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預言之觸發 第一百七十節 第二波攻擊 文 / 沙計時
第一百七十節第二波攻擊
（世事幾番輪轉，往昔成煙。天涼了，涼盡了天荒；地老了，人間的滄桑。從來就知道這世上沒什麼地久天長，我以為我足夠淡然。當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遠去的時候，還是心痛了。轉瞬路已走到盡頭，曾經的悲歡喜憂，都遺落在了靜好的流年裡。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會消逝；橋歸橋，路歸路，一切終將回到原點。紅塵裡的緣分最是強求不得，相遇了，分離了，共同走過的那些悲歡交織，回味也好，懷想也好，終成曾經。下了整夜的雨，風雷交加，推開窗，清風已吹乾了水痕。我知道那場雨曾經來過，那場雨已經走了，清風裊裊，鳥鳴清脆，微笑裡綠影纖纖。日子一天天過去，漸漸學會平靜。我在靜好的歲月，靜守一隅清淺的情懷。花開花落，人來人去，緣聚緣散，雲卷雲舒……一切都在遠離，我知曉命運給予我的答案。只是捨不得，只是放不下。青春燦若煙火，情分恰似曇花。繁華過後，山河永寂。美好的事物總是太過短暫，繁華之後的荒蕪更令人絕望，倒不如從一而終的荒涼。成千上萬個路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如果沒有人愛你，那就自己愛自己吧！我一個人散步，一個人聽音樂，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到處走走停停，一個人對話談心……廖落的歲月，懷著一顆日漸荒蕪的心。常常左手握著右手，常常蜷縮起來舔舐自己的傷口，常常暗自微笑哭泣。若問煩惱從何來，無非是庸人自擾。相聚離開終有時，何苦太過在意。天空很灰暗，也純粹，令人心頭壓抑。靜寂的清晨，窸窣的風拂過我的髮梢，就在這個時候，忽地憶起一些故人。思念無休止延深，只能聽之任之。無論時光如何流轉，世事如何變遷，曾經的點點滴滴都未曾消逝。回過頭，還沉澱在那些風吹不動的歲月。）
「居然還有第三波……」拉塔的腦子在連續三輪超出他常識之外的打擊之後已經變得還是發懵了，他在這個瞬間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把自己從錯亂之中拉回來，他只是下意識的率領人繼續向前衝去。他們又向前衝了近一百米那令人膽寒的弩箭激發的聲音再度響起，雖然有些誇張但是剩下的三百名蠻族兵甚至還沒有等箭雨射到身上就已經嚇破了膽他不顧在戰鬥中逃跑是死罪的威脅而立即轉頭就向山下逃去，但是目前之距離隘口五十米了這一次不但是弩箭起飛就是步兵手中的短矛都基本達到了射擊距離，又是一百多名蠻族兵倒在了山坡上。拉塔肩頭中了一箭，在部下的攙扶下向山下衝了回去，如果不是泰克擔心過度消耗有限的弩箭，最後能夠逃回去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三位數。而第一輪攻擊以防守方零傷亡攻擊方損失三百多人的慘痛代價宣佈告一段落，山上頓時一片的歡騰。
這次勝利是具有戰略意義的勝利，這並不是說在這次戰鬥擊殺了多少的敵人，區區三百人的死傷對於一隻有著近萬人軍團來說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但是這卻讓山上的這一百多人意識到他們有可能在這樣規模的軍隊攻擊中頂住，而這才是這次勝利所帶來的決定的戰果，山上的眾人頓時歡騰了。士氣也隨之爆棚。但是山下的奧杜卻從山上的歡呼聲中察覺出來一些奧妙。
「嘿嘿……原來他們的人只有這麼多……」奧杜喃喃的說道，此時拉塔也在下屬的攙扶下撤到了他所在的岩石下。
「他們有接近千人的弩兵，這是一個完整建制的軍隊。」見到奧杜後拉塔按著自己肩頭的傷，上氣不接下氣的對他說道。
