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八章 族中之行 文 / 夜影寒
第八章族中之行
纖情慵懶地像個小貓一樣在阿夜的懷裡扭了扭身子，那嬌媚誘人的模樣足以讓人血壓瞬間升高幾十倍。跟纖情在一起，阿夜自然不可能還是沒有情感的怪物，所以他的身體起了很忠實的反應。纖情頓時被驚醒了過來，睜開美麗的眼睛望著他，他尷尬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頭轉向了拓拔玄，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纖情得意地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拓拔玄似乎並沒有察覺阿夜的異樣，依舊滔滔不絕地發揮著他本就不擅長的演說，那臉上的表情告訴阿夜，即使他不聽，拓拔玄也不會停下來的。
這時，拓拔玄忽然壓低聲音道：「你可知道，我們大荒族有了族長了。」
阿夜頓時一愣，雙目中猛地射出凌厲的光芒望向拓拔玄。
大荒族起碼幾十萬年沒有族長了，現在竟忽然有了族長，阿夜怎能相信。
拓拔玄對上阿夜那凌厲的目光，即使殺氣盈身、殺人無數的他也不禁心中一陣驚顫，但是他卻沒有絲毫退卻，依舊望著阿夜眼睛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相信，但是後來族中長老派人將我們這些散落在各地的大荒族人叫回去，我才知道那是真的。」
阿夜沉默了一會問道：「誰是族長？」
拓拔玄露出一絲沮喪的神情道：「他叫霍靖揚，跟我們一樣，黑色頭髮、黑色眼睛、黃色皮膚，長得…」拓拔玄抬頭看了阿夜一眼，接著道，「長得跟你一樣漂亮，而且武功高得不可思議，我在他手上竟走不過三招。」
聽到霍靖揚三字，阿夜眼中的光芒更加凌厲了：「霍靖揚？他跟我們一樣長著黑頭髮、黑眼睛？」阿夜記憶中的霍靖揚是橙色頭髮、橙色眼睛的，難道此霍靖揚非彼霍靖揚。
拓拔玄點點頭，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道：「是的，如果不是這樣，族裡那群固執的長老誰會肯讓他做族長。不過那小子倒是有真本事的人，若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成為龍人。」
阿夜皺皺眉頭道：「你是龍人？」
拓拔玄淡然笑了笑道：「那小子說，按照我們的年齡本已經過了覺醒時期，按道理是不可能成為龍人的，不過他倒是有本事，讓我們全都有了變身的能力。只是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是我族中人。」
阿夜頓時明白了拓拔玄定然還在懷疑霍靖揚是否是大荒族人，可能是霍靖揚的能力太過驚人，以至於拓拔玄現在都還在懷疑。
如果拓拔玄口中的那個霍靖揚就是阿夜見過的那個霍靖揚，那霍靖揚倒真的是大荒族最古老的祖先了，連阿夜父母也只是他的後代而已。
「對了，怎麼那次族中聚會我沒見過你，你沒有去嗎？」拓拔玄道。
阿夜笑了笑，搖搖頭道：「除了父母，我從來沒見過其他的大荒族人。我也從來都不知道大荒族裡還有長老存在，我們族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我們大荒族已經是個沒有自己領地的流浪民族。」
拓拔玄一臉恍然神色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笑道：「哎呀，我差點忘了。其實之前我也不知道大荒族裡還有長老存在，若非父親告訴我，我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聽我父親說，在此之前只有一部分大荒族人知道長老的存在的，至於那些沒有獲得許可的大荒族人是沒有權力知道長老的存在的。不過現在這條規矩該改掉了，嘿。」
阿夜淡淡地笑了笑。
拓拔玄熱情地拉住阿夜道：「我這次準備裡一趟，你不如也跟我回去吧，畢竟那裡該算是我們大荒族人的家。」
「家？」阿夜臉上露出一絲失落，沉吟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拓拔玄大喜道：「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總是勾引我們族裡的美女，這次我帶你回去，看那小子還囂張不，哈。」
