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heroes 第五章 歧意者與同盟者(上)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五章歧意者與同盟者(上)
有人的地方就難免要有衝突，這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兩個擁有超能力的男人在一隻看不見的手的推動下走到了一起，可是緊接著他們在接下來的行動上就產生了分歧，邁特渴望著一把揪出塞勒爾那個雜碎，也好徹底成就自己的英雄的名聲，而彼得，他已經把拯救啦啦隊長當成了自己畢生的使命。
這算不上不可調和的矛盾，說真的，如果他們能夠謙讓一點，互相容忍一下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現，其實他們的目標和分歧，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大，不過怎麼說呢，大概是法師誘導得太過成功的關係，在潛意識裡他們全都以為自己才應該是做主的那個人。
有趣的想法，可結果很無趣：他們一直都在爭吵著，強調著自己的任務才是拯救世界的關鍵，然後，不可避免的，他們同樣激怒了對方，於是邁特很自然的贏了——畢竟這裡是警察局，他的天然主場。
彼得被扔進了看守所，罪名是惡意騷擾，並且邁特警官利用職權耍了個小花招，他宣佈在他對這個犯人進行審問之前，嚴禁他和外界聯繫，雖然嚴格的說這樣做是違反程序的，不過有誰會找他這個司法部的紅人的麻煩呢？在做完了這件事以後，警官先生拿上了佩槍，他獨自出發去尋找塞勒爾，他要向所有人證明，他才是唯一的英雄。
事實會證明，我們的這位胖警官只不過是被不聽話的同伴氣昏了頭，不過如果真的出現那樣的場面，恐怕貝坎寧才是那最頭疼的人。
「見鬼，他太自以為是了。」法師揉著額頭這麼說，「他會被撕成碎片的，一定！」
「那是你的錯，」愛爾莎不留絲毫情面的回答他，「是你讓他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整個故事的主角，『你是被選中的』，真精彩，我聽著都噁心！」
「好吧，好吧，是我的錯。可我們必須做點什麼，我不在乎他死不死，但絕對不是現在，而且絕對不能再給塞勒爾進補了，天知道，吃掉那胖子警察，那個該死的鐘錶匠會不會直接找到我頭上！」法師有些頭疼，他還對下午的遭遇心有餘悸，一個僅僅是掌握一點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先是識破了他的隱形，然後連防禦法術都砸穿了，這可是大多數魔法師都做不到的！
「你可以屏蔽掉他。」愛爾莎隨口建議，「就好像你對那個日本小子做的，只要製造一個小小的混亂波就可以完成。紐約那麼大，他沒那麼容易就和塞勒爾撞上。」
「拆東補西可不是什麼好主意。」法師歎著氣搖頭，「我們要怎麼和邁特解釋他的能力為什麼忽然消失？我們可變不出第二個金幣讓他去找。過多干涉會毀了整部戲的。」
「隨機應變吧。」法師最後只能這麼說，不管他承不承認，眼前的局面已經有點失控了，好在情況還不嚴重，只要能夠從塞勒爾手上保住邁特的一條命就足夠了，當然如果有可能，讓雙方都碰一下壁會更好。
一個意外事件幫了法師的忙，那是某個超能力小子，他的能力是從兩隻手裡往外噴火，這能力可大可小，但是這白癡偏偏用它來搶劫超市，然後，顯然這種噴火的小把戲打不贏荷槍實彈的警察，結果，除了順利地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晚八點的新聞上之外，他還得到了一輛囚車，以及一個殺星。
塞勒爾已經斷糧了，整整一個下午，戒指沒有告訴他任何一個超能力者的名字和地址，他被一種巨大的飢餓感所籠罩著，然後，他看到了那條有趣的新聞。
依靠著掠奪來的神奇視聽能力，塞勒爾要找到那個噴火小子實在很輕鬆，並且同時，他還得到了囚車的整個押解路線圖，鐘錶匠很得意的找到了一個海岸高速上的偏僻加油站，他感覺自己像個獵人似的埋伏在那裡。然後，當囚車經過的時候，他用意念把一個油桶滾到了前後兩輛車之間，並且用力壓了一下。
