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章 面談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一百五十章面談
時下在中國內地各種電視台不計其數，最著名影響力最大的自然是國家電視台旗下的系列頻道，無論是新聞，體育，政治事實，專欄節目，國家台無疑是電視傳媒中的巨無霸等級，當然內地電視業經過這麼多年的演變發展，國家台幾個頻道一統收視天下的局面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但是即便如此國家台在內地的巨大影響力也是無容置疑的，依然是內地電視業的龍頭企業佔領收視份額百分之三十以上，由於國家台的特殊性，其審核制度標準非常嚴格，能登陸上國家台的電視劇，無論是內地，港台或者日韓歐美的作品，都稱得上是精品。
雖然楊燦心裡清楚國家台不太可能看上他的《傲骨賢妻》，不過他還是聯繫了下，試一試，起碼也是一個機會，既然有人運氣好能中彩票，那麼好運指不定也會砸向他。
只是在電話裡，那位國家台購片部的主任，只問到他公司的名字，根本就沒打算安排見面就婉言拒絕了，那位馮主任甚至以為楊燦是個某個電視學院的畢業生，自己搞投資弄了一個戲，除了楊秀雅以外其他的主要演員根本就沒聽過，這該不會又是哪家的富二代為了完成「夢想」鼓搗出來這種垃圾劇集吧，中國每年有一萬集電視劇賣不出去，這種人還真不少。
當然，國家台這方面也是有嚴格規定，就算電視劇不能出彩也絕對不能丟人，300萬的投資，在審核部門是無論如何都過不了的。
這個結果在楊燦的預料之中，他並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以國家台那些的眼界確實是無法接受這樣冒險的舉動，而且他估計就算人家能接受三百萬的投資，但是審核到他頂尖傳媒這邊來，發現公司根本沒有獨立宣傳的能力，只怕也會打退堂鼓。
想當年也軍旅題材《士兵突擊》都在國家台吃了閉門羹，比起來《傲骨賢妻》別人看不上實在台正常了。
在這條本來就希望不大的路堵死後，楊燦現在的選擇面就只有兩個了，各省級覆蓋面全國範圍的衛視媒體，以及輻射面相對較小的地面頻道。
在中國這種地域廣大的境內，地面頻道是有著極其強烈的區分，北方有北方的偏重，南方有南方的喜好，電視劇也是如此，在北方火的一塌糊塗，《鄉村愛情故事》在南方卻顯得有些水土不服，而且地面頻道的收視用戶基本都是些中老年人，並不符合《傲骨賢妻》的風格的收視群。
所以之前雖然經過楊燕的搭橋，有家小地方台願意購買《傲骨賢妻》的首播權，楊燦在經過分析後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他不想讓自己心血之作這麼被糟蹋，他這一步要踏得更大更遠些。
然後楊燦開始瞄準的目標就是中國排名前十的收視份額接近百分之二十的省級衛視台，比如江蘇衛視，上海衛視，浙江衛視之類的。
而這些台負責購片的經理其實也覺得楊燦這個什麼頂尖傳媒拍出的是部爛戲，但是畢竟衛視台之間的競爭十分嚴重，大家也怕有看走眼的時候，沒有直接拒絕頂尖傳媒，似乎是想著「反正也花不了什麼時間，看看也行。」的想法，給楊燦與麥偉堅安排的時間見面。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裡，楊燦就帶著《傲骨賢妻》的帶子全國各地的跑，從南方到北方，小半中國他都繞了一遍，只是結果卻都是一樣，對方只看了一些片花，然後看到第一集那節奏緊湊的對白，凌厲的剪輯風格，他們就搖了搖頭。
在行業內，現在內地市場低投資的電視劇其實是有幾種類型是比較有保證的，古裝劇，現代家庭劇，以及軍人題材，像是《傲骨賢妻》這種職業題材雖然也有不少，不過成功的案例卻非常稀少，這種嚴肅風格老百姓看不懂，節奏一般人也跟不上，竟然一集一個故事？觀眾絕對消化不了。
韓劇為什麼在內地這麼受歡迎，那就是因為節奏慢，可以讓人思考放鬆。
這回楊燦與麥偉堅可是花了心思溝通的，不過無論他們怎麼描述，推銷，說明現在城市裡都市白領是能夠接受這種快節奏的，連在網上盯著字幕看英文版他們都願意等之類的話。
別人都是笑著擺了擺手，他們拒絕的原因其實跟國家台一樣，按照他們的固有邏輯思維，觀眾很難接受這樣故事模式，不敢冒險，畢竟頂尖傳媒名不經傳，要是趙寶剛鑫寶拿著這種片子來他們也許還敢試試水。
