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竊世為妖 第十九章 落難蕭晴 文 / 蘇袖水
山中無歲月,李添一從那大旗門所在之地回來之後,便是沉默不語,竟是閉關參悟起那功法來,眨眼之間又是十數天一晃而過。
而那李侯卻是按捺不住,每日皆是跑出數十里遠,到那山外去看紅塵美景,這一日他正欲出這山中,朝幾日便想好的方向去看看,哪知剛一到那小路上,妖識之中便印出幾個人來。
只見裡他還有樹立外卻是發生了一場廝殺,兩三輛馬車緊緊的靠在一起,馬車之側七八條漢子卻是手持大刀將馬車死死護住,寒光爍爍之外,又有十幾個身著黑衣臉蒙黑巾之人將這馬車團團圍住。
不過似乎這圍殺之人卻是打不過那些持刀大漢,刀光劍影之中,那些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倒下,不過其後隨著一根根煙花彈衝入半空,三三兩兩的黑衣人卻是馳援而來。
李侯身軀幾次隱沒,便來到了這廝殺之地,妖識一展,便將自身團團籠罩,這些凡夫俗子自然無法得知竟是有一人就立於道旁靜靜觀看。
李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些凡俗武者的廝殺,一刀一劍之中卻是殺氣凜凜,一刀而去,竟是帶起一片吹毛斷髮的刀氣,而那長劍刺來,竟是連地面的草皮都劃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久攻不下,那些圍殺之人似乎轉變了念頭,一個個竟是將那長劍朝著一個個的馬車劈去,無奈這馬車體積實在過大,長劍遞來,那持刀大漢既要護得自身周全,又要保護那馬車,轉眼間便有一個身上血花一綻,顯然是受了重傷,而亦是有一輛馬車直接被砍成了碎片,只聽得幾聲尖叫,李侯妖識一展,頓時便看見其中竟是有四個幼齡女童渾身鮮血氣絕身亡。
可是當李侯將妖識從其餘兩輛馬車之上掃過之時,卻是被一女子吸引了注意力,或許應該是說那女子腰上的一枚玉珮,那玉珮上所雕琢的圖案竟是一月之前在碧翠樓上,射覆之時四皇子所掏出的玉珮。
心中得知李添一下一步乃是要進入皇城,這女子竟然依稀於那四皇子有些瓜葛,若是將其擄走,帶給李添一,有用便帶其上路,無用便將其吞食。李侯心中打定主意,當即妖元一散顯出身形來。
一側突然顯出一人,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心中更是以為乃是對方幫手。
「來者何人,速度離去,」此時那黑衣人之中似乎是首領模樣之人卻是發話,方纔那一個個的煙花彈便是他放出。
此話一出,那些持刀護衛心中大定,自是得知這突然出現的身手莫測之人並非敵人援手,當即一個持刀護衛朝著李侯抱拳一禮道:「若是能助我等護得小姐安全,此處所有財寶,任憑閣下拿走。」
「哼,識時務者為俊傑,閣下身手亦是不凡,自然看得出這群喪家之犬乃是強弩之末,」那首領卻是語氣森寒的說道,若非忌憚李侯這突然出現的詭異手段,怕是早已一擁而上,怎會與其如此這般。
「你家小姐?這馬車之內乃是何人?」李侯手指遙遙一指,卻是落在了幾個護衛拚死守護的一輛馬車之上,雖是拚鬥凶狠,那馬車卻是絲毫破損也無。
「閣下莫非想強插一手」
那首領之人話剛說到一半,說話的持刀護衛頓時將其話語打斷:「馬車之中乃是我家大小姐,乃是四皇子一系源海城城主之女,若是能將其安全護送之四皇子手中,賞賜更是豐厚。」
「殺!」那首領之人卻是大手一揮,頓時在場的黑衣之人化作兩團,一團再次朝著那馬車撲去,另外一群卻是殺氣凜然的朝著李侯奔來。
此時李侯心中卻是有著一絲差異,他好奇之下妖識透過那面巾,不但將那些蒙面之人面貌看得清清楚楚,而那些黑衣人衣服之下亦是懸掛著一塊玉珮,那玉珮之上卻亦是有一條玉龍盤繞,玉龍之上一個清晰的四字龍飛鳳舞。
心念一動,李侯當即有了打算,即便是與自己毫無關係,若是能將這些人血肉吞食,自是大有裨益。
「小子,就怪自己有眼無珠吧,」一黑衣人長劍破空刺來,幾乎是下一秒便將落於李侯胸口,頓時大笑,語氣之中掩蓋不住的血腥之意撲面而來。
「給我死來,」李侯妖元一轉,手掌拍出,那蜂擁而來的黑衣之人,頓時只覺一股莫大吸力襲來,胸口一陣火熱之後,眼前便一片黑暗。
這些凡俗之人又怎的會是李侯對手,一個轉瞬,全身精血便從胸口湧出,化作一顆顆血珠沒入了李侯嘴中。
