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章 參謀部的任命 文 / 落魄三哥
第一章參謀部的任命
天氣晴好，海水映著藍天，耳畔濤聲若有若無，穆玉嶠思緒飄開，驀地想起魂牽夢縈的大明，又想起自己的處境，心裡頓時悒悒不歡。初的憤怒早已褪去，現他心裡多的則是困惑和疑問。
來薩累一個多月，穆玉嶠不但適應了環境，而且還學會了幾句英語。隨著對這個海匪窩的瞭解越深入，他心中的疑惑也越加多了起來。
從未聽說過的英國人、面目可憎的黑番鬼、唯利是圖的商人、漂洋過海直至大明的弗朗機人……他們奇跡般地生活一起，甚至還組建了一個類似於官府的機構。卻又不同於倭寇海匪們的那種自立為王，不管當多大頭目，不但沒什麼特權，甚至都沒有固定薪俸。
尤其那辭去總督職務的同鄉，居然這個蠻荒之地混得如魚得水，連凶殘的海匪都對他懷有極大敬意，誰要是膽敢背後說他一個不字，用不著憲兵隊的黑番鬼出手，其他海匪們就會把他剁成肉醬。
高大的戰船和那一門門大口徑火炮，是令人瞪目結舌。別說大明水師那些福船無法與之對射，就算曾俘虜過自己的弗朗機大船，也無法它炮口下走上幾個回合。
「勝利」號、「黑珍珠」號和「艾迪」號三艘大船已經下水，商人們也已接管了船塢，失去一份兼職的穆玉嶠，白天只能總督府幫忙。
弗朗機大夫卡洛斯倒也好說話，一有空暇就讓他下山轉轉。至於那個剛辭去總督職務的主任丈夫，這麼長時間來就見過幾面，除了問問工作情況外，相互之間並沒有太多交集，甚至連他是何方人氏，為何會漂泊到此落草為寇都不知道。
「穆……卡洛斯丈夫正到處找你還以為你炮台呢，要不是奧特曼提醒，可真就耽誤事了。」
一個弗朗機大夫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穆玉嶠連忙跳下礁石，一臉疑惑地問道：「卡洛斯丈夫找我？」
「是的，還有艦隊參謀部的人，快去吧，是好事。」
跑到總督府已經是氣喘吁吁，只見大院裡亂成一團，十幾個醫生和他們的助手們，正往馬車上裝東西。
「天啦，你跑哪兒去了？」
卡洛斯怔了怔，他那渾濁的雙眸，突然間像星光一般閃了閃，然後一面拉著他往大廳走去，一面急切地說道：「穆，快跟我去見參謀長丈夫，再晚就來不及了。」
大院裡陡然靜了下，周圍的人紛紛回頭看過來，平常喜歡發酒瘋的那些傷員們，一個個流露出羨慕不已的表情，也許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是好事。
總督大人也，正陪笑瞇瞇打量著自己的董南，以及面無表情的參謀長丈夫喝酒。二人剛收住腳步，梅爾斯參謀長便從座位上彈起來，眼角餘光掃了一下他們，然後輕輕晃動著手裡的酒杯，不緊不慢地說道：
「穆丈夫，你照顧傷員的崗位上，展現出了巨大的努力、才能和熱忱，並對艦隊產生了卓著的成效。艦隊參謀部對此深表嘉許，我謹代表指揮官傑爾丈夫仁慈地宣佈，準備授予你『勝利』號隨船醫生職務，以此嘉獎你這段時間的功績……」
還沒等梅爾斯參謀長說完，卡洛斯就緊握住他的手，叫道：「穆，我衷心地祝賀你這可是一次機會，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別人想還想不到呢。」
好的水手，好的炮手，好的木匠，好的陸戰隊員……正如卡洛斯所說的那樣，想上「勝利」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經過艦隊參謀部的嚴格考核。而成為「勝利」號上的一員，則意味著戰利品分配上也將水漲船高。
錢不是萬能的，但薩累這個鬼地方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總督府照顧病人也好，去船塢幫忙也罷，這兩份兼職都只能混口飯吃。至於去格裡丈夫的酒館幫忙，其收入也是微乎其微。直到前段時間對貨幣購買力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穆玉嶠才意識到董南替他贖身的那三十個佛羅林，相當於一個普通人十年的收入。
當大夫又不是當海匪，況且又不是沒幹過。見董南微笑著衝自己點了點頭，穆玉嶠反應了過來，連忙用剛學會的那點英語，說道：「謝謝，謝謝參謀長丈夫的抬愛，卑職一定會恪職守的。」
「好好幹吧，大夫丈夫，趕快去收拾東西，艦隊今晚就。」
