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最終幻想 第四十五章 鬼魂軍團 文 / 悠悠如昔
在沐羽晨恢復功力收攏靈魂珠玉，所出現的那點小小空隙之中，迅速調整陣型的亡魂鬼騎，拿出了軍人那種凌然無謂，明知不敵卻依舊慷慨的從容氣魄，持有弓箭與弩弓的亡魂騎兵，作為錐形的前端重組出了數個細分化陣型，頓時烏黑的箭矢光輝就閃耀了起來。
氣息衰落的亡魂鬼騎們壓搾般的，抽取著身體中所擁有怨氣、死氣與殺氣，絲絲縷縷的彙集到了前鋒同伴們手中弓弩中，它們曾經凝視無比的身體隨著這種，完全無視自我存在的抽取動作，而用肉眼漸漸的速度迅速單薄起來，甚至與許多較弱的鬼魂都飄忽了起來。
同樣的身體變化不僅僅出現在了，那些擁有人形姿態的亡魂鬼騎身上，就連它們胯下的坐騎也同樣都是如此。從身前到死後依舊糾纏著的羈絆，讓人與馬的靈魂彷彿融為了一體，純粹而充滿著慘烈味道的生死與共，在這些氣息萎頓神情從容的亡靈中散發著。
或者它們的敵人已經隨著歲月消逝，或者它們的目標已經盡數化為塵埃，或許它們早已遺忘了國家與親人，甚至於連曾經的血肉之軀也早已經，融入了腳下的泥土中回歸於天地，然而這只多半自我意識都不存在的軍隊，卻依舊保存著那份鐵血鑄造不可摧毀魂魄。
「為戰而戰的信念！誓死不屈的榮耀！同生共死的豪情！這就是你們的願望嘛？」冷寂的箭矢鋒芒在沐羽晨眼中成型，那交錯的冰冷觸感從他的身體表面拂過。幻覺般的光影紛亂的激盪流竄著，卻彷彿刺入沐羽晨身心的柔軟處一般，在他那平靜的心湖中激起了點點漣漪。
沐羽晨凝望著腳下依舊筆直的人馬，感知著那垂死一擊中與敵皆亡。歸於永遠沉眠中的慷慨寂靜，那些亡魂就彷彿一本活著的歷史書籍，它們或許生前死後都最終走向失敗，卻的確為各種各樣的目標和理由，燃燒和釋放著生命與靈魂中的，每一分能夠製造出光輝的東西。
「我很欣賞你們的豪邁呢！」目光冰冷神情平靜的沐羽晨，口吻中反覆隱含火焰般的說道：「所以！成為我的一部分吧！」
凝聚於一點的強大意志，物極必反中爆裂出了一抹。猶如星星之火般的細微光彩，那至多不多轉瞬間的火光，就彷彿氫彈中普通炸藥的核裝藥，在爆炸中將核裂變材料推向最大臨界值。進而引導住足以毀天滅地的核爆一般，引燃了埋藏在人體深處中的沉睡著的微型宇宙。
時間與空間在沐羽晨的感知世界中，猶如電影慢鏡頭般的被飛快拉長，澎湃的第七感末那識對時間的干涉效應，將他身體所存在的時間線與外界分割。一瞬間那浩蕩無盡時間長河的那條，屬於沐羽晨此時此刻的溪水般分支脈絡，近乎被定格般的突然間停滯了起來。
預示著誕生前提的無形毀滅之光，在沐羽晨的眼瞳深處膨脹擴散。一瞬間無數的星辰幻覺般，隨著毀滅的在擴大的宇宙中誕生。與此同時。洪流般充滿著爆發性炙熱的能量，將沐羽晨的身體的每一寸無限制加強。近乎無盡的能量正無需的狂躁湧動著。
彷彿古希臘雕塑般充滿著力量美感的曲線，在黑暗聖衣包裹著的暗金色甲冑下，隨著那臂膀的收攏動作凸顯了出來，然而很可惜時間軸間的相互干涉，讓亡魂鬼騎眼中的沐羽晨如同凝固，但即使如此他渾身釋放的壓倒性氣息，卻依舊清晰的在空間中凝聚了一片壓力。
抽空亡魂鬼騎們所有剩餘力量的箭矢，無聲無息快如鬼魅般的在半空中，筆直軌跡交錯的一點融匯了起來，一瞬間化為巨木般粗壯的烏黑箭矢，流光般的射向了正停滯在半空的對手，然而就在此時一片閃耀的暗金色光束，卻陰暗而冰冷的天空中演化成了光暈。
