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民 第十五章 混入 文 / 醉傾楓

    加裡從床上下來，在身後肉、『臀』上狠狠拍了一把。

    「啊，加裡少爺．．．．．．哦，我這就起來。」

    不著衣物的女僕兩忙起來給他穿戴洗漱。

    昨天傍晚，卡羅攻城器具已經到布列斯特要塞下的消息就傳回來了。卡羅會在今天猛烈攻城，這個已經是可以清楚預見的了。而在四個小貴族的謀劃中，責任重大的加裡昨晚還是繼續選擇昏天暗地的鬼混，並且引以為豪。

    「托菲斯爺爺，早啊！你好好休息，回來我陪喝兩杯。」腳步輕快的加裡勁兒很猛。

    「慢點，慢點，加裡少爺，我們二少爺到哪裡去了？我已經兩天沒見到他了，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哎，你說你說，這些都是什麼事情嘛。」

    加裡一陣無力，回道：「您老不用擔心，羅伊斯那小子好得很。戰爭就要結束了，您老很快可以安心享福了。」

    「結束？卡羅那孩子可沒那麼好對付啊。加裡少爺，你這副急急忙忙的樣子，是要到哪裡去呢？」

    「城門封閉這麼多天，百姓們的柴火都快要燒完了，我得去下令開城門讓百姓們出城去砍柴。」

    「開城門，加裡少爺，這可是不得啊，是不得啊！」

    漢克城的城門還是轟隆打開了，人數驚人的百姓一哄而出。打扮成尋常百姓模樣的加裡混在人群中，邊走邊臆想不斷，一夜奮戰的他自然不會想到什麼好東西，羅伊斯可是在三人面前將卡羅的兩個女兒跟媳婦大讚過幾次。

    「卡羅啊卡羅，羅伊斯那小子用每兩人騎一匹戰馬的方式瞞過了你，我加裡就用這些百姓掩護，我看你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已經栽了。哎，愚笨也是一種罪。」

    從頭到尾，羅伊斯能調動，並且可以信任的，就只有維克拉的親兵，還有漢克城的守軍。這個時候，維克拉四百名親兵中，一直都在漢克城的兩百五十名全都出動了。羅伊斯留給加裡的，還有三百漢克城守軍，這五百五十名士兵也跟加裡一樣，裝扮成百姓，悄悄溜出城。現在，偌大的漢克城就只剩下默克爾跟一幫才徵召不到五天的新兵。

    「快快，全都換上裝備！」

    裝備早已交出，由羅伊斯跟弗仁兩人當晚帶出藏起來，這個時候，這些親兵跟守軍再次全副武裝起來，一隻規模不小的軍隊就這麼突兀的出現了。

    從一開始就垂涎起鐵狼騎士團的四個小貴族所謀劃出來的計策到現在都差不多實行了，在他們的計策當中，今天將是卡羅糊塗身亡的日子。

    布列斯特要塞東北方向河邊，羅伊斯用冰冷的河水狠狠洗了把臉。經過昨天的事情，他總算明白了，意外還是存在，自己並不能掌握一切，一不小心就要身亡啊，沉著冷靜還是非常重要的。

    今日的東萊河河水少了很多，這條由帝羅德山脈流出的河流，即使是冬日裡，還是有源源不斷的河水，然而這個時候，河裡的水竟然少到要斷流。

    「嘿嘿，這可都是我忙活了一夜的成果啊，卡羅啊卡羅，這河水沖不死你我凍死你！」羅伊斯陰毒的想道。

    從武城方向撤回來後，他跟弗仁就一直藏匿自己的蹤跡，心驚膽顫的熬了一個傍晚，等天黑的時候，終於順利摸到東萊河上游，幹起攔河聚水的勾當來。

    「弗仁，咱們哥兩該好好準備了！」

    兩套鎧甲被他從空間戒指內拿了出來，弗仁兩眼一亮，三兩下穿上，一名威風凜凜的鐵狼騎士瞬間就出現了。空間戒指當中還有一套是加裡的，在四人的謀劃當中，卡羅最後是被兩道魔法箭爆頭而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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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理克面色激動。

    卡羅虎目一亮，大聲問道：「到了？」

    「到了！還有一份附送的大禮！」

    回答他的聲音，是如此的鏗鏘有力。

    「攻！！」

    卡羅拔出他的長劍。

    ．．．．．．．．

    布列斯特要塞上，阿米爾快速將頭收回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餘悸未了的罵道：「該死的，卡羅那頭豬究竟到哪裡弄來這些東西？」

    要塞之上，阿米爾等看到，卡羅所依仗的兩輛雲梯，一輛推城車已經在緩緩逼近。推城車主要是用來推破要塞大門。上面架著的推柱乃是用金屬粗鏈吊起來，重量驚人，搖擺之間能夠產生驚人的巨力。兩輛雲梯則屬於常見的重型攻城器具，以刀槍難以砍動的金絲軟木刨制而成，並刻畫上繁雜的魔法陣，擁有耐砍射，耐魔法攻擊，體積龐大，重量較輕的特點，每一輛最少能賣到兩萬個金幣。如果上面的魔法陣夠精妙，在抗魔、減輕重量方面效果顯著，甚至能賣掉數十萬個金幣。「我們一定得讓卡羅拿到這批攻城器具，那得是多少個金幣啊。」

