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heroes 第九章 拯救者與襲擊者(上)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九章拯救者與襲擊者(上)
要救一個人起碼要知道對方眼下的狀況，為了這個目的，超能四人組在稍作協調之後驅車前往明星中學，這個時候艾爾的藍寶基尼雙座跑車就用不上了，而且為了能取信於啦啦隊長，他們索性直接選擇了警車。
明星中學嚴格的說並不屬於紐約市管轄，而是隸屬於緊鄰紐約的納蘇縣，從華盛頓廣場駕車出發，差不多橫穿了整個紐約市，如此一來浪費的時間就稍多了一些，等到到達的時候，天差不多已經黑透了。
「這個時間了嗎，我不知道美國這邊怎麼樣，不過要是在日本，學生們應該都回家了吧。」阿光抓了抓頭這麼說，學校的大門已經關上了，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最中間一個看起來像禮堂的地方燈還亮著。
「那個名字是克萊爾.貝爾對吧？」邁特沒有直接回答阿光的問題，他拿起啦啦隊長的照片看了一眼，眼睛閉上了幾秒鐘，然後猛地睜開，「她就在裡面。而且，塞勒爾也在！」
「塞勒爾？那是誰？」阿光這麼問，他一臉茫然的從警察手裡接過一隻巨大的手槍。
「一個瘋子，很危險的瘋子，看樣子他在追啦啦隊長，我們沒時間了。」邁特拿著那只借來的沙漠之鷹的槍管噹噹噹的在學校的鐵柵欄門上亂敲，幾秒鐘以後就有拿著手電筒的門衛往這邊跑過來，他掏出自己的警徽衝著手電一晃，「紐約警察局，開門！」
「咳，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喂，別亂闖，裡面沒人了。」門打開了，四人組直衝沖的往學校裡面闖，門衛在後面喊著，才追了兩步，結果被邁特的槍口嚇了回來。
「不想死就躲起來，別跟著我們，這個學校裡隱藏著一群攜帶炸藥的恐怖分子！回辦公室去，喝一瓶牛奶，然後睡覺吧。」艾爾胡扯著，她的能力明顯發揮了作用，門衛揮了兩下手電，傻傻的轉身走掉了。
「好本事，」邁特讚美一句，然後揮了揮槍，往禮堂那邊一指，「我們時間有限，還是分成兩組行動，我和彼得，我們從側門進去追那個瘋子，我能找到他，而彼得的能力應該有可能對付他，另外，艾爾和阿光一組，從正門進禮堂，我感覺到克萊爾正在往那裡跑，發現她以後，阿光直接把人架走，如果你們運氣不好，先和那變態遭遇了，艾爾，盡量拖延時間！」
「你是隊長嗎？」其餘三個人小聲嘀咕著，不過他們看了看警官手裡那把大號手槍，倒是都很識時務的接受了這份安排——那東西也許對塞勒爾無效，可沒人打算試驗一下它對自己的效果：無論如何，被馬格南左輪彈在身上開個洞，絕不會讓人感到愉快。
當超能四人組分開行動的時候，明星中學禮堂的更衣室裡，正上演著一幕無比驚悚的活劇，一個穿著紅白相間制服的啦啦隊女孩躺在了地板上，她也許曾經漂亮，可眼下，當頭蓋骨被掀開，露出下面紅白相間好像豆腐一樣的組織時，所有的美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人們所能感到的就只有從後腦勺傳來的一陣陣寒冷。
塞勒爾蹲在犧牲者身邊，他的臉上同時浮現出快樂和恐懼的神色，從而令表情顯得異常扭曲。一想起幾天前的晚上和那神秘的女人遭遇，他就覺得自己的頭蓋骨裡面有蟲子在到處亂爬，而更讓他心煩的是，那女人似乎還是個紐約名士，差不多每天都會在電視上露一下臉，這就讓他的生活變得更加糟糕，為此砸壞的電視機已經超過了五台。
塞勒爾迫切的想要增強力量，他需要新的超能力，也只有新的犧牲者能夠短時間打消他那從靈魂深處湧出來的恐懼，他拚命的尋找，而且哭泣、祈求，可戒指似乎已經在那一天的戰鬥中壞掉了似的，再沒發出過任何指示，幾天以來，他的唯一收穫就是某個窮困潦倒的漫畫作者，其人宣稱可以通過畫畫預言未來，可到頭來，在那顆腦袋裡，塞勒爾什麼都沒找到。
然後在今天，戒指終於開口了，它說出了神奇的克萊爾，並且告訴他，她會在哪出現，於是塞勒爾飛快趕來了，他需要得到新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要找回自己的信心。
