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五〇章 送禮 文 / 面人兒
院子裡很靜，衛明華和齊欣欣領著王鐸進了堂屋的客廳。
客廳裡的沙發上，坐著兩個老太太，她們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
兩個老太太一個七十多，一個六十多歲。七十多的老太太很有氣派，透著濃濃的書卷氣。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慈眉善目，乾淨整潔，頭髮一絲不亂。
很有氣派的老太太自然是齊老太太，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王鐸也知道，是齊家的保姆，跟齊老太太是同鄉，叫李長娟。
李長娟是寡婦，無兒女，二十多年前就到齊家當保姆了。
在被打到的那些年裡，是李長娟撐起了這個家，如果沒有李長娟，齊老太太活不到今天。
在齊家，李長娟就是老太太的親妹妹。
「奶奶我來了。」
「姨奶奶我來了。」
姐妹花是兩個老太太的開心果，喜歡的不得了，可一看見跟著進來的王鐸，老太太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奶奶好、姨奶奶好！」進屋後，王鐸恭恭敬敬給兩個老太太鞠了躬。
「你是誰？」老太太臉上罩了一層冰霜，目光極是銳利。
「哎呀，我說奶奶啊，您老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不就是您老最最討厭的孫女婿嗎！」王鐸一改先前恭敬的神態，雖然沒有嬉皮笑臉，但那個勁兒沒兩樣。
老太太愣了，李長娟愣了，衛明華和齊欣欣愣了已經進到客廳的其他齊家人也都愣了。
老頭老太太跟大兒子齊伯年一起住，齊伯年的妻子薑梅是華清大學的教授，大兒子齊志陽和妻子勞雲英也都在大學教書，小女兒叫齊真真，今年高三。
齊家是真正的書香門第這會兒放寒假，所以都在家。
這家是什麼怪物變的？大家全都跟看怪物似的看著王鐸，只有衛明華，眼中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一會兒，老太太反應過來，淡淡地道：「這個家不歡迎你。」
神色一變，王鐸嚴肅起來，道：「你們討厭我不是因為我委屈了明華而是因為違背了你們一向堅守的道德準則。奶奶我說的對嗎？」
老太太剛要說你不僅違背了我們的道德準則也委屈了明華，但話到舌尖又收了回去。
老太太早就知道王鐸這小子厲害，但沒想到厲害到這個程度，這小子很可能給她下了一個套，一旦她說委屈了孫女，那王鐸就會抓住這個，跟她糾纏個沒完沒了。
「你說的對，你違背了我們家的道德準則。」老太太依舊淡淡地道。
「唉。」微微搖了搖頭，王鐸輕歎道：「讀書本為明理卻也多出偽善，沒想到奶奶您也這樣，太讓我失望了。」
老太太鼻子都氣歪了，其他人，包括衛明華在內，全都目瞪口呆。
明知道這是個套，但也不得不上，這事關一生的清譽，老太太道：「請問我怎麼偽善了？」
王鐸正色道：「奶奶，我的父母沒像您讀過那麼多的書，也沒有什麼不平凡的經歷，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我的父母對我的要求很少，他們只要求我做好人，要知恩圖報。做好人，就是不做壞事，不傷害別人。知恩圖報，往小了說，要感激報答幫助過自己的具體的人，往大了說，就是要感激種出糧食的農民，織出布匹的工人，要感激生我養我的這片土地。」
「奶奶，我一直是按照父母的教誨做的，我同時愛上了四個女人，今後可能還會愛上別的女人，在這件事情上，我反思過，最後我認為沒有違背父母對我的教誨。我愛上了不同的女人，她們心裡可能都掙扎過，但最後都是幸福的，至少現在是這樣，而她們的家人也都接受了我。我這是做了壞事嗎？我傷害到了別人嗎？我想答案都是否定的，除了違背了一些世俗的道德禮法，其他的我無可指責。」
「奶奶，我說您偽善，是跟我父母相比，我救過您孫女的命，並讓她每天都開開心心，而您，只是為了一些道德準則，又是如何對待我的呢？」
老太太無言以對。
一旁，勞雲英要說話，但被齊志陽攔住了。
王鐸跪下，跪在了老太太面前，道：「奶奶，明華喜歡您，我也就自然而然地親近您。奶奶，我希望明華快樂，希望您老快樂，希望所有人都開開心心的。
默然良久，老太太抬起頭，看到孫女眼中的淚光，輕輕歎了口氣，道：「好了，我不管了。」
說著，老太太站起身來，在李長娟的攙扶下回自己屋了。
兩個老太太離開了，這時，衛明華才給王鐸介紹齊家人。
