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衍聖地 第39章 血性 文 / 漫天飛刀飄
「胖子！」綠光降落，孫凝煙立即驚叫一聲，閃電而出。
妖皇極陰測測地笑了笑：「呵呵，女祖宗你身體不好，還是休息下吧。」
金色光芒閃過，孫凝煙木偶般定在原地。、
西門無極身上綠光越來越濃，白色的光幕以倒立漏斗的形態從其眉心射出。
白色光幕好像活過來似的，不斷流轉，終於，若有若無的模糊影像緩緩出現。
頓時，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古妖族人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有些期待，有些彷徨。是否能將上古時期的老祖宗迎回，答案即將揭曉。
時間緩緩流逝，光幕中的影像終於逐漸清晰。
然而所有妖族之人卻瞬間呆在了哪裡。
光幕中只有一個孤單、肥碩的身影。
當然，這不是眾人驚訝的重點。
重點是，那胖子虛幻的身影此刻正站在光幕中，右手不斷揮舞，唾沫橫飛地指點江山：
「媽的，老妖怪，不要臉，說不過就玩陰的……」
「不得好死，老妖怪……」……這就是蒙的秘密？難道這位使者也對蒙並不心服，只是被強壓順從的？它真的是萬妖之祖，又或者，另有隱情……
剎那間，冥破天等人立即開始沉思這「深奧」話語中的禪機來。
妖皇極面色通紅，冥破天等人一心思考的只有萬妖之祖的事情，並且不知道搜魂**的施展情況，所以將看到的一切都和蒙聯繫起來。
然而，所有人中最理智的他卻快速地將西門少爺「慷慨激昂」的陳詞和他身中搜魂**前的宣言聯繫了起來。——這傢伙是在罵自己！
施展搜魂**的時候，影像呈現之前，他並不能事先得知對方腦海中秘密的詳細情形，並且一個人的記憶是十分龐大的，他只能隱約地感覺出某些信息在對方意識中的緊張程度，然後做出判斷，將某種等級的信息呈現出來。
施展之前，他故意和這胖子囉嗦半天，然後忽然提出蒙身份的問題，對方自然會緊張。如此一來，只要直接找出他最緊張的事，那自然就可以得到真相。
沒想到，這傢伙昏迷之前最緊張的事情竟然不是蒙的身份，而是對自己的咒罵。
媽的，只不過是對你施展了搜魂術而已，有那麼重的怨氣嗎？
妖皇極鬱悶地暗罵一聲，身上綠光再度閃動，要求調低了些，將西門少爺此刻次緊張的事情呈現出來。
空中，虛幻的影像緩緩變幻。
然而可惜的是，光幕中，依舊是那胖子氣勢萬鈞地指點、喝罵：老妖怪……
媽的，妖皇極罵了一聲，身上綠光再次閃動。
老妖怪，不得好死……
綠光再閃……
依舊是，說不過人家，就玩陰的，沒人品……
哼，肯定是小時候開始就偷看老婆婆洗澡吧，否則人品怎麼會這麼差……
時間緩緩流逝，空中虛幻的影響已經不知變幻了多少次……
妖皇極幾乎吐血身亡。
可惜，迴盪四周的，依舊是那磅礡的聲音……
你媽的，這也太過份了吧！
妖皇極甚至已經有些後悔起來。這胖子昏迷之前的執念，似乎就只有對自己的咒罵而已。並且他咒罵的重點也好像僅僅是自己突然襲擊。唉，施展搜魂**之前怎麼不先和他說明一下呢，就算告訴了他，憑他的修為也無法反抗吧。
他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為自己偷襲的失策而歎息。
然而，冥破天等人不知搜魂術的施展細節，見空中的影像雖然幾次變幻，但卻沒有散去，還以為老祖是想讓自己等人從中參悟出什麼玄機。
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呢？
事關萬妖之祖的事情，沒有把握，又有誰敢擅自出聲。
一時間，所有人都為西門少爺這高深的禪語而頭痛起來，同時慚愧而迷惘地向族中的老祖看了過去。
妖皇極臉色一紅，或許是在這麼多後輩面前，自尊心不容他失敗，故此他瞬間心一橫。哼，我就將你的記憶全都翻出來，這樣總應該知道那傢伙身份的真偽了吧，損失點修為，休息兩天就好了。
金色的衣袍無風自動，一股龐大的氣勢瞬間將冥破天等人逼退。
剎那間，空中光幕內的情形也開始精彩起來。
西門少爺小時候爬寡婦牆頭、偷看色情畫冊，扶老奶奶過馬路……好的，壞的，全部一股腦地閃現了出來，甚至，就算他曾經打算偷孫大小姐肚兜以解相思之苦的念頭也被翻了出來。
當然，西門少爺不知道糗事已經被翻出，再次看到孫大小姐的時候會受到何種酷刑，他依舊平靜地睡著，甚至，好像現在的夢境也是和孫大小姐比翼雙飛似的，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
冥破天等人滿臉訝異，沒想到這搜魂之術竟然如此厲害，如此細小的事情也能翻出。
可惜，妖族之人崇拜的對象妖皇極卻是滿心的鬱悶。
自己耗盡心力，將這胖子雜七雜八的記憶全部翻了出來，可惜，他最想要的，關於蒙的記憶卻沒有一點訊息。
每次涉及到那個老鼠一樣身影，和其它一些關於陽凌天之事的時候，他的搜魂**就會遇到強大的阻礙。好像被什麼強大的力量封印了一般。
