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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四章 東方明麗 文 / 夜影寒

    第四章東方明麗

    這時,跟那被殺中年人一起的其中一個青年怒吼一聲,就要站起來與那桀驁青年拚命。幸好跟他同桌的青年和老人使力拉住了他。

    而那個男獸人則在那女獸人目光的注視下重新一屁股坐在那張小小的板凳上,啪啪喀嚓幾聲,好好的一張凳子竟然就這麼給他坐成了碎片,他那沉重的身體也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那桀驁青年卻並不理會這兩人的行為,僅僅只是陰陰地掃了樓上眾人一眼,然後滿含煞氣地盯了那要站起來跟他拚命的青年一眼後才道:「今天我海龍來這裡是奉了家父之命通知各位,讓你們盡快通知你們幫派當家的趕來參加七天後我們海雲世家與莫羅世家在川南舉行的聯盟大會,同時這也是本少爺和莫羅世家家主羅憐星小姐的聯姻大會,嘿嘿,所以我父親希望紫金盤地內所有大小幫派的幫主派主都能夠賞臉。」

    說到這裡,那名為海龍的桀驁青年用他那晃若毒蛇般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陰陰地掃了樓上眾人一眼才道,「若到時有哪個幫會沒來,可莫要怪我們不客氣。」說罷,海龍傲然抬頭以一種睥睨眾生的姿勢望了樓上眾人一眼,抬腳大步下樓去了。由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那兩個獸人一眼,看來那兩個獸人在他眼裡連老鼠都不如吧。

    此時,那要與海龍拚命的青年方才怒吼一聲,大聲道:「師叔,你為何攔我,這種氣我們也忍,以後還有誰會把我們青竹劍派放在眼裡!」

    那老人冷眼望著那青年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青衣就是因為不能忍才會被殺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那青年大怒道:「忍,忍,你們就知道忍,再忍下去就變成千年烏龜,永遠都翻不了身了。」

    這時跟他一起的另外一個青年冷聲道:「師弟,我們鬥不過人家就得忍,我們沒有力量就得忍,你去和他拚命,只怕還沒近身就被殺了。」

    原來這三人是師叔和師兄弟三人。

    那師弟渾身怒氣無處發洩,猛地一拳打在桌子上,把整張桌子震得骨架都散了,啪啦啦掉落在樓板上。

    阿夜和龍野對望了一眼,心裡萬萬想不到,海雲世家的勢力竟然這麼大,大到讓他們自己人被殺死在眼前也不得不忍的程度。而那師叔和師兄能忍的程度也讓阿夜和龍野有些意外,一個人連這種事也忍得下來,看來那師叔和師兄心性也絕不簡單。

    龍野這時忽然笑了笑,道:「主上,我們回去吧,我大哥大概已經差不多回來了。」

    阿夜望了龍野一眼,直到現在龍野也還沒有跟阿夜解釋炎黃自願被抓的原因,如果不是阿夜細心,發覺了龍野的真正實力,只怕至今也仍然被蒙在鼓裡。

    龍野自然明白阿夜望他那一眼的意思,他那粗曠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個豪爽的笑容:「我大哥會向你解釋的,其實我也不明白大哥的用意,我僅僅只是按照大哥的意思去做的。」

    龍野這麼一番直白的話如果落在其他君王耳中,只怕從此那些君王就會對他多了一層戒備和不信任,畢竟任何一個君王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屬下象龍野這樣對除自己之外的人言聽計從,甚至為此還欺瞞了自己。

    好在阿夜的心裡並沒有那些君王的心思,否則此刻阿夜與龍野之間就會多了一道難以填補的深溝。

    「那,我們回去吧。」阿夜站了起來。

    一旁的獸人女子見到阿夜和龍野站了起來,不禁緊張地偷偷望了阿夜一眼,阿夜自然察覺了那獸人女子的小動作,他向那正偷偷看著他的獸人女子笑了笑。

    那獸人女子霎時心跳加速,兩片紅暈霎時浮現在她那嬌美的臉蛋上,出乎意料地,那獸人女子這時竟然一反方才害羞的神態,兩眼射出蕩漾似水的靚麗目光定定地望著阿夜,連阿夜也不禁感到一絲意外。

