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衍聖地 第31章 妖祖真身 文 / 漫天飛刀飄
「老祖宗你回歸，自然要通知族中好好準備迎接的。」呼圖丹跪倒在地，滿臉惶恐。雖然西門少爺的憤怒讓他有些害怕，但該說的話畢竟還是要說的。
西門無極微微一愣。對方的話說得合情合理。自己冒充的是誰？萬妖之祖，整個妖族的祖宗。
祖宗回歸，古妖族還有不大肆迎接的道理？
自己似乎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可是，自己畢竟是冒充的，呼圖丹修為看起來好像不錯，但很明顯，他們都還是沒有成年的「小妖」而已，故此糊弄起來十分容易。一旦那些成精的老妖來到，自己的身份還不被一眼看穿？
要不現在跑？這幾個傢伙已經相信自己是什麼萬妖之祖，自己說有事要離開，他們也不敢阻難吧。但……現在陽大哥不知道去哪裡了，如果我們離開，他回來剛好遇到哪些妖族的怪物，豈不是害了他。
可是……如果自己不走，等那些老妖怪來到，憑自己這點修為還不被暴怒的他們一掌拍成肉泥。
西門少爺十分鬱悶，被眾人仰視的美妙感覺早已經消失無蹤，恨不得立即將那個讓自己冒充的人拉出一頓暴打。
「小子，接著這麼說……」
忽然，一個細弱蚊蟲的聲音傳入耳中。他臉上神色快速變化，有遲疑，猜忌。可終究，還是轉身看了身後的眾人一眼，狠狠咬了咬牙。轉頭沖呼圖丹等人輕輕一歎：「唉翠晶天蟒的小傢伙，你可知道這麼多年我為什麼不到你們妖族嗎？」
「嗯？」呼圖丹微微一愣。對啊，妖族都是他的子孫，哪有父親在孩子出生後看都不看一眼。
「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見得呼圖丹的表情，西門少爺心中稍微安穩了一點，「幽怨」地開口說道。
不得不說，西門公子修煉沒有天賦，但演戲的本領卻是爐火純青。
那肥胖的臉上，幽怨、無奈、哀傷、酸楚……交相輝印。
甚至，就是和相處最久的孫凝煙見了，幾乎也產生了一種這傢伙就是什麼萬妖之祖，只是某種原因才變成人類模樣臥底的錯覺。
呼圖丹同樣也是大受感染。妖族的老祖宗竟然好想還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這豈是一個孝順的妖族子民能夠容忍的。
他義憤填膺地跳了起來：「老祖宗，有什麼人要對你不利嗎？您放心，就算整個古妖族灰飛煙滅，也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的。」
「唉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樣？」西門無極歎了口氣，憐愛地摸了摸呼圖少爺的頭：「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不敢出現在你們面前，不敢去古妖族啊！」
「什麼？」呼圖丹滿臉迷惑，萬妖之祖，在古妖族是很等崇高的名詞，就算是無意中喊出，那也是一種褻瀆。而現在這位老祖宗卻說不敢去古妖族。
「難道我妖族中有叛徒？」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呼圖公子快速捋起了袖子，大有為祖宗拚命的架勢。
「呵呵你是個好孩子，不過你不明白的。」好像被「後輩」的孝順感動似的，西門無極慈祥地笑了笑：「我不敢去古妖族是因為我修為的原因。」
他「感慨萬分」地吸了口氣：「當年，妖族誕生之後，本來我是想和大家一起共創妖族美好明天的，誰知，一次突如其來的變故，卻讓我修為大損，變成了一個神武五級的垃圾。試想，一個神武五級的族人，怎麼可以領到強者如雲的妖族。
因為不想成為大家的拖累，所以我選擇了黯然離開。」
聲音低沉而悠遠，那肥胖的臉上也是滿臉滄桑，恍惚間，一個不想拖累後人的偉大長者形象崇高無比地凸顯了出來。
孫凝煙幾乎笑得背過氣去。
而呼圖少爺卻已經是淚流滿面：「老老祖宗，你放心，無論怎樣，古妖族都不會有任何人對你不敬，族長他們馬上就會前來。也不會讓你有任何損傷的……」
西門無極無奈地歎了口氣。「唉也罷難得你們一片孝心，那就到妖族看看吧，不過，因為身體的原因，我還要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你們就在這裡等候吧。」
說完，不等對方回答，他人已經快速轉身向後面的一間石屋走去。做人祖宗的感覺雖然爽快，但那種隨時可能喪命的感覺卻是十分不爽。風光的背後，他貼身的衣服早已濕透，既然已經按那人的話，為自己的修為埋下了伏筆，此時不離開，又更待何時。
呼圖丹等七個妖獸恭敬地站在原地，靜靜看著祖宗入屋休息。
雖然孫凝煙等人的跟著入內，讓他心敢不忿，但畢竟不明瞭這些人和老祖的關係，況且老祖宗也沒有召喚，他也只得眼睜睜地站在原地等候。
