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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三十八章 再見!烏龜防守流 文 / 雲和山的此端

    第四百三十八章再見!烏龜防守流

    紫禁城。

    平台。

    楊改革已經早早的來到平台了,等待著秦良玉。

    不多時,就有小黃門稟報,說秦良玉到了。

    「見!」楊改革喜上眉梢,聚集在手中的力量,已經越來越強了。

    不一會,秦良玉就進了平台。

    「臣秦良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秦良玉進了平台,一眼就看見平台中央那位身穿帝服的天子,稍稍上前幾步,就行大禮。

    「老夫人快快請起,無需多禮。」楊改革連忙讓秦良玉起身。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是一位儀態嫻雅,落落大方的老婦人。

    「謝陛下隆恩。」秦良玉這才起身。才仔細打量這個傳說中的聖明天子。年輕,太年輕了,不過十八歲的模樣,在登基不過一年多的時日裡,就連續做了這樣多的大事,除了讓人驚歎之外,就只能繼續驚歎,有些東西說老天爺有偏愛,是沒錯的。

    隨著秦良玉的起身,楊改革的眼神不禁要稍稍的向上抬一抬,這秦良玉,實在是太高了點,恐怕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個頭,那身高,那氣度和儀態,給了自己一些壓力,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楊改革到是更加欣賞這個秦良玉了。

    「老夫人,這位孫師傅,應該不用介紹了。」楊改革說道。

    「陛下,臣以前倒是見過秦老夫人。」孫承宗搶先說道。

    「下官見過孫閣老。」秦良玉又跟孫承宗行禮。孫承宗又還禮,算是見過了。

    「朕知道老夫人不遠萬里,長途跋涉進京必定十分疲憊,應該讓老夫人多休息些時日,不該這樣急著召老夫人進宮的,不過,朕實在是等不及了,……要知道,朕可是上半年就下了旨的……」楊改革迫不及待的要見到秦良玉,要把這只精銳武裝控制在自己手裡。

    「臣多謝陛下掛念,臣不累,為陛下分憂,乃是臣的福分。」秦良玉儀態大方的回答道。

    「好!朕今日召老夫人前來,就是想聽聽老夫人對和東虜作戰的意見,朕翻看我朝和東虜的作戰戰績,老夫人的『白桿兵』是為數不多的能夠正面和東虜交鋒的兵馬了。」楊改革首先就將這個拋了出來,縱觀明朝和東虜的作戰記錄,發現,這白桿兵絕對是明朝裡為數不多的能和東虜打野戰的,雖然最終沒能將局面翻盤,但是,其勇氣,其戰力,在明朝諸多軍隊當中,特別是對東虜的作戰當中,無疑是數一數二的。

    秦良玉沒料到皇帝一見面就會問她這個,看來,傳說的陛下勤政,聖明是不錯的,一切以處理國家大事為先,是一位知道輕重緩急的聖明皇帝。

    「回陛下,臣以為,陛下如今在北方大勝東虜,足見陛下謀略之高,官軍們戰力之強了,臣以為,對付東虜,陛下必定有了萬全之策,在陛下面前,臣不敢獻醜。」秦良玉老早就通過邸報,通過各路消息得知皇帝在北方的佈置,對這種宏大的佈局,倒是刮目相看,這種佈局的結果就是東虜顧得了一頭,顧不得那頭,只需和東虜僵持住,最後的結果,必定是東虜失利,久而久之,必定是失敗,乃至敗亡。

    「呵呵,無妨的,老夫人就說說吧,有什麼說什麼。」楊改革笑著說到,楊改革其實,對自己這次佈局的北方攻勢並不是很滿意,以其說是攻勢,不如說是防守,倒是想聽聽這位打仗專家的看法。這位打仗的專家,是明朝為數不多,能夠在野戰當中和東虜硬對硬的,這一點,正是楊改革目前欠缺的,不管是新軍也好,毛文龍的精銳也好,還是袁崇煥的,滿桂趙率教的,楊改革從來都不敢拿這些部隊跟野豬皮打野戰、正面交鋒。對於打野戰,楊改革是沒有一點信心,其結果就是只能依托城池,工事,手榴彈來跟東虜耗,那種在野外打決勝之戰的想法,楊改革是一點沒有,對於勝利的把握,楊改革是一點沒有,不過,如今秦良玉到了之後,情況可能發生很大的改變,縱觀明末這段歷史,「白桿兵」可是為數不多敢跟野豬皮硬碰硬的部隊,憑借這一根「白桿」,就敢在野外更野豬皮死戰,和無疑需要相當的勇氣、毅力、紀律、血性,如果能把「白桿兵」的勇氣和血性、經驗轉嫁過來了,並且加以集成、擴編,改組,或許,自己在野外進攻野豬皮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而不必這般依托城池死守,戰略上,就可以進入戰略進攻階段了。

