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真理之路 第二十二章 空手套白狼 文 / 悠悠如昔
第二十二章空手套白狼
「打擾啦！我是伊修巴魯族的夏恩！感謝您給這些孩子的食物。」一位身穿淡紫色伊修巴魯族服飾的年長女性，在一位少年的攙扶下拄著枴杖走了進來，這位年長者的一隻眼睛被白布製作的簡易眼罩遮擋著，這是戰爭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夏恩？」沐羽晨回憶起愛德華與阿姆斯特朗一同前來這裡，面見被馬斯坦掉包的羅斯少尉時，遇到的伊修巴魯人襲擊事件，當時出面阻止的就是這位夏恩。「只是舉手之勞而以，反正也是些剩餘的食物，放到明天味道就只能倒掉了。」
無論是出於炎黃傳統中對於老人的敬愛，還是對於夏恩其人智慧和意志的欣賞。這位見識不凡緊緊守護本族傳統和名譽的老人，都是一個十分值得尊敬的人。
沐羽晨不太理解這種堅持，在那個信仰缺失的年代中長大的他，缺少這樣的認知和精神。在那個世界觀中滿是利益相關東西的時候，道德上雖然崇敬這樣的行為，但沐羽晨覺得不會這樣去做的。
「抱歉！我失禮了！」沐羽晨站了起來，微微的對著老人頷首致敬後，將自己原本坐著的墊子遞給了攙扶著夏恩的男孩。「請坐吧！沙漠的夜晚寒冷，考考火也能舒服一些。」
沐羽晨將上風的位置讓了出來，讓老人不被煙火熏到。
「謝謝！遠方的旅行者。」夏恩直爽的沒有做多餘的客套，她的態度讓沐羽晨感覺十分的親切。一個半大的孩子將沐羽晨借出的不銹鋼鍋掛回到篝火上，整個鍋子被仔細的清洗擦拭過表面看上去光滑明亮，清澈的泉水在鍋子裡蕩漾著。「非常抱歉，我們並沒有是什麼能拿的手的東西，只能以一鍋清水回饋您的饋贈了。」
「在沙漠中生活很艱辛吧！這樣的環境，真的不太適合孩子的成長。」沐羽晨將目光投向火堆旁的那幾個小鬼，在溫暖的火光中他們昏昏欲睡的模樣很是有趣。「這片貧瘠的土地，無法養活多少人呢！」
「我們伊修巴魯人失去了自己的家園，呆在這裡還能時不時的遙望自己的家鄉。」夏恩有些無奈的說道：「無處可去的我們，在這裡還是自由的。」
「自由嗎？呵呵！」沐羽晨忽然笑了，他決定和這些殘餘的遺族做一筆交易。「沒有食物和生活用品的話，你們遲早會消失在這片土地上的，夏恩要不要和我做一筆生意呢！」
「生意！？」夏恩向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後才說道：「這個旅行者先生是一位商人嗎？如您所見，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付出的東西了。」
「就是生意哦！」沐羽晨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對著夏恩說道：「我並不需要你們付出什麼東西，恰恰相反的是我能幫助你們解決自己的最大生存問題，但是我需要你們以伊修巴魯創世神的名義發誓並留下約定的信物，然後你們將獲得部族生存所需要的一切。」
沐羽晨的目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關於克塞爾克爾斯遺跡的地下部分中，可能存在的某些遠古煉金術的資料。作為交換條件，沐羽晨需要付出了就是那些被深埋的地下，對於他毫無價值的各種黃金珠寶。
說白了就是空手套白狼，讓伊修巴魯人作為苦力幫自己尋找古城中可能有價值的東西。這個寶藏是十分巨大的，以沐羽晨今天一天的工作量而言，發掘出來的東西也不過是百萬分之一。而那些埋在更深處的東西，需要的時間和精力就更多了。
「反正自己用不少，不如用來賺取一些基本是妄想的概率事件，就當是買彩票了。」靈機觸動的沐羽晨，看著猶豫中的夏恩這樣想到。
「可以解決現在生活在克塞爾克爾斯遺跡中伊修巴魯人的生活問題，你可要知道這裡聚集了近多少人嘛？」夏恩將自己部族的困難擺在了沐羽晨的面前，這樣的態度讓他更加放心了。
「看來你們最近都沒有清點人口呢！是二千六百四十二人呢！」看著夏恩臉上的不可置信，沐羽晨隨意的說道：「我可是號稱死亡商人（自封的），行走於各個世界的旅行者呢！這個小小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那麼，你要什麼呢？」原本還是暮暮垂老的夏恩，在這一瞬間忽然間高大了起來，這種為了部族流傳而獲得的精神力量，讓沐羽晨無法理解。「而我們，又能得到什麼。」