阿夜目光古怪的看了拓拔玄一眼。
拓拔玄頓時發覺了自己方才說話的不妥之處，他搔搔頭笑了笑道：「其實，那個…嘿嘿，嘿嘿……」
這時恰好纖情從阿夜懷裡抬起頭來，拓拔玄滿臉震撼神情地看著纖情，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美女可以美成這樣，良久，他微微歎了口氣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道：「真是白白便宜了霍靖揚那小子。」
纖情自然知道拓拔玄話中之意，頗有些得意地對阿夜笑了笑。纖情自然知道，以她的美貌，大荒族中自然不太可能有人能夠跟她相比，既然如此，阿夜自然也不會對那些大荒族美女有什麼興趣，所以拓拔玄才會說白白便宜了霍靖揚。
其實霍靖揚身為大荒族最古老的祖先，又怎會對自己的後代有什麼色心，拓拔玄定是誤會了霍靖揚的為人了。不過拓拔玄在霍靖揚眼中也就是個小孩罷了，想來他也不會跟拓拔玄計較什麼。
阿夜抬頭看了眼前的高山一眼，道：「這裡就是我們大荒族所在嗎？」
拓拔玄彎下身，輕輕撥開地上的草皮，拿起一塊石頭道：「就是這裡，以前我們大荒族是在冥元大陸的，不過後來霍靖揚那小子把整個大荒族裡遷來這邊了。」說完他把石頭往山上扔了上去。
一道流星從山上射了下來，唪一聲輕響落在了阿夜等人前面，一個少年出現在三人面前。
那年少年飛快地掃了三人一眼，先是高興地對拓拔玄叫了一聲大哥，然後微微驚訝地再看了一眼阿夜，畢竟以阿夜那種身高無論站在哪兒都顯得有些突兀，當他注意到纖情時，他的眼睛再也捨不得移開。
拓拔玄哈哈大笑一聲道：「寧城小子，快點帶我們去見長老。」
那年輕人這才醒悟過來，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偷偷地看了纖情一眼，然後對拓拔玄應了一聲，轉身飛快地往山上飛去。
「這孩子，還望兄弟莫要責怪他才好。」拓拔玄顯然也知道寧城這麼目不轉睛地看纖情顯得太過失禮，於是代寧城道歉。
阿夜淡淡地笑了笑，不以為意，纖情是他一個人的，誰敢跟他爭奪纖情？誰敢起歹心，即使是大荒族的人他也不會放過。這或許也是靈情分離體冷血的一面。當然，他知道纖情心中定然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他根本就不會跟寧城這樣十幾歲的小孩計較。
拓拔玄見阿夜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自然就意識到自己方才說的話頗有點影射阿夜肚量小的意思，所以當下就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兄弟，你莫要怪我小氣，我只是有些著緊寧城那小子罷了，只是如此一來倒顯得我有些小人了。」
阿夜想起了當年在月城殺死的那個羅家嬰兒，搖搖頭道：「拓拔，並非你小人，如果你知道我的過去，或許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拓拔玄心中一驚，難道阿夜真會為了纖情殺一個小孩不成，不過看看纖情那容顏，若說阿夜會為了纖情殺一個小孩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此時的拓拔玄自然不會知道阿夜是另有所指。
轉眼間，三人就尾隨那少年寧城到了山頂。
站在最前面的正是霍靖揚，只不過不知為何此時他的頭髮眼睛都變成了黑色的，遠遠地他對阿夜笑了笑，那笑容依舊還是那麼溫柔，溫柔得就像一個長輩對待自己喜愛的後輩一樣。
阿夜冷哼一聲，雖說霍靖揚是他父母的祖先，可是因為阿冰的事情，他對他卻已經沒有什麼好感。沒人會對一個敢跟對自己心愛女子動手動腳的傢伙有好感的。
霍靖揚身後幾個頭髮花白面容卻依舊年輕的大荒族長老們疑惑地看了阿夜一眼，然後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向拓拔玄。
拓拔玄上前一步道：「他叫夜影寒，也是我們大荒族人。」
其中一個美貌的白髮女長老看了阿夜一眼，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隨即問道：「你父母是誰？」
阿夜自然知道她問的是自己，雖然他對霍靖揚沒有好感，可是這些大荒族人卻是自己的族人，在他心裡對這些人總有一股莫名的感覺，一種類似於遇見父母的感覺，所以他也不好用對待霍靖揚的臉色對待這些人，他答道：「我父親是夜雲，母親是瑪麗.雷.路西法。」
