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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七九章 上面下面 文 / 涉農

    大祭司累了,或者應該說是庫庫累了,長長地睫毛微微眨動著,沒有到睡眠的地步,只是抱著李青羊的腰不肯鬆開,頭緊緊的貼著李青羊的肩膀。

    李青羊看著庫庫的樣子,突然感覺把自己抱在懷裡的不過是那樣的一個小女孩罷了,把所有的外衣褪下之後,和普通的女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兩樣,一樣的蒼白,一樣的虛弱,一樣的需要人呵護。

    李青羊輕輕摸了摸庫庫的頭髮,庫庫突然睜開眼睛,恢復了往昔大祭司的樣子,坐起身來,伸手輕輕把自己的頭髮撥到耳後,雙眼看著窗外的夜色句的說道:「我可以向你保證,自你之後,我在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但是我不要求你不去找別的女人,你我只有這一夜,除這一夜之後,便再沒有瓜葛,再沒有期待,只是一段露水姻緣罷了。」

    病房裡沒有燈光,窗外也是漆黑一片,外面也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彷彿這裡只是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黑暗中,李青羊聽著這幾句冰冷的話語,皺著眉想把臉扭到一邊,餘光卻瞥到順著大祭司的臉頰,或者說是庫庫的臉頰眼角滴落下來的幾滴清冷如露的淚水。

    只有三滴,便是三次相遇,便如同是把這三次相遇的緣分和情分全部流出來一樣,不給人任何的糾葛和牽絆,從此心裡便再沒有往昔,再沒有現在,也再沒有了過去,只是一片空空落落。

    「如果今夜能夠有個一兒半nv,我會替你養著,不會告訴他或者她,他爹是誰,只會告訴他,曾經有一個人,一個還算不錯的男人就是他的爹爹。」庫庫看著李青羊輕聲說道,沒有半點的糾葛,也沒有半點的猶豫,緩緩道來,就像是已經在心中沉思了許久,早就想好的話,沒有任何周轉的餘地。

    「你喜歡我?!」大祭司的這幾句話讓李青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良久之後,他抬起頭看著大祭司,輕聲問道。

    庫庫思忖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李清揚突然苦笑了起來,說道:「既然喜歡,那為什麼還要如此這般!」

    「我更多的只不過是希望能有一個我相中的男人能夠讓我懷上一個喜歡的孩子,我們這一脈,便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傳統,我不能破了傳統,也不能改了傳統。」

    「可你們終究都只是女人,即便很了不起,但還是一群女人,女人總是需要人照顧的。」不知為何,李青羊突然想到了自己從垃圾堆上撿回家的那個妹妹,聲音略微溫和了一些,「而且孩子,總是需要一個父親,而不是一個只知道生養,卻不知道怎麼養護的蠢貨。」

    蠢貨二字一出,大祭司的臉色瞬間便變了,但是只是稍許,大祭司臉上又恢復了平和,靜靜的盯著李青羊的臉,溫聲道:「你是我的男人,所以我允許你說一次這樣的話,但是不會有第二次。」

    事態的發展往往都是順著不可預料的方向前去發展,而不是像談話一樣,可以按照人的心思,略微改變。大祭司平靜的看著李青羊,沒有絲毫的倦怠和宣洩後的那種慵懶,只是有點躍躍欲試,李青羊看著大祭司的樣子,笑了,然後伸出手,把大祭司扳倒在了床上,扳倒在了自己身下。

    「你可以在我上面。」

    年輕的男女,在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有一點慾求不滿的意思,不僅僅是好奇和歡喜,但李青羊卻不知道,這個身下的女人這麼做的原因只是因為也許可以讓今夜之後自己肚子大起來的概率高一點,還是第一點,再或者說只是因為彼此只是想般,彼此飢渴於對方的身體,不到差盡火熄,誓不罷休。

    只是哪裡還有那麼多的想法,去想這些事情,已經是熟men熟路,從小習武的底子,在這時候終於派上了大用場,終於可以不顧一切的征服身下的這個女人,甚至可以改變她堅硬的心腸。

    有些事情事後總是男人會累的更重一些,比如像剛剛發生在這張床上的二人,在經歷過了一些人世間最重要的事情之後,李青羊便沉沉的睡去。

    李青羊醒來的時候rou了肉眼睛,看了看窗外,卻看到被關的嚴嚴實實的窗簾看不出天色,李青羊往旁邊見一個背對著自己的人,幾縷青絲搭在一塊如羊脂美yu一般的後背上,李青羊伸過頭卻是睡的十分愜意的大祭司,李青羊咬了咬嘴唇,穿上褲子,走到窗口,坐在椅子上,看著正在睡的大祭司。

    經此一夜,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夠真正的看看這個被他在懷裡擁了一夜的女人,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夠真正的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到底為什麼會有那麼瘋狂的舉止、為什麼什麼都看不出來,在床上呼吸勻稱的女人此時沒有一點往昔堅硬的樣子的蜷成一團,縮在一起,手心緊緊的握著,一種典型的沒有安全感的症狀,也許是因為年幼時的孤獨,或者是因為年長時被人寄予了太多的崇敬,或者是因為因為前些日子的事情對一個人的傷害太深,或者說是因為昨夜太過洶湧,所以此時再沒有了一點力氣,只能縮成一團,靜靜的睡著,等到睡醒的時候,重新恢復了力氣,再把自己變成一隻堅硬的刺蝟,把所有的鋒芒伸在外面,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盡皆扎手。

    李青羊伸出手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蓋住了luo漏出來的肩膀,高原上的晚上總是寒冷的,總是有那麼一點沉重,即便是房間裡面有暖氣,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揮除去那種因為常年積雪或者是因為高處不勝寒,帶來的一種人心中的寒冷。

    把大祭司的青絲輕拂到耳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李青羊的心裡有一種從來沒有的悲哀,和衣躺下,伸出手隔著被子把這個女人抱在懷裡,把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的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李青羊一直緊緊的盯著天花板,看著在自己面前輕輕起舞的那只蝴蝶,沒有一點疲倦,彷彿不知疲倦是何物,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就是那麼在李青羊的面前輕輕的搖著翅膀飛來飛去,然後突然落下,落在了李青羊的鼻尖上。

    李青羊看了看把腦袋扭到另外一邊的大祭司伸出手捏住了蝴蝶的翅膀放到了在桌子一角上放著的花上,然後起身,穿上拖鞋,走到窗前,輕輕拉開了窗簾,靜靜的看著外面。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微顯空?,城裡廟宇間的喇嘛們已經開始焚香做早課,點燃檀香的時候順著廟宇的雨簷一點點的飛到了空中,像是一曲絕美的舞蹈,扭動著身體。轉經筒的聲音順著大街小巷輕輕的流淌,薄暮的晨風吹動了屋簷下掛著的那些轉經筒上的鈴鐺,嘩啦啦的響著。

    李青羊伸出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煙,趴在窗戶上,一口接一口的chou著,靜靜的看著窗外的一切,如此靜謐而美好。

    如果那個女人留在自己的身旁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然後李青羊眼睛一黑,便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煙頭順著屋簷往下墜去,在地上砸起了一串火星,宛若薄暮中的一次煙火,瞬間即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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