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一章 辦法 文 / 風中的失落
第三百二十一章辦法
袁海波離開辦公室以後，錢大志沒有耽誤，直接到給徐少傑打電話，說是有工作要匯報，這兩天，徐少傑陪著通海集團公司的宋總，正在踏勘市委周邊一些已經收購的土地，通海集團公司已經做出了部分規劃，一部分土地用來修建商品房，一部分土地用來修建淮安市最大的超市，當然，還會剩下一些土地，等待著土地的價格上漲之後，進行交易的。徐少傑曾經對省設計院的專家有埋怨的意思，看看人家通海集團公司，拿出設計方案的速度，在看看設計院的方案，這都好長時間，依舊說需要春節以後才會出來，如果不是看在趙海陽省長的面子上，徐少傑估計規劃方案需要半年以上的時間。
一個小時以後，徐少傑回到了辦公室。
「徐***，***局的袁海波來匯報工作了，農場發生的事情，可能出現意外了，治安大隊長楊念勇因為刑訊逼供的問題，市紀委已經準備立案查處了，這是譚振同志提出來的建議，下午，市紀委辦案的幹部到了***局，如今，***局幹警的思想波動很大，在農場抓獲的幾個人中間，劉三的嫌疑最大，劉三不是農場的農工，與農場沒有任何的關係，卻和幾個在外地打工的農場自生工稱兄道弟，還給這些人不少的資金，劉三是楊念勇負責審訊的，什麼都沒有說，市紀委辦案的時候，為了取證，肯定要與劉三等人接觸的，劉三本來就不會輕易開口，出了這樣的事情，更不會說了。」
錢大志看見徐少傑已經看完了材料，開口說話了。
「老錢，你要注意身體啊，昨天在農場，吃了虧，是不是到醫院去檢查一***體啊。」
錢大志有些愕然，徐少傑為什麼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徐***，我的身體不要緊的，現在我是著急農場的事情啊，春節以前，農工保險的工作是做不完的，想不到保險的事情，有這麼複雜，淮揚市勞動局認為農場的農工不符合保險的政策，還要請示省勞動廳的領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答覆啊。現在，農場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大家都在等著結果，如果說不能處理劉三等人，會形成很不好的影響啊。」
「老錢，你應該知道，市委朱***已經結束了在省委黨校的學習，回來主管政法工作了，楊念勇刑訊逼供的事情，已經不是小事情了。」
錢大志臉上的神色已經變了。
「不會吧，昨天發生的事情，今天朱***就知道了，再說，朱***回來的時間不長，一直都是廖***代管的。」
「早上我就知道楊念勇的事情了，不僅僅是朱***，武***也知道了，領導的意思是很明確的，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嚴肅查處的。」
錢大志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憤懣的神情，這是很少見的，錢大志算得上是機關裡面的老油條了，歷來是處變不驚的。
「領導為什麼不瞭解一下我們的遭遇，當時，楊念勇就在我的身邊，也被石塊砸到了，我都恨不得踹那些傢伙出出氣，如果他們的鼓惑得逞了，我們現在恐怕要在醫院裡面見面了，事態可能也無法收拾了。」
「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啊。」
徐少傑長長歎了一口氣。
「徐***，我明白了，幕後的人怕我們掌握真實情況，怕劉三開口亂咬，就想到了這樣的辦法，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眼巴巴看著啊，總是要想想辦法的。我認為，對楊念勇的處理，不能過重了，雖然說是刑訊逼供，但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我就奇怪了，譚振怎麼那麼厲害，能夠抓住現行啊，在農場的時候，他怎麼沒有那麼英勇啊。再說了，如果紀委首先找到劉三調查了，我們還能夠弄到什麼情況啊。」