    一旁的龍野皺皺眉頭看了阿夜一眼,卻沒有出聲。只是緊緊地跟在阿夜身後下樓去了。

    阿夜和龍野靜靜地走在寬闊的街道上,兩人都沒有出聲。半響,龍野才忽然說道:「主上,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阿夜一愕,隨聲應道:「什麼事?你直說吧。」

    龍野跟在阿夜身後走了一會才道:「獸人女子與人類女子不同,主上以後最好不要隨便對她們笑。」

    阿夜又是一愕,停了下來問道:「為什麼?」

    龍野抬頭望著阿夜的眼睛道:「獸人思想沒有人類那麼複雜,所以他們會比較重視一個人的表情。我們人類通常不會把別人對自己的笑容當作一回事,可是獸人卻不同,獸人通常只會把笑容留給自己的親友。而獸人女子對待別人的笑容就更是有一層不同的觀念。」

    阿夜眨了一下眼睛哦了一聲。

    龍野皺皺眉頭道:「獸人女子除了對自己的親友笑之外,也只會對自己將來的夫婿笑。而且獸人女子比獸人男子更重視別人的笑容,如果一個不相識的人對她們笑,她們通常只會有兩種反應。」

    阿夜這時才意識到龍野說的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龍野接著道:「一種就是把那些對她們笑的男子當作是調戲她們的人,女子對待這種人是什麼反應想來主上也知道;還有一種就是她們認為那個對她們笑的男子喜歡她們。獸人女子在情感上要比人類女子直接,也要比人類女子忠貞,同時也比人類女子癡情,所以如果你對她們笑,一旦她們也喜歡你,那她們可能就會從此纏上你,而且這種情感通常都是至死方休。這一點希望主上能夠明白。」

    阿夜默然半響才道:「我知道了。謝謝你,二先生。」

    其實龍野沒有說出的是,獸人男子對待異性的情感與獸人女子也很類似。

    龍野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想說的是,如果你真心的喜歡那個獸人女子,那你可以對她笑,否則最好不要對她笑,獸人女子不是人類女子,她們那種至死不渝的情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承受得起的,你不愛她們就不要惹上她們。」

    龍野繼續往前走去,語氣有些冷淡又有些不屑地道:「她們這些女子的情感豈是那些所謂的人類男子有資格承受的?那些所謂的人類男子,他們,根本就不配!」

    阿夜有些訝異地望了龍野一眼,龍野這麼為獸人說話,他與獸人之間是否有些什麼特別的關係呢?

    莫海海酒樓不遠處就是莫海海旅店,阿夜和龍野前腳剛剛踏入莫海海旅店,那個獸人女子和那個獸人男子後腳就跟了進來。龍野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你…你好。」那獸人女子臉蛋紅通通地攔在阿夜面前。

    阿夜習慣性地正想露出笑容,卻猛然間想起龍野剛剛說過的話,剎那間他控制了自己臉上的肌肉,這才沒有讓自己露出幾個月前才養成的習慣性的笑容。

    那獸人女子見阿夜沒有笑也沒有出聲,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那長得想野豬一般的獸人男子「咚咚咚」地踏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來,地皮被他踏得震抖不已。

    「小子,你是不是想對我姐姐始亂終棄?」那獸人男子的聲音大得如同別人吼出來的一般。

    始亂終棄?阿夜那聰明無比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龍野有些想笑,可是卻著實笑不出來。別人或許以為這個獸人男子用詞有趣,不過龍野卻知道,其實這個獸人男子用這個詞一點都不有趣,因為之前的阿夜確實對面前的這個獸人女子笑了,可現在阿夜卻對這個獸人女子有些愛理不理的,這已經基本上可以讓任何一個獸人男子給他冠上始亂終棄的罪名了。

    獸人與人類對始亂終棄的定義是不一樣的,可是獸人和人類對待始亂終棄的男子的懲罰卻是一樣的。

    那獸人女子似乎也知道人類和獸人對始亂終棄的定義有所不同,嬌羞地跺了跺腳叫道:「弟弟,那個…那個…不是始亂終棄。」

    阿夜這時才注意到獸人女子竟然稱呼那個長得像豬一樣粗壯的男子為哥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獸人男子,然後再瞄了那獸人女子兩眼,卻著實找不出眼前這一男一女有什麼地方能夠證明他們體內有相同的基因。

