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heroes 第九章 拯救者與襲擊者(下)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九章拯救者與襲擊者(下)
「勇敢的日本小飛俠，來救自己的女朋友了嗎？」塞勒爾的眼睛裡出現了狂喜，他的聲音低沉而且瘋狂，他舉著一隻手，把阿光緊緊的壓在大廳的牆上，「飛行？我喜歡這力量！是的，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你。你是和隱形人在一起的小日本，你的同夥呢？」
塞勒爾的眼珠靈活的轉動著，並且很快就落在了艾爾的身上，他的表情和聲音全都變得更加瘋狂了：「是你嗎，漂亮妞，你也是超能力者？這實在太棒了！」
「哦，不，不！我只是，只是被捲進來的普通人，你讓我走，沒錯，你會讓我走！」艾爾覺得自己快要被嚇瘋了，她幾乎扯破嗓子的喊叫著，不知不覺中，她把自己的力量發揮到了極限，然後，塞勒爾的眼神變得迷茫了，「我會讓你走。」他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亂了，為什麼這麼做？他搞不明白。
對啊，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害怕？為什麼要奪取這些能力？這對自己真的有好處嗎？一連串的問題忽然都冒了出來，塞勒爾覺得自己的行動真的是很奇怪，這些天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發了瘋，我幹這些幹什麼呢？他自己嘲笑著自己問，然後，他對這身邊的三個人擺了擺手：「都走吧，你們都走。」
「啊！什麼？」阿光擺脫了被壓在牆上的命運，他掉了下來，正在地上軟著，克萊爾摸著自己流血的額頭，人差不多已經傻了，只有艾爾還勉強清醒著，她感覺完全莫名其妙。
「是的，等什麼？走吧！走啊。」塞勒爾繼續擺手，他抬起手，揉著自己的額頭，發現黏黏的，他抬起眼睛，發現上面一片暗紅，同時刺鼻的血腥味傳進了他的鼻腔，「不，不對，這不對！」他的眼睛紅了，殺氣再次從身上浮現出來，「這不對！」他重複著，手抬起來，然後剛剛從牆上滑下來的阿光就又貼了上去。
「把你的能力給我！」刺鼻的血腥味驅散了塞勒爾腦子裡的胡思亂想，他招著手，把阿光從牆上拉到自己眼前，面容扭曲著豎起了手指，「我要你的能力。」
阿光已經閉上了眼睛，他感覺到了額頭上傳來的刺痛，然後就發出了驚人的慘叫聲，然後，這聲慘叫就被巨大的槍聲壓了過去，接著，他頭上的疼痛忽然就消失了。
「嗯？」阿光很驚訝的眨著眼，他發現塞勒爾已經不在自己的眼前了，他左右扭頭，然後看見邁特和彼得舉著槍從舞台後面走了出來。彼得的手指上還閃動著藍色的電火花，「得救了嗎？」阿光茫然的問。
日本男孩晃晃悠悠的想要站起來和同伴們打個招呼，可還沒等他的動作，一道藍色的電弧已經擦著他的鼻子飛了過去，他張大嘴巴想要尖叫，結果發現一顆熾熱的火球逆著閃電飛來的方向又從自己的鼻子尖上擦了過去。「媽媽。」他小聲的叫，然後翻著白眼躺在地上。
「塞勒爾！」邁特舉著槍，他的表情嚴肅，手指連續的扣動著扳機，在他身邊，一道又一道閃電從彼得的指尖發射出去，在他們對面，塞勒爾用意識操控著自己的身體，擺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姿勢連續擺脫攻擊，並且時不時噴射出一道道火焰作為還擊。
擺著佈景和大幕的舞台已經燒起來了，漂亮的裝飾花和彩色的噴霧劑全變成了最好的燃料，滾滾的黑煙引來的刺耳的火警警報，艾爾和克萊爾互相攙扶著，她們想要從這三個男人的戰場中逃出去，可是才走了兩步，砰的一聲，禮堂的大門緊緊地閉合在一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兩排原本被牢牢固定著的座椅，它們飛過去，幾乎鑲嵌在了大門上。
「哦不！」女孩們大叫著，不過她們沒心思發洩自己的怨氣，頭頂上傳來一陣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嚇人聲音，一條銹了大半的鐵梁從眼前的白色裝飾性廊柱上砸了下來，把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大坑，而且，就連這根柱子本身也開始顫動著，似乎隨時可能倒下。
