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一章 混帳父親 文 / 香辣薯條
「大人,你怎麼…….!?」
看著那自門外步進的閻羅王『包』,鍾馗一時間有些失神。
「你還有臉問本王什麼?」
閻羅王在掃了鍾馗一眼後,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
「本王已經給了你兩次機會,然而到最後,你竟然還知法犯法,你真是氣煞本王了。」
「大人。」
鍾馗在臉色數變後,忽然一把跪了下來:
「大人,下官自知罪孽深重,逃不過陰曹刑罰,但望大人可憐可憐本官,只求能多給一點點的時間,讓舍妹舉行完婚禮儀式,屆時要剁要剮,釋隨尊便。」
「閉嘴!」
閻羅王聞聽,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鍾馗喝道:
「陰曹法律,哪容得你討價還價的?你這罪官,還不馬上束手就擒,更待何時?你們都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本王馬上綁了他?」
「誰要是不怕死的話,即管上來,本官一一奉陪!」
鍾馗狠狠瞪了四周的陰兵yin將一眼,那凌厲的眼光,嚇得那些人連連退步,斬妖判官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
「怎麼?你還反了不成?」
閻羅王滿臉怒容地瞪著鍾馗,連這麼一個手下都不能收服,他哪還有臉面在其他閻羅殿王面前抬頭?
崔判官在心中暗歎一口氣,向鍾馗傳音:
「鍾判官,這樣下去可不行,要不暫時服軟。令妹的事情,他日再想辦法不遲,不然這般下去,連你也自身難保。」
「崔判官,換作你是我,你會收手嗎?本官是知道的,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若錯過這一回,就再沒有機會了。我會設法把他們引到外面拖延時間,舍妹的婚禮就由你來繼續進行,沒問題?」
鍾馗微微皺了皺眉頭,向著崔判官傳音道。
「你真確定這麼做嗎?這樣的後果,可不僅僅是違抗命令亂用生死冊這麼簡單,恐怕會被革去官職,落到十八層地獄受罰的。」
崔判官臉色微變,沒想到鍾馗會做到這種程度。
「不要緊,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只要舍妹與杜平延續了三世情緣,欠他的交情,也算是還清了。」
鍾馗傳出這麼一番視死如歸的話語,讓得聽著的崔判官再沒有拒絕的理由。
便在此刻,一直冷眼旁觀的三眼男人忽然輕笑了起來: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斬妖判官鍾馗,以及判人罪名的閻羅王,會像小孩子般的爭吵,真是實在不像話,就是我也有些看不過去。啊啊,真是無聊。」
閻羅王聞聽,眉頭一挑地看了過去,有陰兵頓時呵斥說:
「大膽,何方無禮之徒,竟敢對閻羅王大人出言不遜?實在該死!」
三眼男人僅是一抬手,也沒見他移動半分,那說話的陰兵便忽然跌坐在地上,一邊臉竟是腫了起來!
「呸,就會裝腔作勢的狗腿子,我正在與你們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沒本王的命令,都不要輕舉妄動。」
說著這話,閻羅王不禁瞇著眼睛打量著對面的三眼男人,對對方身上散發的屍氣,實在好奇。
「你是什麼人?」
「我嗎?閻羅王大人以為會是哪個『良民』把鍾馗犯法的事情,告知於你?」
「這麼說來,匿名投遞那份文書的人,便是你。你是通過什麼途徑進到地府的?」
「自然是有途徑,不過啊,機會難得,本想與閻羅王大人多說一陣子話的,看來是不行了。」
「不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時間已到。」
三眼男人嘿笑一聲,也沒管閻羅王聽不聽得明白,右手忽然一抬!
就聽得府邸四周突然傳來陣陣的鬼嘯之聲,然後伴隨著聲音,竟自大廳門外湧進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屍變死屍!
一時間,整個場面變得混亂之極,而造成這局面的三眼男人向著一旁的蘇娘打了個眼色。
「師妹,事不宜遲,動手!」
「妾身知道。」
蘇娘輕說了一句,玉手翻出一個卷軸,邊往著空中拋去,邊自口中念誦了什麼咒語。
就聽得『呼哧』一聲,卷軸瞬間膨脹數倍有餘,並緩緩翻開,讓得其內的山水圖畫猶如真實般顯現而出,然後其上流淌的河流,瞬間化為滾滾的硫酸液體,往著下方一行人撲來!
「快退!」
閻羅王見多識廣,忙向著四周的陰兵yin將大喊了一聲,然而離得近的,還是沒有來得及躲避,瞬間被液體掩蓋,直打得魂飛魄散!
