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衍聖地 第109章 漁村之難(上) 文 / 漫天飛刀飄
幽暗的空間，風從洞口吹來，隨著老者低沉悠遠的聲音輕輕蕩漾。
「並且你們進來的時候，我感覺東川河底似乎波動了一下，我所預感的變化很可能與你們有關。」
孫凝煙等人面面相覷，自己等人本來就不是為了來抓什麼翠魚，是為了找尋海外群島的入口而來。現在第一句偈語都已經完全對上，同時這老者還說此處即將發生變化，可能和自己等人有關。難道那海外群島的入口真在此處。
不對，這老傢伙說我們一進來，這河底就有動靜，難道那入口還能知道自己等人前來找它，所以先行激動起來……？
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孫凝煙雙目隨之一瞇，冷笑著看了老者一眼：「你該不會是想說有鑒於此，所以我們不能捕撈翠魚吧。」說著，她還雙手一抱，惡狠狠兼十分不屑地道：「哼！我們可是交了雲石的！！！」
「當然不會。」老者淡笑搖頭：「規矩始終就是規矩，既然各位交了雲石，那自然是要讓你們捕撈的。」
「哼！這差不多。」
孫凝煙滿意地一聲冷哼，同時老者臉色也瞬間變得肅穆起來，凝重地看了靜靜流淌的東川河一眼，道：「不過你們也要遵循石塘村的規矩，第一，捕魚之時不准傷及其他你們不需要的魚，第二、因為此河水是供村民引用的，所以你們不能進入河中，以免污染。」
孫凝煙微微一愣，她們來到此處的目的就是想探尋海外群島的入口，按她的想法這入口極有可能就在這河底，現在石塘村的人卻不許她們下河，這又該如何尋找。
「喂，我們不下河那該怎麼抓魚啊！！！」
「各位都應該是神武境界的武者，用真元凌空抓幾條魚也應該不是難事吧！記住，你們只有半盞茶的時間，要快，時間一到不管你們有沒有抓到，都必須出去。」
老者清朗的聲音傳來，其灰色的身影已經慢慢走入昏暗之中。
孫凝煙頓時一怒，捲起了衣袖：「哼，我就不信，我下去你還能將我怎樣。」
「只怕你還沒下去就被丟出去了。」
蒙無奈地輕輕一歎，轉頭看了老者消失的方向一眼：「那傢伙已經是六級頂峰的修為。」
昏暗的空間立即被死一般的沉寂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用真元試探河底？一個個來……諸如此類的信息才開始在眾人對視的眼神中相互傳遞。
「哼哼，你說用真元凌空捕撈的嘛。」
孫凝煙賊賊一笑，衣袖同時捲起，蓄勢半晌，翠綠色的光華才從身上湧出凝成一股往河中探查。
只是捕撈幾條普通的魚類而已，任何一個天武四級以上的武者也可以輕易做到。然，已經是神武二級的孫大小姐卻好像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同時更令人奇怪的是，翠綠色的光華注入也並不是向那游動的翠魚捲去，而是直接往河底探查而去。
「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黑暗中，老者眉頭輕輕一皺，正想出手干涉。然，孫大小姐眼中卻露出了失望的光芒，翠綠色的光華慢慢收了回來，出水之際才隨便捲起幾條翠魚落入早已準備好的水盆之中。
「呵呵或許是因為起初我說他們可能引起變故，小孩子心性，心有不滿吧。」
老者淡淡一笑，隨即不再理會。
孫凝煙卻是無精打采地將水盆抱到了司空妙面前，嘴唇悄悄往其耳邊附了過去：「水底東南方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我真元一探過去就遇到反彈，你真元入水後就直接探查那裡，其他地方不用管了。」
司空妙會意地輕輕點頭，隨即身上暈光流轉。
時間慢慢流逝，司空妙、承天、西門無極相繼出手，可惜，水底東南方那牢牢的壁障雖然有著少許波動，但眾人的真元卻始終無法入內，並且看模樣，眾人修為就算再高幾倍也絕對無法突破。
看著眾人失望的樣子，黑暗中的老者也終於鬆了口氣。
「算了，煙羅妹妹，你修煉的是馭獸心經，體內沒有真元，我幫你抓幾條就出去吧。」孫凝煙幽幽一歎。
誰知，煙羅卻是倔強地搖了搖頭：「不，我要自己來，說不定我會有收穫呢？」