「對了，我還給你找了個助手。」董南站起身來，指著總督大人站門外的兒子，笑道：「奧特曼，挺機靈的一個小傢伙。穆丈夫，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想請你給他說說東方的事。」
「拜託你了，大夫丈夫。」
跟大夫一起是安全的，這一點奧賽羅是深有感觸。鐵了心要把兒子趕上船的他，也只能接受董南這麼安排。甚至還準備了一把鋒利的彎刀，準備送給穆玉嶠作為禮物。
「沒問題，這是我的榮幸。」
「那好吧，你們先準備準備，回頭總督大人會送你們上船。」
董南滿意的點了下頭，一邊跟梅爾斯參謀長往外面走去，一邊用中文提醒道：「別忘了跟格裡丈夫打聲招呼，人家照顧了你那麼久，可不能說走就走。」
「是，大人，我會跟他道別的。」
梅爾斯糊塗了，忍不住地問道：「傑克，你們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讓他多帶點藥物。」
「你們的話可真難懂啊。」
「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同樣難懂，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它們的上帝保佑怎麼說。」
「得了傑克，我看你都能寫出來了。」
學語言這方面，董南是真肯下功夫，不但能大概聽懂葡萄牙語，甚至還能說上幾句西班牙語。對此，梅爾斯是羨慕不已，一有機會就跟他打聽學語言的竅門。
說說笑笑間，馬車停一片忙碌的碼頭上。一千多個海盜和陸戰隊員們，正巴裡、伯爵、老約翰和胡安上尉的指揮下，用小艇往船上轉運一桶桶補給物資。
「勝利」號、「黑珍珠」號、「艾迪」號、「騎士」號，以及第三次命名的「驚奇」號等七艘大船，泊位上一字排開。高高的桅桿、迎風招展的旗幟，密密麻麻的帆，一片海浪和人們的號子聲中蔚為壯觀。
「炮彈都裝完了，接下來是水果和蔬菜，對了……傑克，你上我的船，還是上霍拉的船？」伯爵一個商人的文件上摁下手印，隨即跑了過來，一臉興高采烈的表情。
董南笑了笑，一邊檢查著框裡的水果有沒有腐爛，一邊調侃道：「傑爾，你是不是怕我搶你的船長室？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還是上霍拉的『艾迪』號算了。」
「不不不，我真不是那個意思。」伯爵急了，連連搖頭道：「傑克，事實上我希望你上我的船，畢竟『勝利』號是旗艦，我需要你的幫助。」
七百多個水手，八百多個陸戰隊員，他們這一走，薩累基本上就成空城了。巴裡有幾分失落，禁不住地說道：「傑克，答應我，把大家一個不少的都帶回來，就像你跟艾迪保證的一樣。」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董南重重的點了下頭，然後湊到他耳邊，笑道：「不但會把人給你一個不少的帶回來，而且還會給你帶一艘比『黑珍珠』號還要大的戰艦。」
「戰艦就算了，人才是第一位的。」
「陸戰隊，檢查武器」
正說著，剛幫搬運完炮彈的陸戰隊員們，陸戰隊副指揮官哈里刺耳的哨子聲中，從四面八方跑向廣場集合。人們這才發現，他們剛換裝的燧發槍上，多出了一把閃閃發亮的刺刀。
五點鐘裝完船，五點半開飯，六點整舉行出航儀式，一切早有安排。
陸戰隊已準備完畢，巴裡的心情愈發沉重了起來，見一個商人到現才送來備用帆，臉上頓時又恢復了那種凶狠嚴峻的表情，低下頭來用鋒利的目光逼視著那個商人，用那種櫛風沐雨、歷艱辛的人所特有的深沉、嘶啞的聲音咆哮道：「怎麼到現才來？難道沒接到通知嗎？混蛋該死的混蛋，如果再晚來一會，我不介意擰下你這顆不聽話的腦袋」
「對……對不起大人，其……其實我早來了，只是剛才碼頭上太忙，憲兵隊沒讓我進來。」商人觸了個霉頭，嚇得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沒事，沒事，忙你的去吧。」
董南連忙走上前去，一邊示意商人別意，一邊拍了拍他的胳膊，懇切地說道：「巴裡，別這樣巴裡，你是我們所有人的主心骨，只有你留守薩累我們才放心。畢竟沒有了薩累，我們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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