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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十四章 等級會議 文 / 落魄三哥

    第十四章等級會議

    談判重啟,但條件卻隨之而水漲船高。

    甚至連傑克-董這個大西洋公約組織的席談判代表,都不再親臨談判第一線,而是由伯爵和艦隊情報局長尤里奧洛夫跟他們討價還價。對此,科西莫大公倍感無奈,只能讓奧普多爾和拉斐爾兄弟,陪同他、穆秀才和一幫孩子實地考察佛羅倫薩的教育事業。

    齊門托學院和蘇格拉底學院,董南一行逗留時間長的教育機構,神學、法律、醫學、人藝術和亞里士多德的著作,4000多名來自意大利、德意志蘭、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老師和學生,以及學者們對人科學和自然科學的研究成果讓穆秀才大開眼界,但學院風氣卻讓他不敢恭維。

    這裡無需像大明的私塾那樣交納固定學費,只需直接向授課老師呈遞「學資」。有的老師要價很高,有的老師則分不取。學院只有可憐兮兮的幾間校舍,沒有住宿的地方,不但上課沒一個固定地點,而且學生們還要外面租賃民舍。

    學生形形色色,富家子弟不但能置辦書籍具,還有舒適的住房和漂亮的衣著;寒毛學子窮困潦倒,衣食無著,常為別人抄書打雜,換取微酬,補生活。

    一些懶生無聊賴,悠悠蕩蕩,常附近的飯館酒肆打時日;像他們這樣的「長期生」,不但荒廢學業,而且樂不思蜀,故意延長獲得學位時間;愚笨的人連住七年,卻懵懵懂懂,所學無幾。好學生則認真聽課,具有明確目標和理想。

    叫人討厭的一些學生,招搖鬧市,惹是生非,調戲婦女,耍弄市民。時不時的飲酒滋事,跟市民們打架鬥毆。學生和市民之家,俗人和神職人員之間,一旦生騷亂,那些壞學生就會敲響學院附近的教堂大鐘召集人員,三一大教堂長與之相對應的敲鐘召集市民。

    據拉斐爾介紹,佛羅倫薩執政團一個世紀前曾逮捕過幾個涉嫌毆打市民,並導致市民死亡的學生,其兩個被**官判處絞刑。然而該判決卻沒被執行下去,因為判決宣佈後,師生驚駭,停課抗議市民的「暴行」,甚至還揚言離開佛羅倫薩,去政治環境為寬鬆的威尼斯。

    威尼斯的宗教分離政策,本來就讓教廷非常不滿,當然不會同意這些優秀的人才因此而流失,教皇陛下的壓力下,佛羅倫薩執政團終還是作出了妥協。從那之後,佛羅倫薩大主教或其代表擁有對學生的司法權,而此後陸續成立的一些學校也因此而獲得了自治特權。

    「……許多年以來,我們的教育基本上是由家庭、教會和學校共同承擔的。家庭教育出了聘請老師家教育子弟外,還流行一種委託教育。」

    奧普多爾這個嚮導當得很稱職,董南一行剛走出齊門托學院,便如數家珍地介紹道:「當孩子7歲的時候,送到別人家去教養。一是為了加強家族間的友誼,二來也避免了家長對孩子的溺愛。這種教育方式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因為早期的騎士教育,也是通過這種方式進行的。」

    這個穆秀才早就見怪不怪了,要不傑克-董也不會成為那麼多孩子的監護人。管如此,強大的求知慾還是讓他聽得津津有味,一邊讓開身體,請美第奇家族的兩位私生子先上馬車,一邊請他們繼續說。

    「比較而言,教會學校的作用為突出。它由大教堂的教士管理,由地位較低的教士任教,紀律嚴明,體罰是教訓學生的必要手段。」

    一直保持沉默的董南,突然笑道:「欲學則來之,不學則去之,此外唯有受鞭笞。」

    這是教會學校用以威懾學生們的小詩,可以說是耳熟能詳。拉斐爾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連連搖頭道:「傑克,如果對你一無所知,我還真以為你是哪個教會學校畢業的呢。」