眾人詫異的同時，煙羅已經吃力地將那水盆搬到了河邊，掏出自己的玉笛，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悠揚的笛聲飄蕩四野，一圈圈無形的氣波緩緩流入水中。無數翠魚紛紛想著河邊游來，奮力躍出水面，好像感應到了某種號召，要進入那水盆中一般。
同時，眾人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幾條靈動的游魚還快速往河底東南方游了過去。
孫凝煙等人面色一喜。可惜，悠揚的笛聲持續良久，煙羅臉色已經漸漸蒼白，最終，她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笛聲陡地高揚，三條翠魚跳入水盆中後那笛聲也嘎然而止住。
「好了，現在翠魚你們已經抓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早些出去吧。」
老者低沉的聲音再度傳來。
孫凝煙無奈地悠然一歎，蔥白的玉手在煙羅頭上安慰似的摸了摸，正準備轉身向外走去。
陡然間，那平靜的東川河水卻忽地起了變化。
一股龐大的氣息從河底傳出。同時，拳頭大小的氣泡霍然冒了出來，清涼的河水好像岩漿般沸騰起來。
「怎麼回事？」眾人滿臉愕然。
「不好，你們快出去！！！！」
黑暗中老者沉默的聲音傳來。一條三丈粗細的水柱沖天而起，隨即，只聽「彭」的一聲震天巨響傳來，覆蓋東川河上方的小小山頭竟被生生炸裂開去……
「怎麼回事！！！」
在外等待的眾人驚慌地飛上雲頭，方言看去，只見孫凝煙幾人身體好像被墜落的流星一般快速向四方飛去。
一條玉柱沖天而起，直入雲霄。那玉柱通體潔白，幾乎透明。但在玉柱的正中央，卻隱著一條血紅的玉帶，白玉紅玉交映，美艷無比。大團的光芒自玉柱中騰出，將周圍映照得一片雪亮。
龍吟震天響徹天宇。水波也在無聲無息地湧起，突然間，一波從池底環湧而出，在光柱射出處的小船周圍形成了一個漩渦。
「東川河中有什麼？」
驚呼聲此起彼伏。幾百、幾千條魚一齊從河中躍起，鱗光被日光所映，熠熠群粲，宛如撒了一空水銀般。放眼望去，整條東川河中都是紛飛怒躍的翠魚，景象雖極壯觀，但也隱隱然有種慘烈之感。
同時，翠綠的河水霍然破開，一個碩大的腦袋慢慢探出。只見那怪物遍體都是幽藍的鱗片，碧眼閃睒，額頭上生了一隻獨角，長約三尺。闊口怒張，口中水箭四噴。滿口都是一尺長的利牙。彷彿是條蟒蛇，只是身軀巨大，不似蟒蛇，倒似是蛟龍之屬。
「五級頂峰修為一下的武者快讓開……這是傳說中的霓嗤」
起初隱藏洞中的老者大喝出聲，寬大衣袖猛地一揚，將快速掉落的孫凝煙等人捲到一旁之後灰色的身影也如蒼鷹般盤旋而起，灰色光芒從身上發出，往霓嗤碩大的頭顱上猛落而下。
「霓嗤……？」
圍觀眾人吸了口涼氣。傳說中，上古之時神獸青龍王者和玄武的王后曾經發生了一段孽緣，產下一子，似龍非龍。因其玷污了神獸血統，受到青龍一族和玄武一族的追殺。龍王和玄武之後因對宗族有愧，也對此不管不顧。
誰知青龍和玄武結合的產物卻發生了變異，雖然攻擊能力比龍王和玄武之後差了不少，但挨打的能力卻比以防禦著稱的玄武還要強悍幾分，甚至，已經接近傳說中不死之身的存在。
憑借超強的挨打能力，霓嗤幾次逃過兩族的追殺，最後不知所蹤。兩族之人遍尋不得，最後也只得不了了之。
沒想，上萬年之後，在傳說中的四大神獸早已消失無蹤的大衍聖地，霓嗤卻再度出現。且不論其修為如何，就是接近不死的身體，在場所有人就算合力也未必能夠破開吧。
念頭快速閃過的同時，眾人紛紛巨頭看去，果然，那灰衣老者雖然已經是神武六級頂峰的修為，但蓋盡天下風華的劍氣擊打在那怪物身上，對對方卻是沒有絲毫影響，甚至，連對方鱗甲都未曾打裂半片。相反，那霓嗤攻擊雖然稍弱，但也只是對那些已經消失許久神獸而言，相對現在神武六級巔峰的武者，還是犀利無比，甚至比老者的劍氣也要強上不少。
空中，霓嗤口中的龍焰和老者劍氣縱橫穿梭。
不少圍觀的已經小心地躲避眾人的目光，腳步輕輕移動，向石塘村外走去，只有本就住在村中的村民在村長的帶領之下，紛紛向空中纏鬥的地方飛去。
「算了，這種戰鬥你們是幫不上忙的，還是去乘此機會去看看那河底究竟有沒有你們所要找的東西吧。」凝視空中戰鬥半晌，蒙終於回頭看了孫凝煙等人一眼，開口說道。
「也是，等下我們查探了出來之後在幫他們想辦法吧。」終於，司空妙也輕輕一歎，轉身跳進了那碧綠的河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