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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二章 太一教 文 / 香辣薯條

    陰曹地府歷來是凡人敬畏的地方,它的水很深,必要時,連天庭也不能插手。

    這也正常,作為陰曹地府的最高掌權者,『天齊仁聖大帝』,也即『東嶽天帝』,他的成名存在甚至在當代天庭最高掌權者玉帝之前。

    不過,正如凡間朝廷一般,東嶽天帝雖然身為最高掌權者,但他對陰曹地府的管轄卻是愛理不理,幾乎把所有事情都丟給陰曹地府第二把手,『北yin酆都大帝』。

    雖說北yin酆都大帝作為最高執行者,掌管『酆都城』,旗下更有五方鬼帝輔佐,但實際,五方鬼帝只是名義上的地位在他之下,並不受他的管轄。

    故而真正幫得上忙的,卻是北yin酆都大帝掌管的『羅酆六天』。

    『羅酆六天』,也稱『鬼神六宮』,分別為:『紂絕陰天宮』、『泰煞諒事宗天宮』、『明晨耐犯武城天宮』、『宗靈七非天宮』、『恬昭罪氣天宮』以及『敢司連宛屢天宮』。

    而當中,最著名的卻是第五宮『恬昭罪氣天宮』,無他,乃是因為該宮掌管著源遠流長的十殿閻羅。

    此刻,位於恬昭罪氣天宮所在。

    身為該天宮的主人,位列鬼神之位的『恬昭』,正眉頭緊皺地看著擺在桌面上的一份報告書。

    正確說來,不算是報告書,而是一份等待批閱的罪證文書;文書中,詳細列出了有關斬妖判官鍾馗的所有罪跡。

    本來不過是區區的一個判官事情,還用不著恬昭這位六宮鬼神審判,然而鍾馗的情況很特殊,因為他原本是地藏菩薩的兩位親傳弟子之一!

    地藏菩薩是什麼人物?撇開流傳淵源的民間傳說不說,就是作為陰曹地府的最高掌權者,東嶽天帝見到,也要禮讓三分,可見一斑。

    文書中,閻羅王給出的判決是,即ri起革除鍾馗的所有官職,然後判處其到十八層地獄行使服務令,簡單而言就是打雜,但在十八層地獄打雜的定義卻不是那麼回事!

    那是比死還難受的刑罰,歷來被判入十八層地獄打雜的罪人,有大部分都因為受不住而自毀魂魄!

    閻羅王的這個判處,正常情況來說,很公正,沒有質疑的必要,但考慮到鍾馗的身份,這判處就變得有些玄乎起來。

    正思索間,忽然自宮外響起下人的稟告聲:

    「大人,門外地藏菩薩拜見。」

    終於來了嗎?

    恬昭心中一動,忙擺手說:

    「宣。」

    聲音落罷,外面響起下人的恭迎聲,然後金光瀰漫的地藏菩薩緩緩步了進來。

    「阿彌陀佛,見過恬昭宮主。」

    「菩薩勿要多禮,來請上座。」

    恬昭忙站了起來,剛想要請地藏菩薩上座,卻被後者伸手打斷:

    「恬昭宮主不必,貧僧來這裡的目的,恐怕也是宮主迫切想要知道的?」

    「呵,菩薩運籌帷幄,本宮佩服得很。這是有關閻羅王判處鍾馗的文書,還請菩薩過目。」

    恬昭恭敬說了一句,其後右手微微一抖,就看得那份文書無風自動,被一陣黑光包裹,一個跨越下,落到地藏菩薩手中。

    後者捧著略一翻看後,把文書交回恬昭,並自口中說:

    「很正確的判決,可見閻羅王的公正。」

    恬昭不禁一愣,試探問了一句:

    「菩薩也以為,以此作判決結果?」

    地藏菩薩微微一笑,雙手合十說: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何況是為了情誼犯下的過錯。的確,鍾馗曾作為我的弟子,但在天庭因為犯錯,本該墮入凡塵受難。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況且這是鍾馗必定要經歷的磨難,也只有經過這樣的磨難,他才知道佛法的艱難以及珍貴。」

    「那菩薩的意思是………!?」

    恬昭聽地藏菩薩似乎話中有話,不禁再次問了一句。

    地藏菩薩輕聲說:

    「本來,像這等凡塵因緣之事,貧僧身為出家人,應該四大皆空,不作插手才是。但鍾馗與我頗有淵源,況且昔年為鍾馗求情時,也與玉帝做了約定。於理於義上,此事貧僧也不能撇手不管,儘管這樣,貧僧也不能太過介入,唯一能做的,便是給恬昭宮主你提建議,至於如何判斷,就由宮主你來決定。」

    「菩薩既然這樣說,那本宮主便洗耳恭聽。」

    恬昭垂下了眼睫,做出認真傾聽狀。

    另一邊,十殿閻羅第五閻羅殿所在。

    閻羅王『包』正束著雙手,站在窗前,透過窗戶看著外面一成不變的陰霾景象。

    也許是等待有些不耐煩的原因,閻羅王忽然傳入使者,向著後者問道:

    「怎麼樣?恬昭罪氣天宮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那使者搖頭說:

    「稟告大人,暫時還沒有。」

    「是嗎?你退下。」

    閻羅王略顯疲憊地擺了擺手,待得後者出得房間後,他才一把坐在椅子上。

    說實話,對鍾馗做出的判決,還是讓閻羅王很是的痛心。

    鍾馗扣除脾氣火爆外,是很能幹的人,而且他的實力,讓他能夠位列於四大判官之首。

    判決這樣的人下十八層地獄行使服務令,就等同於斷去自己的一條手臂般,疼痛就不用說了,恐怕自此會變得不甚方便。

    「鍾馗啊,鍾馗,你為何就這般執迷不悟呢?本官已經給過你兩次機會,已經讓其他的人頗有議言了,你倒好第三次來個先斬後奏私自動用生死冊,還慫恿到崔、陸兩位判官。本官要是不重判你,就會被人說成是徇私以及贊成結黨營私。哎∼」

    說到此處,閻羅王輕歎了口氣,目光落到桌面上放著的一疊文書。

    便在此刻,門外響起使者的聲音:

    「稟告大人,已經接到來自恬昭宮主大人的判決。」

    「念!」

    閻羅王一把站了起來,在來回踱了幾步後,往著跪拜下方的使者揮手說。

    「是,大人。」

    使者點了點頭,便照著手中卷軸上的內容念了起來,閻羅王聽著,一張臉變得異樣之極。

    ……………

    不提陰曹地府如何判決鍾馗,卻說張落葉離開王府後,一對眉頭卻是緊緊皺了起來。

    那三眼男人以及名為『蘇娘』的女子,在搶走鍾藜時,三眼男人說了這麼一句,若鍾馗想要救回他的妹妹,往『太一教』走一趟。

    有關發生在雲和縣的高幾率屍變事件,其目標直指太一教,也正因此,作為義莊的九叔毛小九才會親自跑一趟,至今沒有回來。

    特別是太一教,作為五大道宗之一,『太一宗』的附屬門派,就更讓得此事變得複雜。

    畢竟若是此事與太一宗有關,作為五大道宗之一,卻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真個要追討起來,既而麻煩又而牽扯太大。

    張落葉本想待得鍾藜事件後,親自往太一教跑一趟尋找九叔毛小九,現在看來,倒節省了麻煩。

    太一宗、太一教、三眼男人、蘇娘、鍾馗、鍾藜、杜平(也即現世的王行明),這些看似關係不大的人與門派,到底牽扯起來,會形成怎麼樣的事實?

