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雛鳥們的搖籃 第十七章 第十三代 文 / 生性散淡

    「我現在算是蟲一家的『長子』了吧？你們幾個有意見嗎？」

    和原先站姿吊兒郎當的印象不同，站得筆挺，對著天空昂著頭，大口大口喘氣的拉西斯利落問道，心細點的話就能發現，從揮出第一個拳頭開始，一直到最後一拳擊倒，除了中間那場對話，兩個人的腳步幾乎未曾挪動。

    「算了。」

    雖說在處世觀上相互之間可能有些不太對路，好在「蟲一家」的小伙子們都是些熱血男兒，是一個唾沫一個釘的主，願賭服輸，沒有和拉西斯直面交手的迪迦首先代表南海三人站出來承認道，算是給剩下眾人做了個表態，杜蘭特依舊金口難開，和被拉西斯一拳轟碎了整個手骨，卻咬著牙默默吃痛，發不出聲的柳邦一樣，沒有正面回應，不過他們兩個都是手下敗將，算是默認了，至於最後的胖子和羅，胖子那是被無視了，羅嘛，自從在東海合夥以後，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有些憋屈的低姿態，不過拉西斯的心裡像明鏡似的，這頭來自北海的惡狼絕不會長時間的屈居人下，只是善於洞察人心的拉西斯也琢磨不透他究竟在盤算些什麼，好在這頭北海狼在尾張鎮的時候曾經有過表態，至少在他們成為將校級前會一直是合夥狀態，引用妮可?羅賓的話來說，表面渾渾噩噩，精神無比清醒的拉西斯早就做好了突然在某一天，羅在關鍵時刻反水的準備，私底下他可沒少翻閱各種關於惡魔果實能力的書籍，從而確定了羅的能力為「手術」，在他的領域內，任何事物就像手術台上的病人任其切割，換句話說，除了用武裝色霸氣覆蓋全身，羅的劈砍，是「無法被擋下的斬擊」，除了霸氣以外，還有一些能力奇特的惡魔果實可以在領域中不弱下風，比如最特別的自然系「黑暗」，拉西斯也就在其的長期目標中加入了一條「要找到『黑暗』以及培養『黑暗』」。

    「啊哈哈哈！老大啊！終於不是老三了啊！」

    拉西斯爽朗笑道，就像柳邦要比拉西斯大上三歲，同樣年長路飛三歲的拉西斯，因為先來後到的關係，在達丹一家一直被當做是老三，不得不說雙重性格的拉西斯，在算計別人的時候很黑暗很陰鬱，爽朗起來的時候卻不比艾斯差上多少，哈哈大笑的瘦虎一不小心就扯到了臉部的傷口，顯然，比起一旁柳邦咬著牙一聲不吭，以及先前的迪迦和杜蘭特，身為老大的拉西斯就很沒覺悟，也很沒骨氣，捂著嘴巴往地上一蹲，「哎呦！痛死老子了！」

    拉西斯出人意料的舉動和先前那種不曾退讓的氣魄判若兩人，令眾人膛目結舌，感覺蹲在那在叫痛的要是胖子雷特才合乎情理，至少在成為將校級前，有點把自己放在私人醫生兼秘書長位置的羅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像往常一樣解釋道：「他這裡有點問題，別太在意了，只要在關鍵時刻不掉鏈子就可以了，而且這傢伙很怕痛，一點點小傷都會讓他大呼小叫。」

    「剛才還不是還和柳邦那傢伙打得不亦樂乎嗎？怎麼沒見叫痛？」滿臉疑惑的胖子雷特忍不住開口問道，他覺得這個問題是問到點子上了，想必很多人都想知道，卻沒想到回答他的不是和拉西斯最熟捻的羅，而是南海三兄弟中看來最為毛躁的老三蓋亞，其他的人似乎都已經對答案瞭然於胸，蓋亞題解道：「除了『能力』是通過捷徑得來，『超人級』和『霸氣』，這兩者都是通過增長經驗而得來的東西，也許有因為血統的緣故，有些人天生比其他人起步的更高，但那只是極其少數的特例而已，而要獲取這兩項，除了在平時絕對不懈怠的磨練，更要在不斷的實戰中累積經驗，但就算如此，最後也是泯然一眾罷了，只要是縱橫在『新世界』的海賊團，這種有著『超人級』體魄，又會霸氣的傢伙一抓一大把，但最終站在世界頂點的也就那幾個人，『四皇』、『三大將』、以及『七武海』，加在一起也就只有區區14個人，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胖子搖了搖頭，一副虛心賜教的樣子。

