正文 二六四章 歸來 文 / 面人兒
迷濛的月色裡,汪黎黎趴在韓建成的肩頭,悄聲問道:「鐸是不是黑社會老大?」
撫摸著汪黎黎光滑的肩頭,韓建成問道:「王鐸是黑社會老大你不喜歡?」
汪黎黎道:「不喜歡,我可不希望我們是跟著一個黑社會老大混。」
韓建成笑了,她拍了拍汪黎黎的脊背,道:「放心吧,王鐸不是黑社會老大。」
汪黎黎道:「可是我看他比黑社會老大還黑社會老大。」
王鐸自然不可能是黑社會老大這麼簡單,當然,王鐸跟黑幫有聯繫是顯而蠢見的,但在韓建成的感覺裡,不論黑白,對王鐸而言都只是工具而已。
這會兒,韓建成有些明白了,他問王鐸是什麼人時,王鐸說不好說的意思了。
看來是真的不好說。
韓建成道:「正因為他比黑社會老大還黑社會老大,所以他才不是黑社會老大。」
這要點繞,而一有點繞,汪黎黎就不愛想了,她相信王鐸,也相信韓建成,這兩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沒有分歧,那也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月色很是撩人,汪黎黎上身挺起,大白腿磨蹭起來,小手也向下滑
柳雲的需求很強烈,王鐸第三次把她送上了極樂的巔峰,她這才消停下來。
今天,對柳雲的意義非凡。
當警察衝進來,舉槍對準王鐸的時候·她本能地一步邁出,擋在了王鐸身前。
在當時,這是無意識的反應,過後,柳雲為自己無意識的反應激動極了。
她和王鐸之間儘管這樣親密了·但始終還有一道揮之不去的暗影隔在他們之間。
為了以前的事兒,柳雲心裡始終有個結解不開。
這個結解不開,不是因為王鐸,這純粹是柳雲自己的問題,她始終覺得差點什麼,以致她在王鐸面前總是無法徹底放開自己。
但今晚,她無意識邁出的這一步,把這個結解開了。
今後·她和王鐸之間再沒有任何問題·她再也不會為一些無聊的事情費神了。
晨光艷艷·柳雲醒來,揉了揉眼睛。
柳雲一動,王鐸也跟著醒了。
柳雲親了親王鐸,然後**著身體跑進了衛生間,回來後又趴在了王鐸懷裡。
王鐸撫摸著柳雲的髮絲,道:「這兩天我們就回香島。」
沉默一會兒,柳雲道:「李沐斌的事兒你不管了?」
「他的事兒有人處理。」頓了頓,王鐸又道:「擔心陳劍秋?」
柳雲點了點頭,道:「阿姨身體不好·她把我當女兒,我是她唯一的親人。」
王鐸道:「你去跟她說說,讓她跟我們一起走。
柳雲道:「阿姨不會答應的。」
王鐸道:「你錯了,我看她很可能同意的。」
王鐸的無敵形象愈發地深入柳雲的心了,她支起身子,道:「你覺得阿姨真可能跟我們一起走?」
王鐸道:「像陳劍秋這種人,她對大陸有多恨,就對那片土地有多魂牽夢繞。如果陳劍秋沒有變,那她就不可能跟我們走·但現在陳劍秋已經變了。」
柳雲立刻興奮起來,道:「那我呆會兒就去跟阿姨說。」
想了想,王鐸道:「呆會兒你去這麼說······」
飛機上,柳雲神采飛揚,她左邊坐著王鐸,右邊是陳劍秋。
柳雲高興,既是因為陳劍秋答應來香島,更是因為陳劍秋同意之後,彷彿壓在心頭幾十年的大石頭一下子被搬開了,整個人的精神完全不一樣了,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個病人。
實際上,又何止是陳劍秋,柳雲自己也一樣。
美麗的空中小姐推著餐車過去之後,柳雲悄聲問道:「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柳雲以前是絕不會說這種話的,王鐸笑了,問道:「你從哪兒看出來我和她有一腿?」
柳雲道:「她對你跟別人不一樣。」
王鐸道:「我上次去美國坐的也是這架客機,空姐也是她。」
柳雲明白了。
汪菁菁是個藏不住話的快嘴,對於自己在飛機上為王鐸挺身而出的事跡極是得意,自然要大說特說,所以柳雲知道這一段。
柳雲原本不是多話的人,但這一路上,愣是一眼未合,跟王鐸嘀咕個沒完沒了。
王鐸沒有厭煩,他始終陪著柳雲親親密密地嘀咕,一直嘀咕到飛機降落。
一旁,不論是陳劍秋,還是韓建成和汪黎黎,他們對王鐸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難怪這小子花心,人家真有這個本事!
