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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百九十章 吃癟(2) 文 / 風中的失落

.    第七百九十章吃癟(2)

    高衛聽了隴南省發改委負責人說到的商談大病救助項目事情的時候,有些啼笑皆非,他知道,這一定是謝志偉的意見,省發改委負責人是知道規矩的,高衛本來不想見謝志偉,可負責人一再的懇求,這個時候,高衛想到了徐少傑,心想就是見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也就答應了,不過,對於吃飯的邀請,高衛很堅決的拒絕了,和隴南省發改委負責人約定了時間,在辦公室見面商談,高衛同樣明確了時間,就是一個小時之內。

    謝志偉得知發改委計劃司的司長高衛不願意出來吃飯,商談在辦公室進行的時候,心裡不是很痛快,在他看來,高衛不過是正廳級的領導,自己是隴南省的副省長,高衛也未免太不給面子了,但是,發改委的負責人已經聯繫好了,謝志偉不好說什麼。

    一大早,謝志偉帶著省發改委負責人,乘坐駐京辦的轎車,來到了發改委。

    省發改委負責人帶著謝志偉上樓的時候,心裡直打鼓,這次和謝志偉一同到國家發改委來爭取項目,負責人感覺到了惱火,可這股火,只能是憋在心裡,謝志偉的派頭太大了一些,負責人經常跟著劉開林來爭取項目,人家劉開林是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可到了發改委之後,顯得很是低調,根本就沒有什麼派頭。不過負責人知道謝志偉的脾氣,這樣的話,不能夠當面說,讓謝志偉自己去體驗。

    高衛的辦公室門關著,這樣的情況下,說明辦公室裡面有人在商議工作,負責人只能是輕聲告訴謝志偉,暫時等一等,高衛司長的辦公室裡面,有人在商議工作。

    謝志偉的火氣眼看著上來了,約好的時間到發改委來商議工作,高衛的辦公室關著門,這是什麼意思啊,一個廳級幹部,要副省長在外面等著,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的。

    「怎麼這樣啊,你進去聯繫一下,就說我們已經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

    謝志偉的臉色很不好,不過這是在國家發改委,不是在隴南省,謝志偉強忍住了怒氣,提出來了要求。

    「謝省長,您看,還是稍微等一下吧,高司長的辦公室裡面,一定是有人在匯報工作,或者是在商議什麼事情的,我估計會很快的。」

    謝志偉一臉的怒氣,但又沒有地方發洩。

    「那就等一會吧。」

    沒有地方坐,謝志偉只能是在走廊裡面轉來轉去,大約10分鐘之後,謝志偉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一個副省長,還沒有遭遇過這樣的待遇。

    「你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謝志偉的臉色很不好,發改委負責人不好繼續解釋了,只能是硬著頭皮輕輕敲門了。此刻,負責人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今天見面的效果,肯定是不好了,負責人想不到,謝志偉將自己看得如此的高高在上,其實如同謝志偉這樣的身份,在國家發改委,真的是不算什麼的,有的時候,不能夠僅僅依照級別來看事情,關鍵要看你是管著什麼樣的事情。

    負責人敲門好一會了,才聽見門鎖的響動,開門的不是高衛,是一副陌生的面孔,大概也是到高衛這裡來匯報工作的,陌生人臉上帶著詫異的申請,看見了負責人之後,輕聲說了幾句話,大意是此刻正在商議工作,請在外面耐心的等候一會,時間不會太長了。

    發改委的負責人只能是如實的給謝志偉匯報了,裡面正在商議工作,時間不長了,請謝省長耐心的等候一會。

    負責人發現,謝志偉的臉色有些發黑。

    半個小時之後,高衛辦公室的門終於打開了,看著兩人離開高衛的辦公室之後,省發改委的負責人連忙進入了辦公室,一分鐘之後,負責人出來,請謝志偉到高衛的辦公室,商議大病救助項目的事宜。

