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預言之觸發 第一百七十九節 混亂之劍 文 / 沙計時
第一百七十九節混亂之劍
（你走了，貌似戀戀不捨，實則毅然決然。經過痛苦梳理和無奈浸泡的抉擇，層層褪去了輕率與膚淺，必不再存輕易反覆。有一個秘密說了你也不會聽到：在你強弩之末時，我的白旗也悄悄升至半桿。就這樣吧。沒有旋律貼切遷就並撫慰適應此時心境，夜風漫無目的地唆使寒枝的身影張揚舞過窗前，寒意撩撥的星辰怕疼樣瑟瑟隱現，睡眠因此墮入一隙真空地帶：不夢不醒。一縷煙雲徐徐飄盡、淡去無痕，不見者難以想像這份景致稍縱即逝的渺茫，如同心瓣上一脈幽歎，唯有緣起處最解箇中滋味。遂起身佇立，遙向你或者徘徊的方位，吹一口試圖攪擾的氣息。局外的他，斷不知我心正主持一頁背影漸行漸遠的莊嚴儀式。他淺淺地問「一起喝杯酒吧？」極度的輕描淡寫令對飲小酌的情趣戛然而止。我只是布衣素服的跋涉者：風平浪靜、夜以繼日。既沒有衣衫襤褸的悲憤氣概和苦行高歌，也沒有衣錦夜旅的惆悵不甘與火熱期盼。過客自居的交際理念，從容了聚散離合，整飭了初見與回首。步步為營地學會秩序了諸多的輾轉與忐忑、平復了紛亂與得失。堅持不再容忍愁傷恣意蔓延，虔誠實踐在文字上懸掛些許繾綣的呼喚，所有的標點儼然五官的開合演變。你好就好，涉及你的祝福順利應驗，是對我靈魂最有效的救贖。偶爾我會想你，深邃起落、明滅曲折，更會放任歲月肢解刻骨銘心的故事，零星為片段，刪略虛飾、挽留本真，直至年華老去。終於會有如火如荼的思念風起雲湧，在漫不經心的時刻、在無人問津的街角，雕刻我驚恐顫慄的沉醉。我在你今生不知的瞬間，放棄矜持，有淚如傾。）
「這第三個夢就是俠客夢，當前面兩個夢想全部破碎之後，人們就把希望寄托在能力明顯比自己強大的遊俠身上，他們指望這些遊俠能夠殺貪官，誅暴君，為民除害，行俠仗義，劫富濟貧。但是事實上的遊俠大多是為禍多，造福少。一方面他們也許的確是殺過一兩個貪官，行刺過一兩個暴君，但是另一方面他們殺的好人和無辜的商旅遠比他們殺的貪官和暴君要多得多。更有甚者這些地方豪強往往會依附與貪官成為貪官為禍一方的罪惡幫兇。所以我們所認為的俠客其實只出現在傳說之中我們見過的大多是強盜和黑社會。這個俠客夢其實比上面兩個夢帶給人民的禍害一點也不少。因為上面的兩個夢的主角畢竟身後還有法度這兩個字在約束著他們，而遊俠則是絕對的自由的，他們這種絕對的自由帶來的就是絕對的混亂。而只有一個**制有秩序的社會才能為人民帶來真正的幸福和安康。」黑衣人說著伸出左手中指一彈手中這柄劍，寶劍頓時發出龍吟之聲響徹山谷。
「此劍名曰混亂，然其表面卻看上去中庸古樸，中規中矩。便如同那些滿口子豪俠仁義的遊俠一般，但是只要你能夠透過他們的現象去認識他們的本質就會明白他們其實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從未真正把萬民的福祉擺在心頭。而他們所宣揚的自由更是和自私只相差一字之別。按理說此劍並不應該貴如帝王之劍之中，但是帝王們所追求的絕對自由和遊俠們所追尋的自由其實別無二致。他們所製造的混亂也是相同的，同樣也讓百姓們苦不堪言。」說著他就突然出劍刺向豐丹的左肩，但是豐丹剛剛舉棍要格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左腿上被刺了一劍。豐丹不禁大為詫異，自己明明見到對手出劍刺向自己的左肩但是最終中劍的部位卻是自己的右腿。幸好刺了這一劍之後黑衣人就順勢收劍並沒有再次發動進攻。