    秦良玉見皇帝很好說話,面帶笑容,很和善,心裡的一些防備也逐漸的放開,稍微想了一下,就道:「那臣可就說一些愚見,供陛下參詳。」

    「老夫人只管說。」楊改革道。

    「陛下,臣以為,陛下以毛大帥,袁撫台,林丹汗組成一個圍困東虜的圈子,然後讓滿都督在邊牆之外清理那些不安分的蒙古右翼部落,這無疑是一個相當的妙計,讓東虜無暇西顧,讓滿都督可以從容的對付那些想投靠東虜的部落,剪除了東虜的羽翼,這是相當重要的,既阻止了東虜的壯大,又清理了家門,防止東虜繞道入關,……陛下組織蒙古皇協軍的做法,臣以為,實在是大好,以蒙古人消耗蒙古人而不傷我大明一兵一卒,這無疑節省了相當的兵力,清除了不可靠的看家部落,留下可靠的,使之更好的為我大明效力,這無疑,使我大明的大門,更加的結實……」秦良玉說了一大通,並沒有對毛文龍和袁崇煥這兩個抵禦東虜的中流砥柱做太多的評價,倒是對滿桂壓著皇協軍打仗的做法大加讚賞。

    雖然滿桂和趙率教彈壓皇協軍也很重要,但是,就正面戰場而言,楊改革更希望秦良玉評價一下毛文龍和袁崇煥。

    「老夫人以為毛文龍那裡如何,袁崇煥那裡呢?此次北方戰事又如何?」楊改革直接問道。

    「回稟陛下,臣以為,這兩位都是我大明的中流砥柱,……此次北方戰事,盡顯陛下風采……」秦良玉剛剛跟皇帝接觸,拿不準皇帝的脾氣,決定還是少說為妙,謹慎一點。

    楊改革聽了秦良玉的「好話」,苦笑道:「老夫人倒是把朕誇上了天了,其實,朕對這次北方戰事,並不滿意,老夫人可知道,有人稱朕這次北方戰事,為烏龜防守流……」

    烏龜防守流?這個詞,秦良玉和孫承宗都是頭一次聽皇帝提起,異訝的看著皇帝,不知道為什麼皇帝會說出這個詞。

    秦良玉是頭一次和皇帝打交道,小心謹慎得很,聽了這怪異的詞,稍稍想想,就已經明白皇帝說的是什麼了,這個詞,確實和這次大戰挺配的,不由的在心裡笑了起來,看來,這個皇帝,也是一個童心未眠,心底赤誠的人,否則,不會說出這種自曝家短的話,對皇帝的好感,立刻上了幾個台階,只是第一次和皇帝打交道,不好表現得太親切,只好憋著笑意不說話。

    孫承宗聽了這個詞,先是莫名其妙,再想想,明白皇帝為什麼這樣說了,這個詞,倒是真的很配這次北方之戰,毛文龍還好一點,雖然依托城池,挑逗東虜來攻,但是,好歹還有水師借助下雨進行進攻和補給,算起來,不全是烏龜;袁崇煥那邊倒是把這個詞給實打實了,整個大戰,只知道縮頭,只和東虜「對峙」,整天窩在城裡不出去,東虜不攻城,他也不出擊,倒是和躲在烏龜殼裡的烏龜一般,想到這裡,孫承宗臉上,浮現起一絲笑意,皇帝開起玩笑的時候,也挺有意思的。

    「陛下,萬不可如此比較,想東虜之所以在鎮江堡退走,還依托了戰艦之功勞,可不全算防守啊!」孫承宗忍著一絲笑意,說道。

    「陛下,滿都督那裡可是壓著蒙古人打,從蒙古那裡俘獲了無數財貨,這怎麼算沒有出擊呢?」秦良玉也忍住心裡的笑意說道,對皇帝的好感,直線上升,沒想到,這位皇帝待人還是蠻親切的,不是一個很做作的皇帝。