撕裂天空的爆炸性氣流浪濤般的，隨著沐羽晨那釋放的筆直拳頭，海嘯般的層疊湧動擴散了開來。在短短一秒時間內數以十萬計算的光束，頓時如同暴雨傾盆般的覆蓋向了下方，數百亡魂鬼騎所佔據的狹小地面。
粗壯的需要數個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夠合抱過來的粗大能量箭矢，那充滿著死寂的光輝一瞬間，就被看似纖細卻數千上萬的暗金光速，從頭至尾驚醒了施加了徹底的飽和攻擊，那充滿戾氣與暴虐的死亡光澤，碰撞中幻覺般的迅速暗淡幻滅消逝了。
同樣置身於光束海洋中的亡魂鬼騎，那對比最初凝實般灰黑色透明身軀，彷彿精加工的大米被漂白了一般。雖然亡魂的身軀對於物理性攻擊，擁有中極大部分的傷害減免特性，然而面對數量如此龐大的潮水般的碾壓，即使是兵魂出身的亡魂鬼騎卻難以承受了起來。
眨眼間沐羽晨那狂暴的小宇宙之拳頭，彷彿從天空中墜入大地的隕石般，在流淌著暗紅熔漿的漆黑岩石地面上，壓迫出了一個方圓直徑近五十米，中央最深處約百米左右的，凹陷截面佈滿無數，清晰拳頭印記和蛛網裂紋的龐大坑洞。
「用音速拳的操縱法門！將光速拳盡可能收攏！這種程度就是極限了嘛！？」如羽毛般飄零而下的沐羽晨，望著腳下飛騰的岩石碎屑中的景象，語氣十分低沉的這樣說道：「那麼就算剔除為了覆蓋和保存亡魂鬼騎的刻意分散！以及武功對散亂無序小宇宙拳勁的束縛……。」
雖然沐羽晨已經獲得了獅子座聖鬥士，所擁有的閃電光速拳的全部施展技巧，而且小宇宙等級與完全符合要求，但是它畢竟是在無限系統評級中，擁有白銀上位這一系統評價的，屬於十二宮聖鬥士的正統黃金戰技。其施展過程的精密與複雜是毋庸置疑的。
閃電光速拳雖然看起來不過就是，漸漸淡淡直來直去的一拳而已，但其涉及對小宇宙釋放瞬間的細微干涉，從頭至尾囊括了從燃燒到釋放過程中。無數需要利用精神與技巧控制的環節，這就好比無數人耗費財力物力製造的核彈，最終的使用不過就是按下按鈕一樣。
即使沐羽晨所有的條件都符合，甚至於或超過了閃電光速拳的要求，但想要在短短三天卻毫無實踐的基礎上，僅憑空想就將黃金戰技順利的施展出來，那也是絕對沒有任何可能的事情，畢竟他毫無對於獅子座星雲的瞭解。更談不上小宇宙層面的感悟了。
當然無法施展出閃電光速拳，並不代表沐羽晨無法將其中，部分能夠利用的技巧實戰化，比如每個第七感聖鬥士都能夠。領悟和使用的將拳速推向光速的，第七感末那識時間干涉能力，搭配小宇宙進行應用的拳術技巧。
將閃電光速拳精華的進階技巧部分，統統都刪減掉的沐羽晨如願的，獲得了聖鬥士的光速拳技巧。擺脫了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用第七感，推動音速拳攻擊敵人的尷尬局面，而亡魂鬼騎正是他紀念這一進步的最佳祭品。
「這樣的拳法！在同階的戰鬥中！意義依舊非常有限呢！而且！以目前易筋經藍色的功力水平而言，完全與光速拳搭配起來依舊稍顯貧弱了！」稍稍沉吟計算的沐羽晨。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不知道易筋經的白級！會不會有些出乎意料的驚喜呢！」
目光中連篇浮動的神光隱沒褪去，運轉氣勁施展千斤墜法門的沐羽晨。眨眼間總飄然搖擺的細微羽化，化為了重於千鈞的敦實重物體。短短不過百多米的落差。在身法與重力加速度的聯合下，不過就是那麼大半個呼吸的時間。
