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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 領會 文 / 雲和山的此端

    第二百三十二章領會

    五月十四。

    京城,白雲觀。

    張顯庸自從上次從皇帝那裡回來之後,整個人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原本以為過幾天就會好,那裡知道,越想皇帝說的話,越想皇帝說的問題,張顯庸就更覺得自己好像觸摸到什麼,整個人也變得瘋瘋癲癲,時不時的在太陽底下手舞足蹈,時不時的胡亂的撕扯衣服,讓這個原本仙風道骨的正一真人,變得如同瘋老頭一般。

    張青峰是張顯庸的徒弟,看見師傅又在太陽底下瘋瘋癲癲的大喊大叫,不免覺得懊惱,好好的一個師傅,皇帝欽封的正一真人,總領天下道教事,現在,卻如同惡鬼上身一般,實在是讓人不解。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貧道明白了,貧道終於悟透了,悟透了啊!陛下真乃神人也……,貧道終於明白了啊!哈哈哈……」白雲觀的雲華仙館,傳出一陣讓人恐怖的大笑,這個笑聲的源頭,就是天下道教的首領正一真人張顯庸。

    「師傅,師傅,您老人家明白什麼了。」張青峰就站在離張顯庸不遠的地方,站遠了,怕師傅出什麼問題,來不及救助,站近了,又怕遭到瘋癲人士的攻擊。不過,這次,張青峰聽自己師傅的聲音,和以前有區別,這次,聲音裡,充滿了自信,充滿了力量,張先鋒,覺得,自己的那個師傅回來了,所以,趕忙過來伺候著。

    「徒兒,立刻叫你的師叔到為師這裡來,為師有話要跟他說。」張顯庸現在的眼裡,充滿的是自信和力量,充滿的是睿智的光芒,整個人,雖然很邋遢,但是眼神變了,變得犀利和睿智,讓人不敢逼視。

    「師傅,師叔他上街去了,據說,今天風傳,朝廷出了大事了,師叔正在打探消息呢。」張青峰連忙回答道。

    「哦,什麼大事?」張顯庸皺著眉頭,作為大明朝欽封的正一真人,瞭解朝政,還有必要的,再說,張顯庸自覺和皇帝的關係不一般。

    「師傅,徒兒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大事,過會等師叔回來您就知道了。」張青峰這些天都守著他的師傅,生怕他師傅出什麼意外,對外面的事,一知半解,消息閉塞得很。

    「嗯,這樣,那你就去請白雲觀的諸位師叔,師伯到戒台來,師傅又事要和你諸位師叔,師伯商量。」張顯庸用慈祥,睿智的目光,和藹的叮囑自己的徒弟。

    「徒兒明白了,這就去。」張青峰見自己的師傅好了,也就不擔心了,按照師傅的吩咐去請人。

    白雲觀,雲集園,戒台。

    邱全岳,譚延松,馬通,……這幾個人,是白雲觀裡的當家道士們,一共七個,這白雲觀是全真派的地盤,張顯庸也是暫住在這裡,本來,張顯庸也管不了他們,不過,這張顯庸乃皇帝欽封的正一真人,總領天下道教事,所以,起碼在名義上,張顯庸無疑是道教的領頭羊,所以,儘管有所牴觸,但是,這幾個全真派的當家真人們,還是得來。

    邱全岳最是看不慣張顯庸,來的就很不情願,見到了戒台,還不見張顯庸的影子,當下就發火。

    「這是什麼意思?那傢伙把我們呼來喝去的,自己卻又不現身?」邱全岳恨恨的說道。

    「師弟,切忌妄動真火,耐心等待,你掌教師兄叫我們來,肯定有什麼事的,暫且等待。」譚延松不溫不火的說道。

    「師弟,勿要動怒,淡定,淡定……」馬通也是一副高人的模樣,微微的張開了一下眼睛,說了一句,然後有閉上眼睛,自己念自己的經。

    邱全岳不得不熄火,「唉……」了一聲了事。這張顯庸是朝廷欽奉的總領天下道教事,這就是說,他就是道教的頭,就得服他管,其實,這道教裡也分很多流派,這張顯庸是龍虎宗的,他們白雲觀是全真教的。

    「無量壽福,讓各位師兄弟久等了。」張顯庸再次出現,已近不是剛才那身乞丐裝了,而是一身莊重的八卦天師袍。

    「無量壽福,見過掌教師兄。」幾個人同聲的左手抱右拳,拇指交叉,給張顯庸行了一個道教禮。

    「不知道掌教師兄把吾等叫來有何事?」譚延松最先問話。

    「呵呵,今日,體悟大道,忽有所的,願和諸位師兄弟分享。」張顯庸還別說,換了一身行頭,戴天師帽,穿天師袍,笑吟吟的,目光裡充滿了光彩,一看,還有幾分莊嚴肅穆,得道仙人的模樣。

    體悟大道?張顯庸的這個說辭,顯然,把在場的幾個人,嚇了一大跳,什麼叫大道?還能體悟出什麼名堂?這張顯庸,不會真的是得道了吧?看這樣子,神采奕奕,不像是個瘋子啊!這大家不是說,這掌教的師兄自從從皇宮裡回來,就瘋了嗎?現在?一副得到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哪裡瘋了,莫非,真的道法又成?

