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部 第七章 再探金字塔(下)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七章再探金字塔(下)
術士的力量從何而來？術士的血脈又是從何而來？這問題聽起來很簡單，甚至不需要多麼精通魔法，而是只要對於真實世界的生活常識有一定瞭解就可以解答。
術士的力量來自於血脈，這不是什麼秘密。很多擁有著強大血脈的生物，例如巨龍，他們天生就擁有著可以感知世界本原的力量，不虛學習便能彷彿本能似的使用魔法，當他們偶爾與人類交配，就會把這種血脈中的本能遺傳給自己的人類子孫。而這些擁有著強大的非人祖先血脈力量的人，他們就是術士。
龍與各種異界生物，以及神明，認真調查術士血脈的來歷，無外乎這三種源頭，對於個體來說，有這樣的解釋已經足夠完善，但是，如果是一個傳承萬年的術士種族呢？
多元宇宙中從來不缺術士種族，如果僅僅以依靠本能來掌握魔法這個標準判斷，巨龍、天使、魔怪、很大一部分元素生物他們都可以被歸入天生的術士種族範圍之內，只不過，如巨龍之流的生物，他們在魔法實力的同時，天生還具備著讓人難以想像的肌肉力量，那是可以輕易撕碎整座山峰的恐怖力量，有了這，魔法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一般說到術士種族，往往有一個隱藏的衡量標準：體型和人類相當或者接近。以這個標準來說，多元宇宙中最有名的術士種族莫過於侏儒和法鱗。前者，本是矮人的一支，卻在長期的地脈輻射影響下混合了一部分魔法原質；而後者，則更是大名鼎鼎的誕生於試驗之中的純粹龍血種族，無論其中哪一種，有一點不可否認在於，他們雖然大小、體型和人類相當——事實上，是小了一半，可是從外表觀察，卻很難貼近人這一生物的定義。
真正意義上的，從屬於人類這個大的群體的術士種族，在來到地球以前法師只是從各地的傳說中有所耳聞，偶爾見到幾個實例，往往也只是一群因為與眾不同而被大眾所排斥的術士們聚集到一起，所組成的類似兄弟會的集團罷了，或者因為人數、或者因為性別比例，這種集團根本不可能不去和外界通婚，在普通人類血統的沖刷下，過不了幾代也就消失了。
然而地球上卻令人驚訝的確確實實存在著根植於人類種群基礎之上的大的術士血脈，不但有，而且竟然還有兩個。無論猶太人還是吉普賽人，他們的存在都已經超過了千年歷史，雖然說這種血統傳承作不到如侏儒那樣的，幾乎每一個成員骨子裡的沉睡著魔法，可是至少，術士的傳承在這兩個種族裡從來就沒有中斷過——當然，這也和獨特的民族傳統有關。
不過，要說到地球上真正影響最大、名聲最響、建樹最多的術士種族，絕對非建立了古代埃及文明的法老家族莫屬。恢宏的金字塔、神奇的運河網、森嚴的曆法，以及那堪稱世界奇跡的死靈軍團無不昭示著這個族群的強盛——時至今日，聯席會議內部欽定的中級死靈系魔法教材，竟然一直是那本由古代埃及術士們編寫而成的亡靈書，對於那群向來把術士們當作雜碎、畸形兒的魔法師們來說，這實在是個讓人很不舒服的黑色幽默。
埃及的術士統治者到底從何而來？這問題實在困擾著對於考古有所偏好的魔法師們，雖然這類人的絕對數量不多，大都只是些死靈派系、附魔派系偶爾還有預言派系的魔法師在工作之餘以此作為消遣，可是，當這些人，加上他們以各種手段騙來幫助研究的親朋好友，真正從事過相關工作的人就已經成了一個不小的群體，尤其是，當這些業餘研究員們發現，借助這種研究竟然還不時可以發現新的課題時，他們的幹勁就更足了。
實際上，關於伽法的線索，就是這麼一個偶然的機會，由一個死靈系研究員的預言家親戚在分析六千年前的莎草紙文件時無意中發現的。
傑出的政治成就、一方的軍事霸主，而且還在魔法本源的探索中取得了驕人的成就，而這一切的成就卻偏偏是一群雜碎、畸形兒所取得的，這實在不是個讓天之驕子的魔法師們滿意的事實，而這種不滿意本身就變成了一種研究動力，雖然嘴上總會說些不在乎，但是好強的年輕人總會忍不住思考一下，如果相處在同樣的環境和發展水平，魔法師們到底能不能戰勝這些天才般的畸形兒？