齊真真老小，自然是最後一個，介紹完了，齊真真大拇指豎起來了，讚道：「姐夫，你牛，真牛！」
王鐸笑了，道：「真真，想要什麼禮物？」
「口氣不小。」齊真真像個小大似的，跟著，臉一變，把手仲到了王鐸面前，道：「馬馬虎虎給個紅包吧。」
搖了搖頭，王鐸道：「紅包太俗。」
齊真真道：「沒事兒，我不嫌。」
王鐸還是搖頭，道：「你不嫌，我嫌。」
齊真真還要說，這時，齊欣欣從外面拎進一個大包來。
大包是王鐸早就準備好的，衛明華和齊欣欣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王鐸進來時，把包放在門外了。
齊欣欣把包放在茶几上，道：「禮物都在這兒呢。」
王鐸把包打開，從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了齊真真道：「禮物。」
把禮盒接過來，齊真真問道：「是什麼？」
沒等王鐸說呢齊欣欣把禮盒拿過來，道：「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禮物是兩件，一件是一塊瑞士產的女表，另一件是一套化妝品。
這兩件禮物，女人天生就喜歡的齊真真喜歡的不得了。
「香奈兒的化妝品！」勞雲英看清楚禮物後，發出了一聲驚呼。
「大嫂，它很好嗎？」齊真真問道。
「這是世界上最頂級的化妝品，非常貴的。我們學校有一個老師，有一瓶香奈兒香水，寶貝的不得了，別人聞一下都不讓。」勞雲英道。
齊真真的眼睛開始放光，勞雲英的眼睛忍不住總是看茶几上的大包。
王鐸拿出了一份同樣的禮物遞給勞雲英道：「大嫂一點小意思。」
小姑子收了，婆婆沒說什麼，勞雲英自然也就沒了顧忌，歡歡樂樂地址′收下了。
這會兒，她最感謝的是丈夫，如果不是丈夫攔著，她說了什麼過頭的話，這會兒，怎麼好意思要王鐸的禮物。
禮物姜梅自然也有，這個家的每個女人都有。
除了女人的禮物，還有一盒四瓶裝的紅酒。
紅酒是公公和婆婆的，這自然是王鐸給公公婆婆的禮物。
所有的禮物都不是凡品，這有些過於貴重了。
姜梅遲疑的當兒，王鐸笑道：「大伯母，我和一般人不一樣，我給您送禮，一萬您當一毛就成了。」
婆婆那關已經過了公公那關想必也沒問題。
王鐸不是一般人，實際上，已經這樣了，公公婆婆再不願意又能如何？姜梅沒當著王鐸送禮也是這個考慮。
姜梅也沒客氣，把禮物收下了。
這會兒，四點了，姜梅道：「王鐸，你先坐，我去做飯。」
王鐸笑道：「大伯母，我給您送禮，打溜須，就是為了賄賂您，晚飯讓我來做。」
姜梅驚訝地道：「你還會做飯？」
王鐸道：「我在食堂當過兩年廚子，手藝正經可以，後來又跟明華學了不少，到大飯店當個大廚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知道王鐸要表現，姜梅道：「那好吧，我給你打下手。」
衛明華也要過去，讓王鐸攔住了。
人怕見面，樹怕扒皮，王鐸和姜梅在廚房裡一邊忙活，一邊嘮嗑，關係很快就融洽了。
客廳裡，長輩們一個也不在，勞雲英和齊真真這姑嫂倆就可以盡情釋放她們的激情了。
看著勞雲英和齊真真高興的不成樣子，齊欣欣大小姐可不高興了，死王鐸一件禮物都沒給過她。
當然，齊大小姐不是眼饞這些禮物，她只是很氣憤。
坐在一旁，衛明華應付了興奮不已的姑嫂倆一會兒，便站起身來，去了奶奶的臥室。
臥室裡，老太太正和李長娟說著什麼，見衛明華進來，李長娟便站起身來，出去了。
衛明華走到老太太身前，跪在地上，趴在了老太太的腿上。
老太太輕輕撫摸著孫女的髮絲，心裡難過極了。
當知道孫女曾經遭受強暴以及殺人的事兒，老太太的心都碎了，實際上，這也是她和丈夫對王鐸如此反感的原因之一。
在感情上，他們忍受不得孫女再遭受哪怕是一點點的委屈和傷害，而孫女成了王鐸的小老婆，這無疑是他們極難接受的。
「奶奶。」
「唉。」
「奶奶，我遇到王鐸時，他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不知不覺，我也喜歡上了他。剛剛喜歡上他時，我很不喜歡他花心，我希望他是完美的。但是，後來，不知哪一天，我開始慶幸他花心。現在，我知道了，王鐸花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眼裡湧出了一絲淚光，老太太道：「孩子，奶奶不會再攔著你了。」
摟緊了老太太的腰，衛明華道：「奶奶，慢慢你就會知道，王鐸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希望吧。」老太太心中歎息。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