    其背後隱藏的理由或者真相,又是什麼?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不得了的真相。

    此刻的張落葉,便有這種感覺。

    「還是先往義莊跑一趟,順便也向梁兄他們問明毛小九的聯繫方法。」

    有了主意的張落葉便招來一輛馬車,讓其駛往義莊的方向。

    到得義莊,恰好梁秋生與吳文才都在,兩人似乎也對張落葉的到來很意外。

    在隱瞞鍾馗等人的真實身份,用其他隨便名字代替而論述大概的事情後,梁秋生兩人聽得滿臉的愕然。

    梁秋生略一沉吟,口中說:

    「那麼,張兄,你是打算往太一教跑一趟?」

    「是的。」

    張落葉點了點頭:

    「恰好令師為了調查屍變事件,也在太一教那邊,所以我此趟過來,就是想向你們問明令師的聯繫方法,好到了那邊,與令師接頭。」

    「原來如此。」

    梁秋生不禁摸了摸下巴,在看了對面的吳文才一眼後,忽然向著張落葉說:

    「張兄,這樣。我們本來也打算再過幾天,師父還未回來的話,我們也要往那邊跑一趟,好支援師父。當下正好,我們便與你一起跑一趟,你看這樣如何?」

    「嗯,也好。」

    張落葉再次點了點頭,在抬頭看了看天色後,口中說:

    「我這邊還有些事,未時中分,我們就在縣門口集合。」

    「好。」

    梁秋生笑著點了點頭,推了推一旁發愣的吳文才。

    這廝看樣子,還未從姜部郎女兒丫鬟的事情中恢復過來,也難怪,一看吳文才,就知道是個情種。

    出得義莊,張落葉再次招來一輛馬車,直奔客棧的方向。

    到得客棧房間,發現喬秋容、阮小謝兩女正擺著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滿臉嚴厲地指導著賈延在寫字。

    見得張落葉的回來,賈延不禁滿臉恭敬地起身行禮:

    「師父你可回來了,我正按著兩位師娘的指示,在寫字。」

    聞聽『師娘』的字眼,兩女不可避免變得滿臉羞紅,但見得張落葉沒有反應,才於心中鬆了口氣,既而暗暗竊喜又而有些失望。

    竊喜的是,張落葉對賈延這般稱呼沒有反對,這足以讓兩女遐思連連;

    失望的是,張落葉所表現出來的冷淡,就彷彿賈延的稱呼僅是一個稱呼罷了,不帶有任何的意義。

    阮小謝不禁柔聲問:

    「公子,你怎麼這麼早回來?婚宴結束了嗎?」

    「就是,一定很高興。」

    喬秋容跟著低語了一句,似乎對張落葉沒有帶她們一同前去感到很是的遺憾。

    「別提了,發生了點事情,讓得婚宴被迫中止。」

    回想起發生在婚宴的一幕,就是張落葉性情冷淡如水,也禁不住輕歎了口氣。

    「咦………!?被迫中止,什麼意思?」

    兩女對看了一眼,看向了張落葉的方向。

    當下張落葉便簡單把發生在婚宴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讓得聽著的幾人滿臉的疑惑。

    張落葉說:

    「我此趟過來,便是要告訴你們,我要親自往太一教跑一趟………」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喬秋容搶先打斷,她咬牙說:

    「張公子,這聽起來危機重重的,妾身兩人也要一起去,就算你不讓我們去,我們事後也會偷偷跟著去。」

    正是因為熟知張落葉的為人,所以她才說出這番話,張落葉這人是個爛好人,爛到有時候連自己命都不顧,她情願自己死,也不願看著張落葉死。

    畢竟此事中,連身為斬妖判官的鍾馗都不可避免遭殃,可想而知其危險的嚴重性。

    阮小謝沒有喬秋容的大咧性子,見得張落葉不說話,以為張落葉為難,不禁白了喬秋容一眼,輕聲說:

    「喬姐姐,你真是的,沒看到公子在為難嗎?我想公子恐怕已經有了決定,我們聽憑公子吩咐就是,公子說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此時,張落葉說:

    「放心,考慮到此趟的危險,我早就決定讓你們也一起去,但又怕你們會拒絕,正想著用怎麼樣的措辭說,你們倒爭著要去,正好,省了我說服的力氣。」

    兩女聽得臉色一喜,只要與張落葉一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惜的是,這個傢伙簡直就是根木頭,她們都把情意表達得如此明顯了,他怎麼就不能察覺呢?

