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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玫瑰花,白蓮花 文 / 涉農

    「結婚,你是不是頭腦發熱,燒昏了頭了,年紀輕輕的結的哪門子的婚!!!」柳夏卓緊接著道。

    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去摸徐碩的額頭,徐碩側過身看著柳夏卓哈哈笑道:「你別嫉妒我!」

    柳夏卓呸的一聲,「老子嫉妒個鳥,你知道婚姻是什麼麼,是愛情的墳墓,理想的圍城,生活的監獄!!!」

    徐碩看著一臉義憤填膺的柳夏卓,愣住了,墳墓、圍城、監獄,柳夏卓的情緒竟然會激烈至斯,是徐碩沒有想到的。

    柳夏卓一臉懷疑的壞笑道:「你別忽悠我,你是不是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所以才要這麼做,哥哥早跟你說安全很重要,你要記住,虧得我還打算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就帶著你去搞個夜場大聯歡,這麼一來還玩個屁,為這事,不值。」

    「柳哥,阿碩不去,能帶上我不?」公羊然賊兮兮的湊了過來,一臉期待的看著柳夏卓眨巴著眼睛,媚聲道。一大把年紀的老頭子問一個年輕人叫柳哥,公羊然為了自己的性福毅然把自己的面皮裝進了口袋裡。

    「柳哥,這事真沒忽悠你,我早就想等小墨畢業,我們就去領證。」徐碩無視柳夏卓的玩笑話,一本正經道。

    柳夏卓拍了拍徐碩的肩膀,歎了口氣,故做悲聲道:「哥哥我恭送你走上斷頭台的路,記住以後出去玩不要叫上哥哥我,我可不想被未來的弟妹一巴掌拍死。」

    「滾!」徐碩笑罵道,現在還真是有一個難題擺在了徐碩的面前,怎麼能夠好好地把這一輩子一次的求婚做的浪漫一點,討女孩子喜一點,徐碩實在是想不到,轉過身,徐碩沖柳夏卓也拋了個媚眼,柔聲道:「柳哥,幫我個忙唄。」

    柳夏卓擦了擦手臂,做出一副雞皮疙瘩掉一地的動作,馬上猜準了徐碩的心思,拱了拱手淒聲道:「你結婚就結婚,讓哥哥包個大紅包也行,但是想要我出主意,我告你,趁早打消,哥哥我做不來。」

    徐碩轉過頭看了看公羊然的方向,公羊然直接無視,抬起頭看了看屋頂那塊玻璃,然後沖身邊的澹蛋道:「蛋-子,今天天氣不錯,咱們爺倆要不出去轉轉?」

    澹蛋一把抓過桌面上放著的那輛polo的車鑰匙,屁顛屁顛的跟在公羊然身後,衝出了店門。

    「倆鱉犢子!」徐碩暗罵一句。

    再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李青羊,李青羊木然一笑,張不肖扯了扯李青羊的衣角,滿面淒涼道:「師兄,我最近感覺練功到了瓶頸,要不你去後院指導我幾招!」

    李青羊一腳把毫無防備的張不肖踢到了後院,然後一個閃身跑了進去,然後後院傳出了一陣陣殺豬般的嚎叫。

    徐碩看著這倆人一連串的動作,瞠目結舌,過了半晌,悠悠歎了口氣:「四個鱉犢子!」

    一屁股蹲到沙發上,徐碩揮了揮手,沖櫃檯旁的李三生道:「你就別再找理由了,我也不罵你鱉犢子,麻溜的滾蛋吧。」

    李三生看了看雙手抓頭的徐碩,嚥了口唾沫,猶豫了一會,怯生生的說道:「要不老闆你去看看韓劇,我上學的時候我們班女生挺喜歡的,說是浪漫的叫人掉淚。」

    徐碩遇救星,雙眼放光,抬起頭看著李青羊道:「去,給我整一套去!」

    東西運到之後,徐碩便把自己關在了後院的屋子裡,抱著一堆的碟片看了起來,什麼《冬日戀歌》、《mygirl》、《藍色生死戀》、《秋天的童話》、《初戀》、《情定大飯店》,當然那個著名的《我的野蠻女友》自然被徐碩排斥在外。