    「放箭！放箭！！不能讓那兩輛雲梯靠過來！」

    阿米爾正在下達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命令。

    派神騎士團的騎士們換上了他們不擅長的弓箭，那讓人目瞪口呆的準頭實在叫阿米爾又急又氣。力道上還差可人意，亂箭之中，一亮雲梯速度慢了下來，卡羅的騎士們開始還擊了。這些勇猛的漢子將數量驚人的長槍堆放在雲梯的階梯上，躲在雲梯後面，抓起長槍就開始往上投射。由於視角的關係，長槍難以傷到人，不過卻為他們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雲梯再一次推進了。

    卡尼佤出手了，體內積聚著大量魔法元素的她盯著一直沒有停下來過的那輛雲梯。偶爾會有長槍落到她身邊，不過如今她精神力旺盛，還能提前避開。

    哈里森還沒有出手，他能放出來的魔法箭數量有限，不過擊殺一二十人還是可以的。這個時候的他正一臉沉重盯著鐵狼騎士團陣型當中的一夥人。這夥人正在組裝什麼東西，卡羅就騎在馬背上，在他們邊上，而卡羅的身後，乃是兩個高大的密封的箱子。箱子裡到底藏著什麼啊，哈里森有著非常不妙的預感。

    雲梯還是相繼靠到要塞牆壁上來了，扛著盾牌的鐵狼騎士們開始推進，即便離開了馬背，他們的速度依舊驚人。

    「放圓木，落滾石！」

    阿米爾喊得喉嚨都有點啞了，戰爭趨於白熱化，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儘管羅伊斯四人高呼著要完整無缺的接過鐵狼騎士團，鐵狼騎士團還是出現了傷亡，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有十來名騎士倒在卡尼佤的魔法箭下了。而派神騎士們也有七八個倒在長槍下。

    推城車因為頭上不斷有重物落下，進展困難，不過鐵狼騎士們終究還是在要塞牆上取得了進展。哈里森也加入了戰局，而這個時候，卡尼佤已經在誦讀中級魔法無之漩渦。要不想鐵狼騎士們衝上牆頭，他們就必須狠狠出手，打退這一波衝擊——阿米爾已經隨時命令倒油鍋了，儘管羅伊斯早有交待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上。

    「可惜時間太短了，鐵狼騎士們還不急砍下卡羅的豬腦！」哈里森認為這樣的結局才是完美的。

    鐵狼騎士團後方突然亂了起來，原來是羅伊斯、弗仁跟加裡三人的大軍到了，這一隻由維克拉的親兵，漢克城的守軍組成的隊伍數量在六百多，能力差距很大，維克拉的親兵們還可以跟鐵狼騎士們打上兩三下，因此他們被安排在前陣，而漢克城的守軍們要差上太多，在後方起到撐場面的作用。這個時候，羅伊斯三人不見蹤跡，這支由維克拉親兵隊隊長率領的隊伍猶如一陣風擦過鐵狼騎士團的後方，引起巨大混亂之後，在反應過來的鐵狼騎士們的強烈反擊下，開始節節後退，最後在東萊郡河邊停了下來。

    「在他們逃跑前將他們全部擊殺！今天要拿下布列斯特要塞，明天我要入駐漢克城，結束這場戰鬥。」卡羅雙眼凜冽的說道，他派出四百名鐵狼騎士前去追殺。

    羅伊斯從德雷格那裡購買回來的五十面精良盾牌終於起了作用。佯退時跑得最快的五十名「徵稅隊員」在河邊搶過盾牌，大吼大叫的迎向鐵狼騎士們。這批盾牌是他們唯一能拿出了跟鐵狼騎士們炫耀的，效果顯著。戰鬥越發慘烈了，雙方死亡人數都在增加，鐵狼騎士們猶如一把鋼刀，每一次衝擊都是狠狠地插入親兵守軍們當中，不過每一次都親兵守軍們亂刀亂箭逼回來，並且留下極具屍體，當然親兵守軍們的屍體更多。

    激戰場地一烏龜爬行的速度往東萊河方向移動，最終混戰在東萊河河床裡。河床裡不利於衝鋒，鐵狼騎士們的戰馬失去了優勢，反倒是準備充足的親兵守軍們打得有模有樣，精良盾牌不斷被從屍體上搶過來，小部分也落到鐵狼騎士們手中。猩紅的熱血染紅了整個河床，隨著孱弱的河水往下游流去。東萊河的新變化也引起了部分鐵狼騎士團們的注意，不過他們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大冬天裡，這條河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積聚起滔天洪水來，如果是在夏天，他們或許已經察覺。

    悶沉的河水終於到來了，積聚了一個晚上，水量仍沒能將整條河填滿。不過已經足夠淹沒到肚臍了。雙方仍在河床激戰，部分親兵想爬上案來，結果被早已得到命令的守軍們無情的踢了回去，落入冰冷的河水中。直到都凍得全身僵硬的時候，雙方才分開來。鐵狼騎士們還想等水流弱下來後繼續衝擊，結果鬱悶的看到親兵跟守軍們在意在對岸豎起盾牌，擺好陣勢，餘下的各個張弓搭箭，囂張謾罵。

    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水流中有三個身形較為瘦弱的「鐵狼騎士」艱辛的爬上岸了，融入鐵狼騎士們當中。這三個騎士趁雙方對持，鐵狼騎士們將傷員護送回去的時候，一起扛起兩個傷員，向鐵狼騎士團主力方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