    「那是因為那幾個最終站在頂點上的，他們成熟的比大多數同輩人都要早上許多，也就越發的強大。」

    「是因為天資？」

    「也許，但也許又不是，撇開天資之類涉及到遺傳基因的問題，能夠站在時代頂點的傢伙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在年輕時經歷過無數場死鬥，最後得以僥倖活下來的傢伙，據說能夠在鬼門關上闖蕩一回的傢伙，會成長得更快。」

    「拉西斯也是這種傢伙嗎？」胖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將？」

    「我不知道。」蓋亞搖了搖頭，「但我知道一點，那傢伙一旦火力全開，就是一頭完全沉迷在廝殺樂趣中的野獸，是一部感覺不到傷痛的戰鬥機器！」

    「對了，他自稱還很怕死和……嗯？」在一旁突然插嘴道的羅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說，「怕鬼？」

    又是一陣錯愕，估計是「怕鬼」這個有些太過於奇葩的緣故。

    羅走到拉西斯的旁邊，伸手按住腦門，怕死的拉西斯倒也配合，張開嘴巴，羅大致看了下，皺眉道：「鬼叫個什麼？只不過和上次那樣，丟了幾顆牙齒罷了。」

    「你懂個屁！沒有聽夏侯元讓將軍說過『父精、母血，不可棄也』的話嗎？」拉西斯泫然欲泣道：「可惜了我才剛長好的兩顆門牙啊！我看，還是找回來吞下去吧？」

    「……」

    無言的羅已經放棄了他，轉頭去照料柳邦，光從外傷上來說這傢伙是最重的，整個右手都被拉西斯打碎，就連手腕處也出現了骨裂的症狀，羅隨意捏了兩下，腕骨上的裂縫粗略一估幾乎延伸到了手肘處，漢子卻依舊咬著牙一聲不吭，羅歉意道：「你這條右臂起碼要報廢半年了，我替那混蛋先道歉了。」

    「是我自己打輸罷了，怨不得別人。」壓著疼痛的柳邦，那女性聲線顯得更加的怪異了，「那傢伙真厲害，比大多數上了通緝令的海賊還厲害啊！」

    和拉西斯呆久了，語言習慣有點改變的羅感慨道：「他還有個17歲就覺醒武裝色和見聞色的兄弟呢！與之比肩，真是傷不起啊！這就是所謂的『血脈說』吧？」

    想了許久，羅還是嘗試性地提議道：「要不要給你的喉部做個手術，反正你在半年內是沒法子正常行動了，你的聲帶是人為創傷吧？」

    「不了。」拒絕手術的柳邦沒有回應聲帶傷口的問題。

    羅笑了，「是想要留下作為鞭策自己的動力嗎？」

    柳邦依舊沒有正面回應，反而問道：「我看拉西斯的鼻樑上有道傷疤，我想我們的想法一樣吧。」

    「那傢伙？」羅笑得更歡了：「那傢伙完全只是為了給他那副女人臉添上幾分男人氣概，那個在他臉上留下疤痕的武士當場就被他扔到大海裡去餵魚了。」

    「能夠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疤，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輩。」

    「你又錯了，只是那傢伙自己不小心，差點被人陰了罷了。」

    「嗨嗨！」胖子雷特快步跑了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你們好了嗎？拉西斯說要去喝酒，說要慶祝新一代『蟲一家』的結成，杜蘭特和迪迦他們都準備去找場子了。」

    一旦涉及到醫學就會變得異常敏感的羅皺眉說道：「傷病者不易飲酒。」

    「沒關係。」柳邦抬手打斷道：「男子漢就應該在打上一架後斟上一盅，而且酒精能麻木疼痛，雷特，去告訴他們，再往前走三個街頭有個大排檔。」

    羅好奇問道：「你好像對這裡很熟？」

    「小時候我曾有段日子是在這裡度過的。」

    或許在外人看來，蟲一家小伙子們的作為只不過是群匯聚在一起的笨蛋們的無所事事，但無論如何，這件在他們自己看來是「頭等大事」的內部選拔最終是以來自孱弱東海的小個子傻瓜，依靠決勝的傾力一拳取得了「第13代蟲一家長子」的地位，也算是為一向被人看不起的東海掙了顏面，當天晚上，取勝了的拉西斯就開始嘴上犯賤，以「十三代目」的稱謂自居，這種充滿黑社會性質的稱謂，一般也只會出現在傳承許久的家族海賊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