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最終幻想 第一百一十二章 父與子 文 / 悠悠如昔
第一百一十二章父與子
沒有了傳統摩托車點燃引擎之後，所發出了那種猶如野獸怒吼的聲響，第三代的咆哮者似乎也有些名不副實了。然而更加先進的電磁驅動技術，以及全新架構的流線型外殼，卻賦予了沐羽晨胯下坐騎，比前輩超出百分之十五的極限速度。
沐羽晨只是輕輕的撥動了一下，自己右手握柄上的那個啟動鍵，頓時街道兩旁的建築彷彿受驚般的，用驚人的速度朝著後方瘋狂的退卻了下去。那平滑的流線型車身外殼，在與空氣的摩擦中發出著，一陣囈語般的呼嘯低鳴聲響，風的吟詠著就這樣邁開了腳步。
「啊！！！！！！！！！」飽含著的驚恐無助的慘叫聲響，在上條當麻那資質一般的咽喉中，噴吐出了遠超世界頂級男高音的頻率，感覺自己差點在起步瞬間就被，那恐怖的加速度甩下去的上條騷年，驚恐的環住著身前駕駛者的粗壯的腰部，頓時一種莫名的冰冷感覺就傳了過來。
因為早就預料到這種事件的發展狀態，所以沐羽晨提前就對上條當麻，所搭載的那輛三代咆哮者的駕駛員，做出了一點點不太合服最佳狀態的調整，將原本的克隆人戰士駕駛員換成了機械戰士，他可不想被男人緊緊的抱住，哪怕是克隆體也絕對不允許。
「哈哈哈！騷年！我可是提前就給你打我預防針的哦！要知道這孩子從零啟動開始加速到，時速兩百公里只需要區區兩秒而已，所以為了你自己的生命健康著想，我建議你在全程中都不要鬆手啊！」同樣坐在駕駛席位上的沐羽晨，與另一輛風吟者並駕齊驅著。
時速每小時兩百公里，對於風吟者而言不過只是起步，上條家附近狹窄的公路嚴重限制了，這輛披著摩托車馬甲機械怪獸的發揮程度。即使封閉性良好的全複式頭盔和外衣，將上條與氣流間的接觸親密度，消減到了一個非常普通人完全能夠接受的程度，但那中空氣與身體摩擦是產生的，彷彿無形手臂用力扯動身體的感覺，對於少年而言依舊太過於刺激了。
「莫非這東西還能夠繼續加速？」用了幾秒鐘時間讓自己稍微冷靜，幾乎整個人都貼向了身前駕駛者的上條，突然間彷彿才剛剛反應過來般，彷彿喉嚨被鉗制抓緊的公雞般，吊著嗓子越發驚恐的哀嚎道。
「繼續加速！那是當然的啦！區區兩百公里的時速，根本就說弱到爆了好不好！」狹窄的街區道路被沐羽晨甩到了身後，頓時風吟者的速度在接下來幾秒內，直接以讓人恐懼的增加比例翻了一倍，跳躍般攀升到了大約四百公里的範圍中。
一陣細碎的密集摩擦碰撞聲響，從頭盔附帶的通訊裝置中，清晰的傳入了沐羽晨的耳朵了。不用說發出這個聲音的主人，自然就是我們可憐的主角，堪稱一輩子好人的上條當麻同學了。
街道兩邊已然開始扭曲的景物，以及那從扯動轉變為切割的氣流，完全奪取了才幾分鐘之前，還完全生活在正常速度世界中，度過著稍微有些平凡夏日的少年，那張開嘴巴自然說話的本能，實際上沒有痛哭流涕的淚奔出來，上條當麻依舊表現的非常有勇氣了。
經過瑤星進行紅綠燈的調整之後，街道上的車輛密度已然削減的很多，但在四百公里的恐怖時速之下，假若駕駛者稍稍出現一點點偏差，那麼等待著兩輛風吟者的結果，無疑就是非常之嚴重的車禍結局。
不過由於綠魔網絡對周邊二十公里範疇內，交通狀況的完全實時更新和信息傳達，而且風吟者內置的智能輔助核心程序，也能夠提前三秒計算出最佳的行進方式，而作為駕駛者的沐羽晨和機械戰士，則會在實際的控制中對智能核心，所計算出的結果進行二次判斷和修訂。
在如此三重相互重疊起來的安全機制下，風吟者理論上發生車禍的可能性，在沐羽晨的手中無限趨近於零，而在機械戰士的手中出事的可能性，大約也就是和前不久那位牛逼到，三張彩票中獎一百一十個頭獎的概率相同，那是何等偉大而又讓人無言的奇跡呀!