    就在邱全岳,譚延松,馬通等幾個人迷惑的時候。張顯庸逕自的上了戒台,端坐在戒台之上,一副講經說道的模樣。

    「敢問掌教師兄,不知道有和體悟,要和我等分享?」邱全岳雖然不爽張顯庸的作派,但是也沒法,別人是正兒八經的朝廷欽封的總領天下道教事,現在坐在那個地方,還真的就是行。

    「呵呵,今日,貧道想和諸位師兄弟談一談這何為大道,談一談通玄之法門,如何求道,如何修煉自身,如何成就不朽。」張顯庸很自信,自信經過皇帝的開導,自信自己已經摸到了大道的邊角,自信,自己已近窺見了大道的某個邊緣。

    張顯庸的話更是讓白雲觀的諸人驚詫不已,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師兄你真的有成仙的辦法了?白雲觀的諸人,看張顯庸的目光,開始不一樣了。

    「無量壽福,還請師兄指點迷津。」譚延松請教到。

    「呵呵,貧道問諸位,何為道?」

    「道乃天地,道玄之又玄,乃眾妙之門,貧道以為,天地間萬物皆有道,天地萬物皆是道,道即存在於天地之間,又難以琢磨,道可道,非常道啊!……不知道掌教師兄以為貧道說得可對?」譚延松順口把道教對道的基本解釋說了出來。

    「不錯,天地萬物皆有道,道也蘊含在天地萬物之間,瞭解了道,也就掌握了眾法之妙門,開啟了通玄之路啊!大到日月星辰之運轉,小到螞蟻上樹搬家,以至人本身生老病死,都有道,都是道,師弟說得不錯,但是,我們又該如何去尋找道呢?如何分辨無處不在的道呢?如何理解這些無處不在的道呢?又如讓這些道成就我等自身呢?或者說,如何通過道,行眾法之妙門?道之真諦,又在哪裡?」張顯庸的話,直指本心,既然道無處不在,那咱們該如何認識它?該如何理解它?該如何運用它?

    嘶……白雲觀的全真教諸人都被張顯庸的這個問題難住了,這要是能知道「道」在那裡,知道如何運用,知道如何用道修煉自身,我們早就成了仙人了,還在這裡當凡夫俗子?

    張顯庸很得意,要在見皇帝以前,他張顯庸對這些東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多就是背一背道德經上面的東西,複述一下前人的思想,唸經打坐,那是一把好手,可是,自從他見了皇帝之後,他就覺得,這道原來離自己如此的近,自己也可以把道掌握在手中,張顯庸愈發的堅信,這一定是皇帝夢中的那個神人教皇帝說的,想通過皇帝的口,告訴自己道的真諦。

    「呵呵,貧道半月之前,和諸位師兄們一樣迷茫,讀遍經書,遍尋道之真諦,卻依然沒有辦法明白道到底在何方,什麼是道?通玄之法門在那裡……,如今,顯庸也算是摸到一點邊角,摸到一個門檻,勉強也懂一些通玄之法門……」張顯庸微笑的說道。

    白雲觀的全真教諸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張顯庸,摸到了道的邊角?摸到道的門檻了?這不是說,您老人家快成仙了?

    「還請掌教師兄不吝賜教。」全真教諸人立刻不恥下問,要問個究竟。

    「呵呵,這個簡單,貧道來出個題目吧,貧道這裡有一張紙,普通的,把它放在陽光下,諸位師兄弟,那位可以運用大道之力,把它點著。」張顯庸照著皇帝給他表演的那樣,掏出了紙,今天太陽不錯,正好可以表演這個項目。

    「嘶……」白雲觀的幾個人,都傻了,放在太陽下,運用大道之力,把它點燃?這……只聽說過用火折子能點火,沒聽說過如何用大道之力點燃,如果能不用火折子點燃這張紙,那通玄之名,算是坐實了。

