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鬥吧！獅子！ 第五十八章 會合(上) 文 / 大漠古堡

    第五十八章會合（上）

    「伍德羅，你這個混蛋，基德大人命令你立即回去！」羅吉斯追上率先進入山羊峽谷，戰鬥發生後卻立即逃跑的同夥，氣喘吁吁的咒罵。

    被呵斥的對象先是愣了愣，看看狼狽不堪的羅吉斯，忽然大笑起來，「基德大人要我回去？我說好兄弟，你帶著幾十個手下跑出這麼遠的路，就是要傳達這條命令！哈哈哈，真要是讓基德那個野蠻人看到我們，恐怕先被砸碎腦袋的是你吧！」

    「奸詐的傢伙，每次逃命都是你跑的最快。」羅吉斯見沒有嚇唬到人，也哈哈的笑起來，充滿著劫後餘生的得意。

    「你也不錯，總能跟在後面。蒂奇那個笨蛋呢？」

    「給基德賣命去了，他還真以為會受到基德的重用。我看他活不過今天。」羅吉斯親眼見到蒂奇帶著三百人率先發起衝鋒，在被長矛和箭雨的雙重攻擊下死傷慘重。

    「那個傢伙平時挺聰明，怎麼關鍵時刻總是腦筋不太清醒。不管他了，說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伍德羅直覺非常好，總能預感到將要發生的危險，逃命的經驗在三個人中最豐富，可說到出謀劃策他不如羅吉斯，做事堅定執著不如蒂奇。

    「還能怎麼辦，繼續當強盜啊！跟著你一起穿過峽谷的有六七百人，其他人呢？」羅吉斯看到伍德羅身邊只有不到百人，很是奇怪。

    「逃出峽谷之後，全都跑了。」伍德羅沒好氣的說到。他也試圖將這些人組織起來，可他既沒有足夠的武力，也沒有震懾眾人的聲望，結果大大小小的團伙聽了他的話之後，就當是聽到一個響屁，一哄而散，拉都拉不住，只有原來的部下和少數單獨入伙的人留下來。

    「這樣也好，人少目標小。這裡是不能待了，往東容易碰到約文的人，往西是奧克瑞伯爵羅斯的地盤，我們往南邊去，那裡打仗少，可能還有發財的機會。」羅吉斯是暗探頭目皮克的擁護者，迫於壓力才聽從約文的調遣，在這次戰鬥中背棄約文派來的基德獨自逃跑，他可不敢就這樣回去，到南邊躲避一陣是個不錯的主意。

    「也好，就往南！」伍德羅也覺得只有如此，很快就下定決心。

    世事總有巧合，就在羅吉斯等人準備往南走時，一支打著克萊武家族旗幟的隊伍正沿著大路向北。

    「先生、隊長，前方發現一支部隊，人數在一百到兩百之間，沒有任何旗幟，看起來像是強盜團。」報信的士兵不慌不忙的稟報。這一路走來，類似的情況見的多了，沒有任何值得緊張的地方。

    士兵口中的先生和隊長正是留守克萊武領地的格瑞雷、埃德蒙兩人，他們為何會出現在西北三郡，這是很長的故事，現在先把出現的麻煩解決掉。

    「格瑞雷先生，請下命令吧！」

    「埃德蒙隊長，你是衛隊指揮官，當然應該由你來下達命令。」格瑞雷比幾個月前蒼老的多，凱達剛離開克萊武時，他的頭髮還是花白，現在卻幾乎全百了，額頭的皺紋也更加豐富，眼窩深深凹陷，沒改變的只有喝酒的動作。

    「您是凱達大人的老師，我將服從您的意志。」埃德蒙的形象倒是沒有太大變化，不過沉穩的眼神中透出幾分犀利，和當傭兵時截然不同。

    「對方離我們還有多遠？」在情況不明時，埃德蒙沒有直接稱呼對方為敵軍，這是他一貫嚴謹的體現。

    「稟告隊長，還有大約十里。」

    「派出兩個小隊的斥候，務必查探清楚對方人數和動向。」

    報信的士兵領命而去，埃德蒙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地形，這裡地勢開闊，不是步兵戰鬥的好地方，埃德蒙輕輕搖頭，否定在此佈陣的打算。

    由此處再往前兩里有一座小山崗，通往北方的大路正好從山腳下蜿蜒而過，大路東側是二三十碼寬的小河，河水雖然不深，但在這個季節想要趟水過河絕對是挑戰。

    「重步兵中隊在大路中央展開，成無排隊列；弓箭兵第一中隊在重步兵後十碼列隊；弓箭兵第二中隊和劍士第一中隊防守小山頂部；劍士第二中隊守衛輜重物資，作為預備隊。」因為不知道對方的虛實，埃德蒙的安排中規中矩，更多的從防守上考慮。