    「陛下,雖然袁自如那裡沒有出城作戰,但是,陛下,正如陛下說的,局部要服從整體,戰術要服從戰略,陛下的大戰略只是要糾纏,纏住韃子的兵力,袁自如那裡不動兵刀就達到目的了,也是有功的。」孫承宗接著說道,皇帝這話要是傳出去,可不得了,袁崇煥怕是吃不消,立刻為袁崇煥說好話。

    「其實,朕明白,朕不是怪袁崇煥不出城作戰,也沒貶低袁崇煥的意思,袁崇煥在這次大戰裡,牽制東虜,是有功的,這個朕明白,朕只是在想,就整個局面來說,烏龜防守流確實能應我大明官軍的情況,雖然毛文龍那裡有戰艦借雨進攻,那是佔了東虜沒有戰艦的便宜,本身還是憑藉著城池和手榴彈;滿桂那裡也有不俗的戰績,可那是收拾蒙古人,朕卻不敢將滿桂的部隊放在正面跟東虜硬碰硬,……這就有一個問題,雖然這次戰事是朕贏了,但是於野戰方面,我大明始終是沒有足夠的把握,朕依舊不敢將任何一支官軍放在正面同東虜對陣,也就是說,我大明,如今,始終也只能圍困東虜,逐漸的消磨,這個過程,何其長久?消耗的人力,物力,財力,何其多?諸位可想過沒有?再者,我大明要收復失地,滅掉東虜,始終還是要進攻內陸,水營就無法做依靠,必須全部依靠陸上的官軍,如果沒有一隻能頂住東虜攻擊的官軍,朕始終是不敢想有滅掉東虜的那一天,諸位可明白朕的意思麼?」楊改革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次北方戰事雖然是贏了,表面蠻精彩的,東面毛文龍那裡弄到不少東虜人頭,本身沒太大損失;西面滿桂更是不傷一人的情況下滅掉和東虜有瓜葛的部落無數,俘獲無數,可謂是大豐收。但是,一個更實際的問題就是不能跟東虜硬碰硬,不能硬碰硬,就只能慢慢的消磨,這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敗病,如今是贏了,但是一旦到了萬不得已,需要跟東虜硬碰硬的時候,怎麼辦?豈不是又要輸?

    秦良玉和孫承宗聽了皇帝的話,開始深思起來。

    「陛下,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陛下是說,如今各路官軍,都無法正面同東虜對陣,日後如果到了必救的時候,將無法進行有效的救援,雖然眼前是我大明贏得精彩,但是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則又是一個薩爾滸,則之前所有的努力盡付東流,對嗎?陛下?」孫承宗已經明白皇帝的意思了,光靠手榴彈防禦,雖然很有效,但是,野戰能力不足,這就是很大的問題,一旦某天某個城池到了必救的地步,怎麼辦?救還是不救?救的話野戰不行,去了必定是輸,而且可能輸得極慘,因為去救的援兵人數肯定不會少,一旦救援的兵敗,就不是幾千人,而是好幾萬的精銳,那可是極為慘重的失敗,可不是如今靠著城牆弄些人頭可以比的。

    秦良玉也陷入了深思,這確實是個大問題,看來,皇帝有遠見,善謀略不是吹的,並沒有給勝利沖昏了頭,已經在考慮日後的事了,已經在著手日後的佈局了。

    「陛下果然是深謀遠慮,臣不如。」秦良玉說道。

    「嗯,孫師傅說得對,朕就是這個意思,沒有野戰能力,縱使能贏一時,卻不能一直贏下去,一旦目前這個龜守流的戰法失敗,則我朝必定會有極大的損失,所以,朕想,必須有一隻能夠野戰的官軍,一隻能夠和東虜硬碰硬的官軍,不敢說贏,起碼也要能直面東虜而不敗。」楊改革說道。