其他人見罷,在臉色微變的情況下,紛紛往著後方退去。
便在此刻,鍾馗的怒斥聲響起:
「妖孽何敢?」
原來蘇娘兩人在使出如此手段後,飛快接近鍾藜,其目的竟是聲東擊西!
「不要讓鍾馗逃了,快攔住他。」
見得鍾馗要追著蘇娘兩人出大廳,閻羅王忙呵斥了一聲。
陰兵yin將雖自知不是鍾馗的對手,但閻羅王的命令可不是他們能夠違抗的,只得硬著頭皮,把鍾馗攔了下來,加之四面不時撲來的死屍,鍾馗本事再大,一時間竟突圍不出!
三眼男人回頭看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鍾馗,若想救回令妹,到『太一教』來,我們會在那裡恭候你的大駕!嘛,前提是你能逃得過地府的審判,哈哈,你就好好努力。」
「可惡,你們快讓開。」
見得蘇娘兩人越來越遠,鍾馗急得滿臉大汗,奈何他不是哪吒,沒有三頭六臂的本事,被陰兵yin將與死屍的人海戰術鋪卷,一時間倒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鍾馗,到此刻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閻羅王的聲音傳來,他渾身淫光瀰漫,揮袖之間,便有一隻隻的死屍化為灰燼!
「大人不必多說了,下官自知罪孽深重,雖說這樣很不合適,但請大人原諒我拒捕之罪,若是救回舍妹,讓舍妹完成婚禮的話,下官一定會負荊請罪的。」
鍾馗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了一句,手段更見凌厲,竟隱有突圍而出的徵兆!
「的確不必多說。」
閻羅王臉色數變後,暗歎了一口氣,忽然向著大廳外喊道:
「將軍麻煩你了。」
他的聲音剛落罷,大廳外忽然響起猶如打雷的聲音,然後可以看到一隻巨大的光形手掌往著鍾馗的方向抓去。
鍾馗臉色微變,想要反抗,卻發現相對於手掌的力量,自己的實力竟變得猶如螞蟻般,不堪一擊!
遠處正邊保護著大儒王陽父子,邊與死屍惡鬥的張落葉,在感受到手掌的氣息後,一張臉同樣變得難看起來。
這氣息他太熟悉了,正確說來,他曾在這氣息的手掌下逃得過一命。
東方鬼帝『蔡鬱壘』旗下,第一鬼將『神荼』!也只有他,才能有如此駭人的實力。
看著鍾馗猶如被抓小雞般,被神茶施展的光手制服,閻羅王不禁再次歎了口氣。
老實說,若不是這個局面,他還真不想讓神茶幫忙,一來有失十殿閻羅的威名,二來神茶實力滔天,被他制服的鍾馗絕不可能完好無事。
鍾馗啊,鍾馗,就為了區區的情誼,你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嗎?
……………
押解著臉如死灰的鍾馗,一行yin神轉眼便消失不見,一時間,諾大的大廳,只剩下張落葉、大儒王陽以及王行明三人。
若不是大廳還殘留著戰鬥的痕跡,剛才發生的一切,還真讓人疑似夢境。
張落葉走至一旁,抬手揮出一個個的火球,把殘留一地的死屍們盡數燒燬,而這期間,王陽父子僅是看著,誰也沒有作聲。
終於還是王陽打破沉默:
「我早說過,那丫頭的生辰八字與你相剋,你與她在一起注定不會有好結果,你看,這不靈驗了?普普通通的拜堂成親給弄得就像往陰曹地府走了一趟,可憐我這歲數,居然親眼看到了閻羅王,唉……,只怕接下來的日子,想忘也忘不了。」
王行明卻咬牙說:
「父親,這與生辰八字無關,只不過是因為鍾姑娘身份特殊,才會有如此的波折,但我相信,我與鍾姑娘的愛,能衝破這等萬障。」
「你這畜生。」
王陽氣不過,一把刮了王行明一掌,意識過來,不禁看著手掌略一發愣,其後故作狠心說:
「孔聖人有云『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你是讀聖賢之書長大的,這當中的道理不用我說明?孔聖人尚且如此,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悟?身為男人,就該對國家,對人民有所負責,這般固執於男女私情,成何體統?我可不記得把你養成這般的窩囊廢,你這般對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嗎?」
「父親,請受孩子一拜。」
王行明聞聽,臉色數變後,忽然對著王陽一把跪了下來:
「是,你說得很對,我的確是個不負責任的不孝兒。但常言道『人各有責』,不是那塊材料,即便在努力也成為不了那塊材料的道理一樣。這世間讀聖賢之書的人很多,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作為,即便是被世人看不起的商人級別,他們當中也有讀聖賢書的。孔聖人之所以被稱為聖人,並不是他多有學問,而是他教會了我們做人的道理,以及做事的方式,但也僅是為我們提供大概的方向,並沒有固定我們於某個方向。」
