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最終幻想 第五十八章 最後的變數 文 / 悠悠如昔
暗紅色澤的龍魔吐息自發的彙集到了湯姆森的身前，曾經親身體會過惶月風元素魔法變幻無窮的他，正竭力收縮著自己的粗壯的四肢與舒展的雙翼。瞬間就半蹲下來的湯姆森以身體，向前傾斜的姿態頂住身前有火焰所幻化的盾牌，緊接著強烈的撞擊與爆炸就直撲了過來。
湯姆森身前的火焰盾牌正波紋般的震動著，青色長矛所攜帶的巨大衝擊性力量，很快就被牽引卸御到了地面和空氣中。可即便是如此，青色長矛那在星球重力加速度作用下，越發強大和蠻橫的衝擊力量，依舊讓緊繃身體半蹲在地的湯姆森，不由自主的向後滑動的稍少許。
湯姆森的雙足與膝蓋上附著的鱗甲和利爪，非常輕鬆就在地面上犁出了條明顯的痕跡。隨著自身後退速度的不斷快速消減，青色長矛上的蠻橫動能逐漸落入低谷，當惡魔龍騎士湯姆森卻沒有抬頭起身，反而將自己半蹲的身軀繼續收緊起來，讓龍魔吐息所凝聚的火焰盾牌完全覆蓋了自己。
湯姆森的先見之明果然是經驗之談，這些從天上盲目落下的青色長矛，果然與他曾經遭遇過的風之箭矢一樣，屬於精加工的二段攻擊性法術。衝擊力耗盡的青色長矛從內炸裂了開來，細碎如繡花針般的風刃與重新獲得動力的矛頭，再度向湯姆森手中的火焰盾牌發動了衝擊。
更糟糕的是！這些風之長矛與風之箭矢一樣，即使在飛行中依然受到惶月的意念控制。雖然由於沒有颶風結界所提供的支持，讓惶月無法像曾經那般進行完全的魔法控制，但僅僅只是對後續下落的青色長矛的軌跡和角度，進行一些小幅度的微調和校準，就足以讓被她列入打擊範圍的眾人焦頭爛額了。
卡達裘和亞祖已然完全放棄了圍攻著的克勞德，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轉向了空中落下的長矛之雨。卡達裘那看似沒有幾斤重量的雙刃倭刀，正在他的頭頂編著出層層疊疊的網絡，攔截著那些正不斷連續襲來的長矛。
卡達裘手中的倭刀平淡的隨意揮舞中，居然神奇的將青色長矛一一偏轉的出去。而這些被偏轉出去的風元素長矛，在落地後居然沒有發生二段的爆炸，反而像筋骨被抽調了一般整個破碎消散解體了。
假如你能夠將卡達裘手中的動作放大的話，那麼就你就驚訝的發現他此刻握刀的手腕，正以一種極快的頻率不斷的旋轉運動著，那腕力正讓倭刀的刀刃奇妙的細微震動起來。那劍刃中所蘊含的震動通過與風之長矛的接觸，輕巧的滲透到了長矛的元素結構中，以絕對的技巧將其整個瓦解了。
與卡達裘那閒庭信步般悠然的技巧之劍不同，薩菲羅斯三人組中最敏銳靈巧的亞祖，此刻則完完全全就是為在刀劍悅動的舞者。只見亞祖不斷以複雜的變向跳躍，配合著自己雙足穿花蝴蝶般的步伐，在飛舞的長矛尖端與爆炸的風刺間，躍動穿行彷彿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而本應當最狼狽的羅茲似乎也過的不錯，擁有最強力量的他洞察力同樣驚人，在果斷的甩掉可能給自己製造麻煩的蒂法後，憑藉著那近乎流光般神出鬼沒的瞬移能力，羅茲不斷在長矛覆蓋的空蕩中左右穿插，反而成了三組中看起來最游刃有餘的人。
藉著惶月釋放旋風所製造出的風之落雨，克勞德和蒂法都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機會。由於卡達裘、亞祖和羅茲都陷入了覆蓋性攻擊中，一直被惶月所關注著的兩人很輕鬆的，就憑借自己的身手會和到了一起。