「這怎麼可能……」奧杜聞言冷笑了一下後搖搖頭說道。
「這是真的，他們連續射擊了四次間隔都只有二十多秒。每一次都有一百隻弩箭。按照每兩個人操縱一具這樣的強弩來算，他們每一波都有接近兩百名弩兵，四撥下來就足有八百多人。」拉塔神情激動的叫道。
「你先別太激動，你靜下心聽聽山上的歡呼聲，這是有著一兩千人的部隊發出的聲音嗎？」奧杜把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另一隻的食指則向上方的隘口方向指去，果然拉塔凝神一聽果然聽見山上傳來的歡呼聲極為的微弱，絕不像是一支擁有一兩千人規模的部隊爆發出來的歡呼聲的動靜。
「但是……」
「別但是了……莫亞谷口你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那個上面勉強可以容納近千人就已經是能把人擠下來了，如果他們真的有壹仟名弩兵，再加上弩機本身你說他們能站的下嗎？他們難道只靠弩兵防守沒有步兵？這也太不可能了。」奧杜雖然算不上一名優秀的指揮官，但是腦子還是很清醒的。
「那您估計他們山上有多少人？」拉塔不解問道。
「最多五百人。但是肯定有其他人在附近不然我堂兄他們三百名勇士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全部被殺。隘口還被奪下了。總數也就是一千人左右。」奧杜自信的說道。
「伊戈泰，帶領你的人。分成兩撥向上衝，隊伍之間間隔五十米。」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名身材極為健碩的蠻族人帶著手下七百多人第二次發動了攻擊。其中第一撥大約四百人全部手持小圓盾擋在身前，第二波大約三百人輕裝不拿盾牌。
「歐莫，讓你的騎兵全部下馬！讓戰馬得到充分的休息，不管上面的戰果如何，他們這一輪攻擊過後你們就立即發動下輪攻擊，這一次必須要奪下莫亞山谷！」奧杜並沒有指望伊戈泰手下的這七百名步兵能夠攻下隘口，他做出來下一步預案。身為騎兵首領的歐莫立即讓部下全體下馬準備發動攻擊。對騎兵來說，馬的體力遠比騎士的體力要重要的多，為了保持馬的體力一直都有這麼一句話，那就是要想馬兒好就要喂精米，在騎兵之中馬甚至比人吃的都好，騎士往往在條件惡劣的時候只能吃粗糧，但是馬卻可以吃谷子這樣的細糧，在戰鬥之前騎士也都會更加細心的照料自己的坐騎，寧可自己走路也不願意在戰鬥前平白消耗坐騎的體力，為了讓坐騎得到充分的休息，他們甚至把馬鞍都卸了下來。
「催促長矛手快速進軍，昆特要是敢拖延就立即給我斬首。」奧杜雖然還沒有見到對手的騎兵卻並沒有因此而懈怠，他命令自己的傳令兵去催促麾下的長矛手快速前來支援，在如此的地形下如果敵軍的騎兵發動攻擊造成的威脅可就太可怕了，奧杜對帝國的重騎兵可是就有耳聞，而這支奴隸軍團就曾經和帝國的精銳部隊激戰過多次，難保他們沒有繳獲敵人的重裝騎兵的裝備。他不會等敵人的騎兵露面才做出反應，那樣的話也就太遲了，於是他早早的就做出了安排，他的傳令兵聞言立即騎著快馬向東面衝了過去。
擊潰第一波的敵軍之後，基尼雖然也很興奮，但是他卻絲毫也不敢大意，他知道他目前只是解決了部隊的士氣問題，可是只要沒有有效的殺害地方的有生力量，他們就不可能真的守住這個隘口。但是要想完成這個任務即便是泰克的這支令人生畏的強弩小隊也是完全不夠看的。
「漢尼拔將軍應該快要來了吧。」基尼向身邊的泰克問道。
「看他們剛才消息火箭的位置，當時他們距離我們這裡應該還有十多公里的距離，他們有三百輕騎兵應該是快要到了。」泰克聞言取出地圖指著漢尼拔之前的位置說道。
