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七章 神靈之心 文 / 夜影寒
第七章神靈之心
原本一直在旁邊觀看的儀國將士們只看得心驚膽戰，看著他們的帝王帶著笑意卻毫不留情地取人性命，那滿身血腥卻又帶著動人野性的身影讓他們感覺到恐懼，同時又感覺到興奮。
鬼魅般閃動的身影，帶著血腥的野性，強大而無可抵擋，如同幽冥中出來的絕世帝王，這是我們的帝王！將士們心裡帶著一絲害怕和興奮不約而同地想道。
第一次，將士們發覺帶領他們的帝王是如此地耀眼，是如此的動人。他們內心裡閃動著一絲莫名的激動：他將帶領我們走向強大！
強大的力量讓人無所畏懼，極度的憤怒讓人忘卻恐懼。江寧此刻的情形正是如此，然而他再怎麼憤怒都好，他也拿阿夜毫無辦法，雖然看起來阿夜在他的瘋狂攻擊之下只有招架之功，可是由始至終他都沒能傷害阿夜哪怕一分一毫。
等江寧瘋狂的攻擊稍微緩和下來後，阿夜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微笑，毫無徵召地，江寧只覺心頭湧起一股無法抑制的痛苦情感讓他幾乎忍不住要痛叫出來，他輕輕悶哼一聲，強行壓制著自己心中那股洶湧的情感。
「如果痛苦的話，那就叫出來吧。」阿夜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芒笑道。
江寧卻並沒有壓制自己心中的那股情感，反而努力催毀自己一項建立起來的平靜內心，讓那股情感在自己心中肆虐，隨著那股情感越來越強，一股股白色的光霧不斷從他體內湧出，把他整個人裹在了白霧中。
強大的吸力湧來，把促不及防的阿夜扯得腳下一個輕微的踉蹌，他抬起頭驚訝地看了江寧所在的那團白霧一眼，想不到場力量竟還可以這樣用。江寧這白色的霧型場力量空間與贏穹那黑色的湮滅一切的球形場力量空間真是各有特色。
阿夜雙手一握，兩團彩色的真氣能量分別出現在他手掌中，他輕輕一甩，兩個能量團在空中留下一道彩光，猛地擊中那團裹住江寧的白色霧氣。
只見那甩出去的兩團能量無聲無息地湮滅在江寧散發出來的那團白色霧氣中，阿夜冷冷一笑，輕輕地道：「果然如此。」
江寧那白色霧氣碰到的物質都被無聲無息地腐蝕掉，融入白霧之中，如果普通人被那團白霧碰到，其結果可想而知。
阿夜不知道這白霧跟贏穹的黑色球體會有什麼不同，所以分毫也不敢大意，畢竟這白霧怎麼看似乎都要比贏穹的黑色場力量空間更為可怕一些。
江寧猛地閃到阿夜身邊，一股更為強大的吸力扯得阿夜肌膚發出陣陣刺痛，然而比起當初在贏穹的場力量空間裡的感覺來說，卻只是小巫見大巫。
阿夜這時才明白，這看起來威勢十足的白霧或許還比不上贏穹的黑色球形場力量空間，只看江寧的場力量空間產生的吸扯力遠遠小於贏穹場力量空間產生的那種壓力便可見一斑。
阿夜冷哼了一聲。
這時江寧身上的那股白霧忽然脫體而出，猛地把阿夜吞沒了進去，同時，江寧身形一閃往阿夜撲了過去，身上也重新產生出大量的白霧。
被白霧裹入其中的阿夜只感全身都受到一種極為強大的吸扯力，彷彿要把自己撕成片片碎絲一般，不但如此，阿夜發覺自己想要移動分毫也相當地困難，這個場力量空間竟然與贏穹的場力量空間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知何時，一絲絲鮮血開始從阿夜體表溢出，然後瞬間消失，融入了那團白霧之中。
阿夜微微倦起身子，眼中迸發出一絲寒光，如果此刻有人看得到，只怕會被他眼中那凶狠的精光嚇得三天三夜也睡不著覺。
彭一聲巨響，阿夜猛地用力一掙，身體直立而起，把裹住他的白霧震得煙消雲散。
噗地一聲輕響，撲到阿夜身前的江寧忽然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啪嗒一聲，單膝跪倒在地上，看他那模樣顯然受了極為沉重的內傷。
阿夜此時雙腳離地二十厘米漂浮在空中，加上他那近兩米的身高和背後狂舞的黑髮，簡直就如同一尊黑色的神像一般矗立在眾人面前，這一瞬間的情景深深地刻入了眾人的腦海。
這就是我們的帝王。儀國士兵們下意識地想道。