汪黎黎時不時就掐一下韓建成,韓建成只有苦笑,身為男人,他更清楚王鐸的這個品質是多麼的傑出,多麼的讓身為男人的他無語。
來接機的是姜之淳、陳家燕和吳震、齊敏敏。
車子緩緩停下,還沒下車,陳劍秋就已淚流滿面。
人很多,但陳劍秋一眼就看見了柳仲群,也立刻就認出了柳仲群。
柳雲扶著陳劍秋下了車。
看著白髮蒼蒼的柳仲群,陳劍秋想到了父親、母親,想到了許許多多的人。
一切都似煙雲,卻偏又活生生的彷彿就在眼前。
不論是恨,還是怨,這一刻,全都隨風而去,陳劍秋心如刀絞,她跪在了柳仲群面前,嘴唇哆嗦著道:「伯伯!」
柳仲群也是老淚縱橫。
陳劍秋身體不好,身體太過疲乏和情緒太過激動都不行,這會兒,這兩條全犯
大家進到大客廳裡,和柳仲群說了會兒話柳雲扶著陳劍秋去房裡歇著了。
柳雲和陳劍秋去臥房了,王鐸這才有功夫把韓建成給柳仲群和高海廷介紹過後,柳仲群道:「你們都去忙吧,我們兩個老傢伙也要睡午覺了。」
柳仲群和高海廷上樓了,姜之淳道:「飛了十多個小時你們先睡會兒,倒倒時差,晚上我們再聊。」
大家散了,客廳裡就剩下了王鐸一家子,他對女人們道:「你們先回去,呆會兒我和柳雲過去。」
三大一小四個女人走了,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柳雲從臥房裡出來了。
王鐸問道:「睡了?」
柳雲點了點頭然後問道:「爺爺呢?」
王鐸道:「老爺子情緒有些激動上去歇著了。」
柳雲猶豫了一下王鐸拉住她的手,笑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走吧。」
柳雲瞪了王鐸一眼。
到了後宮,上了樓,柳雲立馬傻眼。
傻眼的不僅是柳雲,王鐸也有點發傻,因為玲兒也在大床上。
這個時候,玲兒不該在的。
屋裡的佈置意味著什麼柳雲自然清楚,她滿臉通紅。
柳雲轉身想走,但讓王鐸抱住了。
王鐸抱起柳雲,把柳雲放到床上,道:「你們聊聊,我下去睡。」
王鐸出去了,高紅麗拿腳蹬了蹬玲兒,玲兒一骨碌爬起來,沖柳雲甜甜地笑了笑然後跟著王鐸下樓了。
王鐸確實乏了,他躺在玲兒睡的那張床上剛閉上眼睛,玲兒就鳥悄地進來了。
猶豫了一下,玲兒就爬上床,趴在了王鐸的懷裡。
王鐸頭疼,在這種事兒上,他一向放得開,但對玲兒卻束手束腳,想放開也放不開。
放不開不是因為任何別的原因,純粹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玲兒這樣,王鐸清楚,十有**是高紅麗挑唆的,要不玲兒做事兒不會反常,眉眼間更不會有春色。
王鐸牙疼,高紅麗的挑唆不僅是言語上的,肯定還有行動。
「叔,是不是我髒?」忽然,王鐸聽到了玲兒帶著淚水的聲音。
王鐸一驚,玲兒極其敏感,他剛才因為不知如何是好就沒有反應。
這個時候話語沒用,王鐸把玲兒摟到了自己身上,抬手給玲兒擦去眼淚,道:「玲兒,你還小。」
玲兒輕聲道:「紅麗姐說,古時候,俺這個年紀都能奶孩子了。
王鐸苦笑。
「叔,我想親你,行嗎?」玲兒臉埋進王鐸的下頜,忐忑地問道。
玲兒的聲音有一股膩到骨子裡的勁兒,讓王鐸從腳底板酥到腦瓜頂,立刻就有了反應。
王鐸趕緊把玲兒向上提了提,免得碰到,然後他道:「玲兒,你十八歲以後想怎樣都行,但現在不行。」
雖然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歡喜和滿足。
又這樣和玲兒說了會兒話,王鐸道:「叔有點睏了。」
玲兒歡快地道:「那我下來。」
玲兒下來的時候,小腿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玲兒掃了一眼,登時臉紅如血。
王鐸讓玲兒出去玩,這次,玲兒很聽話,出溜一下就跑沒影了。
這一覺,王鐸一直睡到晚上九點。
柳雲也睡了,在那張大床上,但睡不踏實,早醒了。
韓建成和汪黎黎在飛機上睡了幾個小時,他們也比王鐸醒的早倆小
這會兒,大家都吃完飯了。
王鐸洗了澡,吃了口飯,便與姜之淳、吳震和韓建成進了密室,外面戒備森嚴。