    「陛下深謀遠慮,臣不及……」孫承宗道,這次北方戰事能勝,確實是取巧了,以至於,很多弱點和敗病給掩蓋了,讓人生出了東虜也不過如此的感覺,現在皇帝說出問題來,這確實是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稍微不慎,可能數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呵呵,事情未必有孫師傅和老夫人想的那般嚴重,這只是朕的一個推測罷了,再說,如今,秦老夫人不是到了嗎?朕以為,能和東虜野戰的官軍,我朝未必沒有,朕看過老夫人麾下『白桿兵』的戰績,朕以為,憑藉著一根木頭桿子,敢在野地裡同東虜對峙、對陣、乃至廝殺而不潰散,必定是勇敢的,必定是有血性的,朕以為,和東虜在野外硬碰硬的官軍,莫屬秦老夫人的『白桿兵』……」

    楊改革笑著說道,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想,楊改革一直覺得,憑藉著一根木頭桿子,在野外沒有工事的情況下和野豬皮對戰、廝殺而不崩潰,這無疑,需要巨大的勇氣,需要足夠的血性,而這種勇氣和血性,則是自己目前所有部隊所欠缺的。以前楊改革看各路,看見長槍黨大戰騎兵,覺得狗血得很,現在自己當皇帝,仔細研究對付東虜的辦法,發現,整個明朝,除了白桿兵這種長槍兵,就只有戚繼光留下的火槍營或許能夠做到,不過,戚繼光留下的火槍營,已經煙消雲散了,如今,歷史上真正還存在,還能在野外和野豬皮一戰的,就只有白桿兵了,白桿兵到如今並沒有戰勝東虜的戰績,但是在歷史上,他們在幾年之後,確是有戰勝東虜的戰績,拋開這些不說,自己更需要的是白桿兵這種紀律、意志、勇氣、血性。

    秦良玉大驚!沒料到,皇帝對她的評價這樣高,對她白桿兵的評價,這樣高。

    「陛下如此厚愛、看重『白桿兵』,臣誠惶誠恐!有陛下這句話,臣肝腦塗地,雖死無憾!」秦良玉心中感動得很,不容易啊!她為大明轉戰萬里,自籌兵馬,糧草,死人流血,可從來沒有得過皇帝這樣的評價,有這一句話,她所作的這些,也就不是白做。

    孫承宗也歎了口氣,這位嫻雅的女將,可不容易,可是代夫出征,轉戰大明幾萬里,兵馬糧草,皆是自籌,足以讓天下男子臉紅。

    「老夫人無需如此,朕看好『白桿兵』,也不是讓『白桿兵』去送死,朕歷來認為,一隻強軍,一隻鐵軍,除了嚴明的紀律,就需要堅強的意志;就需要有足夠的勇氣;就需要有足夠的血性;朕向來認為,打仗,就是將殺傷投送到敵人身上,白桿兵紀律、意志、勇氣、血性方面都沒有問題,唯獨缺少將傷害投送到敵人身上的利器,光靠著一根白蠟桿子在野外對抗騎兵,朕想想,都覺得血氣上湧,……朕想的是,借助『白桿兵』的紀律、意志、勇氣、血性,再武裝以最先進的火槍,大炮,甚至戰艦,有了足夠的殺傷力,有了足夠的辦法將殺傷投送到敵人身上,有著面對敵人鐵騎衝擊而不崩潰的紀律、意志、勇氣、血性,朕相信,一隻進攻東虜的鐵軍,非老夫人的『白桿兵』莫屬……」楊改革一口氣說了大串,終於將自己心中一直引以為缺憾的地方補齊了,野戰上無法對抗野豬皮,始終不是辦法,只有在野戰上能和東虜對抗了,野豬皮的末日,也就不遠了。今年自己勝了野豬皮一場,那是取巧,靠的是在戰略上比野豬皮強,而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野豬皮,如今隨著秦良玉的到來,這個問題,似乎也看到了曙光了。

    嫻雅,落落大方的秦良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辛酸,眼淚掉了下來,當年她帶著石柱的子弟兵,血戰東虜的情形再次湧上心頭。

    「陛下……」秦良玉只叫了一聲陛下,就再也說不下去了。確實如皇帝所言,當年,她的「白桿兵」就是靠著一根白蠟桿在野地裡對抗東虜,和東虜死戰,其情其景,正如皇帝所言,一提起,一想到,整個人渾身的血就沸騰,心中的酸楚就隨著這沸騰的血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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