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章 文 / 龍凰
第三紀1611年七月五日，這一天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非要硬扯出什麼事情的話，那就是——這一天的天空很不平靜。
解決了丘貝在主位面的投影之後，汪銘一行人坐在緋月背上繼續前進，不過，他們並不知道，緋月因為剛才的吐息，航向已經偏了十五度。
蒼陽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目測了一下偏離的角度，接著一槍打在紅龍側臉，劇痛使得他把腦袋轉了回去，於是偏差的十五度就修正了。
緋月倒是沒說什麼，現在她正趴在自己背上呼呼大睡，本體傳來的疼痛信息完全沒被她放在心上。儘管本體是太古龍，但是這個分身是紅龍血脈的具現，就權限而言，這才是緋月的真正核心。
月櫻依舊不依不饒的調戲著托莉雅，後者尷尬的躺在大姐懷裡，短促的呼吸著。
羽凰也不好過，星漣這個蘿莉控緊緊地摟著自己，美其名曰怕自己受凍，身下就是太古紅龍，周圍的溫度被沸騰的龍血加熱到二十幾度，何況緋月還在周圍展開了一個超大的護盾，要是這樣還會受凍，自己在育嬰箱裡過一輩子好了。
正東方向，二十公里外，同一高度，十二隻獅鷲撲扇著巨大的翅膀從雲霧中破空而出，迅速的抖去身上沾染的雲氣，以降低自己被發現的可能，前方的龍鷲騎士已經發回了偵察報告，目標正在接近。他們僅僅是依靠以前放置在羽凰身上的印記進行追蹤的，並沒有看到他們追蹤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假如領隊的那個龍鷹騎士使用魔法裝置的技能再純熟一點，說不定可以辨認出，探測晶石上那個小點屬於一頭超巨型生物。
這個世界之所以精彩，其實正是因為沒有假如，所有的賭注一旦放下，就必須強撐到攤牌的剎那，在這樣的壓力之下，所有熱都被迫超常發揮。
獵龍人們自認自己的底牌足以贏過對手，可惜他們正在以凡人之軀，抵抗偉大的賭神。
那個領隊的精靈披著法師袍，顯然是一個施法者，而伴隨在他身周的三顆法球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三顆法球，這就說明這位至少已經是五階法師了，代表著輕靈術、法師護甲和強效偵測的三顆法球足以使這傢伙變成空中霸主。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並不是面對強大的敵人，而是沒有自知之明。自我認知不足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一次的代價是喂緋月。
第一隻從雲層中破空而出的，並不是龍鷹，也不是獅鷲，而是一隻霜鷲，這並不是獵龍人豢養的戰獸，看它的樣子應該只是路過的。
不過緋月本著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高速轉動，回身一口將出現在身後的霜鷲吞進了肚子，那只比鴕鳥還大的霜鷲也就夠緋月一口的量。
掙扎的霜鷲在臨死前爆發了所有的魔力，冰霜從每一根羽毛，每一個細胞中噴湧而出，完全不計後果的臨界爆發在它自己身上凝結出一層冰甲，最深處的冰晶更是顯示出一種深邃的黑色。假如普通的怪物咬中此刻的霜鷲，說不定整張嘴連著半顆腦袋都會被凍成齏粉。
可惜，緋月是火系魔獸的巔峰，就玩弄火焰的能力而言，他幾乎是神級的存在，可能只有千年前的一位叫做蕭炎的火系半神戰士可以與之媲美。
一團烈焰從喉中奔湧而出，貼著口腔的表層流了出去，原本被凍結的牙尖紛紛在熱流中掙脫冰層，而那層冰甲，在烈焰的舔舐下只堅持了一瞬間，就化成了水汽，混合著火焰噴射而出。
緋月咕咚一口，把已經烤熟的霜鷲咽進了肚子。
「不夠啊，這麼點肉，根本不夠吃……」
星漣拍了拍身下的紅龍：「要不要再來點？」
臉上帶著無辜的微笑。
「要要要！在哪裡？」
