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九十四章 分飛 文 / 九天青雨
時間：2012-08-31
破雲回到夜羽門，才現夜羽門招募的情景要比自己相像熱鬧得多。
眾豪士投奔夜羽門的架勢，簡直有幾分熾陽門剛剛大勝水隱門時候的摸樣。
木海沉聲道，「為兄決定主動攻擊熾陽門！」
雖然破雲已經知道是夜羽門主動攻打的熾陽門，但此刻從木海口聽說心還是有幾分緊張。
「夜羽門與熾陽門謀和，無異於與虎謀皮。」
木海沉聲道，「所以為兄決定先下手為強！」
夜羽門靜觀看熾陽門，現熾陽門從水隱門大戰後的重創恢復的太快，照這樣下去，什麼謀和約定，夜羽門不過會成為第二個水隱門。
木海思前想後決定與其被人宰割，不如主動出擊！暗集結本門弟子一舉攻向熾陽門。
熾陽門雖然實力漸漸恢復，但融入的力量要和原來的弟子融為一體尚需時日，而且讓木海感到意外的是，熾陽門門主陽化水竟然沒有門，不知去了哪裡。
夜羽門此刻猶如箭弦上不得不，已經不能再考慮熾陽門是不是有什麼圈套了，一鼓作氣大舉攻上。
一方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準備十分之充足。一方是大戰過後實力恢復之際，倉促應戰。一下子，夜羽門便佔了上風。熾陽門湮滅閻羅、蛇蠍郎君等高手率領熾陽門倉促應戰，卻奈何夜羽門攻勢太猛，只好節節敗退。
重要的門主還不門，熾陽門陣陣敗退之後終於潰不成軍。湮滅閻羅、蛇蠍郎君等高手戰死沙場，熾陽門眾弟子死傷無數。僥倖生還的也沒了鬥志，紛紛丟盔卸甲，倒戈投降。
夜羽門雖然憑借出奇制勝，一舉攻下了熾陽門，但足之蟲死而不僵，夜羽門自身的損傷也頗為巨大。整座大軍損失過半，還好攻打下了熾陽門，不然被熾陽門反噬一下，夜羽門想必不會再有還手之力。
雖然不知道陽化水的下落，但贏了一場至關重要的陣仗，木海還是感到非常欣喜的，帶領眾弟子凱旋數日後，便向江湖出邀請令，招募眾多弟子來補充大戰的損失。
破雲聽木海把經過簡略說完之後不由心升唏噓，誰能想到陽化水隨自己前去青龍宮之際，熾陽門便會遭受覆滅之災。
陽化水此次可說是丟了夫人又折兵，本來想要謀取孤獨前輩的秘笈，沒成想沒得到孤獨前輩真傳，千辛萬苦活命回來之後卻現熾陽門已經飛灰湮滅。
破雲暗歎世事無常之餘，心倒有幾分竊喜，不知道是因為夜羽門逃脫了熾陽門滅頂之災的牢籠，還是因為內心深處不喜陽化水行事作風，因他受到挫折而有些幸災樂禍。
木海問起破雲這段時日的去向，破雲只是隨口說去查找了夜影的消息，並沒有說起去青龍宮的事情，而且對與自己同行幾人隻字未提，怕木海聽說自己行蹤之後為自己擔心，不想說起陽化水的去向，畢竟已經和陽化水達成同盟。
只不過這同盟的約定，熾陽門覆滅之後是不是能繼續下去就不得而知了。破雲心苦笑，問起木海有什麼自己需要助手的管開口。
木海笑道，「你這野小子常年外面遊蕩，難得回來一次，為兄怎捨得讓你做什麼事情。想讓你幹的事情便是多門內休息幾日。」
破雲笑道，「師兄如此寵慣破雲，破雲沒準會變壞啊。」
「不可能。」
木海連連搖頭，笑道，「為兄年過半，閱人無數，自認還算識人。小師弟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底宅心仁厚。心性如此，不會變壞的。」說著出爽朗笑聲。
破雲微笑道，「師兄太高看破雲了。不過既然夜羽門無事，破雲停留兩日便要離開了，還有事情要做。」
孤獨後的留言，極北之處還有盤龍劍的劍鞘及一套武功，這是破雲十分需要的。而且陽化水已經和自己分別，沒準什麼事情會生，所以一定要快去找找看。
木海看看破雲腰際冷芒吞吐的盤龍劍，眼露出若有所悟的微笑，道，「師弟有事，為兄不會阻攔。只要師弟記住，有困難的時候，夜羽門、為兄會隨時隨地的為師弟竭所能提供幫助。」
破雲眼感激之色一閃而過，笑道，「破雲有難之時，必然不會忘記向師兄求援的。師兄難得清閒幾日，破雲就不打擾，先去休息了。」起身施禮，含笑走出門外。
木海站門側，看著破雲的身影漸漸消失眼簾後，眼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神情，喃喃道，「小師弟此次出門歸來，怎變得如此吞吞吐吐…難道…」眸精光一閃而沒。
山巔。
綠樹翠柳遍佈整座山川，山頂望下去霧氣濛濛，雲深不知處。幾隻盤旋的鳥兒，雲霧歡愉的歌唱著。
小亭名為『靜漠』，依山而立精緻寧靜。