「帝王，帝王，我們的帝王！」不知何時，稀稀落落的聲音開始在儀國士兵中響起，隨即如同浪潮一般席捲全軍，整齊浩蕩的聲音震盪著這片天地。
除了幾個將領心驚膽戰地互相對視了一眼，其餘的士兵將領們幾乎全都兩眼射出熾熱的光芒盯著他們的帝王——他們的帝王邪情王！
阿夜在眾士兵的呼喝聲中緩緩走到江寧面前。
「帝王！殺！殺！殺！」士兵們整齊地大聲呼喝著，殺氣洶湧澎湃，沖天而起。
江寧臉色鐵青地緩緩抬起頭，望著這個高高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種仰望高山一般難以企及的感覺湧上心頭。
阿夜自然不知道，在他消失的一年裡，外族人的入侵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的高潮，很多地球人都受到了外族人的奴役，否則他這些士兵們又怎會對江寧這個外族人露出這樣洶湧的殺機。
欺負弱小並不只是地球人的專利，地球人過度的弱小誘發了一些嗜血的外族人的凶性，無數的地球人毫無抵抗能力地死在那些外族人手中，在這一年裡，地球人對外族的的恨積累到了一個高潮，一些襲擊落單的外族人的組織就是這個時候產生的。
「帝王！殺！殺！殺！」士兵們再次齊聲呼喝著，洶湧澎湃的殺氣讓江寧心裡閃過一絲畏懼。
贏穹眼中帶著一絲絕望望著江寧，他知道江寧心智已經被奪。雖然是天賦高絕的神族弟子，但是他畢竟還是沒有真正經歷過磨難的孩子，面對這麼多人呼喝著要殺他，他早就已經失去了鬥志。
「江寧！」贏穹忽然往後一躍，跳出與纖情對峙的範圍對江寧大喝一聲，跪在地上的江寧身子一震，緩緩回過頭來，望著滿臉冷漠的贏穹。
噗地一聲輕響，阿夜的手掌輕輕撫在江寧的頭頂上，瞬間，江寧眼中便失去了神采。
阿夜回過頭，面帶微笑望著贏穹。
贏穹愣愣盯著江寧，半響也沒移動分毫。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給他留了一條全屍。」阿夜淡淡地道。
贏穹眼中露出一絲悲哀。
「你該知道，你們神族當初與神月天有約定，不能傷害影媚一分一毫。」阿夜緩緩向贏穹走來，道，「但是，你們有人違反了這條約定，那麼你們便要付出代價。」
贏穹愣愣地望著倒在地上的江寧，靜靜地，一聲也沒吭。
「如果你們不能作出補償，我想，神月天會找上你們的。至於江寧和這些死去的神族戰士，僅僅只是我替影媚代收的一點利息而已，還有幾個當初一起傷害了影媚的人，他們也將付出跟江寧一樣的代價。」阿夜走到纖情身邊，回過頭來對贏穹道。
聽到這些，贏穹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哀仰起頭望著天空，此時他已經沒有辦法對眼前的兩個靈情分離體下手，作為神族的人，不但要無情，也必須公正，他能夠坐上神族長老的位置，便已經具備了這些品格。
身為理虧的一方，加上心情劇烈波動的他再也提不起自己的鬥志，他明白，作為靈情分離體，纖情在這方面沒有說謊的必要。
贏穹無力地抬起頭來望著眼前的兩個靈情分離體，等了一會，見兩人沒有對他動手的意思，便輕輕一揮手撕開了一道空間裂縫，落寞地道：「今後我不再過問你們的事情，靈情分離體的事今後與我再無關係。」說罷，贏穹邁步走入了那道空間裂縫。
纖情在贏穹離開後，忽然笑了笑對阿夜道：「你為什麼不殺他？」
阿夜搖了搖頭：「我殺不了這種狀態下的他，你或許殺得了他，但是為什麼你不動手？」
纖情笑了笑道：「他放棄身體的時候，他的靈覺和力量似乎超越了某種境界，我要殺他相當地困難，何況剛才他從小培養的神靈之心已經破裂。即使我也不能輕易殺死他，何況就算能殺了他我自己或許也要受不輕的傷，那些逃回去的神族弟子定然會帶回來一群人，到時應付起來也不容易。為了殺一個已經不與我們為敵的人而受傷，沒有這個必要。」
「神靈之心？」阿夜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話，他想起方才江寧催動自己心中情感的情景，神族的神靈之心或許就是指這個了，崇尚無情的神族一次性摧毀自己建立起來的內心，催動自己的情感爆發出絕強的力量，這就是神族所謂的神靈之心吧。