刺耳的破空聲在遺忘都市的螢光樹林中，足足響徹了至少有十五秒有餘的時間。惶月的分之落雨所製造出的凌厲長矛，無比輕鬆的就在森林中清理出了一個，直徑至少有一百五十米的乾淨空地。烈風與爆炸所激起的灰塵，將這片區域中的人們籠罩其中，黑暗環境中的戰鬥越發混亂了起來。
從綠魔網絡所還原出的正常畫面中，首先發動攻擊的是惡魔龍騎士湯姆森，所召喚出的那一小群惡臭的狂戰魔。剛剛那場鋪天蓋地的長矛之雨，似乎僅僅之給這幫皮堅肉厚的大蛤蟆，帶來了些微不足道的表淺皮肉之上，對於其所擁有的強悍戰力完全沒有照成影響。
完成惡魔召喚法術的狂戰魔小隊，有原本的四隻增加到了足足七隻。這些長相醜陋的中等惡魔毫無紀律觀念，失去約束的它們正爭先恐後的，用著地的四肢向著距離最近，向著它們黑暗視覺範圍內的目標衝去。
緊跟在狂戰魔小隊身後的湯姆森，正不斷的通過召喚者與召喚物之間，有法術所形成的獨特心靈聯繫，催促著狂戰魔相互靠攏排成隊形。可惜湯姆森的努力最終浪費了大半，非經心思的他也只能讓狂戰魔們，盡可能的奔跑在一條相對的直線上，至於再多的要求那就真是無能為力了。
原本爆發出風之雨落便衰落的旋風，正重新在惶月的意志推動下強大起來。空氣中漂浮的粉塵正被旋風快速吸走，很快只能算是勉強可見的微弱視界，就以銀髮青眼的少女為中心快速的恢復了起來。
奔跑中的狂戰魔們距離惶月的護身旋風，大約僅僅還有不到十米的短暫距離。狂戰魔的雙眼已然清晰的捕捉到了，那在旋風中若隱若現的銀髮少女。惶月那青色的雙瞳中流光律動猶如翡翠，而狂戰魔們的雙眼也在殺戮**的驅動下，隨著血管擴張而染上了一層赤紅。
污穢中夾雜著諸多複雜負面情緒的黑色靈光，忽然在狂戰魔們的身上整齊劃一的升起，那是正在她們背後加油鼓勁的湯姆森，為了能夠讓這幫傢伙度多支撐些時間，所使用的天賦能力邪惡靈光法術。
受到邪惡靈光加持效果的狂戰魔們，似乎鬥志都當真變得有些高昂了起來。四足著地大猩猩般奔跑著的它們，猛的忽然讓自己的身體直立了起來。狂戰魔們的兩隻前臂握拳猛烈的對撞了起來，隨著它們雙拳對撞一陣魔力波小說就手打動驟然升起。
足足七柄至少有兩米長的大號重錘，忽然憑空出現撞向了惶月的護體旋風，刺耳的摩擦聲在旋風屏蔽與重錘間響起。惶月所控制的旋風擁有極強的護體效果，這點從狂戰魔們所反射出的七柄混沌之錘，依然無法攻破旋風護臂就能夠看出來。
可即使如此對抗中的護體旋風運轉速度，卻也在七柄魔法重錘的聯合干擾之下，出現了一個短暫卻非常致命的停頓空隙。此刻的惶月已經處於狂戰魔與湯姆森的視線之內，這也就代表惡魔天賦的高等傳送法術，能夠讓它們隨時進入肉搏戰鬥之中。
幾乎關鍵般的機會被製造了出來，殘暴卻從不缺乏戰鬥本能的狂戰魔，聯通滿心想要報仇雪恨的湯姆森，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進入了傳送狀態，隨後它們一通跨越了堅實的旋風屏蔽，以團團包圍的形式出現在了惶月的身旁。
通過高等傳送術進入旋風壁障之類的湯姆森，原本渾身平緩的暗紅火焰正失控般的向外激盪著，而早就已經感到急不可耐的狂戰魔們，則不約而同的飛身撲向了銀髮青眼的少女。那幾乎毫無空隙的合圍之勢猶如天羅地網，惶月的命運似乎在此時已然走向了末路。
「不對！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得手的！」天空中的沐羽晨和森林裡的斷天，腦子裡幾乎不約而同的蹦出了，這段絕對稱不上什麼善意的語句。