難道這小子也懂得搜魂**？
疑惑的念頭從腦海中升起。
果然，接下來出現的一個場面打開了他心中的疑惑。
影像中，一個星斗滿天的夜空下，胖子和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對面站立。
「呼延前輩，聽說萬年之前魔道中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功法。」胖子面前站的正是萬年前魔道殺神呼延成和。
呼延成和點了點頭：「是的，比如從別人記憶中搜取有用信息的搜魂術，就讓很多人不寒而慄？」
西門無極眼睛一亮：「搜魂術？你是說那種不需要別人招供，便可以得到很多消息的搜魂術？」
呼延成和笑了笑：「呵呵是的，不過這種方法說起來雖然神秘，但其實卻沒有多大用處。」
胖子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怎麼會呢？只要抓到一個人，不管他說不說，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怎麼會沒用。」
「呵呵，那只是對不瞭解搜魂術的人而言，這搜魂術練起來十分麻煩，要想破解卻十分容易……」
「甚至，就算他要翻出你所有的記憶也不用怕。我教你一個簡單的辦法便可守住你重要的記憶，這種方法不需要修為，只要知道了馬上就可以用，不過但卻需要有堅定的意志，否則就算知曉方法，也很用不出來，並且就算用出也容易被人攻破的……呵呵，看你這胖子貪生怕死的樣子，心智肯定不堅定，算了不說也罷。」
「……慢著……慢著，誰說的，你怎麼知道我心智不堅？怕你是捨不得那秘法吧……」
「唉真纏人，算了，就說給你聽吧，反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功法……」
剎那間，在場所有的人瞬間明白了過來。
起初西門大人氣勢萬鈞的咒罵並非什麼高深的禪語。
而是老祖妖皇極在使用秘術之前透露了搜魂**的名字，讓西門無極心生戒備，採用了防禦之法。
妖皇極也是滿臉鬱悶，想著自己曾經懊惱不應該偷襲的念頭，他就不由怒由心生。而此時，更讓他鬱悶的是，在影像中出現西門少爺和呼延成和對話場景的時候，他竟然沒有中止。
此刻，不僅所有人知曉了真相，並就算他現在不顧妖族之人的非議，出手對付「事關萬妖之祖生死」的孫凝煙動手，也似乎會是一樣的結果。無論孫大小姐原本是否知道搜魂術的防禦方法，但那段影像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
「哼，你心性很堅定嗎！」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智究竟有多強！」
憤怒的咆哮陡然穿破蒼穹，妖皇極身上忽然綠光大作，躺在地上的西門無極身體開始輕輕顫抖。
冥破天等人心中一緊。
老祖要採用強攻的方式了。
空中，白色的光幕內那些起初被直接跳過的畫面緩緩浮現。可惜，依舊模糊不清，好像被一層濃濃的霧氣籠罩，看不清裡面情形，也聽不到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忽然，淒厲的叫聲從妖皇極口中傳出，將灰色的天空生生拉開一條口子，鑽入眾人耳朵。、
冥破天等人面色一變，紛紛向後退出半步。
只是餘音的波及而已，已經讓他們神魂一蕩，腦海中好像針扎似的疼痛。
退後的同時，所有人也是心中一喜，如此強悍的刺魂之音，憑自己的修為受到餘音的波及況且神魂震顫，面前這個貪財、好色、好吃的胖子能有多堅定的心智，可以地方如此魔音。
心頭的火焰熊熊升起，所有人興奮地抬頭向前看去，萬妖之祖的秘密似乎即將解開。
尖銳的魔音越來越強，昏迷在地西門少爺身體不斷扭動，——肌肉因為神魂的痛苦而痙攣，竟然帶動那肥胖的身體不停挑動起來。
那肥胖的臉頰早已變成醬紫之色，耳中、眼中、鼻中、口中不斷滲出烏黑的血液——因為扯動肌肉擠壓而滲出鮮血。
可是，光幕中的景象依舊模糊而朦朧。
剎拉間，天地似乎靜了下來。
那肥胖、貪吃、貪財的軀體內，竟然藏著另天地動容的血性與堅韌。
「胖子，放棄吧，反正他回來，這些人馬上就會完蛋的。」
孫凝煙淚如雨下，在說到陽凌天回來之事的時候，依舊沒有提及名字，只是用了一個他來代替。
那是對面前這胖子堅持的一種尊重。
「放棄吧，在這樣你會死的……只要你不死，只要你醒來，肚兜你不用偷了，我給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淒迷的聲音不斷飄蕩。
然而，空中的景象依舊模糊，那肥胖的身軀也是依舊故我。
縱使不為別的，
血性、堅定，這是他一可以堅持的驕傲，絕對不可被剝奪。
當然，同樣還有幾百人性命、以及對陽凌天的兄弟情義，在他身上的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