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鬥吧！獅子！ 第四十八章 騎兵的戰鬥(上) 文 / 大漠古堡

    第四十八章騎兵的戰鬥（上）

    「這麼說那個凱達子爵把這裡當成狩獵場，撈到足夠的好處之後就準備北上？」在一間寬敞的木屋中，留著絡腮鬍子，頭頂一根毛髮都沒有的基德盯著送來情報的暗探。

    「是的，大人。」在充滿壓迫的目光注視下，經歷過不少風雨的暗探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他為什麼這麼急著扎進羅斯的包圍圈？」基德對此很奇怪。

    「根據我們探聽到的情報，被羅斯大人包圍的那些叛亂份子打著克萊武家的旗幟，也許領頭的是克萊武家族的人，但具體是誰還不清楚。」在「飛翼」和南雷斯叛亂貴族佔領的地區，將一切反對他們的非正規武裝也都稱為叛亂份子，但到底是誰在叛亂，是誰在反對誰，有時候還真是一筆糊塗賬。

    「回去告訴你的頭，我會記住他提供的幫助。」基德沒再問什麼，打發暗探出去。

    走出木屋後，暗探深深吸口氣平靜情緒，心裡暗自誹謗基德的無禮，「長的就像野蠻人的傢伙，竟敢大言不慚的說會記得皮克大人的幫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這話就是約文也不夠資格說。」自從約文來到西北三郡後就接管了原本由暗探組織控制的強盜團，讓暗探們失去一大塊收入來源，不論從權力爭奪還是經濟利益上來看，暗探們對約文一系的人都沒好印象，更何況是基德這個傲慢的傢伙。前來報信的暗探決定回去後好好整理這次的報告。

    基德可不知道剛才在面前表現的唯唯諾諾的暗探心裡想些什麼——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乎，依照他的性格，除了約文和阿克萊特大人，沒人能得到他的敬佩——他的心思都放在臨來前約文的指示上。作為約文在強盜團時期的老部下，基德是帶著重要使命離開軍隊來到這裡的，他的目的不僅是對付凱達那麼簡單。憑藉著過人的武技本領、狡猾的頭腦和殘酷的手段，基德很快就將散沙般的各個強盜團擰在一起，匍匐在阿克萊特的戰旗之下，達到這個初步目標後，他的後繼任務才能更好完成。

    「讓蒂奇來見我。」基德想起曾經和凱達兩次交手的強盜團頭領，對士兵吩咐到。

    「大人，蒂奇隨時聽從您的吩咐。」自從偷襲凱達失敗後蒂奇一直厄運不斷，在組織強盜襲擊北雷斯人秘密團隊的戰鬥中再次折損大半人手，後來和愛德華一起攻擊麗莎堡，將要成功時又被凱達擊潰。敗退時他的親信部下倖存的人不足二十人，再也無法憑借身份和武力壓制聯合行動的幾支強盜團，眼見就要失去在這夥人中的頭領地位。當基德開始整肅大大小小的團伙時，蒂奇最先放下姿態投靠到其麾下。在這個強力人物的特意扶持下，蒂奇迅速擴張實力，極短時間內將隊伍發展到三百人，成為強盜中最大的團伙之一，他也因此對基德忠心耿耿。

    「你遠道而來，剛準備坐下來喝上幾口香噴噴的牛肉湯，結果就被我給拉來了，真是對不住你啊。」基德完全不是先前對待密探的模樣，表情言語間充滿熱情。

    「能為大人效力是我的光榮，不論大人何時召見，蒂奇都會用豹子般的速度出現在您的面前。」上司的熱情讓蒂奇很是感動，一半真心一半恭維的說道。

    基德粗獷的臉上那雙精悍的眼睛足足盯著垂下頭收斂氣息的蒂奇看了有三十息，然後才笑呵呵的扶住對方的雙肩說道：「蒂奇大人不必客氣，我們坐下說話。」

    「大人如此稱呼，蒂奇不敢擔當。」雖然心裡非常舒服，可蒂奇還是有自知之明。

    「我基德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兄弟，也不會看錯人。只要敢拚命，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騎士的身份算什麼！」

    「以坎帕斯的名義，蒂奇將永遠追隨大人，做您忠實的獵犬。」聽到有機會成為高貴的騎士，這個強盜團長手忙腳亂的匍匐在地上宣誓。

    「以坎帕斯的名義，我將以家族的榮譽庇佑面前的人。」基德也沒有讓蒂奇失望，同樣用最高的誓言回應，並將一柄長劍賜予對方。

    這番突如其來的誓言表演結束後，基德開始說起正事。

    「蒂奇大人對凱達不陌生吧？」

    「這是個狡猾的傢伙，也是個幸運的傢伙。」蒂奇對凱達可沒什麼好評價。

    「不要輕視你的對手。」基德看了手下一眼，指著地圖上表示凱達的小旗子說：「我研究過他發跡的過程，從他整頓奴兵，翻越頓巴卡山偷襲福德堡，直到最近在西北三郡的戰鬥，不是用幸運能解釋的，需要的是敏銳的觀察力、富於冒險的精神和果敢的勇氣。你要去瞭解這個人，因為接下來他將是你的對手。」