星漣遙指著身前那群，剛剛從雲層中衝出來的龍鷹：「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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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龍被突襲打亂了陣腳，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龍鷹騎士甩出的禁錮鎖鏈捆了個正著。
這個能力是龍鷹特有的異能，騎在龍鷹背上的人經過長期的訓練之後，可以引導龍鷹體內的能量聚集成鏈條，套在一個空中目標身上，大幅降低對方的機動能力，而且鎖鏈上佈滿了尖刺，會持續性的傷害中招的生物。
紅龍身上綁著十根鏈條，另一端分別握在龍鷹騎士的手裡。
那群龍鷹騎士也都嚇了一跳，開始自己還以為對方頂多也就騎著雙足飛龍、鷲馬一類的飛行生物。之前的作戰會議上他們也討論過龍類生物的可能性，但認為汪銘一行頂多也就能收買一條青年期以下的龍。
他們錯得很離譜，這條龍顯然不是青年期，看他的長度，怎麼著也該是一方霸主級別的。看那些厚重的鱗甲，就算站著不動讓自己打，都不一定能敲開他的防禦。
被嚇了一跳的緋月終於反應過來，他猛的扇動著翅膀，捆在翅膀上的三條鏈條被輕易崩斷，化為四散的光點。
振翅的時候，緋月的暗勁將三隻龍鷹扯到了身邊，接著翅膀揮動，翅拐處的骨刺發出破空的嗚嗚聲。
一隻龍鷹躲閃不及，直接被翅膀拍中，龍鷹在即將被擊中時，及時作出了調整，所以這一下並沒有造成多少傷害。
這只龍鷹正僥倖自己躲過一劫，想要趕緊拉開距離的時候，緋月用心靈簡訊通知背上所有人抓緊。
然後，緋月開始高速盤旋，巨大的翅膀瘋狂的扇動著，狂暴的氣流彙集成一個圓柱形的風暴氣柱，所有的龍鷹騎士都被捲了進去，狂暴的氣柱撕裂了所有的魔法鎖鏈，甚至有一個龍鷹騎士沒有抓穩，從鞍座上被掀了下去。
為了防止自己從坐騎背上跌落，大多數騎手都會用鐵鏈把自己固定在鞍具上。但是緋月那太古龍的翅膀引發的飛翼風暴過於強大，直接崩斷了四根鐵鏈的三根，結果那個騎手只有尷尬的吊在半空，龍鷹也因為左右不平衡，飛行軌跡也變得七扭八歪。
那個騎手原本是一個四階的獵人，爬上一隻飛行中的龍鷹雖然困難，但是對於身手矯健的獵人來說，並不是難事，何況還有一根鏈條來輔助攀援。就在這個獵人的即將攀上龍鷹的背，只消一個翻身就能坐上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破風聲。
騎手轉過身，一根佈滿短粗骨刺的巨大龍尾在眼前越來越大。
「噗——」的一身，骨刺刺穿騎手的胸口，騎手就像是全壘打之下的棒球，遠遠地飛了出去，穿透了飛翼風暴的風幕。
在那裡等著他的，是緋月的嘴。
緋月的大旋風尾掃不同於巨龍普通的尾掃，普通的巨龍只能掃背後的一個扇面，而龍族的秘技旋風尾掃卻能掃出一個標準的圓，至於緋月傳承自真龍血脈的大旋風尾掃，卻能在掃出圓形的同時，調整攻擊路徑，可以做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攻擊。
因此，儘管這個騎手處於緋月的側上方，卻依舊被這一尾巴滅掉了。
緋月張開嘴，開始積蓄魔法能量，準備全力吐息，那群因為飛翼風暴而被捲到緋月身前的龍鷹騎士們，趕緊催動自己的坐騎向著兩邊躲開，因為巨龍的吐息只能噴射柱狀或者扇面，只要分散，就不會被一鍋端掉。
這群龍鷹騎士看上去很有對付龍類的經驗，只要能夠躲開龍的吐息，他們就能快速機動到龍的側後方，攻擊相對薄弱的下腹。
不過很明顯，這些招數也就能對付對付未成年龍，就算遇上成年龍都未必有效，更何況，緋月這傢伙可是正兒八經的太古龍。
龍族官方發行的《冒險者屠殺手冊》中，列出過各年齡段巨龍對付這個戰術的方法。
幼年龍的對策是放棄吐息迅速俯衝，拉開垂直距離伺機逃逸躲藏。
青年龍則是鎖定一支分隊，龍息飽和覆蓋，同時準備好尾掃，等到另一支從背後靠近，就發動尾掃。
而壯年龍的方法，則是利用範圍魔法，把那群冒險者全部打成魔法灰燼。
至於老年龍……
一般來說遇到老年龍的冒險者，不第一時間逃跑，存活率不到萬分之一，其中已經包括被老年龍推倒、包養等原因。
