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大選 第二章 簡單者與複雜者(上)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二章簡單者與複雜者(上)
在哈里斯進入該公司的第二天，他接到了一個通知，告訴他即將前往零號島基地，讓他作好準備，把家裡安頓一下。這個通知來得很快也很突然，甚至已經超出了法師的預期。
認真說來，法師覺得傘公司近期的行動都有些反常：原本對方一直容忍著詹姆斯的存在，從夏天到冬天，好幾個月的時間都沒做出什麼具體的反應，直到最近卻又忽然下手，這看起來根本不像什麼深思熟慮過的計劃，反而像是由於興奮過度導致的暫時性歇斯底里。而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法師認為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島子上最近發生過什麼。
由於這種推斷，貝坎寧讓哈里斯充分發揮他那種超出常人想像的實力，打的就是讓他潛入到那個神秘島的主意，可眼下，這個指示來得也實在太快了，快到完全沒有留出時間讓新員工對企業培養出認同感和足夠的忠誠度，甚至連他們的底細都沒空查清。
「兩個可能，第一，傘公司極為自信，認為就算有間諜潛入也影響不到他們的大局；第二，島上正在進行的某種實驗已經到了緊急關頭，而且八成這種試驗還有著頗高的危險性，因此完全沒比要進行什麼進一步考核。當然，也許兩個因素同時具備。」安吉利娜如此分析傘公司的反常舉動，而對於這種觀點，法師完全贊同，「別管他們到底在怎麼想，至少這份調令算是給我們提供了方便，哈里斯，你最好準備一下，上島之後等我的指示。」
「可是頭兒，那個該死的島子恐怕沒那麼容易上去。」哈里斯抱怨著，經歷過保護區的旅行之後，他對於法師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害怕到骨子裡的恐懼，多少有膽子討價還價的說，「你應該仔細看那份調令：上島員工禁止攜帶手機、計算機、mp3等各種電子通信設備，否則將以違反公司保密條例，涉嫌盜竊機密論處。我就怕我上去了，馬上會變成聾啞人。」
「這個嘛，沒必要擔心。」法師笑了笑，對著他眨了眨眼，然後，哈里斯就聽到自己心裡有個聲音在說話，「想要通知我什麼事，就默念三聲老闆，相信這條通信線路他們切不斷，另外，如果情況很危急，我會趕過去的。」
「明白，老闆。」哈里斯回答著，他有些耷拉腦袋，因為明白法師的命令已經不可扭轉，可零號島是個什麼地方，紐約碼頭上那些船主們可是把它吹到了簡直能夠和傳說中的51區相提並論，最誇張的說法是傘公司在那島子上放養了哥斯拉，哈里斯自認為還有一點冒險精神，可跑去一個與外界失去聯繫的孤島上和哥斯拉拚命？這可不在他考慮之中，畢竟，勇闖奪命島一類的戲碼，只能當好萊塢的電影看，如果自己上去演，那就糟糕了。
大概是看出了哈里斯惴惴不安的心思，法師笑了笑，他從懷裡捏出一一個巴掌大的白狼雕像塞進法師手裡：「帶好這個東西，萬一有什麼麻煩的狀況，把它掏出來扔地上，能幫你擋一陣子。」
「多謝了，老闆。」哈里斯仍舊沒底氣的回答，他記得這東西，大概也能猜出這東西會有什麼用，不過他實在不怎麼相信，一頭小小的白狼就能和一群武裝到了牙齒的職業殺手作戰，這實在有點挑戰人類思維極限的感覺。
不過不管哈里斯的個人態度如何，到底在打什麼樣的主意，法師決定了的事情是不可能再有改變的。他只能帶著這種完全說不上周詳的準備登上了被稱為零號島的傘公司秘密武器實驗基地，並且在那裡，他見到了自己名義上的真正老闆，傘公司創始人兼現任總裁的哈納姆.博金斯，一個同時帶著三頂博士帽的學者型暴力分子。
「聽著，小子們，你們有的人現在在興奮，有的人現在在害怕，也有的根本還搞不清狀況，眼下，作為你們的老闆，我要把一些事情交待清楚。」碼頭上，站在四十名全副武裝的保鏢中間，打扮得看起來有些油頭粉面舉止誇張的博金斯先生，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開場白，「興奮沒必要，害怕根本沒用，只有那些搞不清狀況的才是最幸福的。實話說吧，小子們，既然上了這個島，你們就要倒霉了。」
