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 心之漣漪 文 / 夜影寒
第二章心之漣漪
「那個恆星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渺星各城城主聚集一堂。
「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和耀去看過了，原本以為是一個黑洞形成的雛形，可是後來卻見到並不是那麼一回事，事情發生得有點奇怪。」行諾原道。
航太看了其他人一眼，道：「我總覺得似乎不是那麼簡單，那股無緣無故的能量風暴大得連我們這裡都看得見，整個恆星系都被扯得動盪不安。」
「會不會是神族的人，只有他們的場力量才能夠形成這樣類似黑洞的力場。」這時一個中年城主說道。
行諾原皺皺眉頭緩緩地說道：「似乎不太可能，神族的人做事向來都很有原則，他們不會無緣無故跑去那裡弄出這麼一件事來卻又毫無聲息地走掉的。」
四下裡一片沉默，這時議事廳角落暗處傳來一個充滿諷刺意味的聲音道：「你們這些人當真有夠無聊的，太雅城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你們不管，卻跑去管人家幾十萬光年之外星系裡發生的事情，真是笑死我了。」
不知為何航太顯得相當憤怒，渾身發抖地怒聲喝道：「你給我閉嘴！」
「哥哥，你才剛回來，就少說兩句吧。每次回來你都要惹爸爸生氣。」耀的聲音傳來。
一聲冷哼從暗處傳來道：「我說得不對嗎？如果不是那個老傢伙太過軟弱無能，媽媽又怎麼會死。一天到晚就知道教訓別人，卻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
航太聽了氣得兩臉發青，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凌崖！」與航太一起的幾位城主同時喝了一聲。
耀的哥哥的聲音從暗處傳來，聲音裡隱含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我說過我不叫凌崖，我不是那老傢伙的兒子。」
航太氣得抬起右手顫巍巍地指著他，聲音嘶啞地叫了幾聲：「你…你…」
耀的哥哥從暗處走了出來，瘦削而充滿陽剛之氣的容顏此刻帶著冰寒無比的神情，他緩聲說道：「我叫，黑月。」說完他把手上提著的用布包裹著的東西扔到桌面上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那個傢伙。」
一顆人頭從包裹裡滾了出來，黑月轉身離去。
纖情與阿夜離開了那個已經引起人們注意的星系。兩人回到渺星的外太空上，阿夜還是首次如此在外太空觀看事物，他看著遠遠近近大小不等的行星、以及眼前這個巨大的渺星星球，一種奇妙的感覺浮上他的心頭。
他轉頭四下觀望一會，在他轉頭的一霎那，他那張臉蛋終於顯露了出來。隨意看上去，他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不過當你看仔細一點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他已經變了。他的眼睛比原來的要長了一些，那對飛斜入鬢的劍眉變得凌厲了一點，耳朵也變得尖細了一點，頭髮更是在飄動間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原來的地方。總之，如今他整個人似乎多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妖異氣息。
這時纖情忽然化作一道流光進入阿夜體內，接著阿夜消失在外太空，出現在諾裳斯華的那間小餐廳前。對於纖情能夠不與他訂立任何契約便能夠進入他體內的原因阿夜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大約知道跟不久前的造身事情有關。
阿夜看著緊閉著的餐廳門，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浮上心頭，他拍了拍門，卻良久都沒人來應門。
阿夜兩眼忽然透出一股奇異的光芒，屋內的狀況剎那間全部落入他眼裡。只見滿屋子的破爛傢俱東倒西歪，好像被人肆意破壞過一般。阿夜用力推了推門，那沉重的木門便被打開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屋頂上傳來：「喂，好久不見啊。」
阿夜抬頭一看，竟然是在忘川見到的那個名叫拓雅的邏末葉塔族人。
「你不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拓雅優雅地笑笑說道，「你的朋友是住在這裡吧？」