    「是啊,大人,您學貫西,真不知道您是從哪學來的。」

    董南輕歎了一口氣,搖頭苦笑道:「穆先生,你就別抬舉我了。那些之乎者也的我是一竅不通,什麼學貫西呀?」

    「之乎者也?」奧普多爾被搞糊塗了,忍不住地問了句。

    「的一種修辭方式,」董南想了想之後,若有所思地解釋道:「相當於拉丁語,不……確切地說,其裡的地位相當於拉丁語。」

    美第奇家族的求知慾同樣令人驚歎,拉斐爾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道:「好學嗎?」

    「這就要問耶穌會的金尼閣修士了,他應該深有感觸。」

    董南頓了頓之後,迅速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一臉嚴肅地說道:「先生們,我看來,教會學校對於宗教教育太過重視,科學化知識被放到了次要地位,大量時間都用聖經和聖徒的說教上,法學、修辭學、邏輯學、數學、音樂和天學反而成了可學可不學的學問。」

    這個問題有些敏感,拉斐爾回頭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人注意自己後,才點頭說道:「所以執政團才成立世俗學校,但不管怎麼說,教會學校還是主流。」

    不得不承認,教會教育上還是肯下功夫的,哪怕他們的出點令人懷疑。尤其是耶穌會,他們受基督教人主義思想的深遠影響,將其系統的納入教育與學習計劃。

    為使其成員能有效地社會生活揮作用,特別注意耶穌會士的教育。培訓時間往往長達15年之久,學習各種語言、學、哲學、神學、法學、醫學以及自然科學。兩年的見習階段,入會人員要過著一種嚴格的耶穌會士生活,即禱告、團體生活、修有關歷史、會憲、願等方面的使徒體驗課,還有要做30日的神操課。

    入會的初學生結束了兩年的初學培育,他們就要公開貞潔、神貧、聽命三願。願之後他就成為一個耶穌會世俗助手或進入研究學者階段,花3-5年研究學和哲學,同時還要不斷進行簡單的誓。

    此後,研究學者還要特定的教廷職務上工作2-3年,通常是學任教。這以後進入為期4年的神學研究階段,結束之後是嚴格的考試,考試通過者可成為耶穌會正式會員。若要成為耶穌會神父,還需有資格特別第四願:效忠教皇。

    無獨有偶,也正是這股反教運動的堅力量,培養像金尼閣那樣的天主教徒同時,也培養出了伽利略-伽利萊那樣的自然科學家,稀里糊塗成了自己的掘墓人。

    就眾人談笑風生之時,前面突然來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遊行隊伍,前面開道的是近個衣衫襤褸的人、殘疾人和乞丐。佛羅倫薩人漠不關心的注視下,奇跡生了!

    幾個好心人向他們扔去一枚錢幣,緊接著越來越多,不一會地上都灑滿了。

    見董南二人流露出一臉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奧普多爾連忙解釋道:「波西米亞的局勢迫使托斯卡納必須參戰,許多志願者已經出了,但官方的軍隊還沒能籌集到足夠軍費,這就意味著科西莫必須召開等級會議,以獲得增加稅收的權力。這個遊行是等級會議召集前必須舉行的儀式,事實上他們早已從皮提宮領到了賞錢,作為參加遊行的報酬。」

    拉斐爾補充道:「這是此類盛大集會的傳統,表示窮人和不幸的人比別人接近上帝。」

    這可是一次身臨其境,體驗托斯卡納政治生活的絕佳機會,董南立即跳下了馬車,呵呵笑道:「穆先生,下來看看,等級會議可不是年年都會開的。」

    「真的?」

    「是的,」拉斐爾點了點,確認道:「上一次召開應該四十年前,那時候我們還都沒出生呢。」

    接下來的一幕搞笑,緊跟他們後面的仍然是丐幫子弟,如耶穌會士、加爾墨羅會士、奧古斯丁會士和方濟各會士,這些苦修士一個個衣衫襤褸,比基督還像基督。他們後面的則是托斯卡納各堂區的神職人員、戴著徽章和高舉旗幟的行會人員,以及為等級會議而作戎裝打扮的市民代表。

    幾十個弓箭手擁簇著起碼的**官,他的副手身著長袍,也騎馬陪著他緩巒而行。此後過來二十多個手拿短戟,另一手舉著燃燒著黃蠟燭的火炬的宮廷侍從貴族,身穿肥大無袖刺繡長袍的「聖小教堂」和教士會議成員以及大學成員。大學成員走前面的是幾個教師,隨後是幾個學院的院長和博士。