    白雲觀的諸人,都莫名驚駭的看著張顯庸,看著張顯庸如何演道。

    「呵呵,諸位不能?呵呵,其實,這道,恆久以來,就一直存在,大道之力,也恆久存在,可惜,我等不明大道,道即便是就在身邊,也摸不著,看不見,枉稱一個道字,又如何通過道行那通玄之事呢?……道從來不曾離我們遠去,道也從不曾有什麼改變,道,無法言表啊!……」說道這裡,張顯庸有點迷離了,眼神愈發的飄渺。

    「恭請掌教師兄演法。」白雲觀的諸人被張顯庸的話吊起了胃口,恨不得立刻就知道結果。

    「諸位師兄請看。」張顯庸掏出了皇帝送給他的那個放大鏡,懸立在紙張上面,把陽光聚焦到一點。

    白雲觀的諸人面面相窺,不明所以。

    張顯庸也不多說,專心的把那個光斑對準一個地方。

    不多時,紙張上的那個光點,就變黃,然後變黑,冒出青煙,和當初皇帝表演給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啊!……」白雲觀的諸人中,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種神奇的場面,驚呼出來了,因為,這張紙已經燃了起來。

    「……」張顯庸一副平靜的模樣。

    全真教諸人驚訝的看著張顯庸,這一手,真正的震撼了他們,如果是平時,他們還有分辨力,最多以為這就是一個戲法,今天,掌教張顯庸先是扯一通大道理,扯出「道」這個問題,再把「道」和這個事聯繫在一起,用這個事來詮釋「道」,更是說要通過道來通玄,就讓他們沒有什麼分辨力了。現在這個事,已近不是一般的事,而是和「道」有關係了。弄懂了其中的奧秘,豈不是就瞭解了「道」?全真教諸人都摒住呼吸。

    「諸位,這就是道,道一直存在於天地之間,以前,我等一直看不見,摸不著,如今,大家也看見了,貧道是如何運用大道之力,點燃這張紙的吧。」張顯庸很是拜服皇帝。

    邱全岳雖然也很震撼,但是不免多了個心眼,他們道士,也有幾首裝神弄鬼的把戲,這憑空點燃紙張什麼的,也有一定的訣竅,於是道:「掌教師兄,這紙不會有問題吧?」

    「呵呵,師弟,你以為貧道沒事幹,耍把戲騙你們?既然你信不過貧道的紙,你可自己去拿幾張信得過的紙來,貧道一一給你點燃……」道士常用的那幾手把戲,張顯庸也是知道的,對於用放大鏡點燃紙,他是信心滿滿。

    「……,師兄稍等,等我去取幾張紙。」邱全岳不信邪,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去取幾張紙再看看。無論如何,他也不相信張顯庸就真的找到了大道。

    「師弟儘管去,貧道在這裡等你。」張顯庸很自信的說道。

    邱全岳急匆匆的走了,去找紙。剩下的六個人,則沒動。

    馬通道:「師兄,這是為何?為何你用那個寶物就能點燃紙張呢?」馬通相信紙沒有問題,開始問張顯庸,這到底為什麼,如果搞明白這個問題,就算是摸到大道的邊角了,這個比懷疑紙的真實更加的有用,道不就是我的追求嗎?

    「唉……這就是道啊!道一直存在,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道常在,道常在啊!……」張顯庸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師兄可是有何神通?懇請師兄指點一二。」馬通沒有得到可靠的回答,開始不依不饒。

    「呵呵?神通?大道無形,大道常在,通玄之妙門,一直就存在,只在於你明白不明白,貧道也沒有得天地鍾愛,有什麼神通?不過是知曉了通玄之妙門,貧道和你們,都是一樣的……,大道無情而有情啊!」說到這裡,張顯庸又有點難過了,大道並不是鍾愛他一個,所有的人通過這個放大鏡,都可以點燃紙。

    「既然邱師弟去取紙,那貧道就再和諸位討論一個話題吧。」張顯庸整理了一下思維,拋開剛才的感慨,準備再忽悠一把眾位師弟們,把這整合道教的事,向前推進一把。好完成皇帝交代下來的事。

