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ま二章 鬥到底 文 / 面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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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王鐸默默品著李小影給他沏的茶水。
茶水裡有一股溫暖的味道。
這世上，絕大多數東西，王鐸都不在乎，但他在乎人情。溫暖的人情讓他很舒服，讓他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會讓他的心情變得簡單而愉悅。
李小影的茶水裡就有這種味道。
唉，王鐸歎了口氣，李小影是個好孩子，他不該這麼逗弄李小影，但就是忍不住。
「王副局長，陳主任通知你去會議室開會。」王鐸正沉思默想的當兒，李小影出現在了門口。
王鐸拿起茶杯，站了起來，走過去，把茶杯遞給了李小影，道：「小影，謝謝你的茶。」
李小影接過茶杯，她有些發愣，王副局長怎麼變成了好人？色迷迷的勁兒一點也沒有了。
王鐸走了，李小影還在發愣，她剛才突然發現，原來王副局長的眼睛是那麼純淨，像沒有一絲雜質的水那麼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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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開會，也是防汛蹲點的事兒。每一個蹲點的小組，都必須有兩三個公安局的人。
像縣委的會一樣，這兒，自然也得爭一爭。
爭了好一會兒，王鼎文的目光落在了王鐸身上，他問道：「王副局長，你的意見呢？」
王鐸道：「趙副縣長去哪兒，我就去那兒。」
王鼎文心裡這個膩味，這兔崽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橫，一如既往地不把他放在眼裡。
忍住怒火，王鼎文問道：「那這麼說，王副局長，是不是趙副縣長不去蹲點，你也就不去。」
王鐸閉上了眼睛。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王鼎文主動找虐，是為了給王鐸湊材料，但這個虐法，想忍住還真不是一般的難。
會開完了，王鐸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剛坐下不一會兒，李小影就進來了。
李小影的臉色有些不對，王鐸問道：「怎麼了？」
沉默片刻，李小影道：「局裡安排我跟你下去蹲點。」
王鐸撓了撓頭皮，這個王鼎文還真夠損的，想了想，他道：「要我去給你說說嗎？」
李小影趕緊擺手，她可不敢勞王鐸的駕。
王鼎文明顯沒安好心，這既是噁心王鐸，更是噁心她們家。如果王鐸去了，肯定得吵起來，那就會鬧的沸沸揚揚。
王鐸看著李小影。
李小影難堪了，是啊，她來找王鐸幹什麼？
王鐸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跟家裡好好解釋解釋。等到了地兒，找個理由你就回來。」
李小影一想，還真是，這要是王鼎文把她安排到別的組，她想回來，哪有那麼容易？
也是，憑什麼把她安排到別的組！
李小影難受，一是怕人說閒話，但更主要的還是怕遭罪。現在王鐸這麼一弄，一天雲彩就全散了。
「王副局長，謝謝你！」
李小影這一謝，稍微激動了些，動作弄得有點大，登時就有點波濤洶湧。
這回，王鐸的眼睛有點發直。
李小影面紅耳赤地跑了，但她也與以往不同，心裡竟有了一絲隱隱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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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讓你去紅河灣公社蹲點？我操王鼎文八輩祖宗！」郭曉程氣瘋了。
別說老婆還在哺乳期，奶孩子呢，就是女人的身份，也不該這個時候派去蹲點啊。
放著那些大男人不派，派一個奶孩子的女人去，王鼎文他媽的還要不要臉？
太欺負人了！
郭曉程這麼生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傳王鐸和老婆如何如何。
郭曉程相信老婆，認為這是王鼎文等人的報復，但是個男人，不管是不是事實，只要遇到這種事，本能地就各應。
這個原因，郭曉程自然說不出口。
郭曉程要去公安局，找王鼎文理論。
「好了！」郭文亮喝住了小兒子。
郭文亮有威信，在家鎮得住兒子。喝住了小兒子，郭文亮道：「你跟我進來。」
把小兒子叫道自己屋裡，坐下後，郭文亮問道：「你氣什麼？」
郭曉程道：「爸，他們太欺負人了！」
冷哼一聲，郭文亮道：「欺負你，你能怎麼地？」
「我……我……」郭曉程「我」了兩聲，說不下去了。
是啊，欺負你，你能怎麼地？除了拚命，沒有任何辦法，但能因為這點事兒就去拚命嗎？
見小兒子沒有逞強，郭文亮的臉色好了點，他道：「曉程，我們當初趁火打劫，你就應該想到他們會報復。」
郭曉程問道：「爸，他們既然要報復，就不會僅僅這些，那我們怎麼辦？」
郭文亮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惜撕破臉，也要趁火打劫嗎？」
愣了一下，郭曉程道：「不是為我升職，為小芝安排工作嗎？」
郭曉程口中的小芝，是李小芝，李小影的妹妹，他的小姨子。
微微搖了搖頭，郭文亮道：「張鐵對我們肆無忌憚，王鼎城對我們多少還維持了一些臉面，但有他們在大梁縣，就沒有我們老郭家的好日子。」
郭曉程愣住了，半晌，才放低聲音問道：「爸，我們要跟他們干？」
「挑起王鼎城和張鐵內鬥，希望不大，而且不管他們誰勝，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好處。」說到這兒，郭文亮的老眼中寒光一閃，道：「你們要想有好日子過，就必須把王鼎城和張鐵干倒。」
李小影是郭曉程的命根子，張強騷擾了妻子好幾次，他都把張家父子恨死了。
「爸，你說怎麼做？」
郭文亮道：「跟王鼎城和張鐵鬥，既沒把握，又很危險，一旦敗了，你們就全都得遭罪了，所以爸一直猶豫。」
郭曉程道：「王鼎文就是王鼎城，他們現在這麼對小影，今後肯定會更過分。」
點了點頭，郭文亮道：「實際上，爸當初趁火打劫，我們家就沒有退路了。」
郭曉程道：「爸，您說吧，我都聽您的。」
郭文亮道：「曉程，爸要你做到一點。」
郭曉程道：「爸，你說。」
郭文亮道：「要鬥倒王鼎城和張鐵，王鐸是關鍵，爸要你不管有什麼流言，你也不能失去理智。」
頓了頓，郭文亮盯著兒子，嚴厲地道：「即便是真的，你也要當作不知道！」
郭曉程的臉色瞬間白了，他的雙拳驀地握緊。
郭文亮繼續道：「你要記住，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兒，這是你大哥二哥大姐所有人的事兒。所以，如果真的需要，就是讓小影去勾引王鐸，也得做！」
郭曉程的眼珠子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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