    一旁的賈延在掃了兩女以及張落葉一眼後,口中說:

    「師父,我呢?我也要一起去嗎?」

    張落葉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句:

    「小延,你的父母已經離開了嗎?」

    賈延聞聽,恭敬答道:

    「是的,父親按照師父的吩咐,今日早上,便與母親還有所有下人離開了本縣。」

    張落葉略一頓首,口中說:

    「這樣,此趟凶險異常,我就是帶著你前去,也沒時間教你道法,更何況要顧及保護你的話,會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我就留下些書籍給你鑽研,你就在這客棧等我們回來,千萬不要亂走,明白嗎?另外別想著偷懶,我這回來後,還要考核你的進程。」

    「弟子謹遵師父吩咐。」

    賈延點了點頭,自張落葉手中接過幾本泛黃的書卷。

    此時,阮小謝在拍了拍小手後,微笑說道:

    「對了,公子,現在距離未時中分還有些時間,不如由我與喬姐姐為你做幾個小菜,婚宴發生那樣的事情,想必你也沒吃多少的東西。」

    「也好,麻煩你們了。」

    就是兩女不說,他也正有到客棧一樓吃飯的打算,既然兩女如此盛情,也就算了。

    一會兒功夫,兩女捧上熱騰騰的飯菜,賈延也跟著沾了光,嘗了幾口後,大讚不已,讓得兩女笑罵了一句。

    時間就在這樂融融的氣氛中度過,轉眼便到了約定的時間。

    張落葉以兩把油紙傘為媒介,把喬秋容與阮小謝各自收入當中的一把,畢竟兩女是鬼身,想要光明正大在烈日下行走,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勉強而為之,也會對自身修成的鬼身,造成極大的傷害。

    到得縣門口,卻發現梁秋生與吳文才早已等候多時。

    兩人似乎對張落葉一個大男人,卻背著兩把女子油紙傘感到疑惑,特別是油紙傘中散發著陣陣的鬼氣,讓得兩人各自心中一凜。

    張落葉為免麻煩,便呼出兩女與他們打招呼,見得兩女猶如天仙下凡般的姿色,兩人只感到如遭雷劈。

    吳文才甚至扯著喉嚨嚷道:

    「我說,張小哥,你也太不厚道了?我們這是去太一教,你以為去遊玩嗎?還帶著這麼漂亮的女眷。」

    梁秋生回過神來,伸手敲了敲吳文才的額頭,這小子真是丟臉,你這般,不就連帶著讓我也成為未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嗎?

    不過,說起來,但凡厲害的修道士,都有圈養妖鬼的做法,以張落葉天師道傳人的身份,恐怕這兩隻女鬼,實力非同小可。

    吳文才並沒有梁秋生的思維,反而搭著張落葉的肩膀,小聲說:

    「我說張小哥,你一個大男人背著兩把油紙傘,知道的人倒沒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變態呢!要不,我吃點虧,幫你背了那兩把油紙傘。」

