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最終幻想 第兩百三十章 水叔的憂傷 文 / 悠悠如昔
人工製造天幕中被儀器所投影的星空，正釋放著對於周圍環境淡薄至極的微光，隔著燈光被剛剛那種烈風吹熄的昏暗鐵橋，昏暗的身影在藍色路燈餘韻照耀下，顯得無比冰冷的沐羽晨和後方之水，在簡短的談話後突然間沉默了起來。
擁有聖子與聖母雙重神之力屬性，身體耐受力為普通聖人倍數，行動力隱約佔據優勢的後方之水，安靜的站立在鐵橋右邊的河岸之上，他那閃耀著暗淡金色的眼瞳中，波動般醞釀著某種莫可名狀的色彩，曾經僵硬的臉部線條也隨著放鬆了許多。
按照傭兵騎士行動的慣有分割，本應該發動後續搶攻的後方之水，居然較有興趣的打量起了沐羽晨，此刻他腦子裡的想法無人能夠瞭解，但那份不動聲色的平靜卻意外的，和服著沐羽晨此刻的需求。
雖然沐羽晨此刻標桿般站立在鐵橋的左岸，但剛剛那陣瞬間交鋒的殘餘震動，在經過了戰袍、鎧甲和未元物質皮膜，三層防護的層層遞減、吸收和消弱後，依舊有一部分被他可以的引導到了體內，此刻後方之水的神之力正在沐羽晨體內，與金鐘罡氣進行著直接的親密碰撞。
將心思大部分裝入內視狀態的沐羽晨，激動而冷靜的感知著身體中發生的變化。可惜那殘餘反震中蘊含的神之力太過於微弱，即使沐羽晨刻意的壓制金鐘罡氣的運作，盡可能的延長雙方接觸的時間。但在停留了大約兩個呼吸的時間後，神之力依舊被金鐘罡氣徹底絞碎了。
「看來！我的想法是正確的！那天的狀況！並不是什麼偶然或者意外！」真實了自己猜想的沐羽晨，有些惋惜的這樣在心底對自己說著：「不過既然方向性的問題已經解決！那麼量的多少隨後一點點補齊就是了！」
「為什麼放棄上次的那種戰術！相對於強硬的直接肉搏！那種層層抵禦般的阻撓和干涉，對於你的能力才是最有效的！」稱呼的大約一分鐘左右的後方之水。重新恢復了最初那副漫不經心的摸樣，然而威廉.奧維爾卻少有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種戰術對於拖延時間的確很有效！只要你存在與我的能力籠罩範圍中，只要我們雙方間存在一定的空間，那麼無論何時何地我都能夠，不斷的製造障礙消弱你的速度和力量，甚至與借助與你本身的能力，對你進行反作用力的制衡性傷害！」
「但是！就像我剛剛對你說的那樣！任何強者都是擁有自己的怪癖或者任性的呀！這是身為強者的我們存在與這個世界的權利！」沐羽晨重新邁開雙腳走向了，那已然路面殘破的鋼鐵長橋。他理所當然的這樣對後方說道：「我想你應該明白才對！」
「沒錯！我明白你所想要表達的東西！但我卻無法理解究竟是什麼！」後方之水眼堅毅的臉孔瞬間閃過贊同後，隨即變成了一副驚訝的神情，他扛起手持的超長騎士長槍，一邊向前一邊繼續說道：「究竟是什麼趨勢你做出了如此愚蠢的決定呀！」
「你的問題才是真正的愚蠢！後方之水！你提出的這兩個問題的答案不是一樣嘛！」雖然沐羽晨的臉孔盡數被源念。所模擬的暗黑黃金聖衣所完全遮擋著，但一種傲然卻清晰的從他此刻嘴唇，所傾吐出的聲調和字眼中流淌了出來。「我的選擇！當然是為了最終的勝利啦！」
「勝利這種東西對你而言那麼重要嘛？」早已步入中年歷經事事的後方之水，似乎對於沐羽晨執著不太理解，他的雙腳踏上鐵橋碎裂的橋面。他目光凝視著正朝著自己走來的對手，彷彿無法說服自己一般的問道：「你的勝利究竟有何意義呢！？」