似乎從側面回應著兩人心中的判斷，無數青色的紋路從惶月的體表浮起，衝擊力十足卻並無太多殺傷力的氣爆，居然頗為堅挺的就將從空中圍撲過來，身高八英尺體重近七百五十磅的狂戰魔們，牢牢的頂在了氣爆範圍界限之外的地方。
湯姆森那張狂的大笑甚至還未開口，突如其來的打擊就讓他只能乖乖閉嘴了。惶月的臉上或多或少有些驚訝的表情，但很快那種驚訝就被升騰如實質的戰鬥意志所取代了。莫名洶湧的魔在女孩的體內激盪著，她原本學生樣的外衣頓時破裂了開來。
暫且不提湯姆森此刻的心情，究竟複雜到了何種程度，剛剛撕裂了一身學生樣裝束的惶月，露出了一聲光輝燦爛佈滿精美鏤空花紋的鎧甲，一柄同樣佈滿了華麗鏤空圖案的單刃劍，正被銀髮青眼的女孩握在自己手中，冷漠的卻滿是得意的笑容正在她臉上放大著。
銀髮少女邁開雙腳的瞬間，就從湯姆森的視線中整個消失了。女孩當然沒有施展什麼隱身術或者潛行之類的技巧，她只是以自己極快的部分走入了湯姆森的視線死角而已。原本僅僅只需轉身就能重新抓住對手的惡魔龍，卻忽然發那個簡單的動作此刻卻不是那麼順利。
無形的風正擠壓著自己身體周圍的空氣，驟然增加的阻力讓湯姆森的動作遲緩了起來。真正的高手相爭！所求的就是那僅僅一絲的高下。眨眼間已然出現在湯姆森背後的惶月，正將持劍的手臂內收到了極限，青色的元素正不斷彙集到劍刃之上，隨即一道青色的閃光就直刺向了湯姆森後背心臟位置。
「果然！這種等級上的風元素控制技巧，即使還沒有到達領域級別！我想！大略上也不會相差太多了吧！」惶月那幾乎可用千鈞一髮來形容的漂亮反擊，讓沐羽晨以最直觀的方式領略到了，銀髮女孩所擁有實力的冰山一角。「的確！是個非常難對付的對！」
也許聽見了沐羽晨那吶吶自語的建議，也許明白繼續這樣旁觀下去對自己也非常不利，在森林中潛伏許久卻始終未能找到破綻的斷天，果斷的捨棄了惶月和貌似依舊佔據上風的湯姆森，選擇了正在一旁與卡達裘三人對壘的克勞德和蒂法。
擁有惡魔和龍族雙重血脈能力的湯姆森，當然不會是個肉腳樣的可憐樣子貨。雖然環境讓沒有準備的湯姆森先失了一籌，可這並不代表惶月就能夠佔到什麼便宜。原本平和附著著湯姆森體表的火焰，彷彿被什麼東西激活般的劇烈沸騰了起來。
以強悍**力量化轉身為橫移的湯姆森，硬從惶月那閃動的刀刃下將心臟移開，讓銀髮少女蓄勢的一擊在龍魔吐息的舔食下，在自己身體側面的厚實力量上摩擦出了，一串刺目的耀眼火花便再無收穫了。
龍魔吐息的未來遠超出了惶月的預料，女孩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諸如劍刃中的能量，在穿過那暗紅火焰所集合的光幕是，瞬間就被其抵消和蒸發了至少六成以上，所以湯姆森才你能夠憑借自己堅硬的鱗甲，毫髮無損的在自己劍下走了那麼一招。
敏捷向後跳躍後退開去的銀髮女孩，正緊皺眉頭的思索著些什麼事情，沐羽晨判斷她似乎已經洞察到，那名從開始就潛伏下來輪迴者的意圖了。沐羽晨很好奇女孩會如何去行動，她就是是優先解決自己的對手呢？還是會去救援自己同陣營的輪迴者呢？
蘊藏著毀滅烈焰的暗紅色大劍，正帶著呼嘯的劍風從惶月的面前掃過，緊隨其後的火焰長鞭就蟒蛇般的席捲了過來。重新圍上來的狂戰魔們也步步緊逼著，污穢的灰色魔法光球與魔力重錘接連不斷，惶月正漸漸被逼向無法閃避的死角之中。
雖然對於女孩所作出的選擇有些疑惑，但惶月在過去幾十秒內的戰鬥表現，依舊讓沐羽晨不得不表示讚賞。銀髮少女的身體柔韌程度完全沒有任何死角，當然更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她那幾乎掌控一切的洞察力。