「不太習慣的話！那麼就閉上眼睛吧！少年！那樣你會感覺好一點的！很快就會結束了！」在即將分別的公路岔口沐羽晨，這樣對筆直朝著海岸而去的上條說道：「想想你的父親！他在等著你！等著你去拯救啊！少年！那麼，就讓們再次暫別！再見啦！光明的未來在等待著你！」
就在沐羽晨稍微減速轉向的，那麼不到一秒鐘的緩衝時段中，載著上條當麻的那輛風吟者，就與他瞬間拉開了一百一十米的距離。與此同時一雙手臂從後座伸出，瞬間好似蟒蛇般的纏緊了沐羽晨的腰間，頓時一抹淡淡的清雅芬芳，彷彿幻覺般的朝著他縈繞了過來。
「不想讓上條當麻看見自己脆弱的樣子！？看來你很喜歡那個孩子呢！？」沐羽晨與其說是在揣測神裂織火的心思，不如說是在打趣對方的死要面子，自問掌握著主動的他調整下通話頻道，用輕笑的完全語氣這樣對神裂織火說道。
雖然神裂織火之前的表現一直非常獨立，但同乘一車那不過寸尺間的短暫間距，卻讓沐羽晨對她那始終保持著，高度緊張的肌肉狀態心知肚明，甚至在剛剛二度加速到四百公里時，他還感應到了女聖人聖痕之力的隱約波動，搞得就連沐羽晨自己都緊張了起來。
對於沐羽晨的打趣神裂織火無聲抵制，不過她那雙環繞在他腰間的臂膀，卻瞬間從蟒蛇變化為了鋼鉗，並頗為用力的那麼小幅擠壓了一下。不過對於自己女性身份覺悟不足的聖人，似乎完全忽略了這個動作對於其它方面的影響，於是乎沐羽晨的隔著聖衣就清晰的感覺到了，她胸前那一堆體積碩大白兔的波瀾湧動。
「咳咳咳！莎夏的移動速度非常驚人！我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一位修女能夠以接近兩百公里的時速，無視城市的複雜地形高速移動！那個小女孩！真的就只是殲滅白書的成員嘛！？我記得那群人擅長的魔女拷問和幽靈撲殺！這種身體素質也太誇張了吧！」
感覺體內血液不自覺上湧的沐羽晨，一邊默念著冰心訣緩和血氣波動，一邊將與神裂織火間的話題，重新引導向了原本計劃中的軌道上。沐羽晨要引導揭露出莎夏的天使身份，藉以進一步的增加在隨後戰鬥中，自己與神裂織火相互配合的信任基礎。
「的確！莎夏的表現一直都非常古怪！」神裂織火的聲音中毫無任何異樣，彷彿剛剛那陣頗為激烈的摩擦，並未對那對敏感的白兔照成影響。
「雖然這樣說或許有些太失禮！但是從我昨晚離開海神民宿開始，我的人就一直遠遠的在監視著你們！」沐羽晨盡可能的斟酌著自己的語氣，盡可能的讓神裂織火接受起來更容易。「經過我們的情報人員對莎夏行動方式的分析！我們獲得了一個非常非常怪異的判斷！」
「哦！是什麼樣的判斷呢？」一種冷靜的味道從神裂織火，那輕柔的語調中迎面而來，但同一時刻，沐羽晨卻還在她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鋒銳之氣，那是猶如刀鋒微微吐出瞬間，寒光剎那閃動時的刀刃鋒芒。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莎夏在與上條當麻接觸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避開他的右手。就在你們出發來這裡之前的那段時間裡，上條用右手給了上條一顆口香糖，結果莎夏在拿那顆糖的時候，小心翼翼的避開了與上條右手的接觸！那表情彷彿就像躲避什麼可怕天敵一般！」
沐羽晨盡可能的斟酌著自己的語句，盡可能的希望對方能夠讀的更清晰一些。
「天敵？你的意思是說！莎夏……。」神裂織火足足沉思了數分鐘，突然女聖人用彷彿有所領悟的聲音說道。
然而就在神裂織火即將說出答案的時候，原本急速前進著著風吟者突然間，進入了緊急制動減速的狀態之中。強大的反作力強迫著神裂織火，與沐羽晨胸背向貼的緊挨到了一起，頓時一種微妙的氣氛就悄然的飄散了開來，卻在即將化為桃色展開前又被人無情斬斷了。
「莎夏.克洛伊潔芙！」沐羽晨的抬頭注視著公路那邊，猶如紅色幻影般高速躍動的人影，隨即用低沉的聲音念出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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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沐羽晨和神裂織火緊趕慢趕，終於在某條通向海岸的公路上，將莎夏.克洛伊潔芙阻攔下來的時候。從最近道路在瑤星護航下一路綠燈，飛馳駛向海神民宿的上條當麻和機械戰士，眼前已然出現了大海那蔚藍的輪廓。