雙腿勁如雷霆的沐羽晨連踩帶踢的，殺入了魂魄形態飄搖如雲霧，彷彿隨時隨地都可能會，自然潰散而去的亡魂鬼騎中。坑洞底部原本數量過百的騎兵戰魂，此刻只餘下大約七八成左右，而剩餘的那些顯然已經徹底的，消散在了沐羽晨無法絕對掌控的光速拳中。
拳凝霜雪，掌如雲霧，腳似風雷，幻影重重中猶如三頭六臂的沐羽晨，彷彿殺入羊群的虎狼般將眼前，這群雖然已經貧弱的無法維持形體，卻依舊不屈不撓揮著這個手中兵刃，在永恆的沉眠前最後鬥爭著的戰士。
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後，沐羽晨那瑩白閃動的極寒鐵拳，刺入了眼前這對亡魂鬼騎中，那名擁有靈智的小頭目將領胸膛中。在那充斥著血紅煞氣與冰冷灰敗氣息，卻露出那麼一絲絲解脫神情的目光交錯中，空蕩起來的坑洞底部又燃起了一朵，最後卻又最燦爛的紫色花火。
將那顆形態與色澤更加碩大剔透，有別於前的靈魂珠玉納入鬼瞳之中，感覺鬼力清晰增長了一分的沐羽晨，雙腳輕輕抬起腳尖微微施力，一股螺旋的勁風隨著他雙手，猶如雄鷹羽翼般的伸展姿態，托住沐羽晨全身螺旋攀升了向上而去。
然而就在靠近地面的那一剎那，沐羽晨卻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不安，莫名的冰冷在這片依舊殘餘著，爆炸與火焰高溫的煉獄之地中，凝重無比卻又微不可查一般的，從他頭頂飛揚的髮絲間輕拂而過。
「我與正面這隊亡魂鬼騎的交戰時間！認真計算起來也不過才三個回合！區區不到十分鐘左右！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那兩隊從左右包抄的亡魂鬼騎！沒有理由一直都不出現！坐視袍澤盡數敗亡在我的手中呀！」
假如是血肉之軀的『人』所組成的軍隊，沐羽晨或許會懷疑那兩隊包抄的騎兵，會在局勢不對的狀態下拋棄同伴，然而這些盡數從地獄中爬起來的鬼魂而言，死亡的考驗已經將那些意志薄弱者，從這支意志堅定的偉大軍隊中清洗了出去，這可不是某黨純粹鬥爭性的清洗。
「既然如此！那麼很顯然！那兩隊包抄的亡魂鬼騎！就應該是會主動的撤退了！？可一隻如此頑強死戰不退的軍隊，怎麼可能會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撤退呢！？」意識到地面局勢各種不妥的沐羽晨。盤旋攀升的身形停滯了下來，他繼續默默的思索著想道。
「放過來講！那兩隊鬼騎的確撤退了的話！那麼，對方又是如何接受到命令的呢！等等！」突然意識到自己完全聽不同，鬼魂如同相互交流的沐羽晨。腦子裡陡然間閃過了一個畫面。「莫非是剛剛那陣引發空氣共振聲波，彷彿吼叫般傳遞開來的能量震動！」
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所習慣的，無限空間對語言的自動轉換，並非完全百分百如想像般給力的沐羽晨，找到了剛剛交戰過程中出現的疑點，然後一切所有的不可理現象，似乎一下子就都被這條線聯繫了起來。
「這些鬼魂的智慧都不高！大約硬算是系統判定中，無法經行預言溝通的類型吧！無論亡魂鬼將為何發佈命令。它讓另外那兩隊亡魂鬼騎撤退，就意味著這隊亡魂鬼騎並非單一的存在！按照古代軍隊組織的構成來盡一份分析的話……。」