「沒錯，你們要倒霉了。因為接下來的日子，本公司的專門人員將對你們進行全方面的試驗考察，看你們的實力到底能夠提升到什麼程度。撐不下的人也許會死，也許會殘廢，也許會直接滾蛋，但是那些撐下來的，你們將看到你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大把鈔票。」油頭粉面的博金斯先生在一群三十幾個今天剛剛到達島上的新人面前晃著，他稍稍頓了一下，滿意的發現這群頭腦簡單的傢伙已經在下面開始竊竊私語，然後，他咳嗽一聲。
「實驗期間，每個人都要單獨居住，以免互相之間造成干涉。在此期間，你們每個人都會有獨立的研究員、營養師和大夫相互配合，盡量保證你們都能順利的完成實驗並且大幅提升自身的能力。所以請務必認真配合。」
「另外，需要說明的是，這個實驗有一定危險性，但是公司會盡力保證你們每個人的生命安全，你們全都是從陸戰隊的艱苦訓練中走出來的，而我相信，實驗的危險性再大，也頂多是比陸戰隊的訓練減員比例略高，我相信你們中的大多數都能撐下來。然後，月薪五萬美元、外勤工作每小時七百塊的美好日子在等著你們。」
台下的議論聲更大了，演講者滿意的主意道，那一雙雙貪婪的眼睛裡已經擠滿了對金錢的渴望，而對於實驗的危險性之類說法全都當作了耳旁風，他得意著，又咳嗽了一聲，開始對於最後一個問題的闡述。」我知道你們裡面肯定有間諜，也許是FBI那群臭女人養的派來的，也許是別的公司的傻瓜僱員。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別以內竊取黑雨傘的機密就會那麼容易，我們是全世界第一流的保安公司，不會有漏子這麼好讓你們鑽，我鄭重的警告，別找麻煩，別讓我不舒服，否則，你們知道這裡離公海到底有多遠嗎？」
博金斯殺氣騰騰的說著，似乎是為了配合他這種語氣，那四十個抱著衝鋒鎗的保鏢整齊的上前一步，把新兵們都包裹在中間，荷槍實彈的威懾力，讓這群就差流口水的貪心鬼多少產生了一點警覺和恐懼，借此機會他再燒一把火，努力要讓自己的形象深入到這些白癡心裡面，「以上，我的話說完了，告訴我，小子們，用陸戰隊的方式告訴我，你們明白沒有。」
「是，長官，明白了，長官。」三十多個聲音，雖然不整齊，但視覺對響亮地對著他咆哮著，博金斯滿意地大笑了一陣，把手一揮，「解散。」
一聲解散的命令之後，三十幾個新丁當即作鳥獸散，他們有的跑去島上的娛樂室發洩自己的興奮，有的跑到健身房利用最後的時間提升自己的身體素質，也有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討論傘公司可能達到的待遇標準，有時，他們還會扯上公司的老兵們一起來議論。總之，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碼頭上留下的就只有老闆博金斯本人，和他的親信下屬們了。
「你看這三十幾個實驗體怎麼樣，莫納先生。」博金斯背著手，他已經沒有了剛才演講時候所表現出的瘋狂和誇張，顯得有些沉穩，很莫名其妙的對著海風這麼問，然後，他身邊忽然冒出來一個身高不到一米六，皮膚界於棕色和黃色之間，頭髮捲曲，面臉都是皺紋，瘦得好像一隻猴子的老傢伙。
此人的打扮很特別，全身都包裹在一件大大的原色袍子裡，似乎怕冷見不得風，他身材佝僂著，手上還拄著一根杖頭雕有黑色毒蛇的怪手杖，他的眼珠裡黑白分明，卻又透著一種毫無生氣的漠然：「實驗的成功就在這幾天，吾人相信，如果你的猜測正確，那麼你起名叫T病毒的東西已經可以誕生了。」
「聽起來，你們沒什麼自信？」博金斯沒有回頭，根本看都懶得看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傢伙一眼，語氣裡透著強烈的自信，「我這一輩子，從來只相信兩樣東西，鈔票還有科學。鈔票可以掃平一切障礙，而科學則是創造新事物的基礎。我相信，喪屍戰士的存在也是符合科學的，而且，我們馬上就會找到它——說到這個，莫納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討論一下，關於這三十幾個實驗體應該怎麼分配？」
「身高體壯、精通格鬥，如果Ｔ病毒成功，這些實驗體們，將是天底下最完美的高級喪屍，如果順利，我等部族將和黑雨傘一起輝煌。」小老頭低著腦袋，似乎在校的樣子，他如此說，「然，在那其中，有一人極其特別，似乎身上另有異能。」
「這麼說，這次真的有特別的傢伙鑽進來了？」博金斯眨了眨眼睛，聲音非常冷酷，「盯住他，等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