「你且看看你的四周。」黑衣人收劍後並不急於進攻而是像他們所處位置的四週一指。豐丹聞言立即向四周張望了下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不妥之處，他用疑惑的眼神再度望向黑衣人。
「你再看看。」黑衣人說著一晃手中的那柄混亂之劍，隨著他右手中混亂之劍的擺動週遭明顯有一層似乎薄霧一般的幾乎與透明物質環繞他們四周。
「是結界……」雖然豐丹絕對談不上見多識廣，但是結界畢竟是見過的，他立即衝口而出道。
「不錯，這柄混亂之劍的絕妙之處就在於任何持有它的人就等於同時開啟了一個環繞著這柄劍半徑十米的結界，在這個結界之中，你所見到的混亂之劍的一切攻擊都是混亂的，比如說我刺的左肩，但是最終右腿上卻會中劍便是這個原因了。而這場試煉便是要你不走出這個圈子的情況，破了這最後一柄混亂之劍。」黑衣說完就對著豐丹咽喉刺了一劍，豐丹連忙舉起手中的棍子準備格擋，去發現自己的右肩中劍。他此時才想起剛才黑衣人所說的話來了。
「當你的眼睛已經不可以信任的時候，你該怎麼辦？」黑衣人說著又連刺兩劍分別刺向豐丹的右肩和左腿，但是最終中劍的部位卻是左臂和右臀。黑衣人的劍招其實極為平實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和凌厲的後招，但是在這個結界之中，他最終的刺中為部位卻是如此的詭異於匪夷所思，實在是令豐丹感到難以理解就更別提如何招架了。於是他只要見到黑衣人準備出劍，就向後急躍以試圖閃避。但是每當他這麼做的時候黑衣人都會立即跟上前去，使他始終無法從對方的劍招中擺脫出來，再者說他也不敢真的就逃的太遠，畢竟只要出了這個結界自己根本還是輸了，也就無從知曉喬治、凱瑟琳以及魯爾他們的命運了。這是他突然想起剛才黑衣人向他所說的當你的眼睛已經不可以信任的時候這句話來，他不禁突然心神一動。
「五感開！」想到這裡他突然猛出幾棍擊退了黑衣人後開了五感。然後他閉上眼睛憑借其他感官的明銳感覺來感知黑衣人的劍招。見到這一幕黑衣人先是一愣但是隨即就笑著搖了搖頭，但是他卻並沒有說話而是又向著豐丹刺了一劍。豐丹開了無感之後身上的所有感官都變得極端敏銳起來，而且他此時的修為要早就大大超越自己第一次開五感的階段，週遭的一切任何風吹草動都休想逃過他無處無不在長追蹤。黑衣人這一劍剛一刺出豐丹立即感覺到對方是在向他的小腹刺來。於是忙揮舞手中的棍子予以格擋，但是突然間他感到自己的右肩一種劇痛，這一劍卻還會刺中了他。
「哈哈，這樣是沒有用的，我的這個結界可不是幻術製成，你用其他感官來確認劍招的正確攻擊方向的辦法是行不通的。」黑衣人說著又連刺數劍，其中一劍便是刺向他的右肩，而最終被刺中的卻還是自己的右腿，中了這一劍之後豐丹立即心中一動。之後他就不管不顧向黑衣人發動了進攻，既然看不清楚對方的劍招，索性就不看了。但是他這樣看似同歸於盡兩敗俱傷的打法卻絲毫沒有取得任何效果，相反如果不是黑衣人每次都有所保留，每一劍都只是點到為止，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即便是如此他原本在上一場戰鬥中就千瘡百孔的傷勢又增加了更多的新的創傷，他的鮮血不住向下流去，他腳下的那堆碎石上點點都是他的血跡令人看得不禁都為之暗暗擔心，但是豐丹卻依舊不管不顧的猛攻不止，但是說來也奇怪他們兩個斗了這麼就卻始終沒有聽見一聲武器碰撞的聲響。