男子衣襟隨風輕擺，襯托出一絲濃濃的蕭，愣愣的看著面前一望無底的懸崖，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這…讓我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女子面容秀氣，身段婀娜，秀目閃過一絲不忍之色，柔聲道，「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情，你就不要自責了。」
男子怔怔道，「熾陽門數年的基業被我從爹爹手搶來，結果卻落得空空一無的下場。我…我…」語氣帶著說不出的愧疚與後悔。
女子從後面輕輕摟住男子，柔聲道，「沒事，你還有線兒。線兒會永遠陪伴你。」
陽化水經得線兒姑娘勸慰，心鬱悶稍稍緩解，握住線兒姑娘柔荑愧疚道，「是我不好，本來我想給你好的生活，沒想到…」說著重重的長歎一聲，彷彿要把心鬱悶通通一歎而出一般。
線兒姑娘眼忽然閃過一絲愧疚，輕聲道，「陽…我…我們走。」
「走…？」
陽化水轉過身，疑惑道，「去哪裡？」
「去沒有世事紛爭的地方。」
線兒眼充滿嚮往，「去一個只有你和我的地方。只有你和我…」
陽化水苦笑一聲，輕輕搖頭道，「線兒，我們走到哪裡，夜影都會找到的。再者，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走。熾陽門我不的時候被夜羽門滅個乾淨，我要讓木海老傢伙血債血償！」眼的怒火勃然大，幾欲脫眶而出！
「夜影領…不是說不讓你去管夜羽門的事情嗎…」
線兒姑娘聲調隱隱帶著希冀，「我們走。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夜影找不到的地方嗎？」眼神變得朦朧，癡癡道，「到時候我們山野間蓋一間房子。你去打獵，我為你縫補衣裳。你不用去想熾陽門的事情，我不去想水隱門的事情，就那麼簡簡單單的過日子…好嗎…」
陽化水眼神同樣變得迷離，腦海浮現出田間小屋，線兒幸福的笑容，孩童歡快的笑聲，可回看見自己的摸樣卻是如此讓人痛恨唾棄！
陽化水暗歎一聲，「領雖說不讓插手夜羽門的事情，但熾陽門從我手敗亡…無路如何，我都要給列祖列宗一個交待！」
放棄廉恥之心奪得熾陽門門主之位，已經是罪該萬死，再讓熾陽門凋零落寞是豬狗不如，陽化水縱然再自甘墮落，但骨子裡還是流淌著高傲的血液，讓他如此忍氣吞聲敗走江湖，實是辦不到。
線兒姑娘忽然撩起裙角，露出微微凸起的白嫩小腹，眼充滿期望，幾乎是哀求的語氣道，「陽，我有你的孩子了。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走…！」
陽化水一驚，臉上瞬間露出驚喜表情，連忙把線兒姑娘的衣裙放下，激動道，「別著涼了！線兒，你說的…真的嗎？！」
線兒臉頰上費上兩朵紅暈，含羞點點頭，「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走。」
陽化水欣喜若狂，輕輕撫摸線兒姑娘小腹，高聲笑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線兒姑娘看著孩子般的陽化水，眼角悄悄浮上一絲愧疚神色，柔聲道，「孩子…不能沒有父親。為了孩子，陽，我們放棄這一切。」
陽化水臉上狂喜之色漸漸暗淡，扭頭看向雲霧，沉默良久緩緩道，「線兒…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我不能讓熾陽門白白從我手覆滅！我一定要讓夜羽門、讓木海付出代價！」
線兒姑娘臉上的希冀慢慢轉為失望，黯然道，「上天為何如此捉弄你我…為什麼讓我們相遇…為什麼讓我們相愛…偏偏又為什麼不讓我們一起…為什麼！為什麼！」聲如夜影啼血，讓人聞之心酸不已。
陽化水不敢去接觸線兒姑娘的目光，喃喃道，「對不起線兒，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去做。對不起…」
「…原來到頭來還是勞燕分飛各東西…」
線兒姑娘聲音忽然平靜無比，喃喃道，「看來老天是不讓你我一起…」
陽化水聞言一愣，抬頭見線兒臉色有異，擔心道，「線兒，你說什麼。你…你沒事。」
線兒姑娘忽然淒慘一笑，笑容充滿心酸、無奈與遺憾，無比愧疚道，「陽…孩子不是你的…我們來世再見…！」身形閃動，直奔山崖跳去！
陽化水大驚失色，驚呼一聲伸手抓向線兒姑娘，但線兒姑娘動作實太過突然，手掌擦著線兒姑娘衣角而過。
就見線兒姑娘淒慘笑容離自己越來越遠，只有一滴晶瑩冰冷的淚水落手背之上…
「不——！！！」
陽化水悲慟的喊聲響遍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