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衍聖地 第38章 王霸之氣 文 / 漫天飛刀飄
「其實事情還沒那麼嚴重，如果運籌得當，拖住他們一些時間還是沒有問題的。」
南宮燕拍了拍孫凝煙的肩膀，努力擠出一個平和的笑容。
現在的情形，需要的不是熱血，而是冷靜。
在場的，南宮燕和呼延成和只是人神巔峰修為，其他人都還沒有進入聖武境界，如果衝出強行阻擋，別說整個古妖族，就算天神中期的呼圖丹舉手投足間也可以將所有人會飛湮滅，此種情形，熱血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哦？南宮姑娘有辦法？」似乎被南宮燕的深沉感染，一向暴虐衝動的呼延成和也冷靜了下來。
「是有些想法，不過能有多少作用並不清楚。」南宮燕看著門外平靜地開口說道。然低落的士氣需要激勵，但也不能讓人盲目樂觀。
她沉吟了下，轉頭看了地上的蒙一眼，道：「雖然陽公子昨夜說古妖族的人可能發現了什麼，但照現在的情形來看，他們應該還沒有完全確定蒙的身份，所以我們還是可以做些文章的。」
呼延成和兩眼一瞪：「不是的吧，沒確定他們就敢咋我們的房子？難道不怕蒙真的是萬妖之祖，日後向他們問罪？」
「傻子！」南宮燕笑了笑，手指在呼延成和額頭輕輕一點：「正是因為他們砸房的事情才說明他們沒有完全確定蒙的身份。你想想，如果是你，確定別人冒充自己祖宗，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宰了他！那還用廢話？」呼延成和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在他的感覺中，對方這個問題是在太過弱智。
南宮燕依舊輕輕地笑著：「既然你都想殺了對方，而處在強勢，對血統又極為看重的古妖族又會怎樣？」
「那還用說，當然是直接動手了，他們現在不是已經動手了？正在砸我們的房子呢。」
「那以他們的修為用得著這麼砸房嗎？」
「這」呼延成和瞬間呆住。
同時，南宮燕也好像鬆了口氣似的，抬頭看了若有所思的眾人一眼，道：「各位，如果古妖族的人想殺我們，根本不需要這種做法，甚至只需要那個呼圖丹輕輕抬手便可將這裡的房屋，以及我們一同抹去。」說話的同時，她稍微停頓了下，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們現在這般做法其實只是虛張聲勢試探而已，如果心中有鬼，自然會以為他們已經發覺而露出馬腳。」
「媽的，原來是嚇老子的，幸好有南宮姑娘，否則老子還就真的上當，提刀出去跟他們拼了。」
呼延成和慶幸地拍了拍頭
「呵呵」南宮燕笑了笑，聲音依舊低沉而嚴肅：「不過他們雖然沒有完全確定，但肯定已經產生了懷疑，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有兩件事。」
「第一，蒙必須馬上藏起來，不能讓他出現在妖族人面前，否則，古妖老祖一旦當面展開氣勢，蒙萬一承受不住，那一切將無可挽回。」
「第二，必須找一個合適的人前去先試探一下妖族的情況，不過這去的人卻……」
低沉的聲音嘎然而止，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不錯，如果探明了對方的動向，的確可以想辦法多拖延一些時間，等待陽凌天的歸來，只要他回來，一切都會好轉，這點，沒人懷疑。
然而，古妖族的人已經開始懷疑，前去查探的人必然是九死一生。
死一樣的沉默瞬間將狹小的空間吞噬。
不過，那也只是短短的一瞬而已。
「我去」
「我去」……
短暫的寂靜後，石屋快速沸騰起來。
「不行，誰去都不合適，只有我最合適。」忽然，一個憤怒的咆哮將此起彼伏的聲音瞬間壓下。
孫凝煙愣了一下。「西門胖子你」
西門無極笑了笑：「我是蒙前輩親口指定的使者，他們還沒有完全確定前輩的身份，我去了，他們還有些顧忌。其它人去了，妖族的人肯定不會給任何機會，直接嚴刑逼供或者殺掉，起不到任何拖延的作用，並且我不出現還會加深他們的懷疑。」
說著，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肥胖的身形，自嘲、而幽怨地苦笑了一身：「呵呵，凝煙你不是說我這身肥肉沒用嗎？現在派上用場了吧。就算他們用刀割也可以多割一點時間。」
「再說，我還聽說那些妖族的人喜歡吃人肉，如果他們用鍋煮的話，還需要很多水，煮的時間也會久些。」
「就算他們不顧忌我使者個這身份……割肉的時間……」
「去血水的時間……」
「找水的時間……」
「煮肉的時間……」
西門少爺認真地算著。
腳步緩緩向外移動，所有人都靜靜看著，沒有動靜。
的確，不為那一身肥肉的偉大價值。
拖延時間，的確是這個使者最為恰當。
不知不覺中，他腳步終於踏出門外。
然而，一個這種時刻他最討厭的——孫大小姐的身影卻出現在旁邊。
