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heroes 第五章 歧意者與同盟者(下)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五章歧意者與同盟者(下)
「彫蟲小技！」安吉利娜在冷笑，她已經把念劍收了起來，她在接觸中發現，眼前這個瘋狂的傢伙所用的手法雖然粗糙，但是單純在念力的水平上甚至比自己還要高很多，這讓她有點惜才，下意識的不想一下搞死對方。她伸出手虛空一抓，然後那團火球就被她捏在了手上，就好像捏住一個棒球。
「小子，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安吉利娜嘲諷的笑著，「告訴我你到底是哪兒來的，不然，」她手指一彈，火球就飛了回去，不過比飛過來的時候小了一倍、亮了一倍，速度也至少快了一倍。
「臭女人！」塞勒爾咒罵著，他原地打著滾，以為自己能躲開的樣子，誰知那小火球在接觸地面的同時就炸了開來，騰起的火焰足有幾尺高，引著他衣服的同時也把下半截話堵在了嘴裡，又打了好幾個滾，身上的火才完全熄滅。
「那麼，現在願意交待了嗎？」安吉利娜含笑看著塞勒爾狼狽的樣子，她延伸著自己的感知，以此來刺探對方的大腦，然後鐘錶匠就感到了劇烈的頭疼，他不知道這頭疼的來歷，卻驚恐的發現自己曾經歷過的一幕又一幕的畫面忽然活生生的浮現在眼前，眨眼之間，彷彿他已經被打回了原形，他不再是什麼讓人恐懼的殺手，而變回到了默默無聞的鐘錶匠。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顯然檢察官對於從塞勒爾腦子裡發現的東西並不滿意，「這麼說你就是那個製造了一連串連環兇殺案的瘋子？超能力？那是什麼鬼東西！啊！」安吉利娜終於發現了讓她感興趣的東西，她眼睛亮了起來，「那戒指！把它給我。」
「不！絕不！」塞勒爾在慘叫，他已經被自己的恐懼感徹底淹沒了，這種恐懼來得那麼猛烈，眨眼間就摧毀了他的理智，他覺得自己已經聽到了無數鐘錶轉動時發出的滴滴答答的響聲，他已經聽夠了，不想再聽下去，他最後一聲大叫，「不！」
「什麼？」安吉利娜驚訝的發現，塞勒爾的身體詭異的扭曲著，好像一個被主人揉壞了的折紙娃娃，擺著這樣一幅姿態，卻在脫離地面大約一寸左右的高度上快速滑行，好像一列磁懸浮列車，眨眼工夫就跑出了很遠。
「這算什麼，瀕死爆發嗎？」她諷刺的笑著，可是當那輛著火的囚車翻著跟頭飛向她的時候，女檢察官還是被嚇了一條。她躲開了從背後襲來的大禮包，可是火焰和濃煙卻干擾了她的視線，等到回過頭來，塞勒爾已經逃進海水中不見了。
「該死的！」女檢察官詛咒著，她伸手一招，囚車就再度飛了起來，然後，嗖的一聲，這個幾噸重的龐然巨物在空中留下一條耀眼的拋物線後，追著塞勒爾的屁股被扔進了海裡，濺起的水花足有一米高。
「哦，親愛的，這樣可不對，司機一直都還在裡面呢，我們可還沒確認過他的死活。」聲音帶著一點俏皮，似乎很突然的出現在女檢察官耳邊，這讓她臉色變了一下，似乎有幾份高興，不過很快就又板了起來，「佩恩.波特，該死的，你怎麼會在這兒？」
「嘛，我剛好看了新聞。」法師帶著優雅的笑容出現在安吉利娜身邊，並且不顧她的反對，一把攬住了檢察官的腰，把她抱進懷裡，「超能力縱火犯，這很震撼！不過我想他震撼過頭了，把自己的頭蓋骨都震掉了。」
「見鬼，你什麼時候到的？」女檢察官終於笑了，她沒發現法師的小動作，在她背後的那隻手上，始終都捏著什麼東西。
「就在你大發神威把那小子扁得滿地找牙的時候。」法師笑著，他低頭壓住了檢察官那兩片豐滿的嘴唇，同時，一直藏在安吉利娜背後的那隻手輕輕一彈，把剛剛用來施展恐懼術的一枚碎骨片彈進了海中。
「哦停，聽我說，剛剛我發現了前幾天曾經找過的那枚戒指……」女檢察官掙扎著，她有些意亂情迷，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法師的嘴唇，喘息著說出一具完整的話，可這話才剛說完，就被貝坎寧輕柔的撫頭髮的動作打斷了。
「這不重要，親愛的。至少現在，這不重要。」在她耳邊，法師輕柔的耳語著，然後安吉利娜抱著他的腰，輕輕軟倒在亂石灘上。