阿夜摟住纖情，翻身躍到悍王背上大喝道：「三軍聽令，今天天黑之前趕到科爾帝國北方要塞——龍歸之城。」
身後的將士們齊聲應道：「是！」將士們雄渾的聲音震得山野轟鳴。
阿夜訝異地回頭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驅騎往前奔去。
山野之間，渾身紫黑戰甲的儀國將士們殺氣騰騰地往南奔去。
龍歸之城，一個夾在群山之間的要塞之城，城外是那種溫帶雨林最常見的參天古木，也只有溫帶雨林的樹木才會長得這麼高。
此刻，龍歸之城的城主向河亭領著一群將領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望著下面黑壓壓的儀國大軍，一種心驚的感覺掠過向河亭的心田，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軍隊。
步伐整齊，殺氣騰騰卻又安靜得如同山林一般，這是什麼軍隊啊，如果幾年前，在龍人和亞天使都沒有出現在軍隊中的時候，科爾洛斯帝國有這麼一支軍隊的話，疆土早就擴大了不知多少倍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假設，龍歸之城中有三個亞天使，所以向河亭什麼都不怕。在亞天使和龍人那強大的力量面前，普通士兵已經成了一種擺設。
冷清的月光照在大地上，照在儀國的帝王夜影寒身上，他驅騎上前，獨自一人站在城下冷漠地望著城牆上的人道：「投不投降？」隔了上百米，但是聲音卻極其清晰地傳入了龍歸之城中。
向河亭從來就沒有想過投降，如果是別人問這句話他定然會笑出聲來，但是望著城下氣勢蒸騰的儀國帝王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他心裡想著：這樣的人或許才應該被稱為帝王吧。
不只是向河亭，其餘的科爾帝國將領看了看那吊在儀國大軍前面的科爾帝國皇帝科爾洛斯，那小丑一樣的科爾洛斯跟眼前這位儀國的帝王比起來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阿夜見城牆上的人沒有一絲反應，冷哼了一聲，一拳往那厚厚的城門擊去，隆一聲巨響，那有城牆四分之一厚的鐵門竟被擊得佈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痕，整個龍歸之城內一片如雷般震響的轟鳴聲，站在城牆上的人只覺整個天地都在搖晃，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
良久之後，那陣搖晃終於過去，向河亭臉色鐵青地看著地面上的儀國帝王，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帝王會如此強大，看起來似乎跟龍人也有得一比。
「降或不降？」阿夜面無表情地道。
向河亭明白如果自己不投降，那麼今晚就將會有一場血戰，而且，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被吊在儀國大軍前面的科爾洛斯。
嚓一聲輕響，從大路兩旁的森林中猛地串出兩道身影往科爾洛斯撲去。
楊凌、陳小衣、饒城和木蓮修連忙出手想攔住這兩道身影。
阿夜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兩個亞天使，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想劫持科爾洛斯，不對，或者應該說是想營救科爾洛斯。
阿夜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一拳往吊著的科爾洛斯擊去，彩色的能量流湧入科爾洛斯體內，彭一聲大響，科爾洛斯整個人暴成了碎片，鮮血和肌骨落在眾人前面。
整個戰場頓時一片靜謐。
向河亭雖然想過科爾洛斯可能會被殺，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科爾洛斯會在這種情形下被殺，所以他才會派出兩個亞天使去營救科爾洛斯，但是……
