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火焰 第五章 真傳，殺生，和那頭瘦虎 文 / 生性散淡

    戶外的光源透過兩邊的牆頂頂端，比起窗戶更像是一排狹長排氣孔的玻璃，憐憫地施捨著，偌大的倉庫看起來有些昏暗，讓人不能對周圍一目瞭然，不過這為難不住拉西斯，擁有貓瞳的他有著野獸般的夜視能力，再加上從小生活在大山裡的森林裡，也就越發的接近本能了。

    「喂，艾斯。」拉西斯側過身，對著並排在不遠處的艾斯呼喚道，隨即抬起右手，指了指昏暗的前方，一臉無奈地說道：「看來我們又捅簍子了。」

    拉西斯並不是那種將手臂伸得直直的，而是抬起下臂，彎曲手腕，食指從上而下的「z」字形姿勢，這樣的小習慣艾斯他們清楚得很，說明拉西斯其實並不是太上心，胸有成竹。

    艾斯的目力雖不及拉西斯，不過長久的在夜晚的森林裡活動，也算是練就了一番，定睛凝視。

    「是大炮啊。」

    環顧左右，便挑起大拇指向著後面的路飛擺了一擺，對著拉西斯笑道：「地方很窄，看起來沒地方躲，不過我們還有一個天然的肉盾。」

    就算是橡膠，路飛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對大炮豁免，炮彈爆炸時的衝擊力和灼熱，仍然會有著相當的影響，艾斯的提議，防守的關鍵點在於時機的把握，在炮彈爆炸前利用橡膠特性來進行反彈的策略。

    不過拉西斯卻搖了搖頭。

    「在北海，之所以能夠在第三島鏈擋下維京人的反撲，除了一些年輕後輩的勇武以外，海軍新式武器的投放也起到了關鍵作用，對面那2門大炮就是當時的產物，叫做『黑槍大炮』，射出的都是一塊塊實心黑鐵，而那個和加拉哈特齊名的『黑牢』緹娜，就是因為善於使用8艘戰艦的四角合圍而著稱，俗稱『黑槍大陣』。」

    「的確是捅了簍子了。」剎那間被點醒的艾斯面無表情地呢喃一句。

    除了神經大條，遲鈍了許多了的路飛仍舊是一臉的不明就裡，拉西斯和艾斯都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要從大炮裡發射出黑鐵是非常核心的技術，除了幾支精銳部隊，大多數士兵壓根都沒見過，可為什麼如此重要的武器會出現在哥爾城？

    答案是走私。

    幕後操控者至少有著一定的軍銜。

    另一頭也就是艾薇塔那個恨到骨子裡的老爹，哥爾城之主了，拉西斯一向覺得那個其貌不揚的老頭挺有魄力，垃圾山那麼多條人命，說燒就燒了，只是沒想到大到如斯，在世聯眼皮底下玩貓膩，自覺也算是半個女婿的拉西斯突然有一種一丘之貉的荒唐感從內心油然而生。

    「路飛，出去！」

    站在前面，背對著路飛的艾斯難得用嚴厲的口氣說道，他們明白，這件事情如果不妥善善後，被拉西斯和艾斯撞破了的地下交易所連累的達丹一家，根本就經不起一國的怒火，卡普？按照法典，海軍是沒有資格干涉獨立國的內政的，這也算是制約武裝機構的一種手段，況且那老頭在道義上一向是一個頑固的死腦筋，是絕對不會插手的，就算是拉西斯和艾斯再加上艾薇塔三人再何等的勇武，也只能在局部戰役中得到優勢，當戰役的規模越發加大，一個人的力量也就越發的渺小了起來。

    原本以為只是隨意打場架的飯前娛樂，也就改了初衷，換了一個基調。

    堵門，清場，不留活口。

    拉西斯理解艾斯的想法，路飛還小，才14歲，不應該經歷如此血腥的事情。

    「喂喂，真是個和藹可親，一心為弟弟著想的哥哥呢，弄得我也想要個弟弟或者哥哥，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丫也是個雛吧？」

    雛，就是沒殺過人的意思。

    「我已有了成為海賊的覺悟！」

    艾斯的回答鏗鏘有力。

    拉西斯很無奈地歎了口氣，在胸前張開雙手，向下壓了壓，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知道啦，最吃不消一臉認真的傢伙了，轉頭也幫襯著催促路飛出去，沒想到路飛帶起了背在身後的草帽，壓低帽簷，也來了一句我也有了成為海賊的覺悟，一臉倔強，和艾斯一樣，說到底路飛也是個死腦筋，決定了的事情就算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拉西斯沒再糾結，笑笑，配合那啥桃花眼，還真有點傾城的味道，「要想留在這裡就要聽哥哥的話，還有，17歲前絕不能殺生。」拉西斯最後的表情有點嚴肅，路飛點點頭，盤腿一坐，而一旁的艾斯不樂意了，抱怨道那是作為哥哥的我才應該說的話吧？

    既然拉西斯也默許了，向來民主的他們，也不用搞什麼投票制了。

    拉西斯他們要不留活口，對面的想法也一樣，之所以一直沒開門，看起來就是在佈置圍殺的手段，除開了對面的兩門黑槍炮，四周的欄杆上也開始有人冒頭，都是大刀小刀的冷兵器，沒有類似於長槍短槍之類的火器，也沒有一些其它風格凸顯迥異，惹人注目的新奇玩意。