中原自古以來都是馬匹稀少的區域，所以在本源世界華夏的數千年歷史上，才會出現一個個被遊牧民族滅亡的中原王朝。所以騎兵對於地處中原的國度而言。是一種非常非常昂貴和稀少的兵種，一般在戰鬥中都是絕對意義的主力部隊。
「而騎兵作為小股部隊活動的時候！大部分的作用就是一直軍團的斥候部隊！」感覺頭頂陰風越發劇烈的沐羽晨，眼前似乎飄舞起了飛揚的旌旗。「那麼這也就是說！黑山上存在著一隻配置完整的鬼魂軍團！尼瑪！要不要這麼坑爹啊！倩女幽魂居然有這樣的橋段！有木有啊！」
雖然心底不斷咒罵著無限系統的無良，然而身形懸浮停滯的沐羽晨，卻猛然的雙腿憑空用勁一蹬。踏著足底源念具現的金屬板，彷彿突然背上了火箭發動機一般，撕裂長空般衝入了陣陣迎風，飛向了黑暗的天空高處。
「擦！」目光投向地面的沐羽晨。嘴巴裡最終只擠出了這樣一個字眼。
相比起借助亡魂天賦隱藏行蹤，斥候般探查著敵人蹤跡的亡魂鬼騎。沐羽晨的眼前這一支配置完整的軍團，卻堂皇正大的一步步向前邁進著。氣勢勃然凜冽中渾然沒有哪怕一絲，如同正常鬼魅一般的詭秘和陰森，然而吐露著一種平靜中彷如火山醞釀的爆發感。
刀槍豎起如森林般稠密，大旗飄揚如烏雲般起伏，隊伍整齊如標準的方形，氣勢凝重如巍然的高山，放眼而去數以萬計的持兵戰士，行動的節奏卻始終保持著驚人的一致，彷彿無形的界線始終都猶如刀鋒般，縈繞在它們舉手投足的邊界上一般。
手持刀槍劍盾衣甲簡陋，隨時準備衝鋒陷陣的步兵；手持弓弩背負箭矢，蓄勢待發神意銳利的射手；手持長兵器身披精緻鐵甲，列陣於中軍正前的精銳甲士；縱馬揚鞭遊走在軍陣左右的騎兵；駕駛著一架架戰車相互搭配，位於隊伍最末端的戰車兵……。
當然最顯眼的自然就是軍陣中央，被數百連人帶馬都被鐵甲緊密守護著，即使立於萬人中央卻依舊能夠，憑借其超凡氣度一眼認出的將軍所在。沐羽晨根本不需要如何費心辨認，目光觸及的剎那就悠然而生般的，明白了鬼將那獨一無二的位置。
即使這只軍隊已然失去的血肉之軀，沒有戰旗烈烈、沒有鐵騎奔雷、沒有金戈轟鳴、沒有腳步震地，但那沉默中彷彿沸水霧氣般，縈繞在軍陣上空的殺氣、死氣與怨氣，卻凝結成了一團浩大的烏雲，始終遮擋著鬼魂軍團頭頂的天空。
那混著著純粹殺戮與死亡征服，無聲無息中卻猶如驚濤駭般，蘊含著壓倒性威勢的驚人煞氣，雄渾磅礡幾乎無勢可擋擇人欲噬，僅僅不過是隔著至少千米凝望，沐羽晨那猶如冰鏡般剔透的心湖中，就不自然的激起了層層跌宕的浪濤。
即使是最熱血的港漫或者日漫男豬腳，面對這種等級的局勢大約也不會，熱血山頭急吼吼的衝向下方，大叫著『快來與我戰個痛快，我手中的xx已經飢渴難耐』了吧！當然凡事都有意外的！不過！至少沐羽晨絕對不是！
「尼瑪！不可力敵！」幾乎一瞬間沐羽晨心中就十分決斷的說道。
就在沐羽晨觀察著亡魂軍團的時候，立於數萬軍魂最頂點的那名鬼將，也在感覺到高空窺視的目光瞬間，發現了正繼續攀升向天空中的他。頓時原本穩步前行的亡魂軍團，進入了小跑的加速移動狀態中，而天空中的那團陰雲也詭異的翻滾了起來。
很清楚站的高並不代表鬼魂軍團，就那自己沒有辦法的沐羽晨，攀升向上的速度猛然間暴漲了數倍，身影扶搖中他的動作姿態矯健中，彷彿正在審視領地的雄鷹一般，然而實際上某人正在加速跑路。
沒錯！沐羽晨正是裡利用籠罩黑山上空，擁有挪移效能的陣法屏蔽，脫離了這片被鬼魂軍團籠罩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