「後方之水！你的勝利代表著主觀意識中世界平靜的恢復！這種勝利的地位充滿著理想的崇高！讓我不經意想起了一個名叫衛宮切嗣的傢伙！當然在我的眼裡你遠比那個白癡高尚！至少你一切的行動的基礎都是自己的主觀判斷！而非如同那個sb般用數字代替思考！」
「但是呀！勝利對於我的意義可沒有，你們眼中的那樣高尚和理想！你很清楚才對的！任何勝負的背後！都必定存在的失敗者的影子，甚至於還有無辜者被犧牲！勝利是失敗的孿生子！勝利的本質就是爭鬥！就是廝殺！就是死亡！……」
沐羽晨看似輕柔而節奏的腳步。實際跨出的距離卻一點點，不斷的無規律向上增長著。沐羽晨那傾注著滿溢情感的聲音。從最初的暗暗低語一點點聲量擴大，最終化為了如同憤怒野獸般。充滿著暴虐與血腥氣息的轟然咆哮。
「勝利對於我而言！就是生存呀！後方之水！」
藍白與紅黑的影子隨著那最後的怒喝聲響，重新恢復到了最初相互交織的距離，緊接著不斷加速的紅色化為鬼魅般的陰影，無數橫在雙方中央的那灰色金屬，直接朝著藍白色澤中混合了過去。幾乎立時空氣流動平緩的地下空間中，又一次轟響澎湃出了激盪的烈風。
沐羽晨身形猶如鬼魅的圍繞著後方之水，不斷在告訴移動中快速調整著，自己腳下步伐的遠動節奏，以大大小小的變換不定的環形軌跡，忽快忽慢靈動異常的瀟灑飄動著，他的雙手隨著身體的運動不斷搖擺著，合攏成拳的雙掌正如同覓食獵豹，對獵物露出的獠牙般吐露著危險的氣息。
時間在神之力狀態下的後方之水眼中，正以百分之一為單位緩慢的前進著，貌似隨著能夠爆發突破眼前脆弱包圍的他，此刻卻在原地詭異的不斷踱步轉動著。後方之水時刻保持著正面對沐羽晨的朝向，他很清楚將後背留個眼前的這個對手。究竟是多麼愚蠢和致命的事情。
絲絲縷縷的白霧隨著沐羽晨，那充滿矯健與瀟灑氣息的步伐，漸漸的出現在提橋的中央位置。那原本無形無形的霧氣眨眼間，就在後方之水的眼前相互融匯成了。一顆顆猶如微塵般細密的晶體顆粒，剎那間黑暗中有限的光線被這些晶體，在反射和折射中刻意的完全扭曲，隨即後方之水的雙眼就失去了，對於沐羽晨移動方向和位置的鎖定。
神之力對於聖人身體的提升是全面的，只要聖人本身不會神之力所徹底壓垮，那麼速度、敏捷、體制、耐受、力量、感知等等，都會在神之力的催動下達到驚人的地步。所以即使眼前失去了沐羽晨的身影。後方之水實際上依舊用其它感官，捕捉著了他此刻動作的跡象。
在東方利用五感中的某些感覺，相互替代進而把握敵人的動作，對於功夫高手幾乎是必備的技能。於是就如同本源世界爭鋒現對的，各種武器裝備的相互針對性研究一樣，針對各種感官的干擾技巧也被隨即開發了出來。
就在遠源念光學迷彩的逆向應用，混淆了後方之水視覺的一瞬間，沐羽晨原本節奏的步伐就隨即。變成了一種節奏變幻莫測的樂章，徹底的攪亂了傭兵騎士的聽覺，緊接著沐羽晨就隨即發動的直接進攻。
上述苛長的描述，看起來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但似乎換算為現實時間，才不過區區十分之一秒而已。
後方之水在神之力的驅動下超凡入聖。而沐羽晨也在末那識時間干涉能力，以及念動力、念動力場和入微控制等等。有利條件的設計配合彌補的破綻，在這短短的十分之一秒時間裡，沐羽晨與後方之水兩人是完全平等的。
沐羽晨選擇的進攻突破位置十分險惡，那就是後方之水持有超長騎槍的正面，瞬間脫離飄忽不定弧形運動軌跡的，緊貼著那柄五米長的棍棒樣長槍，用逼近音速的身體移動速度，突破向了後方之的正面的懷中位置，隨即沐羽晨的拳頭尖嘯著咆哮了起來。