「老錢，你真的以為劉三會知道幕後的人是誰嗎，我敢說，劉三一定不知道，一個社會上的混混，怎麼可能知道所有的真相，幾個錢就能夠擺平的，如果幕後的人直接出面找劉三，換位思考，你我組織這樣的事情，會讓劉三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搖大擺鼓動農工嗎，所以說，想著從劉三的身上找到突破口，不會有多大的作用的。」
錢大志點點頭，明白了一些什麼。
「處理楊念勇，是一種障眼法，轉移目標，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楊念勇的身上，恐怕幕後的人此刻正在等著你我表態，要求不處理楊念勇，這樣一來，豈不是又有文章可以做了，楊念勇畢竟涉嫌刑訊逼供了，按照規矩，是一定要處理的，我們出面為楊念勇說情，情理上可以理解，但法理上說不過去，我們的身份不同了，黨委的主要領導，處理事情的時候，居然是以情理為重，領導會怎麼看我們。」
錢大志這個時候是真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徐***，事情有這麼嚴重啊，我還真的沒有想到啊，在機關裡面混了這麼多年，慚愧啊，如果意氣用事，可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老錢，你這樣想不奇怪，畢竟你是當事人，在現場，有著切身的感受，感情上傾向於楊念勇和***幹警，再說了，你是分管紀委工作的，完全可以過問處理的結果啊，你的意見，余懷祥還是要尊重的，應該怎麼說，我想你會想好的，還有，你可以直接給淮揚市委朱***直接匯報這件事情，明確說出來你的意見，朱***是分管政法工作的領導，一定會理解這些事情的，我們還是要愛護幹部的啊。」
「我明白了，徐***，你放心，我會妥善處理的。」
「對了，老錢，上次我說到的，上報反腐標兵的事情，你考慮怎麼樣了，這次就是很好的機會啊，余懷祥大張旗鼓處理楊念勇刑訊逼供的事情，我們市委就大張旗鼓宣傳余懷祥，一定要在社會上形成一種態勢，再說了，余懷祥同志在紀委的工作一直做的很不錯啊，早就應該得到這樣的榮譽了。」
「這件事情我馬上就著手辦理，準備相關材料，不過春節之前來不及了，春節之後就可以完成了。」
「嗯，有關宣傳的事情，你和劉部長商量一下，一定要將意思說透，電視台和報紙廣播都要大張旗鼓宣傳，要樹立正面的典型。這件事情，你全權負責辦理，我就不過問了。」
錢大志離開辦公室之後，徐少傑靠在椅子上，點燃了香煙，看著煙霧裊裊上升，陷入了沉思中間，郎世福電話裡面說出來的話，他一字不漏的記下了：楊念勇刑訊逼供的事情，一定要嚴肅處理，不過，考慮到沒有造成重大的社會影響，處理過程中，可以依據本人的態度，適當從輕，這些只是個人意見，朱***是分管政法的市委領導，有什麼問題或者是建議，可以直接給朱***匯報。
徐少傑很是感激郎世福，其實郎世福是明白其中的蹊蹺的，有關農場發生的事情，徐少傑以最快的速度，給武聖軍和郎世福送去了材料，相信郎世福一定是認真看過了，所以才會有這個電話，郎世福是在提醒他，不要意氣用事，官場上，不可能事事如意的，很多時候，好心可能辦了壞事，被人抓住把柄了，就要承擔責任的。
武聖軍也打來了電話，說的非常原則，無非是要嚴肅處理之類的，武聖軍在電話裡面，沒有提到朱宗祥，這就是區別，徐少傑明白，自己需要非常小心，在武聖軍的眼裡，徐少傑身上已經有了丁原的烙印，這是官場上的規矩，丁原的地位，比武聖軍要高，自己只能夠付出更多的努力，得到武聖軍的賞識，這就意味著自己不能出現什麼錯誤。
徐少傑已經想到了黃海濤，這件事情，一定與黃海濤有著莫大的關係，不過黃海濤遠在省城，不會直接插手的，有***份不說，也不是老辣的表現，黃海濤在淮揚市最好的代言人，就是黃思軍了，黃思軍控制著金劍公司，有著廣泛的人脈，做這些事情，是很方便的，而且也不用親自出面。