    「這是第幾次打仗了？」格瑞雷雖然不討厭打仗，但對走一路打一路的事情頗為不滿，他的這種情緒並非針對埃德蒙，更多的是對帝國目前混亂的局面有感而發。

    埃德蒙同樣不想打仗，這個曾經在夏普軍團服役過十多年的戰士從根本上厭惡戰爭，可這並不影響他全心全意打好每一次戰鬥，從克萊武領地出發後，雖然小心翼翼挑選偏僻的道路，但總會遇到叛軍、強盜，有時這兩者都沒有，卻有些吃飽飯沒有事情做的貴族跳出來想要吞併他們，但這些人無一不敗在埃德蒙手下。他仔細想想，對格瑞雷說道：「先生，這是第十五批。」

    「北方的局勢混亂如此，也不知道凱達怎麼樣。」老酒鬼摩挲著凱達送給他的酒壺，眼睛虛無的望著北邊。

    「先生很擔心凱達大人，這份感情真讓人羨慕。」埃德蒙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在這個外表剛強的中年人心中，很期望得到父輩的關注。

    「那個石頭腦袋的傢伙臨走時說送我一桶三十年的波爾特葡萄酒，要是出了事，我找誰去要帳！」格瑞雷擰開酒壺的蓋子，猛灌一口，然後咂吧著嘴說道。

    在克萊武領，就算是瞎子都看的出格瑞雷對凱達的擔心，但他卻死也不肯承認，埃德蒙本事就不是願意打探小道消息的人，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輕輕笑了笑就去檢查陣地。

    「隊長！」看到埃德蒙走過來，哈雷連忙立正行禮，動作標準的就像是哈爾斯堡的正規重步兵，這也是在埃德蒙不斷教導的成果。

    「佈防情況如何？」

    「回稟隊長，重步兵中隊一百零二人，全部進入戰鬥狀態。隊列寬十六碼，五排縱深，每排二十名士兵，足以封鎖這條道路。」哈雷的表現和一年多前完全是兩個人，這種改變既要歸功於埃德蒙的嚴格訓練，也和接連不斷的戰鬥密不可分。

    「你們是克萊武領地衛隊中的精英，拿出你們的勇氣來！坎帕斯庇佑！」

    「坎帕斯庇佑！」哈雷和重步兵中隊跟著喊起來，其他幾個中隊聽到吶喊聲，也都不甘示弱，戰鬥還沒有開始，吼聲已經震天響。

    準備南下的逃亡強盜中，領頭的羅吉斯和伍德羅正在討論小強盜匯報上來的消息。

    「這不可能，基德這傢伙雖然長的像野蠻人，但不論武力還是頭腦都還不錯，憑著手下七八百人，就算無法戰勝凱達，至少也能拖住他一段時間。凱達打完仗還要清掃戰場，救治傷員，加上當地還有大量強盜團遊蕩，他不可能這麼快就派人趕到我們前面。」羅吉斯冷靜的分析。

    「如果是他早就安排好的部隊，我們怎麼辦？」伍德羅並沒有因為同伴的話而消除顧慮。

    「山羊峽谷以南的大部分地區都在基德控制之下，凱達想要派出幾百人的隊伍潛伏進來，還不被發現，簡直比在泰穆爾山上洗冷水澡還讓人難以相信。他要是有這樣的本領，西北三郡已經被他平定了。」羅吉斯頗有點蔑視的回應著，同時也在想到底是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敵人。

    強盜們不想和守住路口的人開打，試圖通過談判獲得南下的通路。但他一沒有表明身份的旗幟和紋章，二沒有帝國正式任命，依照格瑞雷和埃德蒙一路打過來的經驗，前來談判的人不是強盜就是叛軍，從任何方面考慮，都不能讓他們通過，更何況從談判者口中他們得知在山羊峽谷，有支打著同樣旗幟的隊伍和強盜團剛打完仗，這一百多人就是從戰場上撤退下來的。限於身份，前來談判的強盜也只知道這些東西。格瑞雷就希望對方的頭領能夠到陣前來，兩支部隊的指揮官先私下瞭解情況，這樣也可以避免無謂的戰鬥。可羅吉斯和伍德羅都不想參加這看起來非常凶險的會面，立即掉頭逃跑。

    埃德蒙佈置的防禦工事都還沒用上，敵人就在一里之外的地方逃跑了，這讓他有點失落，但內心裡還是為避免一場戰鬥感到高興。不過從探聽信息的方面考慮，他還是命令巴特帶領兩個中隊的輕步兵進行追擊。

    在這場遭遇戰中，由埃德蒙指揮的克萊武領地衛隊七人受傷，其中有五人是追擊中扭傷腳，只有兩個人是在戰鬥中被打傷。逃跑的一方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死了二十多個人不說，還有將近四十人成為俘虜。讓格瑞雷感到不滿的是，對方的兩個頭目都趟著刺骨的河水跑到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