隨著西門少爺的進入，眨眼之間，那平常只有西門少爺一人居住的石屋便被疑惑的人群塞滿。
「呵看不出來哦，西門公子很威風嘛！」孫凝煙繞著西門無極走了一圈，譏笑說道。
「呵呵一點點而已。」西門公子尷尬地笑了笑。
誰知，災難卻不經意地來臨。
孫凝煙兩眼一瞪，潔白的手掌閃電般伸了出來，一把揪在他肥胖的耳朵上：「哼，快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哎呦，凝煙，別，別這樣，我說還不行嗎？」剛才還威風八面的祖宗在孫大小姐神威面前瞬間變成了「孫子」。「是有人教我這麼幹的。」
「哦？是誰？」孫凝煙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手輕輕地鬆了開來。
酷刑得以解脫的西門少爺卻是眼睛一轉，肥胖的身體好像皮球般快速向前滾去，一把將罪魁禍首——經常自成老人家的「蒙」一把抓了出來：「哼！！！就是他，我說的話都是他教的，那滴血也是他給我的。」
頓時，狹小的空間立即安靜了下來，四周全是急促而熾烈的呼吸聲。
如果說西門無極是萬妖之祖，那是打死也沒人相信的。
但如果轉換到這個有著可愛老鼠形象的妖獸「蒙」身上，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更何況，還有如此多的鐵證。
翠晶天蟒的生活習性就不用說了，蒙這傢伙怎麼說也是一萬年前遺留下來的，知道些秘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那滴血有應該怎麼解釋。
能讓七種不同妖獸的血液沸騰，除了傳說中的萬妖之祖，還能有什麼？
難道這傢伙真的就是萬妖之祖？只是失去了修為？
嗯，一定是這樣的！
看著面前的大老鼠，孫凝煙眼中忽然冒出了無數璀璨的星星，花癡般伸出了手去，將還在思考應該怎麼應對當前場面的蒙一把抓了起來，在那毛茸茸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小蒙！！！想不到你就是萬妖之祖啊，呵呵，那些妖獸都應該聽你的話吧，要不，叫上他們，我們直闖通天塔，找救依巧的方法，那樣也不用陽大哥辛苦修煉了。」
「小蒙？」高傲的老人家被這個「彪悍」的稱呼瞬間擊暈了頭腦，以至讓他直接忽視了孫大小姐後面的話語，直接掙扎著抗議了起來：「哼，你這個小丫頭，快放下我老人家，我叫蒙，不叫什麼小蒙！！！」
不得不說，在強悍的孫大小姐面前，什麼都是浮雲。
她可以讓你瞬間進入天堂，也可以讓你瞬間墜入地獄。
在西門少爺意識到有些不對，偷偷陰笑的時候。「彭」的一聲巨響傳了過來，剛剛被捧上雲端的蒙被重重摔到了地上。
「哼，叫你小蒙是給你面子。」孫大小姐雙手叉腰：「你個老不死的，趕快給我交代一切，然後帶上你的子孫，和我們一起攻打通天塔，否則本姑娘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攻打通天塔？」不知是被孫大小姐的氣勢嚇倒，還是為她驚世駭俗的語言震驚，蒙呆了一下，終於無奈地搖了搖頭：「難道你還真把我當那個什麼萬妖之祖了？」
「呵呵，看來不動大刑你是不招的了？」孫凝煙冷笑一聲，示威地捲起了衣袖。
「算了，算我老人家怕你了！」蒙滿臉晦氣地揮了揮手：「其實這世間根本沒有什麼萬妖之祖。」
「沒有？」孫凝煙一雙柳葉眉輕輕佻動了下：「那現在的妖族是怎麼來的？」
「當然是五個始祖聖獸精血衍化的。」蒙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錯，當年始祖之神感念五聖獸的功德，的確曾將他們的精血融合在一隻動物體內，想要借此造出一個舉世無雙的神獸。」
他有些頹喪地搖了搖頭：「可惜，五神獸的精血何等霸道，就是單一的一種，也不是一般獸類能夠承受的，更何況，是五神獸的精血集合到一起。雖然神後和祖神竭盡心裡維持那動物的軀體，可最終它的身體還是因承受不住而崩碎。
傷心之下，始祖之神找來百萬體魄健壯的獸類，將五聖獸的精血無限稀釋，然後分別注入這些動物體內，就算如此，那百萬獸類還是死了九成九，只有少數體格異常的幸運地活了下來，並且吸收了聖獸精血的力量，變成了妖獸，繁衍至今。」
四周立即安靜了下來，如此秘辛，卻是以前從來未曾聽說過的。
狹小的房間不知沉默了多久，忽然，孫凝煙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抬起了頭來：「不對，照你這麼說，既然這世上不存在什麼萬妖之祖，那就不存在可以讓所有妖獸發生感應的精血，可剛才那個什麼糊塗蛋相信西門胖子的血滴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