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真理之路 第五十九章 約定前夜 文 / 悠悠如昔
第五十九章約定前夜
無奈的看著完全小女孩模樣的西山羽織，沐羽晨覺得女孩的話中雖然有失偏頗，但基本上還是非常的中肯的。在過去的幾千年裡，霍恩海姆似乎從來沒有明顯的對抗過「父親」。
在東方的新國流浪了幾百年，並留下了西之賢者的傳說之後。霍恩海姆回到了亞美斯多利斯，並見證了「父親」為自己野心，而在這個世界上做出的無數行動。
霍恩海姆思考過對抗的可能嗎？當然！可是同為人形的賢者之石，傳承自燒瓶小人的霍恩海姆，對於這個教導自己知識，讓自己走上不一樣道路的人造人，在潛意識之中存在的某種畏懼。
「為了一個心願，就能鼓起勇氣，對抗自己沉溺了近千年的噩夢。」沐羽晨咀嚼著西山羽織的話語，最後無奈的說道：「搞不明白！我們所在的時代，大約只能在童話或者小說中，才會出現這樣的故事了。一旦度過的血氣方剛的年紀，夢想、愛情似乎就變得非常昂貴了。」
「那個！問你個有些失禮的問題！」西山羽織看著沐羽晨的臉龐，思索般的問道：「你能告訴我，你到底多大了嘛？大叔！」
「這個和我的年紀有什麼關係嘛？」沐羽晨有些無奈的望著自己面前的水手服少女，似乎有些完全無法理解對方，那極具跳躍性的詭異思維，最終在奇特目光的壓迫下才開口說道。「二十四歲了！大概是吧！」
本源世界和無限世界時間軸上的混亂關係，讓沐羽晨對於自己現在的年紀，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握。自從獲得了金剛狼的再生能力，以及修煉的武學內功之後，雖然氣質在任務經歷之中不斷變化著，但是沐羽晨的外貌卻再也沒有發生或太大的改變。
「真的只有二十四歲嘛？」西山羽織驚訝的說道：「從你嘴巴你蹦出來的話語，我還以為你已經四十二了呢！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樣子，期待和幻想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戀，不就是這樣的嘛？」
從路邊攤位上買來小吃的拉尼娜，臉上也露出了非常贊同的表情。而將半邊臉都隱藏在高領風衣之中的本田結成，居然也十分積極的點頭贊同了起來。沐羽晨感覺自己現在似乎已經四面楚歌，而就連他自己也已經找不到反駁的語言了。
「愛德華和古利德，已經走出難民營的範圍了呢！」感覺有些尷尬的沐羽晨，裝模狀樣的戴上修改版的墨鏡終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應該跟上去了，布萊德和庫拉多尼應該已經埋伏在樹林裡了。」
轉移完話題的沐羽晨，不等其它三人回答，便自顧自的沿著最佳路線，匆忙而激昂的追了上去。那火燒屁股狗攆兔子的模樣，看上去還真有這幾分搞笑的味道。
「我們也出發吧！」望著飛快離去的沐羽晨，西山羽織面帶著歡快的笑容，對著身邊的兩人說著。
就在輪迴者們行動起來的時候，承載的阿爾馮斯靈魂的巨大盔甲，已經出現在了愛德華等人的面前。在卡嚓卡嚓的腳步聲中，停留在樹林邊緣的盔甲，完全是一片死寂的感覺。
融合了野獸基因的兩個合成獸，感覺到近乎窒息的死亡氣息，而同為人造人的古利德，也站在原地將奇怪的目光投向阿爾馮斯的鎧甲。望著許久未見的弟弟，愛德華異常的興奮，幾乎不假思索的便衝了出去。