現今市場競爭這麼激烈，誰也犯不得一點小錯，各家電視台之間選擇的劇集這麼多，他們何必去賭這樣一個題材呢？吃螃蟹要的不是實力，而是勇氣，畢竟別人可沒有楊燦那種可以用意識能量衡量一部劇集是否有吸引力的本事。
所以楊燦與麥偉堅一次次的失望也就很理所應當了，別人專家都說不行，你有什麼能反駁的？
不過今天不同，楊燦心裡的把握比之前大了不少，因為他們來的這家湖南衛視電視台正是以創新與模仿聞名的，說到翻拍劇，湖南衛視恐怕是國內的始祖，其獨播劇《醜女無敵》以及《回家的誘惑》均是翻拍至美劇與韓劇而大受歡迎，如果說業內誰最有勇氣接受楊燦手裡這只「螃蟹」，就是他們了。
湖南衛視的廣電大廈修建的非常氣派，麥偉堅都懷著無比的希望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心裡有些緊，轉頭看著氣定神閒的楊燦，微微有些感歎：「閻王，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鐵做的，怎麼從來看不到你緊張呢？」
楊燦笑了笑，他其實手心也有些濕，他當然緊張，如果是他自己的事情，以他灑脫的性格絕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傲骨賢妻》實在是灌注了太多人的心血了，如果不能成功，楊燦會覺得自己虧欠他們，別看他平時嘻嘻哈的，其實遇到正事一點都不馬虎。
採購部走廊冷清的氣氛，讓從美國回來的麥偉堅也不由發出感歎：「怎麼這麼大一家電視台，卻沒什麼人氣？怎麼沒有人來推銷劇集呢？」
「當然沒什麼人，湖南衛視的採購組一般都是主動出擊，除了他們的自己拍攝的之外，其他引進劇集都是他們自己篩選，然後自己派人飛到是香港韓國去聯繫。」
楊燦對這方面倒是知道一些，雖然國內電視台百花齊放，也算各有千秋，不過長遠來看真正稱得上走在前面只有三家電視台，國際傳媒巨頭默多克新聞集團旗下控股的鳳凰衛視，星空衛視，橫跨中港台東亞電視集團的東亞衛視，以及在內地常年位居強勢的湖南衛視。
湖南衛視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發展的這麼快，就在於創新與模仿上，綜藝節目上模仿日韓，電視劇上抄美劇，前幾年大家一致都不看好外國古裝劇的前提下，湖南衛視引進韓國古裝《大長今》當作主打創下收視記錄，其魄力稱得上其他電視台少有的。
在秘書的帶領下楊燦與麥偉堅來到家獨立的辦公室，敲門問「秦經理，頂尖傳媒的代表來了。」
笑著開門的秦經理是個中年女人，年紀大約四十不到，很精神和氣的樣子頭髮，穿著一身制服，由於身材略微發福顯得有些小，臉上妝很自然，並沒有一般大企業裡的管理層那種咄咄逼人的氣質，顯得很親切。
「來，楊經理，你好，等你很久了，麥導。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
望著麥偉堅的時候秦經理卻是僵了一僵，顯得有些不自然，麥偉堅也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秦芳。你怎麼。好久不見。」兩人竟然是認識，麥偉堅原本挺著的胸膛立刻就縮了不少。
楊燦看著兩人的意識，也有些覺得訝異，這兩人竟然是老相識，而且好像還有些曖昧的味道……不過看起來也是對冤家，估計這麥偉堅原來回國的時候忽悠的女人之一吧。
秦芳一邊招呼楊燦喝水，一邊打量了下他，心裡有些微微驚訝，這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看上去不大，肯定沒有三十歲，怎麼能把麥偉堅這種刺頭收服的？這氣質既不像是商人，也不像是文藝青年，還真不像是電視的製片人。
「冒昧的問一劇，我看頂尖傳媒的法人代表也是姓楊，楊經理這公司也是由你管理的？」
這話楊燦在這段時間聽過太多次了，每當說這樣的話，對方一般都透著不怎麼看得起他，只是笑笑了算是承認了。
「呵，楊經理別誤會，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這是我們電視台的流程，請你別多心。」
秦芳態度倒是很和氣並沒有故意刁難的味道，把桌上的劇本拍了拍，意味深長地瞟了眼麥偉堅點點了頭：「我已經看過劇本的，雖然是改編劇但是修改的非常精細，很有自己的味道，素質非常的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