事實上，不但向河亭，就算儀國的人也沒有人想到他們的帝王會這樣殺掉科爾洛斯。
「降不降？不降的話，這個城裡所有科爾帝國的士兵將領將會一個不留。」阿夜微微抬起頭，眼中寒光一閃，冷冷地望著這個龍歸之城的城主——向河亭。
向河亭看了一眼阿夜，只覺一股涼意拂過身體，他一直都派人調查儀國的一切情況，根據所得信息，如果阿夜破城，或許真的會如他所言，所有科爾帝國將士將一個不留。
站在向河亭身後的那個亞天使微微上前一步，在向河亭耳邊冷冷地輕聲道：「你敢投降嗎？」
向河亭身體微微一震，抬起頭望著遠方黑糊糊的森林道：「將士們，我們是戰士，戰士從來都只會死在戰場上，而在戰場上投降的永遠都是懦夫，你們說，我們該不該降？」
科爾帝國的士兵們沒有答話，就在方纔，他們看著他們的皇帝在自己面前被炸得屍骨無存，皇帝被活生生殺死在自己面前，死得那麼難堪，死得那麼難看，這是一種什麼感受？沒有人能夠描敘出來，憤怒嗎？害怕嗎？迷惘嗎？他們不知道，不過他們卻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死亡。
「你們說，我們該不該降？」向河亭大喝一聲，聲音震醒了還在想著不知什麼東西的士兵們。
「不降，絕對不投降。」科爾帝國士兵們大聲喊道，面對這種情形，他們已經失去了思索的能力，既然他們的城主不想他們投降，那麼他們便不投降。
阿夜望著向河亭身後的亞天使，冷冷地道：「不降，那就去死吧。」說著他一拳往龍歸之城的城門擊去，隨即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超城牆上的向河亭撲去。
那強大的力量形成的彩色能量團把跟城門擊成碎片，灰塵過後城門大開，城內的科爾帝國士兵見到一米厚的鋼鐵城門竟被擊得粉碎，不禁嚇得連連退後了十幾步，滿臉的驚恐神色。
楊凌、陳小衣、饒城和木蓮修抵住科爾帝國的兩個亞天使，炎黃卻舉起手制止身後想要往城內衝殺過去的士兵，他知道龍歸之城敗局已定，根本沒有必要再讓士兵去衝殺，那樣只不過是徒然浪費士兵們的性命而已。
雖然儀國士兵們被炎黃示意阻止了，但是殺氣沖天的儀國士兵們卻開始已經忍不住脫口喊出聲來：「殺！殺！殺！」
半空中的阿夜屈指成爪，一爪往向河亭抓去，整個空間被五道彩色的真氣刃撕裂成六塊。
向河亭身後的亞天使一把把向河亭拉到身後，然後出手擋住了一道真氣刃，強大的力量把他轟得倒飛而起，他臉色蒼白地掃了一眼城牆上，之間整個城牆被割成五大塊，而站在城牆裂縫之間的士兵則被切割成各種形狀。
向河亭面無人色地看著被切割開來的城牆，這些城牆是地球上最堅硬的岩石，岩石中甚至暗含了各種能量，擁有著極為強大的防禦力，即使一個亞天使要毀壞這城牆也相當不容易，可是這位儀國帝王只是那麼輕輕地一爪就把整塊城牆切成了五片，向河亭只覺腦中一片空白。
阿夜冷哼一聲，手刀在胸前一個翻轉，隨之一個橫劃，一道更為強大的真氣刃平平地往城牆上的士兵們切割而去。
那護著向河亭的亞天使臉色大變，連忙一把扯住向河亭往天空躍起，然而城牆上的其餘士兵不知是被阿夜的強大氣息逼得動也不能動，還是害怕得不敢動，發出的那道真氣刃把城牆上所有站著的士兵全部切割成了兩塊，然後真氣刃迅速擴大，從整個龍歸之城上面切割而過，把城內高過城牆的部分全部割了下來，割過龍歸之城的那道真氣刃隨即往高高的天空飛去，迅速消失在眾人眼前，整個龍歸之城內彷彿世界末日一般，天與地都在顫抖，巨大的轟鳴聲響和龐大的氣勢把城內的人嚇得幾乎要瘋了。
「住手。」在阿夜沒有動作之前，向河亭臉色蒼白地喊了一句。
阿夜抬頭冷然望著向河亭。
向河亭木然望著阿夜身後的將士們，時代已經變了，這個時代再也不是依靠士兵打仗的時代了，而是依靠龍人和亞天使打仗的時代，誰麾下的龍人和亞天使多，誰就是最強大的。就像這龍歸之城一樣，整個大城只有不到一千人的士兵，但是這卻已經足夠了，因為這裡有三個亞天使。
可是向河亭沒有想到，儀國的帝王會如此地強大，他估算了一下，或許只有自己身後的這位亞天使蒂爾洛斯能夠與他相抗橫，如果蒂爾洛斯都贏不了，那麼自己舉城投降也不算什麼了。