    謝志偉進入高衛辦公室的時候,臉上勉強擠出來了笑容,可這笑容很難看,比哭還要難看。到了這個時候,省發改委的負責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臉上帶著笑容,坐在了沙發上面,謝志偉的身份,負責人不需要介紹,上次匯報的時候,謝志偉和高衛握過手。

    謝志偉的神情,高衛看得清清楚楚,高衛站起身來,給謝志偉和隴南省發改委負責人泡茶,高衛還在泡茶的時候,謝志偉就忍不住開口說話了,語氣中間,帶著一絲的埋怨和不滿,當然,還是在介紹大病救助項目對隴南省的重要性。

    高衛顯得很有耐心,臉上一直都帶著微笑,等到謝志偉說完之後,高衛詢問隴南省發改委負責人,是不是還有什麼補充,負責人搖搖頭。

    「謝省長,隴南省大病救助項目,發改委的領導還沒有正式研究,所以,我也無法提出來什麼具體的意見,大病救助的項目,是一個全新的項目,發改委需要慎重考慮,要考慮到全國的情況,所以說,時間可能會長一些,我建議,你們還是回到省裡,等候消息。」

    高衛的回答,令謝志偉很是不滿意,如果說是這樣的效果,謝志偉何必到發改委來匯報,之所以匯報,就是想著爭取一下,能夠讓發改委的領導盡快的研究。

    「高司長,前面我已經匯報了,大病救助的項目,對於隴南省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希望發改委能夠給予高度的重視,這次我們到發改委來匯報,就是想著能夠得到一定的支持,相關的準備工作,我們都做的很細緻,也希望發改委的領導,能夠在適當的時間,到隴南省去檢查指導工作的。」

    「謝省長,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能夠爭取到項目,對於省市的社會發展來說,是有著很重要的作用的,所以說,發改委會重視每一個項目,經過認真細緻的分析和研究,做出來決定的,這是我們的工作職責。」

    謝志偉突然感覺到火氣,不過他還是能夠忍住,但說話的語氣,已經不是那麼太好了。

    「高司長,今天我們專門來匯報,耽誤了高司長的時間了,隴南省的經濟條件很困難,希望得到發改委和相關部門的大力支持,全省人民都是不會忘記的,憑借我們自身的力量,實在是不能夠解決大病救助的問題,我們希望發改委能夠考慮到隴南省的實際情況,在可能的情況下,予以照顧啊。」

    「謝省長,你放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一定會盡全力的,不過目前的實際情況,你也是知道的,發改委的領導還沒有研究,我們也不能夠做出來任何的決定,希望謝省長能夠體諒我們的處境。」

    謝志偉差點站起來了,按照高衛的說法,謝志偉這次到北京來,可以算是顆粒無收,就這樣回到省裡去,該怎麼交差。謝志偉對發改委的情況,雖然不是很熟悉,但也清楚,如果高衛能夠盡力,項目還是有著很大的希望的,加上這個項目,是中央領導表態的項目,發改委這樣做,是不是顯得有些過分了。

    「高司長,隴南省大病救助的項目,是經過了慎重研究的,我們希望能夠實施這個項目,我們希望做出來成績,同時,這個項目,我們也期望著能夠給中央做出來圓滿的匯報,請高司長考慮到我們的實際情況,予以關照啊。」

    謝志偉說出來這些話之後,辦公室裡面陷入了沉默之中,省發改委的負責人想不到,謝志偉會說出來這樣的話語,好歹謝志偉也是省部級的領導,難道不知道官場上的一些忌諱嗎,打出中央領導的牌子,來壓著發改委,這豈不是要將事情弄糟嗎,中央領導在隴南省是表態了,但也沒有說一定要給予扶持啊,負責人一時感覺到手足冰冷,思索著大病救助的項目,可能是完全泡湯了,沒有一絲的希望了。這個時候,負責人是無法開口說話的,以他的身份來說,緩和氣氛的資格都沒有。