油桶爆炸所引發的火焰截斷了高速公路的同時也驚動了周圍所有的人，場面一下子變得異常熱鬧，以至於人們眼睜睜的看著囚車忽然翻著跟頭滾出高速公路的時候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應該先處理哪一邊。
塞勒爾獰笑著把火球小子從車裡拖了出來，對此，隱身在側的法師倒沒太在意，噴火這種小把戲，就算發展到極致也很難對他造成威脅，引起他注意的是，另一邊被截斷的高速公路現場，似乎傳來了一個讓他覺得很耳熟的聲音。
那是一個充滿了自信的聲音，她輕而易舉的安撫了眾人心中的恐懼，並且把人群組織起來，有條不紊的進行起傷者救援和現場滅火的工作，能夠擁有這種權力與能力的女性，法師認識的人裡面只有一個。
「事情變得有趣了。」貝坎寧自言自語地說道，「希望塞勒爾不會一下子撞破頭。」
安吉利娜原本是坐在後面的警車上的，她被調來負責這件案子，原因是中情局的某人覺得最近的古怪事實在多了點，並且很多都顯得那麼莫名其妙，於是擺事實講道理的請求她出面幫個忙，而眼下這個案子，是一條明顯的線索。
女檢察官倒沒想到，僅僅在自己接手此事二十分鐘以後問題就出現了，以至於一開始當發現自己的車前面多出一個油桶的時候完全沒反應過來，最後只是勉強保住了自己的安全。
「好吧，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蛋在搗鬼。」女檢察官這麼對自己說，她匆忙的安排下眼前的應急事務，不顧周圍警察的阻攔，一個人就衝了下去。當時，塞勒爾已經完成了開顱，正蹲在那裡進行大腦皮層研究。
「見鬼，這真噁心。」因為根本就沒想過有人會追蹤，塞勒爾根本就沒跑遠，他只是把火球小子拖到了距離翻車地點幾十步外的一叢礁石後面，更沒想到過清理痕跡之類的麻煩事，結果就被安吉利娜堵了個正著，女檢察官的手一揮，在月光下入水銀般閃爍的念劍就出現在她掌中，「混帳東西，你最好快點想好遺言！」
「哦？上帝，又一個超能者，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塞勒爾壓低著嗓子說話，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夢囈，他已經完成了對於火球小子的研究，看著安吉利娜的雙眼閃動著，把一隻滿是鮮血的手伸向她，「女士，把你的能力給我，好嗎？」
巨大的意念力量襲向安吉利娜，這力量如此之大，甚至讓作為靈能力者本身的女檢察官都感到吃驚，不過，塞勒爾實在應該去瞭解一下對方的身份的，在一個心靈能力的高手面前玩弄意念移物？這實在有班門弄斧的嫌疑。
塞勒爾在發功，他的本意是把安吉利娜扔向一塊礁石，以此來完全限制檢察官的行動，對於每一個被他抓到的超能者，他都是這麼處理的，然後，當女檢察官和礁石接觸的剎那間，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然後，念力就直接和石頭撞在了一起，而安吉利娜本人，她就好像一條泥鰍般游動著，輕易的擺脫了塞勒爾念力的限制。
「竟然是念力者？」女檢察官站在距離對方大概十幾步外的地方，她的臉上堆滿了厭惡和意外的表情，顯然對於一個擁有和自己相似能力的人做出這麼噁心的事不是一般的反感。
「小子，告訴我，是誰教給你這些東西的？」安吉利娜的眼睛裡透出殺氣，這小子最好老實交待來歷，否則女檢察官只能把他當場幹掉，不然說不定會給東部所有的靈能者引來麻煩，科學教的混帳，可是最愛玩株連的。
「誰教的呢，讓我想想。」塞勒爾的眼睛裡透著狡詐，安吉利娜能夠擺脫他的控制，這的確讓他有些意外，不過也僅僅是意外罷了，他毫不懷疑自己最終會勝利，因為他還有很多別的力量，更因為他是被選中的。他把手背在身後，輕輕翹起了一根手指，然後檢察官背後的一塊石頭就飛了起來。
「見鬼，別玩這種小把戲。」石頭飛向了安吉利娜，然後直接從她的身體裡穿了過去，這一幕讓塞勒爾吃了一驚，女檢察官冷笑著，她舉起左手，於是那塊穿過了她身體的石頭就懸浮在了兩個人中間，安吉利娜搓動著手指，於是石頭變成了更小的碎塊，然後子彈一樣的飛向塞勒爾，「這種把戲，我三歲就會玩了。」
塞勒爾打著滾躲開了安吉利娜的石彈，當然主要原因是女檢察官根本也沒認真射擊，不過這一點他並不知道。因此反而有了一種被人小瞧後的憤怒，「是嗎？」他說，「那這個怎麼樣？」右手一甩，一個橘紅色的火球朝著檢察官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