「見鬼！空的！什麼都沒有！」塞勒爾咆哮著，在這個拉拉隊員的腦袋裡他什麼都沒找到，這個笨女孩根本就是個普通人，他卻在她身上浪費了那麼久，塞勒爾憤怒的揮著手，拉拉隊員的屍體就飛了起來，好像一個四十公斤重的橡皮錘，狠狠的砸在更衣室的櫃子上，失去了頭蓋骨保護的大腦被遠遠的甩出去，摔在地上，好像一灘白色的泥漿。
「哦，好吧，事情也許還沒那麼糟！」塞勒爾豎起耳朵，他希望戒指沒有騙他，也許這裡還有其他人。他的超級聽力很快就發揮了作用，就好像一台雷達，幫他找到了他要找的。總共五個人，兩個男的，正從後面往這邊走來，而前面的大禮堂裡面還有三個，兩女一男，裡面也許有他想要的。
塞勒爾站起來，他往前面的禮堂跑去，而這個時候，克萊爾剛剛遇到了阿光和艾爾，她已經嚇壞了，因為上廁所的原因才離開了更衣室一小會兒，結果回去的時候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恐怖場面，她拚命的跑，拚命的跑，而對方似乎把心思都用在了受害者的腦子上，卻沒發現她這條旁觀的小爬蟲，結果讓她順利的跑到了大廳裡，然後一頭把剛走進來的日本男孩撞得飛了起來。
「克萊爾，別激動，別激動！我們是朋友！」艾爾急急忙忙地說，不過她的能力似乎對於恐懼中的人不太起作用，克萊爾還是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她伸手亂抓，然後從某個角落裡抓出了一塊作道具用的硬紙板，在空中揮舞著，還帶出來一點響聲，兩下以後，砸在阿光的腦袋上，然後紙板變形，克萊爾扔掉那東西，抱著頭蹲在地上，「你們是誰，是誰！」
「別緊張，克萊爾，我們是來救你的，是朋友。」艾爾語氣輕柔的安撫著小女孩，一邊這麼說著，一邊輕輕踢了阿光兩腳，「老兄，你也說句話啊。」
「啊，哦。」阿光的腦袋還暈乎乎的，雖然僅僅是紙板，可那東西經過了硬化處理，砸在頭上一點都不舒服，他迷糊著一雙眼睛，扶了扶眼睛抬起腦袋，然後表情變得驚訝，指著克萊爾的身後大叫，「呀！」
「什麼？」艾爾抬頭問，然後她也摀住了自己的嘴，「哦，不！」
「找到你了，啦啦隊長，我找到你了。」聲音從舞台後面傳過來，聽起來空洞、冷漠，讓人渾身發冷，然後，一臉大鬍子的塞勒爾穿著藍色的工作服，帶著一頂工作帽從哪裡走了出來，他的目光直愣愣的盯著克萊爾，似乎把剩下的兩個人當成了空氣。
「別，別激動！你應該，應該去喝一杯咖啡。」艾爾的聲音顫抖著，她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時不時地往塞勒爾那雙一直在滴血的手上瞄去，「咖啡，咖啡，對你很好！哦上帝，阿光你快呀！」
「我？我？」日本男孩也再次進入被嚇傻了的境地，他根本不可能忘記這張臉，還有那個被撬開了腦袋的傢伙，他記得他的腦漿，白花花的一片，就像今天中午吃過的豆腐，然後，他的胃口裡面開始滾動。
「放鬆，我的朋友，放鬆。相信自己，相信你的力量。」若有若無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圓臉男孩的耳朵裡，似乎是裡德曼先生，並且差不多同時，從自己的口袋裡傳來一種溫暖的感覺，很舒服，並且讓人感到一種力量，這種力量在驅散恐懼，阿光知道，那是神秘的所羅門金幣在幫助他。
「我是阿光，我是英雄。」他對自己說，抬起頭，他冷靜的看著正一步步向克萊爾靠近的塞勒爾，他甚至已經可以分辨出那傢伙眼睛裡的瘋狂，和手指上正在逐漸乾枯的鮮血。
「把你的力量交給我，克萊爾。」塞勒爾好像呻吟的這麼說，他用一隻手把啦啦隊長壓在地上，另一隻手的手指立著，好像一把刀，然後血從女孩的頭上冒了出來，她發出了十分淒慘的尖叫，然後，好像有一陣風從這個瘋狂的傢伙眼前吹過。
「呀噠！」大門口傳來了阿光快活的歡呼，他抱著克萊爾，他成功了，他的臉上都是喜悅，只剩下一兩米的地方，他就可以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然後，他覺得身後傳來一陣很巨大的力量，好像有一頭熊拉住了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