就在愛德華和控制著阿爾馮斯身體的布萊德交談的時候，重新獲得身體暫時控制權力的姚麟，感覺到了人造人身體之中散發出來的不詳氣息。就在姚麟出聲提醒愛德華的時候，無數由影子組成的利刃，從阿爾馮斯的腳下竄了出來，劈天蓋地的朝著姚麟三人而去。
「父親」所製作出來的第一個人造人傲慢的布萊德，是最接近於燒瓶小人原貌的人造人。正因為布萊德最接近於父親，所以這個只能生活在黑暗與光明的夾縫中，而在強光下就會立刻死去的人造人，也堪稱為人造人中最為強大的存在。
有光就有影，便是布萊德能力的最恰當表述。在黑暗與光明交匯的地方，布萊德就能將自己本來虛無的身體實體化，這個沒有固定形體的傢伙，能夠將影子化為武器，並實施遠程的遙控攻擊。
光影領域——就是無限空間對於布萊德能力的形容。這些實體化陰影的攻擊力，堪比被稱為最強之矛的拉斯特，能夠破壞擋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一切。正因為這樣強大的能力，所以布萊德的缺點也十分明顯，比如在沒有光的地方無法實體化，強光能夠殺死它。
隨著在交手之中古利德被抓住，察覺到對方能力的愛德華，再次將自己的靈魂轉化為賢者之石，用自己的生命力發動了近乎奇跡一般的恐怖煉金術。巨大的能力波動在沐羽晨的腳下流淌而過，連接著電線的電桿被點燃融化，難民營中的明火頓時盡數熄滅了。
「最少是白銀中級的能量波動！看來我們必須加快行動步伐了，那邊已經開戰了。」沐羽晨望著那獨特的藍色煉成光輝閃耀起的地方，對著自己身後的西山羽織、拉尼娜和本田結成說道：「先走一步了！」
那依舊在空氣中傳遞著的話語還未完全散去，風神腿輕功全開的沐羽晨，便幻影一般的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之中，一陣清風在沐羽晨離去之後撫上了餘下三人的身體。那瀟灑寫意的自如動作，頓時讓西山羽織等人加快的腳下的步伐。
擁有空間轉移類超能力的西山羽織，在速度上其實並不遜色沐羽晨多少，只是在拉尼娜和本田結成的拖累下，不得不放緩自己的移動速度。
「我就先動手了，大家一會再見。」沐羽晨在夜風的陪伴下，在樹林的枝葉之間飛馳著。由於蘭芳的命運在沐羽晨的手中，得到了小範圍的改變，也就是說異變的可能性已經種下了。感應著從不遠處傳來的隱約氣息，沐羽晨鎖定了兩個人造人聚集的地點，加速前行了過去。
這是個既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的漆黑夜晚，在這片近乎絕對無光的環境之中，愛德華等人只能摸索著行進著。融合了獅子的海因克爾，因為繼承了貓科動物的夜視能力的關係，被派往對付布萊德的本體軀殼。而在就此時，依靠嗅覺找上來的庫拉多尼也殺了出來。
對於擁有冰鏡眼的沐羽晨而言，這漆黑的環境反而頗為自如。當沐羽晨趕到的時候，被激怒的庫拉多尼已經再次進入了暴走的狀態。它那肥胖的身體從中央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猙獰的獠牙在裂口的兩邊突出，一顆巨大的眼睛在縫隙中緩緩的睜開了。
庫拉多尼低沉的咆哮著，理智和混亂在這個傢伙單純至極的腦子裡轉換著。愛德華三人此時這緊緊的站在一起，順著味道轉動著身體的庫拉多尼，正將自己那能吞噬一切的嘴巴對準仨人。
「危險的感覺，什麼危險的感覺。」擁有源於猩猩的野性直覺，塔琉斯也感覺到了空氣中四溢著的危險氣息。
「有什麼東西……。」完成身體轉換，重新主導自己身體的姚麟說道：「這種熟悉的感覺，是那個時候……。」