「咦！哥哥！你剛剛去哪裡了！？」剛剛下車的上條當麻跑進海神，就遭到了正趴在地上舔食著冰棍的，御阪美琴版龍神乙姬妹妹的質問，少女可愛的生氣般鼓起臉頰說道：「哥哥，你突然間不見了人影，大家都好擔心的！大家都停止了玩耍！到處去找你……。」
「我爸呢！他在哪裡！」沒有心情聽妹妹在這裡不停說教，在莎夏隨時可能趕來的緊逼感趨勢下，還未完全從剛剛高速洗禮，所帶來的虛弱感中恢復的上條少年，用彷彿快要哭出來的口吻，直接打斷了講話才到一半的妹妹。
「應該是在海邊吧！我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大家都分頭去找你了！我！我可不是在偷懶哦！我是負責聯絡的人！哥哥，還是跟大家道個歉比較好哦！真的！……。」御阪美琴瞬間忘掉了剛剛的遭遇，繼續猶如連珠炮般的滔滔不絕了起來。
「嗯！」上條當麻點點頭，少年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拳，他那堅挺的目光中隱含著內心，同樣斬釘截鐵般的吶喊：「接下來就是我們的問題了！雖然和父親作對非常的抱歉！但是假若你執迷不悟的話！那麼，就讓我的拳頭打醒你把！我一定要救上條刀夜！」
上條刀夜走在鮮紅的夕陽之下，臉上儘是疲憊的神色，身上也已然被汗水完全打濕了。為了尋找不知道為何始終的兒子，上條刀夜在如此炎熱的氣候中，在沙灘上不斷的四處奔跑，即使此刻他已然精疲力竭，但這位父親依舊不允許自己休息。
呼嘯的風聲突然間從海岸的一側，傳遞到了腳步不停的上條刀夜耳中，然而就在他轉身回頭查看的時候。上條當麻的身影隨即卻出現在了，那輛剛剛映入到上條刀夜眼瞳中，充滿著科幻色彩明顯價值不菲的摩托車側面。
上條當麻實際上浪費了一點點時間，若非少年一再強烈的要求先去海神，兩人相見的時間應該會短暫上許多。沐羽晨沒有向上條當麻透露，上條一家始終都被監視著的打算，那樣的做法無疑會讓思維簡單的少年，對沐羽晨化身的宇文拓和龍組，在潛意識中產生非常分明的排斥。少年人的愛憎就是如此的分明，沐羽晨欣賞這種分明卻有討厭它，因為那似乎就是在無聲的說著，沐羽晨自己已然泯然眾人矣，被世界暈染上與別人毫無二致的顏色了。
「爸！……。」上條當麻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他望著眼前這個無論怎麼看，都完全和魔法師不沾邊，滿臉疲憊渾身臭汗的男人，無可抑制的動情呼喊了起來。
上條刀夜臉上的表情瞬間從疲憊，變成了安心、欣喜和輕鬆的表情，那完全就是普通父親的表情，一個終於找到迷路孩子父親的表情。上條當麻依舊無法相信，這個男人就是發動天使墜落的兇手，可所有的證據都證明他就是。
「當麻！」上條刀夜努力的整整五秒，才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稍微多了點憤怒的味道。「你跑到哪裡去了！要出去為什麼不和我或者媽媽說一聲！你不是說你得了夏季病，想要在民宿裡休息的嘛！？現在好了嘛！？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或者痛的！？」
剛剛五秒的努力，在僅僅一秒之後，就徹底的完全崩潰掉了，而那份強裝出的憤怒，也在轉瞬間化為了對於兒子的擔憂和關懷。
上條當麻感受著父親的溫暖，卻又不得不要緊自己的牙關，卻強迫自己醞釀出接來下，質問上條刀夜關於天使墜落時，所需要的那種勇氣和態度。上條當麻真的不想質問父親，可他必須拯救上條刀夜，否有接下來無數的魔術師，都將把他作為獵物決死追殺。
「為什麼！」上條當麻斟酌著自己的語氣，小心的不讓自己哭出來。「為什麼要走進魔法的世界！你不是正常世界的人嘛！為什麼你要碰觸那些無聊的魔法！？你到底為什麼呀！混蛋老爸！？」
「你在說什麼呀！現在的重點……。」
「被在裝蒜了！我問你！為什麼要去幹那些魔法師的勾當！」
「在我回答之前！先讓我問一個問題！你不用告訴我去了哪裡！我只想問你，你的身體不要緊吧！？」
被打斷的父親此刻的表情，彷彿是做了某些不改做的事情，卻被人抓到時候的黯然，然而就算如此上條刀夜，此刻唯一關心的卻依舊是，這個剛剛讓自己辛苦奔忙兒子的身體，至於其它的事情都是無所謂的。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沒事了！那麼應該從哪裡說起呢！？其實我自己也絕對，想要用這種辦法實現夢想！的確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你是在幼稚園畢業後馬上被送到學園都市的！現在的你大約不記得了，那時候我們周圍的鄰居是如何稱呼你的！」
