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落河尋死 文 / 南唐
艾倫尖叫道:「快他媽給我開槍,你們是不是都不想活了!」其實艾倫帶來的彩旗幫人,現在也極度的恐懼,對蔣耀光身上的死氣已經感到不安,接著有又幾人不要命的衝上來,就算自己手裡有槍,也害怕自己還是會死在這裡。
他們聽到艾倫的尖叫聲,回過神來,定眼一看,「媽呀」一聲尖叫,子彈直接從槍膛裡怒射而出,第二次衝上來的黑煞組兄弟也一樣,恨得牙都咬出血,整個血紅大口,在閃電下看起來,異常恐怖。
數十名兄弟就這樣再次倒在彩旗幫人的腳下,這下還剩下六十多名黑白兩煞的兄弟,同時衝出去,硬生生的頂著艾倫帶領的彩旗幫的機槍,繼續往前衝。
由於第二次全部都開了槍,機槍裡的子彈也剩下的不多了。第三次衝上來這麼多人,他們剛開幾槍,就已經沒有子彈了。但黑白兩煞仍然有二十多名兄弟中槍,不過他們都堅持的往前衝,想用自己的胸膛,給後面的兄弟製造機會。
楊琪利和魯菲眼睜睜看著自己訓練的兄弟,就這樣一個個倒在自己的面前。二人同時「嗷」的怪叫一聲,也跟著兄弟們衝了出去。
薛范二人對蔣耀光的感情更是不在話下,也嘶吼著衝進彩旗幫的人群中。程勇雖然跟蔣耀光的時間不長,可也被現場的氣氛所感染,只覺得自己心中的
恨意非常濃烈,同樣尾隨著薛范等人衝了上去。
就這樣,耀星門的所有兄弟用自己的肉身,頂著彩旗幫的機槍,終於衝了進去。艾倫嚇的頭皮發麻,汗毛都豎起來了,下意識的恐懼道:「他們不是人,他們不是人!」
耀星門的兄弟衝進人群後,連身上的匕首和手槍都不用。直接抱著彩旗幫的人,滾倒在地,然後咬著他們的脖子,惡狠狠的撕裂著,彩旗幫的人痛的哇哇大叫,整個場面都發出淒慘的呻吟聲。
彩旗幫人的脖子,不是被直接咬斷,就是肚子被匕首活生生的拋開,腸子流的到處都是。本來在恨意中的耀星門人,現在見了血,更加的瘋狂起來。
每個人幾乎都是同一個表情,當廝殺一個彩旗幫的人,都會仰天哈哈哈大笑起來,但仔細聽的話,這笑聲比哭還要恐怖。他們的面孔沾滿了鮮血,在閃電的照耀下,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一樣,異常恐怖。
而蔣來夫妻的墳地,就從這時候開始,也變成了真正的人間地獄。耀星門的人肆無忌憚的斬殺著艾倫帶來的彩旗幫人,就算已經被殺死的彩旗幫人,也不會這樣安寧。
黑白兩煞的兄弟都是經過特殊訓練,不但身法過人,力氣也是非常驚人的。何況人天生還有一種潛力,也正是這種恨意,把每個人的潛力給逼了
出來。幾個黑煞組兄弟,嘶吼著,抓住已經死去了的彩旗幫人,硬生生的把他的屍體撕裂
艾倫早就嚇得癱瘓在地,不是他不想跑。而是被耀星門,這種近乎瘋狂的殺人方式,嚇的已經神經錯亂,而且意志也模糊不清。只知道在地上一下下的往後蹭
正在這時候,清泉村的道路上又出現上百名大漢,只見王學良帶著珍妮急步的向村子走來。王學良到村子口停住步子,對珍妮道:「我們不知道光哥他們在呢,我們現在怎麼辦?」
正說著,珍妮聽到村子左邊靠山腳的地方有人的嘶吼聲。這種聲音所有人都聽到了,雖然聲音不大,可是也聽的毛骨剌然。王學良打了一個寒戰,指著發出喊聲的方向,自語道:「他們在」
珍妮頓了一下,甩掉手裡的雨傘,直接向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由於高跟鞋的原因,珍妮直接彎腰把高跟鞋扔掉,然後光著腳跑了起來。
原來艾倫派人綁架了珍妮,蔣耀光知道自己父母的墳墓被挖,肯定會回來。而到時候我綁架珍妮,要挾蔣耀光,順便能把他幹掉。