後方之水的視覺與聽覺遭到的干擾，對沐羽晨位置把握的失敗讓他，不自然的稍稍遲鈍的那麼一點點，然而隨即被強橫力量所壓縮催動，從他手臂皮膚上掠過的銳利拳風，卻又將沐羽晨的清晰的昭示了出來，於是後方之水眼前出現了一個選擇。
沐羽晨移動的速度逼近音速的邊界，而在此速度基礎上揮動的雙拳，則切切實實的突破的音障。擁有神之力的後方之水條件足夠是，當然能夠發揮出超出沐羽晨的速度，甚至能夠超出他極限的數倍，但現在的條件下後方之水卻無法做到。
後方之水的右臂握著五米的棍棒樣長槍，雖然看起來揮動它就能夠擊飛沐羽晨，但這樣做的前提毫無疑問就是，放棄防禦直接硬吃沐羽晨這一擊，畢竟想要將手中那根用噸計算的棍棒，加速到超過沐羽晨移動速度的範疇，所需要的時間無疑是個致命的空蕩。
轟隆！轟鳴的空爆聲響在鐵橋上響起，緊接著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在爆鳴退去時響起在了橋面上。後方之水那柄粗狂的超長騎士槍，此刻正平躺在提橋碎裂的地面上，很顯然最終威廉.奧維爾的選擇很謹慎，他選擇的放棄武器回防胸口。
拋去那柄過於累贅長槍的後方之水，僅僅比沐羽晨的動作快了那麼一絲，他雙臂交叉的橫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緊緊的鎖住了沐羽晨那超越音速的一擊。隨即後方之水的身影衝出了，環繞在他身體周圍的那些晶體狀煙霧。
沐羽晨很清楚後方之水的傷勢，根本不足以影響到他的生命，因為為了獲得超越對方反應的速度，源念全部可動用資源都傾注到了，挺高沐羽晨身體和拳頭移動速度上，外加上沐羽晨必須所保留下的餘力，理所當然的那一拳就沒有了念動力場的加持。
不過即使如此後方之水此刻的狀況也絕對不輕鬆，為了獲得攔截沐羽晨拳頭的速度，他雙臂瞬間所加持的神之力，明顯的超越一般戰鬥模式下的狀態。更可況他的左臂被被沐羽晨那一拳直接命中的，即使沒有念動力場的存在被加速，到馬赫等級的幻想金屬手甲撞上，無論如此也不可能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更何況後方之水現在還被擊飛凌空了。
後方之水的岩石臉孔融化成了十分的警覺，沐羽晨那威力遠遠小於他預計的一拳，讓明銳的傭兵騎士嗅探到了毒蛇般的氣息。從晶體氣霧中飛出的後方之水，眼前那雲朵狀的白色沸騰般翻滾著，然而眨眼間，張牙舞爪般的鎖鏈就朝著他噴射了出來。
沐羽晨保留著的那部分源念能量，此刻也化為胃部後方之水的天羅地網，從半空的身後就愛那個眼前這個男人網絡了個結實。隨即晶體煙霧所變化為的鎖鏈纏繞了過來，拽著後方之水朝著沐羽晨的方向而去。
依舊保持在神之力狀態下的後方之水，試圖依靠掙斷將緊緊罩住的網羅，然而這一次他卻沒有那麼容易得手了。在構造過程中混入了未元物質皮膜。作為衝擊力緩衝材料的新型鎖鏈，在韌性上遠超之前蜘蛛纖維版本的百倍，更何況圍攏後方之水的足夠上百條。
最初從身後網住後方之水的網羅，在神之力那壓倒性的爆發力作用下，很快就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細微裂痕。然而很可惜的時。就在後方之水距離成功近在咫尺的時候，如同靈蛇般的滑動著的銀灰色鎖鏈，就從最初網兜的縫隙中攀上了他的身體。