「做官的人也知道,法律雖然嚴明,但也只能供給審案時的借鑒罷了。我不知道孔聖人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但孩兒深以為,若是連深愛的人都保護不了,實在枉為男兒。孩兒與鍾姑娘是真心相愛的,不論是這份情意是橫穿漫長的三世時代傳來,還是來自於刻骨銘心的心意,但孩兒就是愛她愛到不能自拔啊!每天不見她,便覺得好像心窩少了什麼一樣,渾渾噩噩,瘋瘋癲癲;然後見了她,便生出更加強烈想要再見到她的思緒!」
「這份難以言明的鼓動,這份難以磨滅的刻思,父親你根本就不明白,若是你能明白的話,你就不會千方百計妨礙孩兒,不是嗎?求求你啊,父親,你就放過孩兒,孩兒真的很痛苦啊,孩兒真的不能沒有鍾姑娘,求求父親你成全我們。」
「你這畜生,你還說?」
王陽臉色數變後,閃過一絲固執的陰狠,他目光往著四周掃了掃,然後把一根木棍撈到了手中,其後指著王行明說:
「與其讓你活著敗壞王家的聲譽以及辱沒儒學之道,今日我便當沒有你這個兒子,把你打死。」
「父親,你打死我,這樣痛苦活著,我也累極了。你打死我後,我也好在陰曹地府與鍾姑娘相聚。」
王行明不為所動,反而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說。
「好,我就成全你。」
王陽一咬牙,手中木棒一抖下,竟真的往著王行明的方向砸落!
便在此刻,一條瘦弱的手臂伸來,輕易把王陽手中的木棒攔了下來。
張落葉微歎說:
「住手,王陽先生,你明明知道,即便這樣做,也什麼都改變不了。砸下去,的確能捍衛王家的聲譽,但你從此卻少了個兒子,即便到死,也沒人為你送終;然而不砸下去,雖說可能會很激心,但最起碼,也有一個有情有義的兒子,不是嗎?」
「退一步說,在下也是讀聖賢之書長大,在下以為,令郎的那番話並沒有說錯。孔聖人的學問,只能作為我們探索人生的一盞照明燈罷了,並不是嚴厲的固定規條。這世間有孝順父母,卻唯利是圖,殘害人命的人;有大公無私,為民為公,但卻罔顧妻女的人;更有簇擁天下,但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人。世事無絕對,談何是對是錯?」
王陽在沉吟再三後,終於在輕歎一口氣的情況下,把手中的木棒放了下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麼?這個道理,我從很早就已經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行明,你說我不懂愛,是?然而,你卻誤會我了。我也是個男人,也曾有刻骨銘心喜歡的人兒。她率真、開朗、天真,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言一語,無一不牽動著我的心,我們甚至還為對方許諾了山盟海誓。」
「然而最後,卻被我背叛了。那是我被世人尊為『大儒』的時候,所謂的大儒,是指修習儒家之道享譽姓名之人的恭稱,實際卻猶如貞節牌坊一樣的東西,因為它,我的所有行動都被限制了,我成為所有人目中的榜樣,我的一舉一動都關乎著儒家的聲譽,連帶著我的婚姻也受到了管控。我不敢反抗,因為我知道若是我反抗的話,不但我,我的家人都會因為所謂的辱沒儒家之罪而被處死。」
「我只能背叛她,捨棄人性,背叛與她的山盟海誓,背叛我的信義,背叛我的尊嚴,苟且殘存著,猶如沒有方向的野狗般。說到底,我之所以妨礙你與鍾丫頭的婚姻,實際不過是我妒忌你罷了,什麼維護王家聲譽,什麼捍衛儒家之道,真是的,由我這個罪人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諷刺啊。行明啊,你走,去追逐你的幸福,從今往後,不要再回來。」
說著這話的王陽,就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一樣,他雙鬢髮白,佝僂的身子彷彿弱不禁風,讓得看著的王行明,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父親,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你一直背負著這樣的痛苦,是孩兒的錯,是孩兒太過自私,沒有顧及你的感受。孩兒不走了,孩兒這一輩子要侍候在你身旁。」
「癡兒,你知道你說這話的意思嗎?這樣,你可就要放棄與鍾丫頭的愛情,你真能做到嗎?」
王陽輕歎一口氣,伸手撫摸著王行明的髮絲。
「孩兒,孩兒………」
王行明跪在地上,渾身發抖著,他咬牙說:
「孩兒並沒有放棄與鍾姑娘的愛情,但倘若這是天意的話,孩兒也只能認了。」
「王兄此言差矣。」
一旁的張落葉在擾了擾頭髮後,忽然插口說:
「我說啊,能別動不動就天意不天意什麼的好嗎?世人都知道上天是公平的,然而卻只有少數人知道,上天也是cāo.蛋的,像這等鳥事,坦白說,它才懶得管。我以為事情不到最後,決不放棄,你以為『人定勝天』這話是空穴來風的嗎?」
王行明不禁一愣,下意識問道:
「張兄,你的意思是……….!?」
張落葉不禁再次擾了擾頭髮,用一副隨意的口氣說道:
「其實我們可以這麼想,我等做了這麼多事,唯一的目的便是讓王兄你與鍾藜完成成親儀式,延續三世情緣。雖說其結果一塌糊塗,但換句話說,從一開始我們應該注目的只有你們兩人,不論是鍾判官,還是在下,都無關緊要,只要讓你兩人完成儀式,就結果而言,我等還是成功的。鍾姑娘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保證會在她還陽最後時間之前,把她帶回。王陽先生,這沒問題?」
王陽略一沉吟,口中說:
「是可以,可是張子侄,你有必要為我們父子做到這種程度嗎?」
「有必要。」
張落葉滿臉謹慎地點了點頭,其後有些苦笑地說:
「該怎麼說呢?我自小僅由爺爺一個人養大,對於父母很是渴望,然後某天看到父親留給我的信,信中他表示知道我身體異常的情況,但要告訴我的話,必須讓我服從他準備的遊戲,集合十八塊地圖碎片,方可找到他。然後這一路過來,也遇到過不少持有地圖碎片的人,他們性格各不相同,也有些像你們一樣被困境所擾,然後我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可取得他們持有的地圖碎片。」
「雖說曾有過放棄的念頭,但與他們的接觸,漸漸讓我明白到一個道理,父親他通過讓我收集地圖碎片,不僅僅是為了增強我的實力,最重要的,是讓我與這些人的接觸,漸漸領會人生的道理。我是這麼想的,父親既然把地圖碎片交到王陽先生你的手,說明他把你視為摯友,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能對你們的困境視而不見。」
「是嗎?」
王陽想了想,忽然目光閃爍地問道:
「張子侄,你恨你的父親嗎?對他自小把你拋棄,你恨嗎?你找到他的第一件事,想要做什麼?」
「說是不恨那是假話,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不恨拋棄他們的父母的。不過,已經無關緊要了,畢竟我也不是以前那不懂事的孩子。」
張落葉頓了頓,話音一轉地說:
「我不管什麼儒家禮儀或者大逆不道,找到父親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揍他一頓,那個混帳父親,把我拋棄也就算了,居然還不害羞地弄出什麼遊戲不遊戲的,我要狠狠揍他,把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全部發洩在他身上。」
「張兄,你………」
王行明動了動嘴皮子,下面的話卻是說不下去,反而目光往著一旁的王陽看了一眼。
不曾想,王陽在聞聽張落葉的話語後,忽然大笑了起來,腦中更是想起當年與張天德的一番話語:
「怎麼了?張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沒事,只是看到令郎,不禁想起家中的那個小鬼罷了。」
「哦,原來張兄也有子女啊。」
「我說你小子說的什麼話?我當然有子女。可惜的是,在他出生那一天,我連抱他一下都來不及,就已經離開了他,每每想起,都感到很遺憾。」
「這是為何?」
「當中緣由不便跟你說明,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長大以後,一定會來找我的。」
「你還真肯定,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心靈相通?」
「呵呵,錯了,那是因為我留給了他一封書信,信中說了一些事,為了得到答案,他定會找我的。」
「…………」
「看你一副無語的表情,想要說什麼?」
「咳咳,我看啊,你這自滿也太早了,恐怕令郎找到你,第一件事就是臭罵你,畢竟這麼小,你就丟下他一個人不管。」
「要真是那樣,我可不期待他找來。既然是我兒子,自然要做出出乎我意料的事情?」
張兄啊,張兄,你們父子還真是心靈相通啊,令郎找到你的第一件事卻是揍你一頓,想必出乎你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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