可事情不湊巧的是,楊琪利把王學良等人安排在鎮上,王學良發現一輛轎車正往村子裡走去。衡量再三,決定饒兄弟們攔住轎車,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結果汽車被攔住後,就
見到汽車裡一共四個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拿著手槍頂著珍妮的太陽穴。王學良身邊有幾個當時和楊琪利一起加入耀星門的兄弟,他們身手好,槍法也不錯。王學良一直把他們當護身符,不管走到哪裡都要帶著他們。
這幾個受過特種訓練的兄弟,趁著那人擦流到眼裡的雨水時,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四個人,四把槍,同一時間把這四名綁架珍妮的人的腦袋打穿。
救了珍妮後,王學良覺得此事不簡單。打楊琪利的電話也沒人接聽,感覺到可能有事發生,就直接帶著珍妮,向清泉村走來。(由於下雨,不能開車。)農村的地裡很多刺棘和割腳的尖石頭,珍妮的腳丫子不知道已經破了多少個血口子,可她竟然不知道疼痛。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蔣耀光出事了,而且是很大的那種。
等珍妮和王學良等人跌跌撞撞的走到跟前時,全部傻眼了,這裡哪是人間能看到的場景,簡直比地獄還要恐怖。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甚至場子都從屍體的肚子裡拖出老遠,頭顱也到處都是。
只見楊琪利等人還在近乎瘋狂的肆虐著已經死去的屍體,而現在的他們,比地獄中的修羅還要喋血。珍妮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嚇的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王學良和帶來的耀星門人,雖然也是在道上摸爬滾打,但腦神經依
然也被這樣的場面一下下的刺激著。很多兄弟受不了這樣的血腥場面,竟然嘔吐起來。
王學良把暈倒的珍妮交給一個兄弟扶著,自己剛要上前詢問。只見蔣耀光木訥著表情,滿臉的鮮血,在閃電下看起來異常詭異,他看也不看一眼王學良,慢慢的走到艾倫旁邊,順手在地上撿起一把不知道是誰掉的刺刀。
艾倫此時已經徹底的被嚇傻了,如果艾倫現在能活著離開,他絕對再也不踏進黑社會一步了。自問彩旗幫也是俄羅斯第一大黑幫,竟然被耀星門這種史無前例的喋血殺人方法,所嚇住了。
看著蔣耀光歪歪扭扭的像自己撲來,艾倫此時已經癱瘓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他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後挪,邊挪動,嘴裡還尖聲叫道:「你你你別過來,我我有槍。」說完,撿起地上掉的沒有子彈的機槍,對著蔣耀光猛扣。可惜槍膛已經沒有子彈,只能發出「堂堂」的頂針低沉聲。
蔣耀光好像已經沒了靈魂似的,走到艾倫身邊,蹲坐在低聲,順手在地上摸了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刺進艾倫的大腦裡。
由於人的頭顱是非常堅硬的,蔣耀光一下子沒刺進去。更加激起他的野性,艾倫滿臉的鮮血,恐懼的連呼吸頭困難了。此時被蔣耀光猛刺一下,疼痛讓他恢復了點意志,依然無謂的向後退縮著,掙扎著。
蔣耀光往前爬了一步,抓住艾倫的衣服,再次高高舉起手裡匕首,在惡狠狠的刺下去。艾倫「啊」的一聲,就死了過去。