老人睡的早,柳仲群和高海廷已經睡了,剩下的就是女人們了。
齊敏敏發現了異常,她剛才外面進來,見到了用於辦公的那棟樓外有不少人警戒。
坐下之後,齊敏敏把這事兒說了,然後問道:「他們商量什麼,這麼慎重?」
大家都向柳雲和汪黎黎看去。
汪黎黎趕緊擺手,道:「別看我,我不知道。」
柳雲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
眾人更是好奇。
密室裡,當韓建成把美國要收拾日本、逼迫日元匯率大幅升值的判斷說了出來之後姜之淳和吳震一開始發呆,跟著眼珠子就陡然亮了八度。
在香島這個地方,做生意的沒有不關注股票、匯率和房地產這些東西的,尤其是姜之淳和吳震,他們的生意和這些直接相關。
姜之淳和吳震都清楚一旦日元大幅升值,日本的股票和房地產必定得隨之飆升,如果現在把錢都投入到日本的股市和房地產,那就賺了兩手,一手是從股票和房地產裡賺的,一手是從匯率裡賺的。
生意做的越大就越缺錢,尤其是規模由小到大的階段,現在是姜之淳和吳震最渴望錢的時候。
這種錢是保賺的姜之淳和吳震都興奮至極吳震道:「我覺得這事兒靠譜越早進去越好,我們現在就得籌集資金了。」
搖了搖頭,王鐸道:「我們不做這個。」
姜之淳和吳震都愣了,韓建成也一樣,他也愣了。
三人都看著王鐸,吳震吃驚地問道:「不幹?」
王鐸道:「我們賭指數。」
姜之淳、吳震和韓建成三人相互看了看,姜之淳道:「鐸子,賭指數風險太大了。」
王鐸道:「我們不僅賭指數,而且能賭多大就賭多大。」
三人大驚。
他們沒有誤會王鐸的意思王鐸意思不僅是要盡最大限度地籌集資金,而且還要利用金融槓桿最多可以調動二十倍本金的資金。
沉默片刻,姜之淳道:「我不同意。」
王鐸笑了,道:「你們放心,我還沒那麼瘋,這一次,我們賭輸了也不會有危險。」
三人都愣了。
王鐸解釋道:「我們不做保賺的,我想由國家來做如果我們真賠了,賠了幾個億,我們做了這麼大的貢獻,國家不會看著我們垮的。」
這真是匪夷所思,但想想,如果王鐸真能說服讓國家來做,那他們確實沒有垮掉的危險。
見三人還猶豫,王鐸道:「我們的事兒還不急,怎麼做以後再說。我過兩天就回京,跑跑這事兒。」
姜之淳和吳震知道王鐸有很深的背景,但到底深到什麼程度,他們心裡沒數兒,吳震道:「有把握嗎?」
王鐸道:「我只能把我們的意見傳達上去,最後怎樣不好說。」
王鐸這麼一說,這三位又開始焦慮起來了。現在,他們自己掙不掙錢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國家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如果國家投個幾十億美元進去,最後拿回來上百億,那他們這輩子就沒白活。
在他們心裡,自己掙錢那是小道,為國家建功立業那才是大出息。
接下來,四個人開始研究這份給國家領導看的報告得怎麼寫。他們都極興奮,報告出爐,天已經大亮了。
該吃早飯了,他們從樓裡出來直接去了兩位老爺子住的樓。
別的地兒不開火,吃飯都在兩位老爺子住的樓裡。
他們一進來,高紅麗第一個問道:「你們商量什麼?這麼神秘!」
王鐸的臉立刻板了起來,道:「你們誰也不許打聽,誰打聽就休了誰!」
王鐸這話一說,頓時白眼紛紛落鵝毛。
柳家喜氣洋洋。
周平珠滿面紅光,帶著兒子兒媳婦和小女兒興致勃勃地打掃衛生,幹的是熱火朝天。
王鐸和大女兒要來家了。
這會兒,大女兒鐵定是跟了王鐸,沒跑了。
老婆孩子的這股勁兒,柳毅誠看的直皺眉,但無可奈何。
大女兒最終還是跟了王鐸,柳毅誠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不算強烈。王鐸雖然好色,但除了這一點,其他的任何一點都實在是無可挑剔。
柳毅誠在書房裡看文件,忽然,他好像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是誰在哭?