    張落葉不禁翻了翻白眼,這小子的意圖,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去問問她們。」

    張落葉也懶得跟他說,只是指了指兩女的方向。

    這很明顯是推脫的話語,但吳文才這廝竟真的跑去問兩女,結果被薄怒的兩女一抖袖袍下,甩得遠遠的。

    「啊,要不一把也可以,真的。」

    吳文才不服輸地再喊了一句,結果被直接掀飛好幾丈,最後一個狗趴屎的姿勢砸落在地上。

    「你小子別給我再丟臉了,要不然,我就把你丟在這裡。」

    梁秋生實在看不下去,禁不住呵斥了一聲。

    這一段小插曲落罷,由於沒在城市,不用顧忌驚世駭俗,幾人便各施御器術,往著太一教的所在急速飛去。

    由未時中分出發,一路趕到太一教所在的附近,已經是戌時末分的時分。

    天色早已暗淡了下來,本該萬里無雲,夜月當空的畫面,在此處附近卻變得陰雲密佈,寒氣逼人之極。

    太一教作為太一宗的附屬,位於連雲山的中部,如名字所言,連雲,便是與天上雲彩接洽的意思,形容連雲山的高峻。

    事實上,到得這裡附近後,看著眼前如波浪連綿般的高峻山脈,眾人禁不住發出讚歎之聲。

    只見得眼前的連雲山,山向面平江、北濟陽,隔汨羅江與幕阜山南北對峙,山內峭壁千仞,群山起伏,溝壑縱橫,森木密茂,常有雲氣覆蓋其上,遠視之,如入雲端。

    山麓有石筍石,白雪瑩然,簇若蜂房,而山間的月光巖,巖形似連月,巖腹空闊,常有瀑布似門簾遮掩巖洞口,雖是隔得遠,仍可清晰聽到陣陣的瀑布沖洗之聲。

    就眼前所見,本該仙家修道聖地,然而為何此刻會陰氣瀰漫?

    張落葉微微皺了皺眉頭,滿臉謹慎地說:

    「小心點,此處yin死之氣濃重,恐怕有不詳之物。」

    其實不用張落葉說,眾人已經在聽到突兀響起的數陣鬼嘯之聲後,見得數十隻張牙舞爪的屍變死屍撲閃而來!

    「我的媽呀!」

    吳文才如何見過這樣的場面,頓時嚇得驚呼出聲。

    「梁兄,吳兄,這些死屍動作緩慢,我們不必與它們顫抖,以免打草驚蛇,直接繞過去就可以。」

    梁秋生點了點頭,拉過仍在大呼小叫的吳文才的衣袖,身化一道驚鴻,自死屍上方掠過。

    那邊張落葉同樣身化驚鴻掠過,喬秋容兩女由於是晚上緣故,沒有藏身在油紙傘中,飄舞著縷縷白衣,彷彿天仙下凡般,緊跟張落葉的身後。

    然而,越是深入連雲山,眾人便越是吃驚於屍化死屍的數目之多,就這麼粗略估計的話,最少在一萬以上!

    一萬,這是什麼概念?意味著有一萬無辜的人,被殘忍煉化成死屍!

    「簡直就是慘無人道,喪盡天良!這太一教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梁秋生眉頭微微一皺,滿臉氣憤地說道。

    吳文才卻說:

    「有空擔心這個,還不如擔心一下師父。這些死屍都成好幾支軍隊了,要是師父不慎落入其中,恐怕連屍體都不剩,我看我們還是趁著這檔期,四周找一下師父的屍體好。」

    「蠢貨!」

    梁秋生禁不住伸手敲了敲吳文才的腦袋:

    「有你這樣咒師父的嗎?你還有身為弟子的自覺?」

    吳文才捂著被敲疼的腦袋,口中不服道:

    「我沒有身為弟子的自覺?那你說說,為什麼用聯繫師父的方法從剛才開始就聯繫了好幾次,師父直到現在都沒有回復?那不正是師父出事的證據嗎?作為弟子,要是師父屍骨無存,連個碑墓都立不上,那才叫真正的欺師滅祖!」

    見得兩人爭吵得不像話,張落葉不禁說道:

    「兩位莫要再吵,為今之計,還是盡快找到令師的好。我相信以令師的修為,絕不可能葬身在這種地方,定是有什麼事情脫身不得,才忘了回復你們的聯繫。你們仔細想想,還有沒有其他聯繫到你們師父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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