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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八六章 新月 文 / 涉農

    天很快黑了下來,黑濛濛的一片把一切遮掩了起來。

    李三生chou了一口煙,偏過頭看了看旁邊的程芬和鍾神秀,輕聲笑道:「你們還看什麼,趕快出去躲一躲,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好了。」

    鍾神秀看了看程芬遲疑了一下之後,轉過身小跑著走出了辦公室,程芬看著李三生沉默良久,突然張嘴道:「三生,那個男人的事情對你真的就那麼重要。」

    李三生chou了一口煙,看著程芬笑道:「男人的事情,有時候女人真的不懂。」

    程芬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出了辦公室,出去的時候輕聲道:「早點回來,記住思思肯定會等著你。」

    走到窗前,李三生拉開窗簾看著樓下的那個身軀,輕笑一聲,然後從旁邊的桌子上再點了一根煙塞進了嘴裡,坐回了那個老闆椅上,輕輕的轉了起來,靜靜的看著程芬走出去之後,便緊緊關住的men,似乎是等著什麼人破門而入。

    從醫院裡走出來的思思看了看手上的一個小小傷口,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埋怨著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會在織mao衣的時候,被鋒利的竹籤劃傷了手腕。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了黑屏上面沒有一點動靜,思思很鬱悶的歎了一口氣,每天都在等待,可就是沒有一點消息,難道就要等到自己把mao衣送過去的時候才能攤牌麼,想到這裡思思的臉上一下子便紅了,伸出手在屏幕上點了點,發現沒有點亮。

    打開了手機之後,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手機便在手裡嗡嗡的響了起來,看著手機上那條短信來信人的名姑娘的嘴角突然翹起,就像是吃了世界上最甜的糖果,滿心的歡悅,把手機貼到了耳邊,靜靜的聽著那個男人說出來的一言一句。

    「我一看到你就想笑,現在一想到你就更想笑,以前我說我盡量不能讓自己喜歡上你,感覺都還那麼小,可我現在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聽我自己的,我難得會看見一個人想笑,想起一個人想笑,等你看上我,我天天能看見你,那樣就能天天笑,我人憨,不會說什麼好聽話,只能這麼跟你你要是答應我,就給我個信,就算你不同意,我能再見你一面就知足了。」

    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也許是因為通過機器的原因,顯得有點顫抖,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小姑娘伸出手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的捏了一下,然後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裡的瞬間濕了眼眶。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之後,拿起手機按下了幾個號碼。李三生的桌子上嗡嗡的響了起來,李三生剛剛拿起按下接聽鍵,面前的men便被一腳踹開。

    李三生沒來得及聽到電話對面的聲音,便被衝進來的人摁在了地上。

    電話那邊的小姑娘聽著電話那邊的噗通的聲音,然後再沒有了一點聲音,只是一串長長的嘟音,剛剛說出口的那句「傻子,我答應你」,就好像是蒸發在了空氣之中。

    姑娘緊緊的抓著始往醫院外面跑去,剛剛處理好的傷口又綻裂了開來,血液順著手腕開始往下滴,小姑娘聽著電話那邊那個短促的機器音,突然心揪的緊緊的,轉身往醫院外面跑去,身後的醫生、護士、病人詫異的看著這個一臉微笑,又滿臉淚水往外飛奔的姑娘。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不帶痕跡,痛徹人心。

    陳青牛從陽台上看著樓下,天色已黑,一瞥之下,陳青牛看到樓下有兩個黑影往樓上竄來,陳青牛彎腰從褲腿處抽出一把匕首咬在嘴上,輕輕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蹲伏在門外放著的一個大垃圾桶後,盯著樓道,一會之後兩個黑影摸了上來,一個先幾步竄到往上一層的樓道處打量了一下,才蹲在那裡朝樓下一揮手,另一個才趕緊竄到門口拿出一根鐵絲去捅men鎖,陳青牛從垃圾桶後竄出,一刀紮在捅men鎖的那個的後心,蹲伏在樓道的另外一個拿著槍對準陳青牛,開槍,陳青牛一閃身從門口那人身上拔出刀甩出,一刀紮在樓梯上那人的咽喉處,兩刀兩條命。

    陳青牛把二人的身體折起來塞進垃圾桶裡,感覺胳膊**辣的疼,低頭一看原來是子彈擦著胳膊過去穿破了些皮肉,陳青牛匕首往身上穿的襯衣上一劃,割掉一塊布條,嘴裡咬著匕首把胳膊紮好,推開門走了進去,正看到陽台上跳進來一個黑影,黑影看到陳青牛手一抬幾顆子彈打出,陳青牛從看到黑影就沒有遲疑直接就地滾開,躲到沙發後面,聽了聽腳步聲,匍匐著從沙發處爬開,剛過去,就又有一梭子彈掃在了沙發上,董赤丙聽到槍聲躍起,跳到槍聲響起處拉拉到開槍人,再往上一伸伸到脖子處,往前猛地一帶一扭一轉,摀住那人嘴巴拖出了房間。

    走到牆壁上隔著牆聽了聽對面的聲音,轉過身走到了陽台上,彎下身點了根煙狠狠的chou了一口,抬起頭看了看拉薩城裡一片片飄落的雪花,咬了咬嘴唇。

    夏墨對外面的一切渾似不覺,緊緊的握著手裡的彌勒佛輕聲念道:

    「第六大願: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若諸有情,其身下劣,諸根不具,醜陋頑愚,盲聾瘖啞,攣?背僂,白癩癲狂,種種病苦。聞我名已,一切皆得端正黠慧,諸根完具,無諸疾苦。」

    曹勝軍盯著房間的men木然的看著,視線越來越模糊,正當他要暈過去的時候,房間門轟然一聲倒了下來,曹勝軍極力睜開眼睛看著門口站著的一個紮著小辮的男人,想笑卻沒笑出來,男人走到曹勝軍跟前一把把他抱了起來,曹勝軍走出房門時看了看門口站著的一個女人,喃喃的說了聲,「墨墨姐,我沒給你丟人,只可惜這下子徐碩那邊要出不少的事情。」

    男人拍了拍曹勝軍的臉,低聲說道,「有情有義,敢為人不敢為,你這麼做很爭氣,比你爹上次找我們麻煩的時候要出息很多。」

    昭寺。

    那個叫做媛媛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這裡,也許是因為來的次數太多的原因,那些穿紅衣的小喇嘛沒有理會她,即便是小姑娘走向羅桑曲結靜坐的地方,也沒有人吭聲,都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往那邊走去。

    姑娘走到了羅桑曲結身邊,蹲下身,看著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的臉龐,突然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蛋,輕聲笑道:「又要責罰自己,若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那這天下,不是要死很多人。」

    孩童沒有吭聲,只是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小姑娘眨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一臉好奇的看著孩童的臉,雙眼放光,對著那個小小的孩童細聲細氣道:「你那個密宗大手印很有意思,我想學,你教我!」

    孩童張開嘴,露出了裡面只有半截的舌頭,好像是在向小姑娘證明著什麼,小姑娘搖了搖頭,看著孩童輕聲道:「你這些小把戲只能騙騙那些外面的小喇嘛,我爺爺說了,你這是參苦禪,你不用怕,我學會了那結手印,不會去找誰的麻煩,更不會傷害什麼人。」

    孩童看了看小姑娘,然後看了看醫院那邊的燈光,點了點頭。

    月亮和新月之時出現在月缺處的星星本就是一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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