徐少傑進一步想到了淮揚市的局面，已經是越來越複雜了，直接牽涉到了省委省政府的領導，黃海濤現跟著盧雲峰，盧雲峰是分管幹部的，手中的權力不可謂不大，武聖軍的身上，有著盧雲峰的烙印，市長郎世福就要弱勢很多了，在省裡沒有強有力的依靠，就是建立關係，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說，淮揚市的權力的走勢是顯而易見的，武聖軍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掌控淮揚市。這就不可避免牽涉到了黃海濤，武聖軍無論怎樣強勢，還是要考慮到黃海濤的，黃海濤在淮揚市工作了多年，有不少的關係，自身的地位也是很強勢的，所以說，今後的淮揚市，局勢會更加微妙。
兩天時間過去了。
短短的兩天時間，淮安市***局卻是鬧得沸沸揚揚，原來，有不少的幹警認為，市紀委立案調查楊念勇，明顯有些不公平。劉三等人在農場惹事，而且還用泥塊和石塊攻擊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其行為已經屬於犯罪的行徑，調查的過程中，確實有刑訊逼供的情況，但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社會後果，卻大張旗鼓的對楊念勇進行調查，這樣做，沒有考慮到幹警的切實感受。議論的矛頭隱隱指向了***局局長袁海波和市委副***譚振，因為將楊念勇移交到市紀委調查，至少是譚振同意的。
市紀委已經開始調查，楊念勇暫時停職了，治安大隊其他的幹警，也陸續開始接受調查，奇怪的是，楊念勇在***局反而成為了英雄，治安大隊調查的材料被很小心的保存了下來，市紀委辦案人員本來是準備提走這些材料的，最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提走了複印件，沒有拿走原件。劉三等人的日子很不好過，依舊關押在治安大隊的審訊室裡面，雖然說紀委辦案人員見過他們了，但紀委的辦案人員不能要求釋放劉三等人。
譚振終於進入了徐少傑的辦公室。
自從徐少傑出任淮安市委***以後，譚振很少單獨給徐少傑匯報工作，譚振的資格比較老，在市委班子成員中間，有一定的影響力，但徐少傑上任之後，顯然沒有考慮這些事情，特別是在汪營鄉調查之後，徐少傑顯然對譚振不是很感興趣，而且，徐少傑對淮安市的治安情況，顯然不是特別滿意，主要是淮安市的鄉鎮存在一些問題，市區的治安情況還不錯。
「……徐***，楊念勇被紀委調查的事情，我認為要形成正確的輿論導向，幹警刑訊逼供就是錯誤，不能因為情況特殊，就網開一面，這樣做，容易滋生出來危險的信號，現在的社會議論很不好，特別是***局的幹警，顯然不是很支持對楊念勇實施調查。」
徐少傑看了看譚振。
「譚***是什麼意見？」
「我認為市委市政府在這件事情上面，需要有明確的態度，最好是召開一次政法工作會，提出要求，幹警必須有正確的認識。」
「譚***，我看主要問題在班子，只要政法系統的班子成員形成了正確的認識，下面的認識很快就會發生改變的，剛才聽了你的匯報，我認為你的認識很是到位啊，你是分管政法的市委領導，完全可以代表市委召開會議，我看這樣吧，馬上就是春節假期了，就在這兩天，召開一次政法系統班子成員的會議，以市委的名義通知，市委政法委籌備會議，你在會上做出強調，一定要改變政法系統幹部職工的認識。」
「徐***，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出面講話啊。」
「我就不參加會議了，明天我要到省城去，最近一段時間，工作有些忙，我們各司其職，對了，你在會議上還要重點強調一下，春節期間的社會治安是大事情，一定要保證人民群眾過一個安定祥和的春節啊。」
看著譚振面無表情離開辦公室，徐少傑根本不在乎，通過這次農場的事情以後，譚振已經被徐少傑徹底打入了另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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