可這終究只能是一種永遠找不到機會證實的假設罷了，年輕的魔法師們揮舞著自己的研究數據，贏得一次又一次的紙面上的勝利，可事實呢？當埃及人崛起的時候，這群年輕人的不爭氣的先人們還沉浸在大災變所帶來的幻滅感的絕望中，術士們統治了上下埃及、在希臘、北非和西亞創建大片殖民地的時候，魔法師們卻始終徘徊在小小的克里特島。
我們是最強大的施法者、最傑出的智者，掌握著世界命運的人，年輕的魔法師們大喊大叫，他們恨不得埃及的術士們能夠堅持到十六世紀，讓走出英倫三島的聯席會議和這些怪胎、畸形兒們來一次史無前例的碰撞，然而，那終究是不可能發生的：即便執行著最嚴格的兄妹通婚的法統限制，法老之族卻終究逃不脫血統退化的命運，早在三千年以前，那些號稱法老的人們，就已經連最簡單的一束光業創造不出來。
研究者們越來越鬱悶，而越鬱悶就越會在研究上投入更多精力，其結果就是對於古埃及的歷史研究變成了魔法師們最主流的業餘愛好，於是，原本沒有人會關心的，埃及的術士團從何而來，就變成了一個吸引無數人興趣的未解之謎。
沒有哪個魔法師沒聽過術士之王美尼斯的名字，甚至於有些時候這個名字比起身為魔法師的煉金之王尼古拉斯.勒梅還要響亮得多，在公開的埃及歷史中，正是這位術士之王有史以來頭一次統一了上下埃及，把鷹和眼鏡蛇的國度組合為一體。
但是事實上，早在美尼斯的時代以前，上下埃及就早已經落入術士王的統治之下，尤其是當研究者們通過對出土實物的考察第一次證明了古代文獻傳記中所提到的蠍王竟然是真實的存在，也就是說，早在美尼斯以前幾百年，幾乎是魔法師們的勢力剛剛撤出埃及的時候，這位憑空出現的王者，就已經奪取了聯席會議留下的權力真空。
這些見鬼的術士們到底是從哪條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當那位高舉蠍杖面貌威嚴的王者雕像從土黃的沙礫之中被發掘而出的時候，幾乎每個施法者都在自己的心裡默默地問著這個問題，他們匆匆的跑去亞歷山大、跑去巴格達、甚至跑去西安，跑去每一個存有枯魔初期歷史資料的圖書館，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枯魔期到來以前的地球，不過是幾百上千個普通物質世界中的一個，既不出眾，也不落後，偶爾會發現幾個術士因為自身表現的搶眼而名流史冊，可是大部分時間裡，真正影響這個世界文明進展的仍舊是法師們所組成的團體。一群術士集合起來辦什麼大事？這種天方夜譚別說聽，那個時代的魔法師們想都沒有想過。
悲劇在於，處在地球文明保留地的陸心島邊緣，自從失去了法老家族的天賦魔力，埃及就變成了一塊肥肉，巴比倫人、波斯人、羅馬人、阿拉伯人，幾乎每一個新民族的崛起都不會忘記過來要一口蛋糕，，幾千年下來，古代文獻散失殆盡，就連最後的術士家族的後裔也已經在一千多年前死在了遙遠的東方。而這，對於研究者來說，顯然不是好消息。
「說不定，這些傢伙根本就不是地球土著；說不定，這些傢伙原本就是外來的；說不定，哪個倒霉鬼正好在枯魔期到來的時候進入地球，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所以就拚命的創造後代。」某個據說小時候瘋狂癡迷外星人研究的年輕人大概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少時的想像，首先提出了這個匪夷所思的觀點，雖然對於大多數正統派研究者來講，這觀念就是個笑話，可是當面對近乎無解的起源迷題，他們也忍不住會說一句，「也許是外星人。」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始祖金字塔裡留下了證據，證明埃及人的祖先的確來自其他位面，然後，星門也不是什麼亞特蘭蒂斯的技術，而正是這些不幸的移民攜帶而來？」法師的嘴巴張得很大，點了一下頭說，「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