「瘟神！你知道嘛！你卻是從出生起就被不幸所纏繞的人！所以大家才這樣的叫你！這可不是小孩子之間玩鬧的稱號，即使是大人本也是這樣稱呼你的！就是為了你那環繞身邊的不幸！待在當麻身邊就被傳染不幸，相信這樣謠言的孩子會朝裡丟石頭……。」
「遠離當麻就能夠遠離不幸，於是所有的孩子都遠離了你！甚至有一次你被一個負債纍纍的男人提著到追殺，被他用菜刀砍了一刀！附近電視台的人聽到傳聞，還說要錄製什麼靈異節目，擅自的就公開了你的照片，還把你形容的想是妖怪一樣！……」
被夕陽染成橙色的世界，彷彿正在燃燒著的煉獄一般，然而這個正靜靜講述著的男子，臉上的表情卻充滿著，一種彷彿能夠滲入骨髓的莫名寒冷。
「我很害怕有一天會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狠害怕你會被這些迷信害死，所以我將你送入了學園都市，希望給你一個沒有迷信的世界。雖然學園都市無法逆轉你的不幸，但至少沒有了以前那種卑劣的暴力行為！」
上條刀夜臉上的冰冷瞬間融化，這個男人就那麼自然卻矛盾的笑了。
「但是我並未由此滿足！我想將你的不幸排除掉！但是不論一般的做法，又或者最先進的科學，都無法去達成我的夢想！所以我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讓我自己走進魔法的世界。」
上條當麻就那麼繼續的沉默著，沐羽晨曾經在說過的話，此刻如同洪鐘般不停的，在少年的腦子裡迴盪著。上條當麻已然完全的明白，上條刀夜進行天使墜落的目的，就是為了將自己的不幸轉移給別人，至於天使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上條刀夜期待的只是內在與外在的替換而已。上條刀夜所在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
「你這個混蛋！」上條當麻在咆哮完之後，臉上的表情就化為的不屑。「沒錯！我很不幸！光在這個暑假裡面！我就至少有好幾次差點死掉！相比起別人我的確是不幸的！但我從未為了這種事情而後悔！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幸運的嘛！？終日悠哉卻無法發現它人的痛苦！……」
「這樣的就是幸運嘛！？」腦子裡迴盪著許多人的面孔，茵蒂克絲、姬神秋沙、御阪美琴……，回憶起那些拯救感覺的上條當麻，咆哮的越發理直氣壯了起來。「這樣的幸運，我寧願不要！不要把這種悲慘的幸運強加給我！別從我手中奪走這樣美好的不幸！」
「別以為我是個不幸的人！其實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上條當麻表情粗魯、野蠻甚至猙獰的笑著，但這份笑容中的意志強大至極，他如此的宣告著自己的吶喊。
面對著眼前這個摸樣的兒子，上條刀夜什麼話也說出出來，但很快在那片橙色的世界中，這位父親就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充滿無限驕傲的暢快笑聲。
「我真的是個笨蛋！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像那樣到處收集紀念品，又能夠改變些什麼呢！我心裡明明清楚的，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歸根結底都只是迷信而已！」上條刀夜彷彿卸下的無限的重擔，語氣輕快的這樣說道：「那些擺在商店裡的紀念品……。」
「咦！等等！你不是引發天使墜落嘛！儀式的現場在哪裡？」
「天使墜落！那是什麼！流行語嘛？」
「等等！你知道媽媽現在在哪嘛？」
「為什麼突然這樣問！她先應該回去民宿那邊了吧！？」
上條當麻傻眼了，應為上條刀夜看起來很認真，完全沒有半點像是在說謊的意思，可假若父親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曾經確定的真相似乎又被打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