「希望我們能夠擋住這一波……」望著山下已經開始第二波攻擊的基尼皺著眉頭說道而他惦記著的漢尼拔也正在星夜兼程帶著他的三百輕騎兵剛剛趕到這個谷口，他此刻心急如焚，相比於奧杜，漢尼拔則是天生的將才，他遠在十多公里外卻比僅在咫尺的敵人更加瞭解莫亞谷口的戰略意義。距離基尼他們發射求援火箭那時候已經接近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在敵人兇猛的攻勢下他們能夠擋住嗎？漢尼拔絲毫不敢有任何樂觀的估計，他已經悄悄的傳令下去，如果在谷中遇到敵人的大股部隊就要立即後撤。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麾下的這區區三百名輕騎兵是無論如何抵擋不住敵人的數千人大軍的。
但是當他們衝進谷裡的時候這個寂靜的山谷卻總算是一片的寧靜，這讓他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過了不久他就聽到對面谷口突然傳來一陣歡呼之聲，他下意識的感覺到基尼他們應該還在堅守著，他的雙眼頓時就濕潤了淚水差一點就奪眶而出。
「他們還活著！他們還活著！」漢尼拔雖然能夠沉住氣但是他的下屬卻都興奮的不能自己了，他們高聲的叫道。漢尼拔及時的阻止了下屬過早的歡呼聲，在沒有確認的情況下對形勢的任何輕率估計都有可能斷送了這支部隊，對此他是一直有著極為清醒的認識。
「將軍，前面發現了十幾個基尼小隊的人。」就在此時在隊伍最前面的斥候快馬回來飛報，聽到這個消息漢尼拔的心又再度緊繃了起來，他命令部隊散開保持警戒放緩速度前進。在這個地方遇到基尼的殘兵這意味著什麼是很難說的。他獨自催馬跟著那名斥候快速的來到了麥基和馬拉奇的身邊，當他得知泰克已經在四十多分鐘前就已經感到莫亞谷口的時候他差一點就興奮的跳了起來，但是當他得知曾經有小股的敵人從兩側的山谷繞過來的時候他眉頭就不禁皺了起來。
「你們之中沒有受傷的在這裡等待後援的人來後，讓我的兩名副官分別各帶三百人從蠻族人繞過來的地方反向繞回去偷襲敵軍。」漢尼拔雖然擔心這兩個地方被敵軍所利用但是他更加擔心目前莫亞谷口的戰況他立即帶著他的三百人向谷口方向快速衝了過去。而此時的隘口下方敵人的這一波攻勢已經衝到了距離隘口只有兩百米的距離，雖然泰克他們的弓弩依舊犀利，但是由於這一次對方分成兩撥進攻間隔五十米，而進攻的人數也遠遠比之前的那一撥要多，他們雖然竭力射殺了接近兩百人但是後續的三百人卻依舊快速的向隘口衝了過來。見到這一幕，奧杜原本打算讓負責下一波攻擊的騎兵開始裝馬鞍的決定暫時擱置了，因為在他的眼中這七百人也許就可以衝上去了。就在他的猶豫下這輪攻擊的人已經衝到了距離隘口只有五十米的地方了，雖然最前面的那四百名持盾的已經傷亡殆盡但是後面輕裝的人則也已經衝了上來。泰克已經命令弩兵後退了。
「排列方陣！擋住他們。」見到對方已經衝上來，基尼讓手下人步兵向衝上的蠻族人投擲完一輪短矛之後立即結陣上前抵擋敵人的攻擊，這個時候弩兵們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他的士兵立即組成一個密集的方陣步調整齊的迎接敵軍的這一輪衝擊。斯巴達克斯軍團的方陣是學自帝國的方陣，該方陣採用三隊列法，第一橫列首先推進，當距離敵人十五米時，將短矛擲出。同時，軍團開始疏散。往往在短矛擲出之後完成疏散，第一橫隊的士兵開始衝鋒，前兩列士兵與敵人用短劍進行格鬥。後面6－7列士兵投擲標槍。數分鐘後，由第二橫列替換，第一橫列後撤休息。由另一些輕步兵負責掩護軍團的兩翼與背後，同時還要找回可使用的短矛，補充給撤回的第一橫列。一場戰役通常進行數輪替換。這個整形在相對必將開闊的地形非常的高效極具殺傷力，但是在隘口這樣狹小的地方又是己方人數嚴重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則顯得有些勉強。基尼心中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是完全失去了希望他知道這可能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