即使是在八名高大對手的緊逼圍攻之下，身處大小最多不過兩百平方的狹窄環境，體型較小的惶月已然能夠如同未卜先知般，趕在對手行動之前提前作出相對應的反應，頻頻在不可能的境地中重新獲得迴旋空間，這種能力似乎已經不是感知敏銳所能夠概括的了。
惶月手中的那柄青光閃動的利劍，也絕對不是什麼素食主義的傢伙。紀律性極差的狂戰魔們就在單刃劍下，反覆體會到了單獨面對銀髮女孩的無力感，若非湯姆森不斷的分心去救援自己的這些幫手，七隻狂戰魔至少已經倒下一半還多了。
顯然！吃癟數次的惡魔龍騎士謹慎了許多，以至於平平放棄可以強攻的冒險機會，選擇了依靠數量不斷的擠壓對手。而同樣發現對手並不好對付的狂戰魔們，終於在血的代價和刺激下聽話了起來，作為智慧生物的惡魔果然相當難對付呢！
幾乎每秒鐘惶月所能夠活動的空間，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減少著。沐羽晨卻對旋風中戰鬥越發的看不明白了。銀髮少女為什麼不擴招旋風的面積，讓自己能夠獲得更多的游擊空間。難得惶月就無法看見自己現在，所處在的進退維谷般的危機嘛？
「滴！滴！滴！滴……！」連串的警報聲將沐羽晨從思考中喚醒了過來，綠魔網絡所傳遞來的圖像中，突然多出了一個正快速移動著的紅袍男子，那就是曾經救世英雄中戰鬥力排列第二，現在可能依舊保持在黃金等級的惡魔槍手文森特.瓦倫丁。
「居然能夠在新人類意念的不間斷掃瞄下，不露絲毫破綻的隱藏起自己的行跡！這是你體內作為星球黑暗面存在的，那種名為『chaos』的因子能夠將人變成怪獸的特殊能力，所引發或者帶來的獨特天賦能力嘛！」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發現了文森特.瓦倫丁的存在，所以在那麼放心的在原地和那個混血惡魔糾纏的嘛！」通過綠魔網絡所計算出的惡魔槍手前進軌跡，沐羽晨恍然大悟般的將目光轉向惶月，如此這般說道。「看來你比我想想的還要敏銳呢！正是非常出色的能力呀！」
「你一定在想！無論殺死我！或者拖住我！都算是走向任務完成了對吧！」幾乎被逼迫到死角之中的惶月，忽然開口對湯姆森這樣說道：「你與那個潛伏在森林中的傢伙，原本應該是約好！有機會就暗算我！沒有機會就去配合卡達裘三人殺掉蒂法或者克勞德的吧！」
「是又怎麼樣！你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金屬摩擦般刺耳的聲音從湯姆森口中發出，但惡魔龍騎士手上舞動長劍揮動長鞭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因為開口說話為減慢下來。湯姆森正在試圖打擊對手的戰鬥意志，但這並不代表要愚蠢的給予她喘息的機會。
「絕對無法相互信任呢！在這樣絕對的晉級任務之中！」終於再無任何閃避空間的惶月，依舊表情淡漠語氣輕鬆的說著：「總要防備著背後隨時可能出現的暗算，這樣相互配合只會讓自己心存顧慮為陷入麻煩吧！」
「沒錯！但是幹掉你的話！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此刻的湯姆森是那樣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