    「啊！」蒂奇驚訝的叫出聲，但他立即就意識到失態了，忙掩飾的詢問：「大人，那我現在正做著的事情……」

    「那件事就交給其他人去辦吧，鋒利的劍要用來對付重要的敵人。」

    「多謝大人的信任，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蒂奇挺挺胸膛，臉上冒出興奮的紅光。

    「最近幾天凱達的活動你已經知道，他在我們附近燒燬了不少城堡，繳獲大批糧食物資後準備北上，你的任務就是……」基德將匕首咄的釘在一條蜿蜒的丘陵小路上對蒂奇說：「在這裡阻擊，絕對不能讓他進入羅斯大人的包圍網去營救那伙叛亂份子，務必讓他折向這邊，將他趕到這裡。」基地又用匕首向地圖的右下方劃過一道斜線，然後轉向北變，那裡正是羅斯實力最強勁的本隊。

    「大人，這個區域都是富庶的地區……」蒂奇有點不解的問道，可話才出口就看到基德冰冷的眼神，趕忙將後半句嚥回肚子。

    走出木屋，一陣秋風吹來，蒂奇覺得渾身冰冷，這時他才感覺到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自己竟愚蠢到差點說出基德大人隱含的目的，真是嫌命長。他毫不懷疑剛才要是說出真相，基德會捏斷自己的脖子。不過蒂奇也不笨，這樣的事情基德自己肯定做不了主，背後必然有約文的支持，說不定還是阿克萊特大人的主意。這些傢伙真是太……，和他們相比，強盜團好像剛出生的嬰兒般純潔。

    「大人，前方三十里就是克斯特丘陵區。這個距離是我們的斥候勘測過的，不會有錯。」休息的時候，辛格爾頓指著簡陋的地圖對凱達說道。

    「敵人的防禦力量如何？」

    「和馬太送來的情報差不多，大約一二百人駐守。」

    「一百還是兩百？在戰鬥時這差距可不是一倍那麼簡單。還有，守軍中有多少騎士？這些情況都必須搞清楚。」凱達有點不高興。

    「遵命，我的大人。我立即派人查探。」辛格爾頓感到很汗顏，竟然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他自己都覺得不能原諒，和凱達說話時頭埋的很低。

    「辛格爾頓，不必如此，這不是你的錯。最近我們太順利，一座座城堡在我們腳下顫抖，一群群敵人在我們面前哭嚎，這種勝利的場面見的多了，已經沖昏士兵們的頭腦，讓他們忘記恐懼，心中只想著衝上去，殺死敵人，搶奪看到的一切。對大多數都是奴隸出身，又沒有經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來說，這是好事；但我們是部隊的指揮官，不論何時都應該保持清醒的頭腦，我們必須看到這段時間經歷的戰鬥都是我方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獲勝的，對那些有幾十名守衛的堅固堡壘，我們連碰都不敢碰，全都是繞道走開，為此不知多翻了多少座山，多過了多少道河，為什麼？因為我們沒有攻擊並戰勝他們的實力。正是因為明白這點，我們才能在敵人的腹地快活到現在。」

    凱達頓了一下，看看圍攏過來的幾個中隊長，繼續講：「西北三郡的形勢已經給你們分析過，正是利用了敵人的空隙，我們才實現戰鬥目標，並且擴充了隊伍。但越接近羅斯的封鎖網，我們面對的敵人就越強大，迴旋的空間也越小。為了剿滅威廉帶領的部隊，羅斯組織了有二百多名貴族和五千多名戰士組成的龐大軍隊，這些部隊雖然分散駐紮，但相互之間都有密切的聯繫，而且一旦發生戰鬥，其他各處都可以派兵支援。只要我們不能迅速擊潰克斯特丘陵區的守軍，必然會被羅斯的人包圍，就算我們能夠憑借戰馬的機動能力衝出包圍圈，可救不出被圍困的同伴，這段時間來的戰鬥又有什麼意義呢？從這個方面出發，我們必須讓發熱的腦袋冷靜下來，仔細分析面前的敵人，想出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擊潰它們的辦法。」

    「大人，我有一個問題。」一名叫艾維的中隊長按照老規矩，在凱達講完後開始提問。

    「說。」

    「既然羅斯花費了這麼大的精力組成這個包圍網，他很可能早就發現我們的意圖，克斯特的防禦力量很可能已經被加強，其他地方的守軍也可能正趕來支援，我們還有機會嗎？」

    「問得很好！」凱達鼓勵的拍拍對方的肩膀。這樣的人值得培養。

    「你們沒有發現隊伍中少了些人嗎？」凱達啟發的問道，這是當初格瑞雷教導他時常用的方法。

    「休斯大人和吉布森大人不見了，還有兩個中隊的騎兵和大部分馬匹也都被他們帶走了。」又是艾維首先回答。

    「想想他們會去做什麼？」凱達不打算繼續說下去，還是讓辛格爾頓和中隊長們自己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