沐羽晨的擔心果然變成了現實，應該在時刻出現和蘭芳和福爺，似乎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腳步般，沒有能夠如約出現。不過對於已經趕到現場的沐羽晨，這並不是什麼多大的問題。
等級為白銀階級，鋒利程度絕對堪稱神兵利器的漆黑純潔，終於在沐羽晨的手中展示出了自己的奪目光輝。手持長劍的沐羽晨風一般的從三人身旁經過，如夢似幻般的劍光在，在長劍的震動揮舞之間，如同優美的圓舞曲般在空氣中震動了開來。
「鎮魂劍。」在劍式完全展開之前，沐羽晨在心中默念道。
那在瞬間揮出了數百劍，讓尖利的破空之聲反覆的重疊到了一起，超出人類聽覺極限的聲波在空氣中震動著，身體依然還人類結構的庫拉多尼，無比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耳朵軟倒到了地上，無數橫縱連環的傷口，在它那圓滾滾的身體上炸裂了開來，鮮血的味道頓時充斥在空氣中。
沐羽晨的劍術基礎起源於道家全真派，秉承東方文化的傳統特點，他手中的招式大都只適用於單對單的江湖較量。所以在脫離出武俠世界之後，沐羽晨便很少以手中長劍對敵了。
在大劍世界之中見識到了，古蕾雅的高速劍和芙羅拉的斬風劍之後。沐羽晨便將自己的劍術再次進行了總結，在集合了玄鐵劍法的大氣古拙，以及高速劍的迅捷犀利之後，一種簡單直接的強力高速劍術，便在沐羽晨的手中凝練了出來。
鎮魂劍，沐羽晨自創的劍招之一。憑藉著自己金剛狼的強大再生能力，沐羽晨以高速劍為樣板，加入了波紋劍的震盪切割能力。出劍的最初以真元波紋強化劍刃，並製造出超強的高頻振蕩，無形的聲波首先攻向敵人的聽覺。而緊隨其後爆發的無序性劍浪，則能在高頻振動的劍刃之下，輕易切碎對方的防禦。
鎮魂劍能夠對一定範圍內敵人的神志照成影響，在沐羽晨對真元波紋的精密控制下，這些聲波劍刃的範圍可大可小，甚至能夠精確的區分敵友防止誤傷。元胎賦予沐羽晨的一心多用，在這一劍之中發揮到了極限。
早已收起長劍的沐羽晨，靜靜的望著正在賢者之石力量下，進入再生狀態的庫拉多尼。無處修長的菱形飛劍在虛空之凝聚成形，剛剛恢復過來的庫拉多尼還未站起，便再次在劍雨下被肢解凌遲了。
「每次見到你！你為什麼總是那麼狼狽呢！愛德華！」宛如實質一般的深紫色雷電，在沐羽晨的手中流動著。借助這稍顯暗淡的光芒沐羽晨說著，狂暴的四溢的原力閃電，則再次將恢復過來的庫拉多尼變成焦炭。
伴隨著庫拉多尼的慘嚎，沐羽晨那雙閃動銀光的眼睛，在雷電的光輝之中那樣冷厲。愛德華似乎已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近乎呆滯般的看著沐羽晨，再一次將還未站起的庫拉多尼殺死。
「面具男，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神經大條的愛德華，很快就從沐羽晨略帶炫耀的虐殺表演中恢復了自己的神志，金髮的呆毛小矮人好似抓不住主題般的問道。
「你太小看我了吧！小鬼！」無視愛德華那快要暴起的怒火，沐羽晨有些無力的解釋道：「你們這裡滿是不詳的氣味，你當我這個煉丹術士是死人啊！喂！姚家的小鬼，你的那個兩個侍衛呢？跑到哪裡去了？」
「不許對少主大人無禮！」一聲黑衣帶著面具臉譜的蘭芳，十分不滿的對著沐羽晨說道。不知道半路出了什麼問題的蘭芳和福爺，終於從某個角落裡跑了出來，看見出現的兩人沐羽晨終於放心了。
「呀！說曹操，曹操到！」望著再度在血色光輝中復原過來的庫拉多尼，沐羽晨語氣輕鬆的說道：「這個大胖子大爺要了，上次讓我那個環境惡劣的地方鬱悶了許久……，嘿嘿！」