而緋月，是諸龍巔峰的太古龍，單純憑借自己的龍威就足以把那群獵人活活嚇死了。
不過緋月還沒玩夠，因此他的利齒之間，元素能量彙集成的光球不斷地閃爍著。
獵龍人們分為兩股，分別從左邊右邊側翼繞過來，與緋月的頭部呈九十度的夾角，緋月使用扇形的吐息，也沒法同時覆蓋到兩邊的敵人。
緋月把腦袋朝向了左邊那一隻，那群獵龍人剛看到緋月朝這邊轉動腦袋，立刻放棄攻勢，朝著不同的方向逃開，這樣一來，緋月的吐息頂多也就能噴到兩三個，而且因為過於分散，傷害也會削弱。
而另一路的獵龍人，已經拋棄了一切迂迴動作，只求能夠繞到緋月身後。
「轟！」一道熾烈的火流從緋月的喉中噴吐出來，柱狀的吐息直接吞沒了一個獵龍人，那個騎著龍鷹的模糊身影，在火柱中只維持了短短的一瞬間，就土崩瓦解，裂成無數碎片。
左路獵龍人們鬆了一口氣，只付出了一個人的代價就成功的獲得了優勢位置，而且右路的陣型並沒有被影響到，依舊沿著既定的軌道從更加刁鑽的角度繞行到紅龍的身後。
他們都沒注意到那個化為灰燼的同伴消失的地方，飄著一顆細小的淡紅色光點。
就在左路的獵龍人們準備趁著巨龍重置突襲能量的空擋，搶佔有利位置的時候，那顆不起眼的光點爆發了。
這個時候，獵龍人的陣型的中心正好與光點重合。
瘋狂爆發的火焰能量席捲了數十米內的一切，甚至於還伸展出幾道光流掃向較遠的幾隻龍鷹，那些龍鷹本身具有不弱的魔法力量和法術抗力，但是在這種超高強度的能量衝擊下，甚至連全屍都沒能保住，統統化為了灰燼。
右路的獵龍人暗叫不好，但是他們無能為力，僅有的法師射出了一發惡意穿心釘，那顆平日足以射殺成年野生大象的釘子，甚至都不能在巨龍鱗片上留下一點點劃痕。
緋月意識到法師這種生物很麻煩，自己是沒什麼，汪銘他們卻頂不住。
於是從自己背上站起身，橘紅色的光芒照亮了纖細白淨的手指，從指間激射而出的陽炎射線將那個法師連同半隻龍鷹都燒成了焦炭。
看到法師被自己解決了，緋月重新坐下，操控著自己的本體猛力爬升，只消幾息時間，就能攀升到龍鷹們頭頂一百米的地方。
龍鷹趁機噴射出一道道銀色的風刃，但是全都被緋月那宛如紅銅的鱗片彈飛，甚至有一道風刃朝著另一隻龍鷹彈射過去，削掉幾根尾羽。
仗著自己防高血厚，緋月飛到了足夠高的地方，然後超過四十米的大尾巴朝上一甩，整個身體就在尾巴的調整下，朝著下方墜落。紅龍瞇起眼睛，以擋住撲面而來的風，它熟練地調整著尾巴和翅膀，撲向了慌亂的龍鷹群。
獵龍人們被天空中墜下的山嶽般龐大的巨獸完全懾服，恐怖的龍威彷彿海嘯一般從上方席捲下來，甚至於下方的雲海都被這股磅礡的氣勢衝開一個巨大的空洞！
紅龍收攏翅膀，展現出與巨大體型完全相反的敏捷，彷彿一艘精確制導的星際戰艦，從獵龍人陣型的邊緣劃過，一口叼走了一個坐在龍鷹背上的牧師。
太古龍龐大的身體帶起的風流足以掀翻一艘三桅帆船，伴隨在紅龍身後的高速氣流把剩下的三個龍鷹騎士全部掀翻，陷入了失速狀態。
紅龍微微張開合攏的雙翼，喉間用力，將那個牧師和他的坐騎嚥下，然後用菜場上家庭主婦挑揀蔬菜的眼神，細細打量邊上三隻隨自己一同墜落的龍鷹，它們驚慌失措的拍打著翅膀，但是被這股堪比十二級龍捲風的氣流裹挾著，短時間內根本沒法恢復飛行。
紅龍又一次轉動自己的身體，一道飛翼風暴再一次騰起，兩股氣流相遇，紊亂的風使得三隻龍鷹開始無規則的轉動。
緋月指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只龍鷹，紅龍馬上撲了上去，一口把那個想要使用卷軸的弓箭手吞進了肚子。
已經用完開胃菜的紅龍終於厭倦了玩弄食物，它藉著殘餘的飛翼風暴，開始高速轉動。
十倍於先前的巨大風柱出現在雲海上空，白色的雲氣都被風柱汲取，混合在灰濛濛的氣柱內。隨著轉速達到一個臨界值，紅色的閃光開始不斷地在風柱內劃過，一具鞍具被龍捲風吸了進去，在剛剛接觸到風柱的瞬間，就連上面的精鋼鐵鏈一同被撕裂成無數碎片。
剩餘的兩隻龍鷹想要跑，但是龍捲風就彷彿一條飢餓的上古凶獸，烈風從周圍向風柱內狂飆，龍鷹全力衝刺，卻依舊一點一點的向龍捲風柱內移動。
靠後的那只龍鷹終於支撐不住了，尾羽被龍捲風碰觸到，連著上面的騎手，整個都被糾纏的氣流拉進了風柱，紅色的光刃閃動，瞬間就把他們切成了肉末。