王學良只見蔣耀光機械性的舉起手裡匕首,在用盡全身力氣刺進艾倫的腦部。在堅硬的頭顱也非被刺成肉泥不可。楊琪利等人解決了最後一個彩旗幫的人,都很默契的在地上撿起匕首,或者軍刺,圍著已經死去的艾倫,胡亂的猛刺著
半個小時後,王學良依然站在原地,依然驚呆在這樣的情景中。在看已經死去的艾倫,他已經被刺的完全不成樣了,說是肉窟窿絕對不過分,他的整個頭顱已經不成形,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珍妮這時候慢慢甦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大喊:「小光,小光。」珍妮掙脫掉扶著她的耀星門兄弟,剛往前走了一步,就看見慘死的艾倫。珍妮捂著嘴巴,眼睛大睜,發出尖銳刺耳的恐懼尖叫聲。她保證,這絕對是她這一輩子見過最恐怖的畫面。
蔣耀光從地上呆呆的站起身子,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連看也不看大家一眼,默默的往村口走去。楊琪利跑上前大喊一聲:「光哥!我們需要你,你不能丟下我們啊!」
蔣耀光猛的停下身子,仰天長歎一聲,喃聲說道:「老楊,還有在場所有的兄弟們,我蔣耀光今天懇請你們為我做三件事
,蔣耀光會做牛做馬報答各位的!」
程勇大步走上前,嘶吼道:「小光!你說什麼呢?這裡都是咱們的好兄弟,你說那些話就不怕傷兄弟們的心嗎?」
蔣耀光哈哈大笑,笑聲裡充滿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的周圍一直凝聚著濃重的怨恨。他停下笑聲,喃聲道:「幫我爸媽從新葬了,讓他們安息吧。然後幫清泉村受害的村民們做出賠償,在然後就是你們不要跟著我了,我想一個人靜靜,不過總有一天,我肯定會回來的。」
說完後,蔣耀光狂奔在大雨中。范雲強對著蔣耀光狂奔的背景,哭喊道:「光哥,你真的丟下我們了嗎?耀星門可是你一手創立起來的啊!」
薛強擦了把眼淚,喊道:「光哥,我也跟你一起走,不管你到哪裡我都不會離開你的!」說完,就準備大步的追上去。
范雲強猛的一下子拉住薛強,把薛強緊緊的抱在懷裡,大聲吼道:「強子,光哥現在受到的刺激,比你我都還要大,畢竟那是他的家人。我們就讓他靜靜,光哥說還會回來的,他從來就沒有說過謊話,我們要相信光哥!」
薛強實在是心痛極了,反手抱住范雲強,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在場的眾人都眼睛裡含著淚水,望著已經消失在大雨的夜幕裡的蔣耀光,心裡默默的禱告著「光哥,你一定要振作起
來」——
蔣耀光狂奔到清泉村的一個大河邊上,「撲通」的跪在地上,哭喊道:「爸,媽,你們都好嗎?小光對不起你們啊!連你們的墳墓都保護不了,小光真的很痛苦」
在地上蹲坐十多分鐘,蔣耀光彷彿看到河面上有蔣來的影子,他急忙擦擦眼睛,從新再看,然後又看到他媽媽和他爸爸一起,並且微笑著向他招手。
蔣耀光站起身子,哭道:「爸爸、媽媽,你們不要丟下小光,帶小光走吧。」蔣耀光一隻手伸向河面,腳步慢慢向邊沿上移動著。
「撲通」的一聲,蔣耀光感覺自己在一個冰涼刺骨的河水裡。掉進河裡後,河水的冰涼讓蔣耀光的神智,恢復了一點。他心裡暗道:「原來剛才是幻覺,並不是爸爸媽媽。」
蔣耀光慢慢開始掙扎,掙扎半天就是漂不起來,河水裡好像是一個旋窩一樣,硬是要把蔣耀光給吸進去。蔣耀光心道:「來吧,殺死我吧,我的自大和疏忽,讓我犯下了這麼多錯誤,我死有餘辜!來吧,淹死我吧」
他放棄了求生,開始選擇求死。蔣耀光的身體越來越往下沉,他真的看到了他的爸爸媽媽,蔣耀光用盡全身力氣向蔣來游去。
「喂,小伙子,醒醒!喂」蔣耀光慢慢睜開眼睛,「好白啊,這麼刺眼,難道是天堂?