柳毅誠摘下眼睛,剛要站起來,這時,門開了,小女兒站在門口,道:「爸,蔣阿姨來了。」
是蔣嫻彤。
門開了,蔣嫻彤的哭聲更清晰了。
柳毅誠問道:「你蔣阿姨怎麼了?」
柳茗道:「好像是李沐斌出事了。」
有了王鐸這個姐夫,兩兩一對比,柳茗早就把李沐斌拋到了九霄雲外。
王鐸!
一瞬間,柳毅誠就得出了結論:李沐斌出事兒,一定跟王鐸有關。
猶豫了一下,柳毅誠還是站起身來,他跟李曉峰絕交,但蔣嫻彤的為人很好,他和蔣嫻彤的關係一直都是不錯的。
蔣嫻彤坐在沙發上正哭呢,一見柳毅誠出來,蔣嫻彤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柳毅誠趕緊上前一步,把蔣嫻彤扶了起來,道:「嫻彤,你這是幹什麼?」
蔣嫻彤哭道:「大哥,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沐斌!」
扶著蔣嫻彤坐下,柳毅誠道:「嫻彤,怎麼回事兒?」
蔣嫻彤難以啟齒,但這個時候,難以啟齒也得說,她道:「沐斌恨王鐸,他就找人在王鐸的車裡放了一些毒品,然後讓警察來抓王鐸。」
蔣嫻彤一說到這兒,柳毅誠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周平珠的臉色也不好,但跟蔣嫻彤的感情好,也就不好說什麼。
柳毅誠和周平珠不好說什麼,柳茗可不管這個,立刻就翻了,要不是柳毅誠制止,看樣子都要撓蔣秀媛一把。
蔣秀媛一個勁地道歉。
柳毅誠問道:「嫻彤,後來呢?」
蔣嫻彤道:「後來,那個往王鐸車裡放毒品的人找到了沐斌,沐斌開槍把那人打成了重傷,被警察抓起來了。」
柳毅誠問道:「嫻彤,你來找我們,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蔣嫻彤道:「沐斌她姑說只有王鐸能救沐斌,所以我就來找你們了。」
柳毅誠的眉頭皺了起來。
「大哥,我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沐斌!」說著,蔣嫻彤又要給柳毅誠跪下。
柳毅誠犯難了,李沐斌該死,可蔣嫻彤實在太可憐了,沉默片刻,他道:「嫻彤,這事兒,我只能給你問問,別的我保證不了。」
蔣嫻彤早就懵了,只是一個勁兒地求柳毅誠。
好不容易把蔣嫻彤弄走了,柳毅誠坐在沙發裡沉思。
一會兒,周平珠回來了,柳茗立刻興奮地道:「媽,姐夫真厲害!」
雖然蔣嫻彤說的語焉不詳,但骨架清晰,而在柳茗看來,事情更簡單,那就是李沐斌根本不是王鐸的個兒。
這回兒,周平珠也不站在女兒一邊了,她雖然痛恨李沐斌陷害王鐸,但王鐸畢竟沒事兒,而蔣嫻彤則太可憐了。
瞪了小女兒一眼,周平珠道:「老棒,你看該怎麼辦?」
柳毅誠站起身來,道:「我去單位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