眾人對望一眼，疑惑地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
「那你爺爺奶奶是誰，還有你外公外婆是誰？」另外一個男的白髮長老問道。
如果是旁人這麼不斷地問阿夜，他定然會不耐煩地用拳頭答覆他們，不過眼前的這些人卻怎麼說也是他母親要他好好相待的大荒族人，況且在他未覺醒前，他一直都很渴望見到自己這些族人的，所以他還是很耐心地答道：「我爺爺是夜見衡，奶奶是拓拔水仙，外公是摩鳩.奈爾.路西法，外婆是段敏佳。」
眾人對望一眼，還是疑惑地搖了搖頭，顯然還是不認識。
阿夜想不到自己家裡的人在大荒族中竟沒人認識，頗有些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難道還要自己把祖父一輩以上的人都說出來他們才知道嗎？
這時一個陰沉的聲音忽然從地底傳來：「你外公的名字明顯是古代西方人的名字，我們大荒族裡沒有人會取這種名字的，你外公一脈在未改姓以前是姓什麼的？」
阿夜沉默了一會道：「姓六。」
「六？」眾人大愕，世上有這個姓氏嗎？
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從眾長老身後傳來道：「你外公一系曾經姓六？」
阿夜愕然抬頭，卻見到一個白髮老人從長老們身後的那個山洞裡緩步走了出來。
那白髮老人緩步走來道：「六這個姓氏具體來源我不知道，不過他們卻確實是大荒族一脈，在封建時代主要在華夏南方活動，可以說是江南人氏，不過也差不多可以說是南蠻一族。」
聽到南蠻二字，阿夜皺了皺眉頭，似乎並不喜歡這個稱呼，畢竟這個詞語在歷史上曾經帶有貶義，後來才轉成中性詞的。
霍靖揚顯然也想不到這些大荒族長老確認每個人是否屬於大荒族人時會這麼究根追底，若非當初他有些手段表明他無可置疑地是大荒族人的話，此刻他只怕也得跟阿夜一樣被人掏出祖先根底來了。
「你可否再說一遍，你爺爺叫什麼名字，方纔我似乎聽著挺熟悉的。」那白髮老人道。
阿夜看著白髮老人那皺巴巴的臉蛋，心中第一次湧起一股怪異的親近感，他記憶中最深刻的是，他師父蘇儀的臉蛋也是這樣子的，雖然看起來老，可是卻給人一種自然、親近的感覺。
「我爺爺叫夜見衡。」阿夜道。
「葉劍恆？」白髮老人疑惑地想了想，總覺得這名字似乎很熟悉。
阿夜面無表情地看著老人，可是他眼中卻不自覺地流露出某種怪異的目光，道：「夜是夜晚的夜，見是看見的見，衡是平衡的衡。」
「哦，夜見衡，是夜見衡。讓我想想。」那白髮老人摸著自己的鬍子道。
眾人都不自覺地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那老人。
「哦。」老人忽然長歎一聲，大家俱都抬頭望向那老人。
「我怎麼記不起來了呢，明明很熟悉的啊。」那老人接著道。
眾人停了幾乎絕倒，那幾個長老也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
「哎呀。」老人忽然大叫一聲。
眾人再次望向老人，老人看了大家一眼，道：「你們這麼緊張地看著我幹嗎？」
這時，拓拔玄的很在意的那個寧城終於忍不住道：「老爺子，你別耍我們了，快點想起來吧。」
老人露出一個似乎很純潔的笑容道：「小寧子，年輕人啊，就不要那麼性急，否則很容易犯錯誤的……」
「得了得了，你還沒想起來是不是，那繼續想就行了，我有的是時間。」寧城似乎有些怕老人繼續說下去，連忙打斷道。
老人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瞪著眼睛對寧城道：「誰說我沒有想起來的，你小子不要以為我老了就可以欺負我，你不聽話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打你的屁股的。」
寧城臉上頓時掛不住了，他微微轉頭偷偷看了纖情一眼，卻見纖情正微笑著望著他，他臉蛋頓時紅了起來，急忙叉開話題道：「你既然想起來了，那就快點說出來呀。」
老人得意地笑了笑，道：「我就說嘛，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夜嘯天那老小子的得意兒子。」
「夜嘯天！」眾人猛地吸了一口涼氣：這小子原來竟是那殺人狂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