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鬥吧！獅子！ 第二十一章 奇襲(上) 文 / 大漠古堡

    第二十一章奇襲（上）

    格蘭德地區地處海爾茲郡東北，緊鄰帝國大道和哈爾斯堡，面積一萬餘蓋特，人口四萬。原有一位伯爵，二位子爵，四位男爵，二百二十五名騎士，貴族力量雄厚。但經過叛亂者的屠殺和連續的戰爭，現仍留在該地區的僅有二十名貴族。

    卡拉特騎士作為留守者中的一員，帶領三十名自由民出身的戰士駐守在一座堅固的城堡中。這座城堡的原主人是位男爵，叛亂發生時站到帝國一邊，結果被阿克萊特率領的大軍砍掉腦袋，城堡也變成叛亂者在格蘭德地區的據點。

    卡拉特能夠獲得這個高出自身爵位的駐地，得益於他和北雷斯暗探頭目皮克的良好關係，正是在皮克的推薦下，他才成為能和另兩位男爵平起平坐的地方首領。因此卡拉特對皮克又感激又敬佩，拚命巴結這位在西北三郡呼風喚雨的人物，對他交代的事情從不敢馬虎，隨帶著對直接受皮克領導的幾股強盜也竭力討好。

    當聽說有人自稱是蒂奇的手下在城堡外求見時，深知蒂奇和皮克及阿克萊特關係的卡拉特立即就爬上城門樓。

    「大人，見到您真是太高興啦！快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這一路上累的我骨頭都酥了，真想舒舒服服的泡在澡盆裡。」米修看到卡拉特時，高興的喊起來。

    雖然傍晚已過，但天色還沒有全黑，卡拉特看到城堡外面稀稀疏疏的四五十人或站或躺，為首的正是蒂奇的心腹米修。

    「米修，你怎麼來了？」

    「唉，別提了！卡拉特大人，我進來再慢慢和你說。」

    「……」卡拉特對米修突然出現，又不肯說明來意起了疑心。讓他們進城，有點不放心；不讓他們進來，一時不知該如何拒絕。

    「大人，聽說蒂奇手下總共才百多人，怎麼可能讓這個只會拍馬屁的傢伙帶來一半的人手，我看這裡面有問題，還是不要讓他們進來。」卡拉特旁邊的副官小聲說。

    「話雖這樣說，可他要真是蒂奇派來的，我們就把這個強盜頭子得罪了。」

    「大人，您看是否可以這樣。我們就說城堡地方狹小，突然來這麼多人難以安排，需要先收拾收拾，請他們在外邊先等等，同時讓米修進來。就算有陰謀，憑他一個人也逃不出我們的掌握。問清楚情況後，如果真是蒂奇的手下再請他們進來，也不算失禮；如果不是，抓住米修也算幫了蒂奇的忙。」

    「好主意，就按你說的辦。」卡拉特瞇縫著眼，寒光一閃而過。

    別看米修和卡拉特說話的時候表現的鎮定自若，實際上他渾身繃的緊緊的，兩腿不停的微微顫抖，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當聽到卡拉特讓他獨自進城的時候，嚇的差點癱到地上。

    「想活命就打起精神，和他說要帶幾個隨從進去。」看出米修的膽怯，扮作強盜站在他身邊的凱達低聲說道。

    發覺米修要回頭，凱達又趕忙提醒他：「注意你的身份，不要看我。」

    「卡拉特大人，您的這個要求讓我很難接受。您知道我為誰辦事，我也知道您效忠的對象，我們有著共同的主君。在那位偉大的閣下戰旗指引下，勇敢的戰士們拖著疲憊的身驅來到您的城堡面前，您卻讓他們在空曠的野地上受冷挨餓，難道尊敬的卡拉特大人就是這樣對待同伴的嗎？或許您已經忘記那位偉大的閣下最討厭部下之間互相猜疑和敵視吧？」常年的拍馬屁生活鍛煉出米修的口才，既然要做戲就做足，他先將一頂排斥友軍的帽子給對方帶上，不管有沒有效果，嚇唬嚇唬人也好。

    「米修先生，我怎麼會拒絕這些為共同的目標戰鬥的勇士們呢，請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他們安排上好的房間。但最近有許多貴族的家眷搬到城堡中避難，把所有的住處都塞滿了，勇士們進來也沒有地方落腳。請給我點時間，我已將讓副官去處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你可以先進來看看誠實的卡拉特有沒有說謊。」卡拉特能和皮克搭上線，又在眾多叛亂者中得到賞識，還是有些本事，至少口才上不輸給米修。

    「聽您這樣說我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裡。但是請您快點，我的戰士們等不及啦，他們走了很長的路，需要一份熱乎的肉湯和溫暖的毛毯。」

    「如你所願。米修，這樣說話太費力氣，你先進來吧。」

    「雖然我不想離開這些部下，但是卡拉特大人的盛情無法拒絕，請打開城門。」

    在吱嘎吱嘎的絞盤轉動聲中，吊橋緩緩放下，城門口的鐵柵欄也一點點升起。卡拉特看到米修帶著三個強盜慢慢走近。

    「米修先生，城堡中的地方很小，就不用麻煩那麼多人，讓你的部下在外面先等等。我們兩個單獨聊聊天。」

    「嗤！」米修冷笑道：「尊敬的大人，您是在侮辱我的智慧嗎？如果到這個時候還聽不出您對我的懷疑，應該讓半獸人割掉我的腦袋。」

    「如果將來大人問到我為什麼沒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務，我只好告訴他說尊敬的卡拉特大人出於謹慎沒有讓疲憊的戰士進入城堡休息，結果我們就在野地中又冷又餓的睡了整晚，許多戰士生病後無法繼續前行，耽誤了大人的事情。」米修這話充滿威脅的味道，但卻沒有具體說是那個大人。

    彷彿為配合米修的話，城堡外的「強盜」們有的打起噴嚏，有的開始嚷嚷餓的腸子都細了，還有的乾脆跳起來咒罵城堡裡的貴族。雖然對貴族無禮是很嚴重的罪行，但在這個動盪時期，混亂的戰爭地帶最重要的是活下去，誰會去管強盜們的冒犯行為，何況還是有來歷的強盜。

    「米修先生，不必激動。我只是怕幾位看到城堡裡亂糟糟的不習慣，也是一番好心。」卡拉特表面堆滿笑容，心裡將米修的祖先都挨個問候一遍。

    「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強盜，這輩子能進到城堡裡開開眼界就是他們的福份，還有什麼挑剔的。」米修故作大度的說著，帶領三名隨從走上吊橋。

    只要能走過吊橋，穿過城門甬道，這次行動就成功一半。

    狹窄的甬道僅容兩三人並行通過，兩側是幾碼高的石牆，牆上站著全副戒備的戰士，身後還傳來刺耳的嘎吱聲，那是守軍在收起吊橋。米修抬頭仰望，雙肩不定的顫抖。

    「沉住氣，不要亂動。」走在中間的凱達小聲警告他，也是提醒後面的奎特斯和辛格爾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