不對,自己怎麼也不會去天堂的,要去也是進地獄。」蔣耀光在胡斯亂想著,突然伸上來一個腦袋,蔣耀光用力看,也看不出來到底是男是女,不管看什麼都很模糊。
這個腦袋的主人還嘿嘿傻笑著,蔣耀光在半昏迷中聽到:「哎呀,他醒了,還沒有死啊!」
「是個男人的腔調,不對,應該說是一個男青年的聲音。」想明白了這點,蔣耀光虛弱的昏迷過去。
蔣耀光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他睜開眼睛,只見自己躺在一個很破的床上,房間也很小,很破,甚至連清泉村村民的房子都不如。空氣中,還瀰漫著很濃重的蔬菜味道。
他想坐起身子,可是剛動了一下,就覺得渾身就像被針紮了似的,疼痛無比。他忍不住,「吭吭」呻吟兩聲。可能就是他的呻吟聲,把一個青年引了進來。
只見這名青年十七、八歲歲左右,凌亂的頭髮,骯髒的上衣,還沒有扣起來。褲子上還有兩個補丁。這名青年走進來,嘿嘿怪笑一聲,說道:「你沒死?活了實在是太好了!」說完,青年接道:「你等一下啊,這兩天發生很多重要事情,我去準備一下,在來告訴你。」
蔣耀光心裡暗道:「重要事情?難道是因為我,他們家也遭到了報復?」正在胡亂想像,那名青年拿著算盤就跑了進來,「呼啦呼
啦」搖了兩下算盤,大拇指在嘴巴裡添了一下,辟里啪啦的打開了。
青年說道:「你在我們家住了兩天,來我們家的時候我還找人抬你,另外我姐姐也照顧你兩天,我爺爺更加關心你,還守護在你床邊一夜。我算了下帳,你就給我三四百快錢吧。」
蔣耀光暗自苦笑:「我還以為是什麼重要事呢!」忽然想起來自己家裡的事情,蔣耀光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這時候如果青年看到蔣耀光的眼神,在也不敢提什麼要錢的事了。
青年正在嘮叨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和一個大概也是十七、八歲的少女走了進來。少女放下手裡的臉盆,拉了一把青年,嬌呵道:「小鑫,你又在亂說什麼啊你?」
這個叫小鑫的青年抓抓腦殼,說道:「姐姐,這小子在咱們家住了兩天了,多少應該給咱們點錢吧?」
少女白了一眼小鑫,呵斥道:「遠點去,你不去整理蔬菜,我看你今天怎麼賣!」說完,她從臉盆裡拿出濕毛巾,放在蔣耀光額頭上。
柔聲說道:「你的傷勢沒什麼,就是喝水太多了,我爺爺也幫你看過了,他說你沒有大礙,休息兩天就會好的。」她指著蔣耀光的床頭裡面,接道:「你的物品和錢都放在那裡,沒有人動過,你就放心養傷吧。」
這位六十多歲的老者帶
著慈祥的笑容,對著蔣耀光點了點頭。濃重的聲音中,略帶滄桑感:「小伙子,不要害怕,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跌落在河裡的?你在河裡飄落了多少天?」
蔣耀光心裡在想著他爸爸媽媽墳墓的事情,心裡很是痛哭,所以他對這祖孫倆的話也沒聽進去。老者和少女見到蔣耀光眼神渙散,暗淡無光,神情也有點呆洩。
老者對姐弟倆說道:「我們先出去吧,可能他有心事,等他想說話的時候,我們在問吧。」少女懂事的點了點頭,臨走的時候還把蔣耀光額頭的毛巾拿下來,輕聲道:「你好好先休息吧,等到中午做飯的時候,我給你端過來。」
小鑫邊往外走,邊發牢騷道:「什麼跟什麼嘛,原來我們救了一個白癡加殘疾。有可能他又聾又啞啊。」少女輕打了一下小鑫,說道:「哎呀小鑫,你說什麼呢你。他的年齡看起來也沒你大,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
小鑫嘟囔道:「他的確沒我大,可也不能白吃白住啊,也要給錢的。」少女不在搭理小鑫。老者接道:「這個小伙子可能有心事,我看他的樣子並不是呆傻,等過幾天他復原了,可能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