    穆秀才看得眼花繚亂,忍不住地問道:「他們就是等級會議的代表?」

    「不,」拉斐爾搖了搖頭,指著後面的遊行隊伍說:「後面的才是,領頭的是第三等級代表,馬上就過來了。」

    第三等級的代表人數不是太多,他們身穿黑衣,按照**官轄區排成四人一行。司法官員身穿長袍,頭戴方形帽,財政官員則身穿斷袍,他們每人拿著一支出時由宮廷分的白蠟燭,表情看上去很肅穆。

    貴族代表跟他們身後,徒步而行,腰佩寶劍,頭戴羽飾帽,肩辟斗篷,氣勢要比第三等級高得多。後走來的是教士代表,他們身穿長袍,不戴帽,而是把方形帽持手上。他們也排成四人一行,教士後面是主教和大主教。

    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手拿聖體、頭頂華蓋的卡洛紅衣大主教出現遊行隊伍後面,華蓋的四角由洛倫佐等美第奇家族的合法成員分別牽著,托斯卡納大公科西莫也華蓋下行進。

    他穿著白錦緞長袍,比面罩黑紗的女大公領先幾步。令董南倍感意外的是,克勞迪婭也跟了過來,由一個身材魁梧的榮譽騎士相扶,宮廷命夫她們後面緊緊相隨,香水味隨著她們的腳步撲面而來,引得圍觀的佛羅倫薩市民一波接一波的尖叫。

    「走,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董南也不管有沒有旁聽等級會議的資格,回頭喊了一聲,就帶著孩子們追了上去。奧普多爾暗歎了一氣,連忙拉斐爾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即也快步跑了上來。

    會議三一大教堂舉行,科西莫大公顯然早有準備,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居然把教堂裝飾得富麗堂皇,十分應景。彌撒由卡洛紅衣大主教主持,但由前來參加談判的阿斯納爾紅衣大主教布道。

    這位宣講者提醒注意君主制和托斯卡納的施政形式,他提到君權可畏,提到君權神授,君權從上帝賜予的庇護汲取力量。誰膽敢冒犯君權,就必遭天譴,因為上帝會迎接挑戰,把膽大妄為之人打翻地。

    幾十年不開,好不容易開一次還先打下預防針,這跟天朝的大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董南被搞得啼笑皆非,暗想科西莫看來是要開一次「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了!

    然而,局勢好像失去了控制,不知道是多年沒開,還是「主辦方」沒安排好,安排坐席時就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擁擠現象。有些托斯卡納朝臣和身份顯赫卻沒有代表資格的貴族,一齊擁擠而入,搶佔了那些供代表就坐的位置。

    代表們怒不可竭,尤其是第三等級代表,他們對這種混亂現象趕到不滿,說托斯卡納已無力維持秩序。民眾代表失去了冷靜,尖酸刻薄的指責接踵而來,司禮總監被搞得心煩意亂,不由的動起手來,打了一個找不位置代表一記耳光。

    平時你們這些貴族高高上,錢自己口袋裡,想加稅就必須得到我們的同意!好不容易才逮著機會的民眾代表哪能就這麼屈服,一個個撩起袖子衝上前去。一個好漢三個幫,貴族們也不甘示弱,雙方像潑皮一樣扭打起來,教堂裡頓時亂成了一團,天性溫和的高級教士,也抵制不住籠罩整個大廳的好鬥情緒。

    董南注意到大主教帶著一幫教士,正跟**官一幫人大打出手,而且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直他們打得差不多了,科西莫才出面制止,人們請求他當場仲裁,他垂詢了司禮總監、紅衣大主教和幾個顯貴們的意見後,作出了一個所羅門式的巧妙裁決,才使教堂逐漸恢復了平靜。

    會議終於開始了,司禮總監用洪亮的聲音宣佈全體肅靜和脫帽。科西莫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各位代表,我於成年伊始之際,就期望能召開如此偉大而崇高的等級會議。接下來,你們會聽到國情現狀介紹,以及波西米亞和維也納生的所有事情,希望諸位能伸出援助之手,以期為上帝效勞,為上帝增光,救波西米亞於倒懸……」

    開門見山,沒有廢話,就是要錢!

    董南樂了,禁不住地回頭笑問道:「穆先生,大明皇帝加稅用不著這麼麻煩?」

    「比這還麻煩,」穆秀才的回答讓董南大吃一驚,居然一本正經地說道:「皇上如果加稅的話,那他就是昏君暴君,不但會被千夫所指,甚至將來都無顏見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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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三奉上,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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