    「吼,他先前對你笑,可是現在卻對你不理不睬,這不是始亂終棄是什麼?」那獸人男子怒吼一聲叫道,同時抬腳咚地一聲踏前來,伸手就要往阿夜的脖子掐去。

    這時,一道俏麗的人影一閃,站在那獸人男子伸出的手前面,原來是那個獸人女子。

    龍野見到歎了口氣,不再理會阿夜和那兩個獸人的糾纏,走到一旁拉了張凳子坐下,順道叫旅店老闆送了飯菜上來,旅店一樓原本就是吃飯的餐廳,如今也差不多到了吃飯的時候了,而方才在酒樓時龍野原本就沒有怎麼吃東西,只喝酒不吃飯對武者來說可不是一個什麼好習慣。

    那獸人女子幽怨地看了她弟弟,她弟弟被她的那種眼神看得渾身扭扭捏捏地說不出話來,先前的怒氣和氣勢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半響才吞吞吐吐地低聲叫了聲:「姐姐。」

    看著這麼大個的一個男人被一個小女子的眼神弄成這樣,早在一旁看著他們的年輕的旅店登記員『哈』地一聲笑了出來。

    那獸人男子兩眼一瞪,望向一旁正在發笑的年輕的旅店登記員,那旅店登記員的笑聲瞬間就在那獸人男子炯炯的野獸般的眼神下剎住了。

    正在這時,門外來了一隊人馬,雖然莫海海旅店的大門很大,可是那獸人男子的身子也著實不小,幾乎擋住了半個大門,所以阿夜他們也看不到門外到底來了些什麼人。

    忽然,「啪」地一聲,那獸人男子猛地一個踉蹌,一頭向著他姐姐衝了過來。阿夜皺了皺眉頭,一閃身,右手一伸,以手掌撐住了那獸人男子重達幾百斤的身體。

    那獸人女子這時才反應過來,啊地一聲叫了出來,急忙向那獸人男子問道:「弟弟,你怎麼了?」同時由於太過緊張,她的手不自覺地一把抓住了阿夜的衣袖。

    那獸人男子怒吼一聲,兩眼圓睜,轉身望著門外來的那隊人馬,大吼一聲叫道:「剛才是誰打我?」

    此刻阿夜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雷鳴了,以前他聽過的那些打雷聲跟這個獸人男子的吼聲比起來,簡直就是蚊子叫一般。在場的人有半數以上被那獸人男子的吼聲震得兩耳發痛,腦袋嗡嗡作響。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你擋在門口,我們進不去了,你知不知道?」

    阿夜聽了沒有什麼反應,不過那獸人女子和龍野聽了卻皺起了眉頭,那個說話的女子分明就是在找這獸人男子的麻煩,雖然這個獸人男子體型確實龐大,可是至多也就擋住差不過多半個門而已,剩下的足以讓三個普通人類同時通過了。

    可能大多數獸人頭腦確實都比較簡單吧,那獸人男子聽了後以為完全是自己理虧,所以騷了搔頭,轉身看了他姐姐一眼,咚咚咚幾聲走了開去把門口讓了開來。

    這時阿夜和那獸人女子才看見門外來了十幾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滿臉驕傲神色的那個美貌女子大概就是方才踢了那獸人男子一腳的人,她旁邊還有一個神色冷靜的女子和一個白髮老人以及一個灰髮中年人。

    阿夜也知道自己這樣擋在門口的通道上確實有些阻礙旅店生意的嫌疑,於是轉身往龍野走去,而那獸人女子這時才發覺自己左手正緊緊地抓著阿夜的衣袖,她臉蛋一紅,偷偷看了阿夜一眼,見阿夜不做聲,於是她也不放開,就這麼抓著阿夜的衣袖高興地跟著阿夜。

    這時那獸人男子也看見了阿夜和她姐姐的模樣,他高興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咧開大嘴呵呵笑了起來,弄得一旁不明所以的人莫名其妙的。