向河亭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亞天使，如果不是他，自己也只怕死在阿夜的那道真氣刃之下，想到這裡，向河亭道：「只要你能夠打敗我身後的亞天使，我就舉城投降。」
阿夜冷笑一聲道：「你已經多少歲了，別那麼天真好不好？要麼投降，要麼你們全城的將士都要死，我剛剛說過的話絕對不會收回的。」
向河亭一愣，隨即憤怒地望著阿夜道：「你，你……」
阿夜絲毫也沒有理會向河亭的憤怒，冷冷地問道：「降或不降？」
向河亭深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阿夜冷冷一笑，上身微微向前傾斜，閃身來到向河亭面前。
向河亭大驚，上身微微後仰，向後急退，想要脫離阿夜的攻擊範圍。
嘶地一聲輕響，向河亭看著阿夜那揮舞的拳勁離自己越來越近，一絲無法抑止的恐懼從心底產生，無論是誰，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只怕都無法不產生一絲恐懼。
啪一聲響，向河亭身後的蒂爾洛斯擋在了他面前，架住了阿夜的拳頭。
逃過一劫，向河亭心情舒緩下來，正當他以為暫時不會有事了的時候，一股劇痛從胸口傳來，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只見胸前血紅一片，接著他眼前一片發黑，然後最後一絲意識永遠地消失了，失去控制的身體從高空掉落下來。
一直保護向河亭的那位亞天使蒂爾洛斯發覺了身後的異樣，他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向河亭失去生命的身體正望地上掉落下去。
愣了一會，蒂爾洛斯怒吼一聲，閃身往阿夜撲來。
阿夜冷笑一聲，伸出右手對著蒂爾洛斯的胸口，一種肉眼無法察覺的力量猛地從阿夜身上散發出來，控制了周圍十米的範圍。
處在這股力量範圍內的蒂爾洛斯只覺自己全身都如同陷入了沼澤之中一般，絲毫也動彈不得，看著阿夜的手掌似乎快又似乎極慢地往他的心臟靠經，一向掌控他人生命的他首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然後他看到了阿夜的手掌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不要殺我。」一直動彈不得的蒂爾洛斯忽然微微掙脫了阿夜的念力量的控制說出話來，隨即又被阿夜的念力量壓制得一絲也動彈不得。
阿夜聽到蒂爾洛斯的話，大為意外地愣了一下，然後古怪地笑了笑道：「死亡的恐懼竟讓你差點掙脫了我的念的控制，也罷，只要你投入我的麾下，我就饒你一命如何？」說罷阿夜收回了覆蓋在周圍的念力。
蒂爾洛斯猛地感到方才讓自己身體絲毫也動彈不得的力量忽然之間消逝無蹤，就一如它的出現那樣，忽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陣涼風吹來，他才發覺，方纔的他竟然被隔絕在一個奇怪的空間裡，一絲冷汗從他背脊上冒了出來，剛才的感覺讓他明白到，自己在這位儀國帝王面前連一絲抵抗力也沒有，想到這裡他連忙在空中單膝跪下道：「蒂爾洛斯願降。」
阿夜冷冷一笑，看了他一眼道：「既然這樣，那你就替我把城裡的士兵全都殺了，一個也不留，然後把他們的屍體擺在城門外，讓科爾帝國所有的人都知道，抵抗的後果是什麼。」
蒂爾洛斯臉上流下一絲冷汗，城內士兵足有近千人，即使他這樣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也不會隨便屠殺那些在他面前毫無抵抗力的士兵，但是，面前的這位儀國帝王卻比他更狠辣，他抬頭看了一眼，接觸到阿夜那冰冷的目光，抵受不住的他連忙低下了頭應道：「是，屬下遵命。」說罷他轉身往龍歸之城內撲去，在轉身之前，他的眼角往另外兩個正和楊凌等人對抗的亞天使望了一眼，他明白，龍歸之城已經被儀國踏在腳下了，或者說，被這位儀國帝王踏在腳下了，他的目光掃過阿夜那漆黑雙眼，在那裡他彷彿看到了由鮮血構成的黑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