這一式手法,已是超越了在場諸人的見識,一掌拍出,不論先後,襲去的七八人同時死去,在場諸人頓覺心頭一跳,廝殺再一次停了下來。
「說,你與那四皇子是何干係,」李侯身軀一虛,便出現在那為首之人身側,單掌一伸,抓住其脖頸,將其虛空舉起。
「你」那為首之人似乎沉浸在方才不可思議的一幕之中,李侯將其舉起之時,方才堪堪醒轉。
「不說?不說便罷,」李侯本是一獼猴所化,哪有此等耐性,否則亦不會四處遊玩了,當即猛的一用力,將那為首之人摔於地上,那為首之人一聲悶哼都未曾發出,直接摔成了一團肉餅。
「這源海城的女人我帶走了,」李侯卻不顧自己所造成的驚世駭俗之景,卻是平淡的說。
「閣下閣」方才說話的持刀護衛閣了幾下,卻是說不出話來,喉結聳動,卻是吞了口唾沫。
「哼,此地之事,若是傳出,你便要遭受無盡追殺,」那殘存的黑衣人之中,卻是有一道聲音傳出。
「哦?你有何見解?」李侯身軀又是一閃,而後竟是從人群之中抓出一人,略一打量,這人正是一劍將一個持刀護衛刺成重傷之人。
「閣下身手不凡,何苦又參與到這皇室爭端之中來,天上地下,莫非王土,還請閣下三思,」那黑衣人卻是十分沉著。
「天上地下,莫非王土?」李侯眉毛一挑,居高臨下的看著此人,「我自斷雙手,雙腳,而後一路跪行,去求你主上繞過我一命如何?」
「閣下說笑了,只要將此地之人誅殺,又有誰得知閣下庇護我等周全,況且只要將小姐送至四皇子手中,倒是一切有四皇子做主,閣下自然高枕無憂,」那持刀護衛眼看已是佔盡上風,便開始拉攏李侯,「況且閣下如此身手,到時亦可以讓四皇子另眼所看。」
「這個主意不錯,我為何就未曾想過,還是李添一這狐狸聰明,」李侯一副大受啟發的模樣,當即又是妖元一轉,朝在場所有人湧去,片刻之後,在場之人連帶馬車中人,除了那城主女兒之外一一死絕。
打量一二,李侯大嘴一張,腹內乾坤之中頓時又多上了許多金銀細軟的俗世之物,又是一掌拍出,將那馬車拍成粉碎,其中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早已是被妖氣震得暈了過去,李侯將其攜在肋下,返身朝著瀑布奔去。
「這女子是何人?」蘇姬一臉古怪的打量著李侯,這幾日洞府之中已是多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俗世之物,怎的今日出去方才片刻,又拐了一個姑娘回來。
「山外小道上撿的,」李侯遠遠將那女子朝著蘇姬一拋,便走入洞府之中,朝著李添一閉關所在走去,此事還需李添一來定奪。
那女子一路之上,擔驚受怕,臉上一片慘白,念及自己姐妹身隕,亦是哭的梨花帶雨,此時躺入蘇姬懷中,頓覺得一片寧靜,又聞得片片幽香,更是將腦袋藏入了蘇姬懷中,沉沉睡去。
睡夢之中,蕭晴卻是驚慌得瑟瑟發抖,誰也不知道她所經歷過一些什麼,只是那時不時脫口而出的尖叫,卻將她心底的脆弱暴露的一覽無餘。
「你這是唉」此時瀑布前方的一片空地上,已經燃起了一團篝火,蘇姬盤腿而坐,將蕭晴的腦袋枕在了自己腿上,對面李侯卻是一臉無奈著看著出關的李添一。
此時正是皓月當空,繁星漫步,十數天的參悟,那大旗門中的傳承功法卻是吃透了十之七八。
說起來那功法似乎大有名頭,號稱星辰道訣,只不過似乎這只是一門功法的上半卷。這星辰道訣便是將身軀之中的竅穴對應蒼穹之中的眾多星宿,一一對應之後,便將星力強行吸入其中,而後將其貫穿,從而形成體內星空。可那功法,有修煉法門,必然有那神通法門,只是這星辰道訣僅僅只有一些粗淺皮毛的神通,當然粗淺皮毛亦是相對這修煉法訣而言,所以李添一方才推測還有下半卷,此事只怕那大旗門中人亦是有所猜測,只不過這真想無人得知,否則便是依靠這功法,橫行天下又有何不可。
李添一閉目深思之時,只聽聞一聲嚶嚀,睜眼一看,枕在蘇姬腿上的女子蕭晴已是悠悠醒轉,雙目之中一片茫然,搖晃著試圖坐起,卻是身軀睡得一片麻木,復又朝地上摔倒,身側的蘇姬眼明手快,雙手一伸卻是將其抱入懷中。
這蕭晴皓首一轉,卻是將蘇姬那張驚世容顏的臉龐引入眼中,「姐姐是何人,而我又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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