沐羽晨隨口編造了一個爛的無法再爛的垃圾理由，霸道的將庫拉多尼化到了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姚麟在沉默之中思慮了一會，便馬上示意自己的兩位家臣不要輕舉妄動。
在皇家成長起來的傢伙，果然都是些明白取捨之道的傢伙。面對沐羽晨那近乎壓倒性的力量，姚麟果斷了放棄了可能到手的利益，這個小鬼已經頗有大將風度了。
「奪魄劍！」沐羽晨手捏劍訣，手指拂過橫在自己面前的魔劍劍身，冰藍色的魔法煉金術，便被附著到了劍身之上。極度的低溫迅速將夜風中，那餘下不多的溫度抽去，淡淡的冰霜白霧在沐羽晨的身邊浮現了出來。
快！快！快！根本無法用眼睛捕捉的藍色劍芒，在沐羽晨的右手之中綻放了開來。同樣的高速劍此刻卻演繹出的別樣的味道，真元波紋的力量被緊緊的鎖在劍身之中，原本雜亂的劍刃詭異，此刻全令人膽寒的精準了起來。
眉心、頸椎、腰椎、肩胛、手肘、膕窩、……，閃動的劍光在一開始，就將庫拉多尼身體的移動能力盡數摧毀。在肉眼無法看見的體內，除去已經被斬斷的骨骼筋腱之外，極度壓縮的真元波紋，正放肆的摧毀著所有的一切。
第一段攻擊還未完全過去，沐羽晨手中的魔劍便從庫拉多尼的背後為突破口，開始對於人造人身體中，心臟、肝臟、腎臟、脾臟、胰臟、肺葉、胃腸……等器官的破壞行動。真元波紋攪動著人造人身體之中的一切，就連賢者之石的再生能力都受到影響。
「啊！啊！啊！……」庫拉多尼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支撐，那原本的矮胖身體，此刻卻如同肉泥一般的癱軟在了地上。若非庫拉多尼毫不間斷的慘嚎，以及那依然閃爍的血紅光輝，在場的所有人都毫不懷疑，這個人造人已經就此失死去了。
「呀！一不小心忘記了！現場還有小孩子在！」沐羽晨微笑著說道。
讓人嘔吐的血腥味道，混合著人體內內各器官的分泌液體，在空氣之中形成了一種極度噁心的味道。由於沐羽晨在劍身上加持的冰系魔力，那讓人反胃的氣味十分的寡淡。但是即使如此，在場的愛德華、姚麟和蘭芳都已經蹲在百米之外，不同程度的乾嘔了起來。
「同為新國人的同胞啊！你到底是何方的神聖！」頭髮花白經歷過無數險惡的福爺，在這樣的場面中都不由得變換了顏色，那飽含著老人氣息的詢問，在樹林中迴盪著。
「放心吧！我們的目標沒有多少的衝突！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我們有些共同的對手。」念力在沐羽晨的雙手上，分別實體化為冰與火的煉成陣圖。沐羽晨將自己的雙手合十，堪比愛德華之前熄滅方圓數里內光輝的巨大波動，在他的身體上反映了出來。
「龍脈的力量！不可能！龍脈之氣與煉金術結合，你怎麼可能直接將龍脈呼喚出來……。」姚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沐羽晨，將自己的身體化為這個星球龍脈的分支。「即使是王族也不可能……。」
「你們真的以為自己看見了真正煉丹術的力量了嘛？生活在歌功頌德之中的王族啊！」沐羽晨用近乎詠歎詩篇般的語調，回應著姚麟的疑問。「數千年的時光，你們從未正視過自己土地上誕生的奇跡……。」
隨著藍色魔魔法光輝燃起，在這片並不耀眼的光芒之中，愛德華看見了自己從未想像過的奇跡。無數散發著溫和氣息的水液，在沐羽晨的雙手之間被製造了出來。對於一般煉金術士而言，那是名為無中生有的絕對奇跡，那位無視表面等價交換原則的能量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