阿夜看了拓雅一會，突然笑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拓雅訝異地看了阿夜一眼道：「你真的不知道？」
阿夜笑著搖了搖頭。
拓雅拍拍腦袋呵呵笑了兩聲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事情挺複雜的。先是拓塔族跟洛耶族和凱雅弭尼族的人合夥來太雅城搗亂，弄得整個城象開水一樣沸沸騰騰，接著天使族的人也來了，然後又出來了很多殺手，哦，我的天哪…總之，總之我也不太清楚，實在是太亂了。」
阿夜臉帶淡淡笑意，望著拓雅道：「五大邪惡種族來了三個，剩下的兩個竟然會沒人來嗎？」
拓雅聳聳肩呵呵笑道：「有這麼個渾水摸魚的機會，葉爾斯那傢伙怎麼會放過。啊，對了，先告訴你，葉爾斯那傢伙是我族裡自詡為我族聖女最佳配偶的自大傢伙。那白癡帶了一群笨蛋來這兒攪局，結果碰上了赫爾托斯族的聖女，被人家整得灰頭土臉地逃了，呵呵……」
阿夜皺皺眉頭道：「後來呢？」
拓雅似乎想起了什麼東西，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笑容接著道：「後來你那兩個女朋友帶著一個小女孩跟著那個迷死人不賠錢的赫爾托斯族聖女走啦，還有那兩個老傢伙聽他們說回魔界了。」
阿夜看了拓雅一眼，忽然轉移話題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嘛，連赫爾托斯族的聖女是誰你也探得出來。」
拓雅臉上再次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道：「我也是碰巧聽見她跟她族人談話才知道的，不然鬼知道她是赫爾托斯族的聖女啊，為此我還被她追殺了好一陣呢。」說著拓雅嘴裡嘟囔了幾句。
阿夜想了想，道：「你為什麼會留在這裡，總不會是為了等我吧？」
拓雅第三次露出尷尬的笑容道：「我被赫爾托斯族的那個妖女困在這裡出不去了，一旁又有一群白癡在等著準備搶我的劍。那群白癡明明都打不過我了，卻還要在那裡死纏爛打，真是討厭。」看他那滿臉憤憤不平的樣子，那模樣彷彿就是在說就算是他搶了人家的東西也還是人家不對一般。
阿夜哦了一聲，問道：「你的劍哪裡來的？」
拓雅轉頭四處看了看，嘿嘿乾笑了幾聲道：「我從他們皇宮裡取來的，好像是他們的什麼臭屁聖劍。開始我研究了幾個月了，卻也不見它『聖』在哪裡。」
阿夜看了拓雅一眼道：「謝謝你告訴我有關她們的事情，我有點事，先走了。」說罷他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拓雅從後面趕上來攔住阿夜，連帶誠懇的笑容道，「可不可以幫個忙？」
阿夜看著拓雅，不出聲。
拓雅呵呵笑了幾聲，道：「你可不可以從這裡飛上天空出城，幫我引開那妖女的注意力。」
見到阿夜臉上肌肉都不動一下，拓雅這才苦著臉求道：「就當幫我一個忙吧，在那妖女眼裡你好像比我重要得多，只要你出現，她應該不會再來找我麻煩的了。」
阿夜臉帶淡淡笑意說道：「你不可以用空間移動逃跑嗎？」
拓雅苦著臉笑道：「如果空間移動可以逃得掉的話我哪裡還會被困在這裡。那群白癡和那個妖女的跟蹤術高明得不得了。無論我怎麼掩飾，他們也能夠從我使用過空間移動的地方跟上來。你叫我怎麼逃啊。」
阿夜看了拓雅一眼，他低下頭想了想，飄上半空向城外飛去。
拓雅大喜，在下面喊道：「路西法兄弟，你的大恩大德我拓雅今生都不會忘記的，以後有機會我我們再好好聊聊，哈哈。」
阿夜掃了拓雅一眼，向城外飛去。如今阿冰和影媚被那個迷死人不賠錢的妖女騙了去，大概她也已經知道影媚還有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了。
那妖女連女人也想騙去私奔，如果不早點找到阿冰她們，還真不知道那妖女會搞出什麼事情來。
然而奇怪的是，阿夜出了太雅城卻依舊不見伽邏婉兒出現，他看了遠方一眼，心中明白如果拓雅說的不是假話，那伽邏婉兒的目的只怕就不簡單了，否則她絕對不會隱而不出的。
阿夜想了想，明白如果伽邏婉兒不想見他的話，他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找得到伽邏婉兒的。渺星上的城市雖然並不多，可是如果要他就這麼在渺星上找出阿冰她們來，只怕也不異於海底撈針。所以，就算他確實擔心卻也無可奈何，不過伽邏婉兒既然要使手段來把阿冰騙了去，那她便應該不會傷害阿冰。
既然如此，與其這樣在這裡乾等，還不如先把纖情告訴他的心族心法練上一練。伽邏婉兒遲早都會找上門來的，在那之前還是先把自己的力量練好一點，否則到時他只怕連談條件的本錢都沒有。
渺星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大路，在渺星上四處都是森林和草地，即便偶爾有幾條小路只怕也是別人興致所至隨意開出來的，所以城外四處都是沒人的深山野嶺。