「你這個樣子並不是破解的辦法啊，還是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有鬥了幾招就連黑衣人都有些心有不忍了，禁不住再度提醒他道。說著他又是一劍刺向豐丹的右肩，突然只聽場中傳來「堂啷」一聲極為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豐丹居然第一次架住了對方這一劍。周圍觀戰的人們都頓時發出一陣歡呼之聲。這還是著第三次他們的激戰之中第一次傳來這樣是聲音。
「你是怎麼察覺到的？」黑衣人收劍後有些詫異的問道。
「肌肉記憶。」雖然眾人都為他的這次招架成功而喚醒鼓舞但是豐丹卻疼的呲牙咧嘴起來。
「肌肉記憶？」黑衣人一時無法從他的話語中領悟豐丹這四個字的真正用意不禁再次重複了他的話。
「說簡單點就是規律，你的劍儘管可以欺騙我的雙眼甚至蒙蔽我的其他所有感官，但是還是逃不出主宰萬事萬物的規律兩字。你刺向我右肩必然最終要刺中我的右腿，看似刺我咽喉卻是要刺我的右肩，刺我右肩卻是刺我左臂諸如此類。我雖然無法用我的雙眼來判斷，但是我時間長了你刺我右肩的時候我的右腿處的傷口就會立即隱隱作痛，我就立即知道你真正攻擊的方向了。」豐丹利用這個時間簡單的處理了下自己兀自還在流血的那些創口。
「不錯！你還真是找到了規律，不過一切都還有沒有結束。所謂的混亂並不是說所有都是假的，就像真正的說話高手，十句話裡往往只有一句是假的，這種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混在一起的你有能應付的過來嗎？」說著他又一連刺出了七劍，其中四劍被豐丹及時的招架住了，場中發出了四聲極為清脆的「堂啷」之聲，但是另有三劍卻是如假包換的真刺，而並不是之前的那種假刺。豐丹哪裡能夠招架的了這真中有假，假中藏真的打法，頓時身上又多添了三個新的劍創。
「所謂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當你把真實的東西當作虛幻的東西來看的時候，那虛假的東西它比真實的東西顯得更真實。當你把不存在的東西說成是存在的東西時，那捏造的事實甚至比存在的事實更顯得真實。真和假的概念有很多層次，不是單純的一個真和假，世上的人把假的東西都當作真的了，把真的東西反而把它作為假的了。當一切的事物都無法分別真假的時候我們往往就墮入希望用真真假假的謊言所編製的混亂之中不能自拔了。」見到豐丹再次出現了慌亂之後，黑衣人再度說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豐丹聽著黑衣人的話忍不住在嘴裡不住的重複著。
「不錯，在這樣的局面下，除非你向佛祖借一雙慧眼才能把這些紛擾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可惜如今佛祖已經圓寂了，你便是想去接卻也是借不到了。」黑衣人不禁有些惋惜的說道。
「慧眼？」聽到這兩個字豐丹不禁想起早年間自己的老師曾經向自己說起過的佛祖有五眼的事情來，原來佛門五眼是指從凡夫至佛位，對於事物現象終始本末的考察功能。有人稱眼睛為智慧之門、靈魂之窗，眼睛能夠明辨物象、增長知識。修行的層次越高，心眼作用的範圍越廣。其中具體的五眼是指一、肉眼，二、天眼，三、慧眼，四、法眼，五、佛眼。其中所提到的慧眼是羅漢所證，見十二因緣、生死流轉的徵象，所以能出生死輪迴，不受身心世界的束縛，離五蘊、出三界。這和世間一般人所說慧眼識英雄、慧眼獨具的功能，顯然不同，世人所說的慧眼，是世間智慧，尚存有我的觀念，不過比較深澈、明銳、敏捷；而羅漢所具的慧眼是無我、無執的。想到這裡豐丹突然心中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