「哥知道你很硬！但每個男人都一個存在一個，對他而言最強但也是最弱的要害！」剛剛追出兩步的沐羽晨神情冷靜的站在鐵橋上。望著正被鎖鏈團團圍攏拉拽回來的後方之水，目光中隱含憐憫和歉意的低語說道。
「不要怪我呀！！後方之水！！誰讓你那麼強呢！所以唯有行這下下之策。出此惡毒的賤招了！上帝會原諒我的！大家都是男人！我其實也是逼不得已啊！哥們！反正神話中有你們那邊的耶哥，明明死掉的都能夠被復活！一點點小傷治好應該沒有問題才對的！」
魔法側的治療魔術自然是絕對不科學的。比如在三澤塾被奧雷歐斯.伊薩德，直接用金色大衍術剝掉全身皮膚的史提爾.瑪格努斯同學，人家第二天就完好無損毛髮齊全的，跑去醫院看右手被切掉的上條當麻了，再比如天草式的那個什麼回復浴，一般的**損傷完全『大丈夫』的。
後方之水此刻正全身汗毛紮起，莫名的寒意如同泉水一般的，從他的脊髓中被不斷的擠壓出來。如此冷徹身心的恐怖危機感，傭兵騎士已經至少有幾十年沒有遇到了，更讓他心底驚歎的事情是，自己直覺所捕捉到的恐懼源頭，居然真是那些滑動在自己全身的鎖鏈，於是後方之水理所當然的，從身體中爆發出了更多的神之力。
「越掙扎！傷痕可就會越嚴重哦！」沐羽晨默默蓄力中調整著架勢，這一擊他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最終某人低語般的祈禱說道：「希望你不會留下心理陰影！願耶哥忽悠著你！阿蒙！」
那些最初滑動在體表的銀灰色鎖鏈，此刻已經鑽入到了後方之水的衣服裡，它們緊貼的傭兵騎士的皮膚飛快竄動，幾乎瞬息間那冰冷的金屬觸感，就出現在了後方之水的臍下三分，頓時一種本能的直覺讓他洞悉到了，下方鐵橋上那個靜默紅黑身影的打算。
某條源念鎖鏈那銀灰的三角形前端，突然在扭曲中化為了化為了詭異的扁平，它猛然將從扁平三角的中央撕裂了開來，閃耀著鋒利光芒的細密獠牙隨即露出，緊接著它就撲向了近在咫尺的目標。
「混！！！……！！！啊！！！！！！！」猛烈的劇痛以及隨之而來的陰影，一瞬間將後方之水籠罩了個不見天日，冷漠的大叔完全失態的大叫了起來，那聲音中幾乎滿溢而出的怨恨氣息，頓時激起了鐵橋下河水的震動沸騰。
「蛋蛋的憂傷呀！果然是這世間，最讓男人充滿驚懼的東西！」無數著隨著沸騰般河水搖擺起來的鐵橋，沐羽晨雙腳踱步瞬間如同火箭般，衝向了正落向自己的後方之水那邊，不斷壓縮的源念扭曲中，他右拳所接觸到的空氣與空間，恐怖的殺傷力正在壓縮中醞釀著。
瞬間打破的冷靜情緒的後方之水，爆發出了壓倒性的恐怖力量，憑藉著自身那強大的耐受特性，在『命根子』刺激下暴走的威廉.奧維爾，呼吸間震碎了束縛著全身的源念鎖鏈，重新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自由掌握。
「死！」
沐羽晨與後方之水的視線交織著，近在咫尺的傭兵騎士眼中清晰的，朝著他露出了狠辣的絕殺意味，激昂的猩紅此刻已經積滿了，那最初暗淡的金色眼瞳中。任何的言語都已經失去了作用，完全不需任何溝通對面面的雙方，就揮舞著拳頭砸向了對面的那個人。
又一次轟鳴的恐怖爆炸聲浪，從身後襲向了背著上條當麻的五和，喧騰的氣浪沖擊遠遠超出了最初的那一次，緊接著如同山洪暴發的恐怖洪流聲響，擠壓般的又湧入到了五和的聽覺中，然而此刻身後的一切都與少女而言，都已經沒有任何重要性的價值了，因為閃耀著絢爛藍色的救護車，已經出現在了距離五和區區百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