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鬥吧！獅子！ 第五十四章 交錯的戰鬥(下) 文 / 大漠古堡

    第五十四章交錯的戰鬥（下）

    馬太一見面就匍匐在凱達腳下，額頭死死貼著地面。

    「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多謝大人！」馬太再次給主君行禮後才順從的爬起來。自從接到凱達的信件，說明賜予他半自由民身份開始，馬太就一直想當面表達感激和崇敬之情，現在終於得償心願，自然不會放過表達忠心的機會。

    「不要再哆嗦了，說正事。」雖然凱達對馬太這種誇張的表達方式還不習慣，但心裡非常受用。

    「遵命，我的大人。」馬太也很清楚什麼事情都要把握尺度，做過頭反倒不好，趕忙換上嚴肅的面孔，說出一個大消息。

    「這個情報準確嗎？」凱達的手緊緊握在劍柄上，青色的血管一條條爆起。

    「大人，這是我們收買的游吟詩人從一個叛軍伯爵的夫人哪裡探聽來的消息，經過從其他方面證實，應該是可靠的。」馬太小心的回答。

    「阿克萊特，你到底要做什麼？」凱達覺得無法猜透這個北雷斯人眼中的天才將領，南雷斯人口中的魔鬼在打什麼主意，這是很正常的，如果現在的凱達都能明白阿克萊特的意圖，「飛翼」軍團覆滅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大人，我們還探聽到基德的強盜團正在向奧克瑞地區調動，人數大約在二千左右。」

    「羅斯知道這個消息嗎？」

    「回稟大人，根據我們的觀察，羅斯在西比三郡有很強的情報網，雖然在叛亂中損失大部分，可在奧克瑞地區的隱藏勢力仍不可小看，他應該比我們更先得到這個情報。」馬太小心的說出自己的判斷。

    凱達看著才組建情報隊不久的馬太，心底泛起一絲疑惑。這個人以前只是個奴隸，怎麼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熟悉密探組織的操作，並且獲取這麼多的信息？想來想去，凱達覺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馬太以前就做過這些事情，現在只是重操舊業，這個結論讓凱達感到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已經有所懷疑的凱達不動聲色的對馬太說道，臉上還掛著一絲微笑。

    「尊命，我的大人。」馬太往後退了兩步，轉身離去。在他回頭的瞬間，有種欲言又止的表情一閃即逝。

    這個片段沒有逃過凱達的眼睛，他的疑心更重。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只要馬太還沒有做出危害獨立聯隊的事情，就先由他去吧，凱達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大人，在麗莎堡的這段時間又招募幾百名士兵補充到各個大隊，現在獨立聯隊步兵有三個劍士大隊、一個長矛大隊、一個弓箭大隊，合計二千五百人；騎兵一個大隊和您的親衛隊合計三百五十人。總計戰鬥兵力二千八百五十人，工匠中隊一百人。」在凱達接見馬太這段時間，約翰將風騎兵的人數也清點一番，此時正在向凱達匯報。

    「第二大隊長還空著吧？」凱達記得離開麗莎堡的時候還沒有決定這個厄運不斷的大隊的負責人。

    「是的，大人。現在是我代管。」

    第二大隊是從格爾貝特獨立大隊的第二中隊升級來的，當時的中隊長格林在哈爾斯堡城下戰死，升級後的第二大隊長皮特又在麗莎堡城外戰死，凱達覺得不是個好兆頭，但部隊不可能一直沒有指揮官，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讓奎特斯擔任第二大隊長的職務，希望這個經歷幾次死亡威脅都能堅持過來的特拉維諾人能夠改變這支部隊指揮官倒霉的命運。

    「約翰，你想指揮部隊還是留在我身邊做事？」凱達還需要解決長矛兵大隊的問題。

    「只要能為大人效力，無論您讓約翰做什麼事情，約翰都義無反顧。您的意志既是我的意志！」約翰挺直身體，大聲回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凱達看著漸漸老成的原首席侍從，頗有些無奈的說：「我需要一個人來協助管理整個聯隊，只有你最合適。還是讓菲利普回長矛兵大隊吧，你做我的副官。」

    「遵命，我的大人。」約翰努力的挺起胸膛，竭力掩飾流露出的失望。

    「不要擔心，這場戰爭還要打很久，會有帶兵機會的。」凱達拍拍約翰的肩膀。既然不能滿足對方的願望，給予精神鼓勵也好。

    經過兩天休整，合併馬薩爾克抵抗軍後，總人數達到三千一百五十人的獨立聯隊再次開拔，行軍目標直指羅斯的本營。

    看著皮克的暗探送來的情報，基德迷惑了。情報上顯示凱達準備大批的武器裝備，以急行軍的速度猛撲羅斯，完全是拚命的架式。羅斯顯然也得知凱達將要進攻的消息，一邊加強大本營的防禦建設，一面從封鎖網中抽調兵力增援。依照基德的分析，羅斯只需要一千人就能守住營地。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拖到十一月底嚴冬來臨的時候，凱達的幾千人馬住在荒山野地中，不需要別人攻打，自己就會崩潰。