    「掌教請講。」

    「我等道士修煉,所謂何事?」張顯庸問道。

    「我等修煉,為自度度人、或愛教、或行善、或勸善,積無量功德……最終修道有成,成就仙道。」馬通道。

    「簡單一點。」張顯庸問。

    「長生不死。」馬通說最核心的。

    「長生不死有嗎?」張顯庸問到。

    「……據說……」馬通想了想,面對自己的同門,不敢胡亂的吹,只能說據說。

    「你我皆是同門,能不能長生我還不知道?」張顯庸道。

    「……那確實,可是……」馬通準備辯解。

    「其實,人是可以長生的,只是方式不一樣。」張顯庸又道。

    「真的?」這回不光是馬通,連譚延松也忍不住開口問道,其他幾人,更是躍躍欲試。

    「這還有假?你那藥王殿,三星殿裡,供奉的是誰?」張顯庸啟髮式的問道。

    「藥王孫思邈,神醫華佗。」馬通立刻就回答出來,這是他們供奉的神,怎麼會不知道。

    「這就是了,凡人也能超凡入聖,享受萬世供奉。」張顯庸道。

    「掌教的意思是,讓我等學習藥王和神醫一樣治病救人?」馬通問道。

    「確實,貧道的意思是,修煉能得百歲,或者救一人多活百歲,也頂多只有百歲功德,但是天下有萬萬人,即便是每人只多活一歲,這加起來也有億萬歲了?這是多大的功德?如此功德,還不夠我等超凡入聖享萬世供奉?長生無路,亦無跡可尋,但是此路,卻是通的,也是可行的,藥王殿裡已經給我等指明了方向……」張顯庸把皇帝忽悠他的話,轉口又忽悠這些人去了。

    「啊!」

    「呃……!」

    「……有道理……」

    「……確實有道理……」

    在場的幾個人,被張顯庸的話忽悠暈了。也覺得這樣恐怕比那個什麼成神仙更靠譜一點,起碼現在藥王殿和三星殿裡供奉的就是走這條路子的兩尊神。紛紛陷入深思。

    正說著,邱全岳拿著幾張紙,回來了,道:「掌教師兄,這幾張紙,貧道是信得過的……」

    張顯庸見有人不死心的拿了幾張紙過來,立刻接過紙,把紙放在太陽底下,用放大鏡烤那張紙。

    沒一會功夫,那張紙就燃了起來。邱全岳這下是信了,這紙,是他自己親自弄的,絕不會有問題,可是,現在也點燃了,這……,大道?通玄?

    「呵呵,師弟自己試一下吧,用這個東西,放在太陽下面,把那個光點聚成最小照在紙面上……」說著,張顯庸就把放大鏡交給了邱全岳。

    邱全岳正覺得不可思議,吶吶的接過放大鏡,照著張顯庸的話去做,沒一會,他自己弄的紙,也給他點燃了。

    「啊!……實在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掌教師兄,掌教,師弟拜服,拜服了,敢問掌教師兄,這到底是為何,還請掌教師兄為我等講解通玄之法門。」邱全岳興奮的叫嚷起來,自己也可以手握大道,豈不是說,自己也有機會……

    「……唉……無量壽福,說來話長,還得從貧道入宮說起啊!……」張顯庸給眾人講解自己在宮中的遭遇,講解皇帝如何給他演示這種玄之又玄的法門,告訴他,道教既然沾了一個「道」字,就注定要在這尋找大道的路上,有所建樹,否則,豈不是玷污了道教的這個「道」字。

    其他幾人一聽,原來,這事,還關係到皇帝,皇帝讓我們道教承擔起追尋天地大道的重任。

    「掌教師兄,豈不是說,乃陛下讓我等道教承擔起這探尋天地大道的重任?上到天地日月之運轉,小到人之生老病死?」邱全岳很興奮的問道。

    「嗯,確實,這枚放大鏡,也正是陛下賜下的,說是助我尋道,關於陛下夢中有神人托夢一事,諸位如何看?」張顯庸始終對皇帝那個什麼夢中神人很感興趣。一直想搞明白是不是真的。

    「掌教師兄,這件事,我可以作證,這件事,確實玄之又玄,陛下前兩月,確實在當天預示了陝西的異常天象啊!這件事,朝中的大臣,都證實了,確有此事,這件事,傳得神乎其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邱全岳興奮的說道,如果這件事,是皇帝陛下讓他們道教辦的,那他們道教可要發達了,全真教雖然稱全真教,可以,也是道教的一支嘛。

    「或許,陛下掌握了某種玄之又玄的法門,而我們又不懂,所以……」馬通忽然插口說話。

    「該當如此,該當如此啊!」其他幾個人立刻贊成這種說法,覺得皇帝通曉其他他們不知道的法門,預先知道了陝西那邊的天象,很有可能。

    正說著,張顯庸的徒弟張青峰從外面跑進來,邊跑邊高聲喊到:「師傅,大事了,大事了,朝廷派出欽差,撥下千萬兩白銀去賑災,準備遷移百萬移民呢……」

    戒台邊上的道教諸人,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聽著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百萬人口移民,千萬兩白銀!

    「那就是說,陛下想通過我們道教,傳授一些神人知曉的通玄法門,轉而公告天下,以助大明渡過難關?不知道貧道的理解可對?」馬通本來迷惑得很,但是被張青峰的喊話一打攪,思路立刻靈光一閃,覺得自己抓到了某個關鍵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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