最後的那個魔劍士緊張的，騎在那只先前被彈射的風刃削掉尾羽的龍鷹背上，催促著龍鷹全力突進，目睹同伴的死亡已經讓他手腳冰冷，握緊韁繩的手不自然的抖動著。
環顧四周，他這才發現自己是僅存的龍鷹騎士。
咬咬牙，他直起身，頂著驟然增大的風壓，魔劍士拔出了自己的魔法劍，念動了一句咒語，隨著兩個符文的驟滅，一個不起眼的光環落在坐騎身上，龍鷹的速度陡然增快。
轉了半天的緋月覺得自己有點頭暈，只好停下了自轉，然後他驚訝的看著那只龍鷹已經硬扛著風壓飛出了一百多米，隨著自己動作的停止，風壓驟減，龍鷹的速度幾乎要突破音障，緋月自認為追不上那只速度堪比高鐵俠的龍鷹。
正打算給自己套上加速術，追殺那個漏網之魚的緋月，更加驚訝的看著那個魔劍士掏出一根卷軸，擰開，接著消失在半空中。
撓了撓頭，緋月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追上去，那根傳送術卷軸應該飛的不是很遠，憑自己的實力肯定是能追上的，但是追的話，肯定會浪費很多時間。
轉過身打算徵求眾人意見的緋月，嘴角抽搐的看著橫七豎八的眾人。
之前的機動，貌似確實不是普通人承受得了的。
「汪銘、羽凰、月櫻、星漣、蒼陽、托莉雅……少人了！這下好玩了！」
緋月數完人，發現人數和起飛前對不上，趕緊俯衝，追向正在做自由落體的那個倒霉蛋。
假如掉下去的是汪銘，緋月倒不用救，只要對其他人說「汪銘根本沒上機，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就可以了，但是掉下去的那位是魔理沙，姑且不論這只蘿莉對自己的魔導實驗有多大幫助，她的母親第一個不會放過自己，雖說自己肯定能承受暮山公國全力圍攻，還能帶著緋月山全線後撤，但是沒有必要的戰爭能少則少。
想到暮山紫的恐怖手段，緋月心裡非常不是滋味，於是連續施展三個極速突進，銀亮的魔力軌跡在空中顯得非常顯眼。
「找到你了！」
緋月盯著那個墜落的少女，兩眼已經將她牢牢鎖定。
「真·抓【嗶——】龍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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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說大陸西部出現高等能量反應？」少女合上聖典，銀色的長髮拖在地上，反射著殿堂中的燭光。
「據天空之眼回報，在高能量反應出現三十五秒後，出現了第二道龍卷氣柱，這道龍卷氣柱觸及了警報線。」神甫的聲音微微顫抖，面對這個少女，即使是意志最堅定的聖騎士都沒法保持鎮定，那種堪比巨龍的威壓使得神甫想要立刻衝出門外。
「之前第一道龍卷氣柱沒有觸發警報嗎？」少女抬起頭，嘴角帶著靜謐的微笑，但是蒼灰色的瞳孔中沒有一點表情，一如極海的深邃冰淵。
神甫不敢直視那雙眼睛，只得低下頭。
「根據天空之眼的分析，第一道氣柱形狀應該是成年巨龍施展的飛翼風暴。」
少女站了起來，長髮如同水銀般從肩頭流瀉下來。將那本金屬封面的聖典放回書架，少女款款走到一汪清澈的聖泉邊。
望著泉水中變幻的光陰，少女的嘴角翹地更高了。
「這可不是什麼飛翼風暴，這是只有覺醒真龍血脈的太古龍才能擁有的——龍翼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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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劇情和文風突然正經起來了……
ps2：書友群還是好少……
psp：現在起延長碼字時間
psp2000：魔理沙要怎麼處理……這個純粹是寫出來噁心紫媽的……
psp3000：紫媽要怎麼處理……要是崩了，這個月全勤就泡湯了……
psp-go：為了樓下的東西，我必須努力
psp2：「我小名叫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