    「看來對面也不想太惹人注目，此起彼伏的槍聲的確太顯眼了。」艾斯別過頭，對著拉西斯說道。

    「先轟兩炮，不行再採取圍毆式的白刃戰嗎？」拉西斯冷哼一聲，「只有弱小的傢伙才喜歡聚集在一起，堆砌出一個可觀而又可笑的數字。」

    說完的拉西斯就擺出一個架勢，左腳向前，重心放在微曲在後的右腳，身體極力地向右側扭轉蓄力，朝著身後路飛的方向，右手握拳拉直，極力伸展，左手彎曲，向後勾起，遮住了臉孔，左手肘的三角正好對著對面，和眼睛處在一條水平線上。

    架勢很古怪，而一旁的艾斯也擺出了一個同樣的架勢，幾乎就和拉西斯的同出一轍，除了緊握的右拳擺放的位置按照個人的習慣有些差異外，也沒太大差別。

    艾斯的右拳是向下勾起的，典型的上勾拳架勢，而拉西斯則為右勾拳。

    他們兩個也嘗試教過路飛，不過遲鈍的路飛對這種稍微有點技術含量的東西整不太明白，打就打了，還什麼准心之類的，太勞神了，話又說回來，路飛覺得那招的確很帥，很拉風。

    因為這一招是瞬間集起全身之力，如果不中的話，在下口氣緩過來前很容易處在被動，水準相差很遠當然沒關係，在水準相當接近的時候，也許就會成為一個致命的錯誤，而左肘的三角頂也就是作為類似槍口頂准心一樣存在，用於瞄準，以便更加確實的擊中目標。

    已將拉西斯他們劃到世聯特務的海賊們想都沒想，黑洞洞的炮口對準最前面的兩人，合圍一完成後就點燃了引信。

    「彭！」的一聲，兩塊厚重的黑鐵就向著拉西斯他們迎面而來，出膛時巨大的風壓，將兩旁的貨物吹倒一地，就連臨時固定的炮身也掙脫了炮架，向後蹦了兩步，砸傷了不少人。

    來了！

    面前的黑影越來越大，拉西斯瞇著眼，微微調整了一下左肘的指向，而身後的右手，肌肉瞬間膨脹，變得畸形不堪，巨大的白色臂膀和體格不成正比，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佝僂著的老頭，身後拖曳著一根巨大的圓木。

    局部獸化。

    白色的鬃毛也隨著風壓有些搖曳。

    拉西斯這招的靈感源自於火影裡的人柱力，以及那個一心要殺了自己哥哥的同學的局部咒印。

    比起拉西斯，另一邊的艾斯也不逞多讓，右手變得潮紅，一副血氣上湧爆血管的樣子。

    是武裝色霸氣。

    如果說艾薇塔是進步最快的話，那艾斯就是走得最遠的，霸氣這東西，拉西斯自己不會，不過理論基礎他是一套一套的，7年前因為路飛的生命受到威脅而無意爆發出霸王色的艾斯，7年以來，在拉西斯的輔助下，已經能夠一窺門道，不過卻很消耗體力，一天也就幾發而已，自從第一次沒準備好的拉西斯被打中了一拳，自稱那種感覺就好像「要把三天前的飯都嘔出來」之後，在對陣艾斯的時候時常提防著，一旦發現有開霸氣的苗頭，馬上拉開距離玩起乾耗戰術，有著白虎種支撐的拉西斯，體力明顯要優於艾斯，還有這風刃的遠距離戰術支持，在戰績上也就穩勝一籌。

    「看清楚了！路飛！」艾斯喝道。

    而頑劣的拉西斯嘴裡吐出了詞彙就多了一點，「哥哥只秀一次哦，小弟弟，宇宙無敵超級單發炮，白楊2地對地導彈……」

    路飛不明白大殺器高速迫近時，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拉西斯的那張嘴裡是怎麼吐出那麼多單詞的，或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明白，直到近在咫尺，拉西斯才連同艾斯吐了最後那一段。

    「死老頭真傳！拳骨！返還式！」

    這招的宗旨並不是打破對手，要打壞黑鐵，他們兩個有的是辦法，他們的想法是想將黑鐵從原地以加倍的力量打回去，是英雄卡普的獨門絕技，其中最普通的就是直接將東西作為飛行道具扔出去，類似於小李飛刀之類，而卡普最出名的海戰技巧，就是利用「拳骨」投擲炮彈而形成的彈雨。

    眾人所見的「投擲式」不過只是最基本的技巧，「返還式」就要高明了許多。

    「呯！」

    比大炮發射時的聲音還要來得響亮，聲音很一致，可見兩個人很默契，僅僅是這一拳，效果奇大，除了兩邊頂上，圍欄裡的那伙目瞪口呆的人以外，地面上的基本都被打回去的風壓給清了場，而正面那群來不及反應，當場被砸中的傢伙們就更倒霉了，全部變成了一灘血泥，看起來拉西斯的那根上的污垢穢跡要多一些，自覺贏了艾斯一籌的拉西斯，沒心沒肺地擺出一個投擲保齡球的架勢，還張揚地輪了輪手臂。

    「以後請叫我保齡球王子。」

    艾斯壓根就不想理會這頭越來越張揚頑劣的瘦虎，嚴肅說道：「接下去就是白刃戰了。」

    「同學，該不會是第一次殺生，良心上過意不去吧？」拉西斯嘲弄道。

    「有多少會像你一樣，10歲就殺了布魯傑姆這樣的人物，而10歲以前幹過點什麼，也就你自己清楚了。」

    站直了的拉西斯，用中指架了架鼻樑上的小墨鏡，低下頭，鏡片有些反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哼！」

    瘦虎一聲鼻音。

    就算表現得再怎麼的貪玩，再怎麼的弱智，科爾伯山上的傢伙們還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家孩子的本性。

    「山上之虎，恣凶稔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