「食物，精鹽，衣物……，這些說白了就是一個錢字。」眼看著夏恩被自己的話語調動了起來，沐羽晨微微停頓之後才繼續說道：「我能幫你們找到一個財源，應該足夠你們用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你要什麼？」老人的眼神中閃耀著智慧的光芒，其豐富的人生閱歷正支持著她，分析判斷著沐羽晨每一句話。
「一個可能性！」沐羽晨的回答讓夏恩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他解釋道：「在寶藏中可能存在著一些刻畫著圖案或者文字的物品，我需要你們將這些東西篩選出來並留給我，其餘的就是你們的報酬了。」
「我們成交了！」夏恩果斷的回答道。
臨走前夏恩將自己部落的頭人們聚集到了一起，並讓沐羽晨和他們見了個面，在之前挖出的那些黃金和珠寶的強有力光輝之下，契約和誓言相繼完成。沐羽晨將綠魔雷達繪製的藏寶圖交給了夏恩，並告誡她盡可能的秘密進行。
在黃金的誘惑下什麼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沐羽晨可不希望他們被滅族，那樣的話自己的佈置就白費了。手持作為信物的伊修巴魯創世神徽章，沐羽晨離開了克塞爾克爾斯遺跡繼續走上了前往東方的道路。領走前沐羽晨用沙漠中的沙子，煉成了無數鍋碗瓢盆之類的生活用品以及少量的農具，少量的武器也被交給了夏恩的支持者們。
再度飛上天空全速向東前進的沐羽晨，只用了不到小半天的時間，就飛出了那讓人煩躁的昏黃沙漠。望著眼見漸漸出現的綠色生機，對比自己首次來到這裡時差點在東部沙漠中死掉的情景，沐羽晨心中滿是百感交集。
在趕路的中途，沐羽晨特地回到了來福老爹居住的南麓鎮進行探望，但是物是人非之間小鎮的模樣已經完全的改變了，幾經詢問沐羽晨最終還是失望而歸。
一路上走走停停，時不時還要停下來問路，在第三天的早晨沐羽晨才終於回到了雲山，回到了最初時起步的地方。
雲山之上的自然味道一如既往，此時的氣候也像極了沐羽晨初次上山的那時。漫步在青山綠水之間的美景中，沐羽晨感覺自己停滯了下來。由於沒有亞美斯多利斯那遍佈地下的能量管道干擾，鮮活的龍脈氣息以近乎實質般的形態，在沐羽晨的感知世界中緩緩流淌著。
這些彙集星球智慧與生命的力量貫穿在世界的每個角落之中，無形的意志控制了這一切的脈動，沐羽晨再次感受到了莫名了悸動，腳踏實地的真實似乎在他的耳邊呢喃著，某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故事。
「真理之門，神……。」沐羽晨默念著這兩個代表煉金術最高成就，以及「父親」最終目標的詞語，彷彿感覺到了某些平日沒有能注意到的東西。「觀看真理要獻上自己的身體作為交換，傳說中祭祀神靈也需要血肉的祭品……。」
「好在沒有盲目的在亞美斯多利斯境內，進行人體煉成的實驗。」沐羽晨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並以極大的意志將自己心中的波瀾平復了下來。「差點就變成某些東西盤子上的肉餐了，法克！」
「即使是魔幻科學的世界，也是魔幻的世界中。」沿著無比熟悉的道路，沐羽晨緩緩向上，走向那曾經留下無數回憶的小屋。
那三間用煉成陣構建的房屋依舊的靜立在那裡，門前的荒草並沒有太深，明顯的修剪痕跡讓沐羽晨的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自從在南麓鎮尋找來福老爹不遇之後，沐羽晨便對於徐靜之是否還在活著這個世界上，抱著十分的坎坷的心理。望著眼前依然存在人類生活的痕跡，沐羽晨總算是可以將自己心中的大石放下了。
放鬆下來沐羽晨開始飽覽起四周的風景，一個明顯是在自己離開之後才新建起的土包吸引了他的主意，直覺中忽然被洶湧的不詳完全淹沒了。沐羽晨幾乎腳步麻木的走到了土包的前面，一塊青石質地的墓碑上刻著「顯考徐靜之府君之靈」。
沐羽晨近乎呆滯的望著墓碑上的文字，著短短的九個字讓他讀了近十分鐘的時間。麻木的思維在沐羽晨的腦海之中本能的運動著，某種近乎自我存在印記般的東西，隨著這個墓碑和墓碑下埋在的身軀，被從這個世界之中清洗了出去。
「原來對於這個世界！我依舊不過是個過客而已！」沐羽晨失魂落魄般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