    三天三夜吃飯叫人送,大小便稍露一下臉,幾乎可以說是足不出戶的徐碩在歷經了生與死的考驗,驚天動地或者純純美美的小愛情之後,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李三生的女同學會說浪漫的讓人掉眼淚。蓬著頭髮,衣服骯髒的徐碩一把掐住了李三生的脖子搖了搖,然後扭身又回了後院去洗洗刷刷,徐碩這幾乎瘋癲的行為嚇得屋裡眾人在徐碩轉身之後頓時作鳥獸散。

    不過徐碩終歸還是在這些浪漫的讓人流淚的影片裡找到了一些靈感,正打算洗完臉出來把自己的主意說上一說,讓眾人參詳一下的時候,卻發現屋子裡空空蕩蕩,滿臉悲憤的徐碩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幾個號碼之後,拿著電話對著電話那邊幾乎是怒吼般的吼道:「鱉犢子們,趕緊滾回來做事了!」

    二零一零年的春天裡,北大未名湖畔的那些個油箱報欄裡一夜之間鮮花綻放。

    三月份正是大四學生即將離校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勞燕分飛,整個校園原本的悲涼氣氛被這鋪天蓋地的紅玫瑰讓人心頭憑空生出幾分溫暖。

    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這種雨露均沾,眾生皆有的浪漫,確實讓分別得人兒心頭微微的暖了起來。

    未名湖畔,浪花兒朵朵,荷葉兒田田,夕陽西下。

    夏墨手裡拿著一朵玫瑰花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年輕人。

    一旁的一個男生有點鄙視這個借花獻佛的年輕人,偌大個北大校園裡扔了這麼多的玫瑰花兒,拿這花兒哄人,忒不地道了點。

    徐碩看了看夏墨臉上的表情,愣了愣神,清了清嗓子,問道:「怎麼不喜歡這花麼?怎麼笑的瘆人。」

    夏墨甜甜一笑,道:「怎麼想到把花弄得滿校園都是,多不好意思。」

    「一輩子就這麼一次,難得張揚一次,索性做的大點,怎麼樣,夠浪漫吧。」徐碩有點驕傲。

    夏墨搖了搖頭,道:「那你不會一次性送我多一點,比如九百九十九朵什麼的,滿校園都是,別人拿走的都比我手裡的多。」

    「這個那個我不知道你住哪。」

    徐碩握緊了雙手,知道自己的這個話很討打,二人開始到現在這麼久,自己竟然連女朋友住哪裡都不知道,也虧得自己昨天還在柳夏卓一番苦口婆心的勸阻下毅然而然的選擇了跳進柳夏卓口中愛情的墳墓,理想的圍城,生活的監獄。

    夏墨懶懶的歎了口氣:「算了,看在你今天還算討喜的份上,不追究你這個。」

    在三月的未名湖畔的幾絲清風和淡淡荷香中,徐碩單膝跪地,鄭重的從口袋裡逃出來了一個小盒子,緩緩聚到面前,然後打開,溫聲道:「這個是整個鑽石店裡最小的,每一年咱們換一個更大點的,等到老了給你買個最大的。」

    夏墨輕輕咬著下唇,不知道說什麼好,但眼中卻微微有些水光閃爍。

    「畢業之後就嫁給我,媳婦兒!」

    求婚的人,又有幾個會用媳婦兒這個充滿了鄉土氣息的字眼,但是這點小瑕疵怎麼會被兩個沉浸在甜蜜裡的年輕人注意。

    未名湖中的荷葉在風中輕輕搖擺,肩並肩的葉子在風聲裡,宛然在湖裡流出一條凝碧的波痕。

    夏墨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怎麼都微笑不起來,沉默了好久,終於伸出了無名指。

    徐碩伸出手,輕輕把盒子裡面那枚小小的鑽戒套到了夏墨的無名指上,然後站起身,輕輕揉了揉夏墨的腦袋,擁入懷中,笑容溫暖的夏墨的耳邊道:「傻老婆!」

    那一刻夏墨笑顏如花,恰如未名湖中那一朵迎風顫抖的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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