「見鬼！」彼得這麼叫著，他發出了一道閃電，打在柱子的頂上，藉著這股力量，讓這根已經鬆動的柱子向著和兩個女孩相反的方向倒去，「你們兩個，快跑啊！」
跑嗎？艾爾茫然地看著周圍，短短的一會兒工夫，禮堂裡到處都是一片地獄般的景象，燃燒的大幕，滾滾的黑煙，還有玻璃和金屬的碎片，這還哪有什麼安全的地方！她們絕望的把自己縮進了一個角落。
實際上，彼得的話反而給塞勒爾提了醒，他的手往地板上一抓，然後昏過去的阿光就被拉了起來，他的手捏著日本男孩的腦袋，把他舉到面前好像當成面盾牌一樣，然後他瘋狂的笑了起來，「開槍吧，警察，開槍啊！」
「放下他，塞勒爾，有種你放下人質！」邁特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汗，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身後舞台上那越燒越大的火，他身邊的彼得也舉著手，五根手指上還嘶啦嘶啦的往外噴射著藍色的電火花。他幾次想要有所動作，最終卻還是放下了。
「怎麼了？開槍啊！還有你，閃電男，你的閃電不是很厲害嗎？來吧，攻擊吧！讓我看看！」塞勒爾瘋狂的大叫著、大笑著，他捏著阿光的腦袋胡亂揮動著，好像是捏著一個玩壞了的木偶，「開槍吧，夥計，不然你知道我會怎麼做？沒錯，別管你開不開槍，這小子都死定了，我會奪走他的能力，然後飛在天上衝著你們仍火球，啊，那真過癮，或者，再加上閃電，光是噴火太單調了，加上閃電一定會有趣得多！」
「……瘋子！」邁特的臉紅了白、白了又紅，而被塞勒爾發出了死亡警告的彼得，他的臉色也沒見得好到哪去，他扭頭向旁邊的火堆裡吐了口唾沫，就在那一瞬，他忽然看到一條燃燒著的木頭橫樑，好像一把大刀從火場裡冒了出來，攔腰掃向他，「趴下！」
彼得發現得太晚了，他自己雖然幸運的躲開了這東西的攻擊，可在他身邊的邁特就沒有這份幸運，被這根橫樑直接打翻在地，連著打了好幾個滾，同時手裡的槍也飛了出去。
「叫吧，我喜歡你們那麼叫。等我撬開了你的腦袋，相信你一定會叫得很好聽。」塞勒爾狂野的大笑，他招了招手，一直被邁特拿在手上的槍就飛到了他的手上，然後，在警官先生眼皮子下面，他把這支槍變成了廢鐵，「你是我的同類，警察先生，我沒猜錯吧？不然不會和他們走在一起，你的能力是什麼呢？我很好奇！快了，我會撬開你的腦袋，我要用你的叫聲慶祝這個收穫的晚上。」
「臭女人養的！」被一根燒著了的木樑壓在身上，邁特根本一動都動不了，他只能繼續咒罵，不過這種行為所換來的只是塞勒爾更猖狂的笑，就在這個時候，彼得忽然覺得自己的眼花了，他恍惚中看到一道閃電從自己的指間射出，彈到牆上，再到大門口，最後擊中了塞勒爾的後背，那似乎是個徹底的幻覺，他拿不準，不過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了，他寧願相信那是上帝給予自己的預兆，於是，他照做了。
「塞勒爾！」彼得跳了起來，他叫著對著牆壁發出了那道閃電，然後是第二道、第三道，這個舉動吸引了塞勒爾的注意力，他看著彼得，就好像在看一個傻瓜，「你瘋了嗎朋友？看樣子恐懼已經徹底摧毀了你的理智，沒關係，你不需……」他沒法再說下去了，從身後傳來的麻痺感覺已經傳遞到了他的全身，把那瘋狂的表情定格在了他的臉上。
「吼！」塞勒爾叫著，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阿光已經從他手裡飛了出去，好像一顆籃球似的砸在了牆上，與此同時，他全身冒起了赤紅色的火焰點燃了衣服和頭髮，讓他好像變成了一個火焰中的怪物，與此同時，彼得還一道又一道的往牆上打著閃電，這樣的鏡頭，似乎只有最離奇的電影中才會出現。
然後，一個新的變化忽然出現了，那是禮堂裡一直半明半暗的照明燈，它忽然若明若暗的閃爍起來，然後劈劈啪啪的一陣亂響就全都熄滅了。缺少了一半光源的大廳變得有些陰暗，只是火焰還在燃燒著，讓所有人的臉色變得更加詭異，再然後，彼得指尖的閃電也忽然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塞勒爾身上冒出來的火——只有他的衣服還在燃燒著。
「救命！」塞勒爾忽然發出了慘叫，似乎他的身體已經喪失了對於火焰的抵禦能力，他疼得在地上打滾，一個又一個，直到滾到了舞台的後面。彼得大叫著追了上去，至於禮堂中剩下的人，他們受傷的受傷、害怕的害怕、昏倒的昏倒，誰都沒有發現原本應該只剩下四個人的地方，忽然多出了第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