「哼。你這個死胖子，老是出爾反爾，我要去監視你。免得人家還沒開始割肉，你就跪地求饒，什麼都招了。」
「看什麼看，你是使者，我還是小蒙的義妹呢，你肉沒被吃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動我的。」
「還有，你還欠我很多東西，死之前一定要還我。在烏邙山的時候你就答應幫我找北海蛟龍筋，在冰火島的時候……」
「還有在天武大陸的時候，你還說給我買麥芽糖的……」
「對了，還有在建木神殿的時候，你看到依巧妹妹的小藍很可愛……」
「什麼嘛，那是你自己眼紅，想要一隻。」
「什麼？我想要，明明是你主動說要給我抓一隻的嘛。」……
西門少爺忽然悲哀地發現，原來自認富豪的他早已經負載纍纍。
更可悲的是，這唯一的債主，他說不過，也打不過，甚至就連她要跟在自己身邊追債，他也無法躲過……
悲哀中緩緩前行，繼續爭論。
終於，在關於那複雜、深奧、玄秘、難懂、天下無人能解的債務關係討論進行到**的時候，前方，古妖族人的身影出現眼簾。
剎那間，那些正在石屋中搜尋的妖族也感到了兩人的出現，快速向這邊彙集。
然而，西門少爺好像找到了為自己償還債務的奴隸，手指向呼圖丹幾人點了點，氣勢瞬間提升了起來。「你們幾個，這怎麼回事……？」
「呵呵這不是今天使者沒來取血嗎？我們擔心使者和老祖宗的安全，所以在全力尋找呢。」西門無極話語落下，呼圖丹還未說話，旁邊的妖皇極已經含笑說道。
「哦？」西門無極斜眼一瞄：「你是新來的？」
「是的，新來的，昨夜才到。」妖皇極依舊極有禮貌地回答道。
「嗯。」西門少爺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悍不畏死地展現著他的強盜風格：「既然是擔心我們的安全那就算了，不過毀壞了我們的住所，這卻是必須要賠償的。」
剎那間，天地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妖族的人大張著嘴巴愣在了那裡：「這傢伙是傻子還是白癡？難道看不出自己這些人是來找麻煩的嗎？還敢敲詐當今古妖族唯一的太神老祖？……又或者，那蒙真的是萬妖之祖，他底氣十足？」
「哦，那使者認為應該如何賠償？」妖皇極還是面帶微笑，語速不緩不急。
「既然你這麼懂事，也就不難為你了，賠償嘛，就北海蛟龍筋十條，五千年以上的海藍獸皇十隻，……」
「麥芽糖一百斤……」
西門無亟亟有氣度地腆著肚子，將自己「欠孫大小姐的債務」全部疊加十倍奉送了過去。既然來此之前就已經沒有打算活著回去，那何不讓自己多一點「王霸之氣」，縱使這「霸氣」和陽凌天那種霸氣相比，有些猥瑣、有些貪財，但對他來說，卻已經足夠。
「就這些？沒有了？」妖皇極還是如沐春風，滿臉笑意。
西門無極呆了一下，竟然生出了一點說得太少的感覺。「呃暫時沒有了，以後想到再。」
妖皇極笑了笑。「呵呵，既然使者沒有其他要求那就好辦了，這些東西對我古妖族老說實在太簡單了，只要半天的功夫便可交給使者，不過還需要你幫一點小忙。」
「哦？難道你們想見蒙前輩？他正在修煉的關鍵時刻，不能打攪，所以昨夜我們全聚集到了一起。」
西門無極小眼微微一瞇，升起少許警戒之色。似乎這傢伙也不好對付，有點笑裡藏刀的感覺。
然而妖皇極卻是搖了搖頭：「我們並不是現在想見他，只是想問你口中的蒙前輩是不是真的是我族的老祖宗而已，相信這個使者應該不難回答吧？」
「你什麼意思？」西門無極兩眼一瞪：「難道你對前輩的身份還有懷疑？」說著，他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目光在妖皇極身上一番打量後快速跳了起來，指著妖皇極大罵道：
「我知道了，你一定就是現在的妖族老祖，不甘心蒙前輩恢復身份後壓在你上面，所以想誣陷他是假的，然後謀害於它，那樣你就可以保住你的老祖之位了。」反正早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他早已豁了出去，自己越是胡攪蠻纏，越能讓對方心有顧忌。
甚至，他還開始得意起來，自己這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只怕這妖族老祖也會顧忌身份，不敢貿然動手吧。
可惜他英明的言語卻沒取得預料中的戰績。
妖皇極面色陡然一冷：「哼，難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嗎？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擋住我的搜魂**！」說話的同時，一縷帶著濃重陰邪之氣的綠光從他身上忽然閃出，往西門無極身上快速罩落而去。
「媽的！不講信義，說不過就玩陰的！」最後一個念頭閃過，西門少爺快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