    高衛臉上的微笑也凝固了,這是他第一次遇見如此的情況,對方是副省長,按說是經歷過無數次的磨礪的,可說話似乎是一個愣頭青,居然將中央領導的牌子打出來了,難道謝志偉幼稚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中央領導表態了,不一定說事情就一定要辦,再說了,發改委有著自身的職責,就是需要對項目進行審核的。

    「謝省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樣吧,我抽時間給領導匯報一下,看看領導是什麼意見,現在正是開年的時間,發改委的事情很多,各省市和相關單位,都在申報項目,還有一些去年項目的尾子,也需要辦理,估計領導很忙,還需要一段時間之後,我才能夠找到機會,給分管領導匯報一下的。」

    高衛已經在下逐客令了。

    謝志偉聽懂了高衛的話,其實,說出來剛才那些話之後,謝志偉也有些後悔了,自己怎麼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可能是先前在辦公室外面等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也可能是內心裡面有著怨氣,所以沒有能夠控制,說出來了這些話。現在高衛下逐客令了,繼續在這裡說項目的事情,已經沒有多少的意義了。

    「高司長,那就麻煩你了,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呵呵,有機會我請謝省長吃飯。」

    離開國家發改委,上車的時候,誰都沒有說話。謝志偉明白,今天自己已經把話說僵了,大病救助項目,估計是沒有什麼希望了,研究和匯報的意思,謝志偉是明白的,要說匯報,自己已經直接給國家發改委的相關負責人匯報了,剛才也給具體分管的高衛匯報了,高衛的回答是還要研究,還要匯報,這明顯就是沒有希望了。

    謝志偉知道,自己吃癟了,不過和省發改委負責人在一起,謝志偉還是要維護自己的聲譽的。

    「x主任,我看這樣吧,高司長已經說了,要給相關領導匯報,我就不再這裡等候了,明天就會省裡去,你在這裡繼續等候,如果短時間內能夠有消息,你馬上匯報,我們具體協商下一步的工作。你對項目的相關手續都很熟悉,還是要辛苦你啊。」

    省發改委的負責人憋著一肚子的氣,以前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努力,和國家發改委的相關領導建立起來了良好的關係,現在,被謝志偉一炮放出去了,而且現在還端出來領導的架子,不肯承認項目爭取遭到了徹底的失敗,說這些掩蓋面子的話語,有什麼意義啊。難道說面子就那麼重要嗎。

    不過負責人是老江湖,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了,自己在這裡等候,說的不好聽一些,就是在北京四處逛逛,花費一些錢,其餘沒有任何的意義,謝志偉這麼說了,明著表示反對,沒有多大的意思。

    「好吧,謝省長,我在駐京辦等候一段時間,如果有消息了,我馬上通知您。」

    回到駐京辦之後,謝志偉馬上安排秘書去訂飛機票,當然,具體的工作,是駐京辦的工作人員去做的,很巧的是,謝志偉訂到了下午回到隴南省的飛機票。到了這個時候,謝志偉不想耽誤一分鐘的時間了,吃了中午飯之後,謝志偉帶著秘書走了,留下了省發改委的負責人和省衛生廳的負責人。

    上飛機的時候,謝志偉就想到了,回去之後該怎麼樣匯報,不說出來實際情況,肯定是不行的,孫啟生已經爭取到了項目,自己帶隊卻遭遇了失敗,究竟是什麼原因,誰來承擔這個責任,一切都要有說法。

    好在謝志偉這次不是單獨到國家發改委來的,還有相關部門的負責人,既然將他們留在了北京,那麼,後面的戲,就要他們唱了,這相關的責任,也應該由他們去承擔了。

    想好了這一切,謝志偉的心情好了一些。謝志偉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愧疚,這樣的事情不算什麼,作為下級,為上級承擔責任,不算是什麼大事情,再說了,謝志偉也沒有感覺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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