阿夜在外邊尋了個比較陰森的山洞，當然，之所以選了這麼個山洞，並非他有什麼特別的嗜好，只是那裡四周都是森林，而那山洞又坐落在山嶺之間，比較僻靜，所以才會顯得有些陰森。
這次的身體改造已經把阿夜的另外一項能力給徹底激發出來了，那便是——超能力。
原本他是想跟纖情學習暗族人的特殊本領的，不過纖情告訴他，神族、暗族、心族和聖精靈族的特殊本領並非普通人能夠學的，就算在暗族內部，也不是任何暗族人都能夠掌握那種把物質化作能量的本領。雖然他是靈情分離體，只怕這也不能例外。
就拿纖情自己來說吧，她曾經在被各族追殺的時候，闖入聖精靈族、神族和心族的內部，看過那三個種族的至高心法。但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卻也難以掌握神族和心族的本領，至多就練到一點皮毛罷了。至於聖精靈族運用魔法的能力，沒有情感的她練了也不過等於白練。
所以纖情建議他還不如修煉心族的心法比較好，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已經擁有了一點超能力，有這麼一點基礎，自然要比學習沒有任何基礎的暗族能力要容易得多。
心族的至高心法是——心之漣漪。什麼？心族人的至高心法不是絕情之道的寂識心法麼？這或許也是心族人的另外一個秘密吧。
其實，心之漣漪才是心族人真正的至高心法，而寂識心法只是來源於心之漣漪罷了。
認真地說，寂識心法其實只是心族人修煉心之漣漪的心得精華而已，它並非真正的至高心法，不過修煉它卻能夠讓心族人力量大增，所以久而久之，人們也就把寂識心法當作了心之漣漪。而真正的至高心法——心之漣漪卻被人們當作了寂識心法的大綱了。如果纖情不是看了原版的心之漣漪，只怕也不知道這個秘密。
阿夜腦中記憶了一大堆從圖書館看來的心法和武技，然而學得太多只怕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說會的功法多就一定厲害，那卻也未免太過荒謬了一些。
任何人都不可能擅長所有心法的，據纖情所說，即使暗族人也不過是每人學習兩三樣適合自己的心法罷了。
雖然暗族人有無限的生命，可是卻也得術業有專攻，如果貪多每種心法都練，每種力量都想掌握，到頭來只會是一事無成，那時只怕連個暗族的少年都要比他活了幾百萬年的人要強得多。
同樣，武技也並非學得越多就越好，同一個時刻內，即使一個人記憶再好、思維速度再快，能夠想起的攻擊防禦技巧也是有限的。與其記憶一大堆武技，還不如專心開發出適合自己的武技來得實際些。
阿夜如今要做的就是這樣工作，然而要想創造出適合自己的武技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並非他想創就能夠創出來的，也並非他創出來了就一定能夠令他滿意。
他明白自己雖然在纖情的幫助下，力量已經猛增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不過要想和那些活了幾百萬年、幾千萬年甚至連活了多久都不知道的老怪物相比，只怕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因而以弱擊強才是真正適合他的武技，而在此之前他已經為這種武技起了一個名字——制衡。
武技顧名思義，就是武力的使用技巧，這裡邊包括了使用力量的恰到好處、使用力量角度的微妙之處以及攻擊防禦的巧妙方式，種種的種種都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而制衡就是對這些種種的種種的最高要求。
每種武技都是前人經歷無數戰鬥後嘔心瀝血才創造出來的，而其中的佼佼者就更是經歷了不知多少艱辛，用盡了不知多少才智。阿夜要想創出力壓眾人的至高武技——制衡，只怕也絕對無法避免這個過程。
去挑戰對手，從別人身上學習高超的武術技巧，在戰鬥後總結經驗所得，然後再把新的武技使用在別人身上。這一切已經成為阿夜的一種迫切需要。
然而在此之前，他卻必須先修煉心族的至高心法——心之漣漪，唯有等他擁有了足夠的力量，那時去挑戰別人才有意義，否則此時去挑戰別人只會是自取其辱。
他自然不會去挑戰纖情，莫說纖情不會有那個閒情逸致陪他，就算纖情肯陪他練，他與纖情之間的差距卻也未免太大了一點，這樣的戰鬥對現在的他並沒有什麼真實的意義。
在他修煉心之漣漪的同時，他還有一樣事情要做，那就是——改造他的幻心真訣。魔法跟他緣分已盡，今後真氣和超能力才是他的真正力量，而超能力他不一定能夠練得比心族人好多少，所以，唯有他練了十幾年、他最常使用而又最瞭解的力量——真氣才是他最要下心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