    但羅斯顯然沒有做出和基德相同的判斷，他認為自己的尊嚴受到挑戰，必須要給予該死的庫蠻人應有的懲罰，依靠上天的力量等待對手自行潰敗是懦弱的行為。在這樣的思想下，羅斯迅速集結起二千戰士，他打算依靠這些人正面擊潰凱達的獨立聯隊。

    凱達和羅斯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

    這本是基德希望看到的情景，但這一幕真的將要降臨時，他卻感到不真實，心裡總有些不安，卻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大人，我們距離羅斯和凱達的營地都只有五十里，還要繼續前進嗎？」現在已經不用暗探去打探消息，上百名斥候流水一樣的將前方的情況匯總到基德的桌面上。

    「五十里。」基德摸著光溜溜的腦袋考慮片刻，下令停止前進，就地隱蔽。

    凱達似乎覺察到基德的存在，進軍到離羅斯還有十里遠時就沒在繼續深入，三千多人開始伐木建造營壘和木屋，好像準備在此過冬一般。

    凱達和羅斯在明，基德在暗，三方就此僵持四五天，誰也沒有先動。

    羅斯的營地已經建造幾個月的時間，生活設施比較齊備，二千人住進去也不顯擁擠。凱達利用奴隸們吃苦耐勞的優點，駐紮的時候就開始大興土木，很快也建好遮風避雪的地方。三方之中基德最辛苦，他原本估計凱達和羅斯很快就會開戰，等到雙方都筋疲力盡的時候，他就跳出來收拾殘局。可沒想到這兩個傢伙竟然僵持下去，誰也沒有主動發起攻擊，隱蔽的強盜們在寒風中凍了幾天，再也無法忍受。幾個強盜團的頭目紛紛找到基德，要求撤退。

    基德脾氣再暴躁，他也不敢將所有的強盜團頭目都殺死，否則不用凱達或羅斯動手，憤怒的強盜們就會將他撕成碎片。迫於壓力，基德只好下令撤回最近的鎮子休息。

    就在強盜們撤退的同時，斥候興沖沖的跑來向基德報告，他們發現獨立聯隊的輜重隊。

    「大約有五百輛大車從麗莎堡方向過來，車上裝得都是糧食。護送人員是一個步兵大隊，看那些人的裝扮應該是奴兵，沒什麼戰鬥力。」

    「太好了！通知各位頭領，我們要做筆大生意。」基德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這樣的好消息，摩拳擦掌的說道。

    自從四月開始，西北三郡就在打仗，一直沒停，許多地方連地都沒有耕過，部分播種的土地也被戰火波及，在有收穫之前就被毀壞無遺，收穫的糧食遠遠不能滿足當地的需要。就算是基德領導的強盜團，也面臨填不飽肚子的窘境，一聽說有五百輛大車的糧食，強盜們的眼睛都綠了，不用基德命令，紛紛要求幹掉這支輜重部隊。

    「各位頭領，這裡是凱達的獨立聯隊，這裡是輜重隊，兩者之間還有一百二十多里的路程。按照馬車日行五十里計算，他們還要兩天半時間就能到達目的地，一旦這些糧食運進營地，我們就沒有任何辦法，必須要在路上動手。你們看，這段路上有一條山谷，長七八里，最窄的地方只有五六碼寬，最多兩輛大車並排通過，是伏擊的好地方。我們就在這裡動手，截下的糧食從他們的來路運走，凡是帶不走的就放火燒掉，絕不能讓這些糧食落入凱達的手裡。」基德感謝神明給他送來這樣好的機會，斷絕獨立聯隊的給養，三千多人的部隊用不了幾天就會全部跑光，到時只需跟在後面追殺就可以。只要收拾了凱達，只剩下羅斯一個人就不足畏懼。

    「大人，從我們這裡趕過去，一定會經過山羊峽谷，那個地方的地勢非常險要，只有山羊才能在兩側的峭壁上下，因此得名。如果敵人在哪裡埋伏我們，該怎麼辦？」有強盜團長提出這樣的疑問。

    「羅斯和凱達還在對峙，誰會伏擊我們？」沒用基德說話，立即就有人反駁。

    「話可不能這樣說，凱達一向是不按常規出牌的傢伙。」第三個人說話了。

    「都給我住嘴，聽基德大人的。」作為基德大力扶持的對象，蒂奇知道該他出來處理不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