「沒錯親愛的，這不重要。」女檢察官回答，同時，她的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浮現出一個念頭：要是塞勒爾現在跑回來，那可就有趣了。這念頭在她的腦子存在了大概一秒鐘的工夫，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就在法師和女檢察官纏綿的時候，塞勒爾終於從下紐約灣的某處海灘上冒了出來，他全身上下都還在打著哆嗦，而這不僅僅是因為海水的原因。雖然距離他和安吉利娜交手的地方已經很遠了，可他還是沒有一點安全感，他甚至連頭都不敢亂動，似乎只要一轉過腦袋就會看到那恐怖的女人追在自己後面。
他就這麼**的衝到了公路上，沒命似的跑著，他不敢思考，不敢停下，甚至不敢閉眼，因為只要一閉上眼睛，他就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見鬼的鐘錶店，周圍到處都是滴滴答答亂響的破爛表盤。然後，一輛藍白相間的警車從他身邊開了過去，刺耳的剎車聲在他耳邊響起，可他完全沒意識到那意味著什麼。於是那輛車就停在了距離他二三十米的地方。
「塞勒爾，舉起手來，停下！你被逮捕了！」邁特警官舉著槍，大聲地下達了命令，可對方甚至連減速的意識都沒有，轉眼功夫，兩人的距離已經不足二十米了。
「停下！」邁特還在喊著，並且差不多在喊的同時，他已經瞇著眼扣動了扳機。連續三聲槍響過後，塞勒爾已經衝過了這段短短的距離，打中了嗎？邁特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這三槍甚至不能讓對方稍稍的減慢一點速度。接著，他覺得自己好像同時被四五條球棒抽在了身上，他飛了起來，槍也同時脫手了，然後在他眼前，那只.45口徑的M1911式勃朗寧手槍表演著精彩的扭曲、變形，並且最後變成了一團鐵疙瘩，落在他的腳邊。
邁特失魂落魄的趴在那，他再一次感覺到了恐怖、無助等等讓他遺忘了很久的負面情緒，耳邊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他卻想不起來看上一眼，就這麼趴著，在他的耳邊，迴響著的是裡德曼先生不止一次的提醒。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高昂的警笛聲再次在他身邊響起，又一輛警車停在這邊，車上下來一群吵吵嚷嚷的警察，他們舉著手電筒和槍，同時把四五道光柱打在邁特警官身上：「誰，誰在那兒？舉起手來，別亂動！」
「是我！邁特.高登，紐約警察局！」邁特站了起來，他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同時悄悄地把麻花一樣的配槍踢倒了一邊，他要讓自己在同事的眼裡依舊是那個英雄。然後，那群小警察認出了他，紛紛把槍放下並且過來打招呼，可邁特警官沒空管這些。
「誰是你們的上司？」他這麼問，並且已經走到了警車旁邊，這時候車上只坐著一個司機，他揪住對方的領子，一把把他拉了出來，之後繼續說，「別管是誰，告訴他，這輛車被我徵用了。」
就這樣，這輛警車揚長而去了，張大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的小警察們吃足了一口的尾氣，直到連車尾燈都看不到的時候，才想起來急急忙忙地給上司掛電話。
邁特沒空去理會這些，他開著車一路飛馳著，讓所過之處的交通警察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最終，他把車扔在華盛頓廣場的警察局大樓下面，不顧周圍人驚駭的眼神直接衝了進去，衝到關著彼得.佩裡的鐵牢外面，一把就揪住了負責登記的人的脖子：「彼得.佩裡，下午送來的，還在裡面嗎？」
負責警官根本說不出話來，他只能勉強抬起手指著一個方向，於是，邁特把他扔在那兒，轉身衝進了看守所的裡面，他甚至沒心思去尋找開門的鑰匙，抓著鐵窗，他沖裡面大喊：「彼得.佩裡，你在裡面嗎？我需要你的幫助！」
鐵窗裡面，已經在這個鬼地方呆了四五個小時的男護士彼得聽到了這個喊聲，他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