    此刻阿夜也明白自己的事情只怕有些不太好解決了,雖然他邪冷無情,可是他卻也並非那種無端端就殺人的殺人狂,所以他也不可能為了這兩個獸人纏上了他就要殺了這兩個獸人了事,若他這樣做了,那他也就不是邪情王夜影寒了。

    阿夜一直都不會想到,他最近幾個月才養成的笑的習慣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經常友好地對人笑確實是一個好的習慣,可是如今看來,有些時候好的習慣也不一定就能夠帶給人好的事情。

    阿夜坐到龍野旁邊,那獸人女子則坐到了他旁邊,只是坐下之後卻依舊沒有放開阿夜的衣袖。那獸人男子這時也來到他姐姐旁邊坐了下來,不過他那沉重的身體坐得那張堅硬無比的椅子咿呀作響不已。

    此時的阿夜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他可從來還沒有這麼鬱悶過。

    這兩個獸人也並非無理取鬧,最重要的是,旁邊的獸人女子似乎是愛上了他,而不是要圖謀他什麼東西或者要傷害他,她僅僅只是似乎愛上了他而已。所以阿夜著實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對付這對獸人姐弟倆。再聰明的人也有他解決不了的東西,這可以稱之為他們的死角。

    若這獸人女子象纖情一樣說話半真半假、不正不經,像伽邏婉兒一樣詭計多端、威逼利誘,那阿夜還好對付,可是這個獸人女子卻分明就是單純得可以,僅僅只是因為阿夜對她笑了一笑,她就跟了上來,還似乎對阿夜一見鍾情了。這可讓阿夜著實有些無計可施。

    阿夜的心裡只有阿冰一個人而已,這個獸人女子對他來說幾乎可以說僅僅只是一個特別的陌生人。問題是,阿夜的心裡似乎無法完全不理會這個獸人女子,這種奇怪的現象讓阿夜有些不解。

    按照他的性格,他完全可以不理會這個獸人女子的情感,即使這個獸人女子為了他孤寂一生。那他到底在意些什麼呢?難道是因為自己在意龍野說過的獸人女子癡情得至死方休的品格嗎?或者是,因為這個獸人女子給他的感覺有些像阿冰?

    「姐姐,給你。」那獸人男子坐下來後也不客氣,拿起桌子上的一隻燒雞撕成兩半,把其中大的一半遞給他姐姐。

    那獸人女子臉蛋紅通通地,眼帶一絲責備目光望著他弟弟小聲責備道:「弟弟,你不要隨便拿人家的東西,這裡不是族裡。在這兒人家的東西是不能隨便拿的。」看來這個獸人女子對人類的事情似乎知道得不少,只是若是這樣,那為何她還會把阿夜對她的笑容當作是喜歡她而露出的笑容呢?

    看來那獸人男子和她姐姐是剛剛從族裡出來沒多久,所以並不知道人類的習俗,因而以為還是象族裡一樣,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人就可以一起吃桌子上的東西。

    那獸人男子聽了後,拿著燒雞的兩隻手真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那裡。

    這時龍野抬起頭來說道:「沒事,大家一起吃吧。」

    那獸人男子聽龍野這麼一說,立即呵呵笑了起來,高興地把手上的一半燒雞遞給龍野。

    若是其他人只怕看見那獸人男子醜陋的面孔就吃不下了,更何況那獸人男子的手上滿手都是黑乎乎的毛。不過奇怪的是龍野卻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接過那獸人男子遞過來的燒雞吃了起來。

    那獸人女子神色奇怪地看了龍野一眼,好一會才滿含感激地道:「謝謝先生。」

    龍野擺擺手道:「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那獸人女子臉蛋微紅地道:「我叫東方明麗,我弟弟叫東方豪。」

    龍野點了點頭,看了一旁默不作聲的阿夜一眼後,對東方明麗說道:「嗯,今晚你們就在這裡住下吧。」

    東方明麗偷偷看了阿夜一眼,然後臉蛋紅紅地向龍野問道:「那,那你們…你們也在這裡住下嗎?」

    龍野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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