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哈爾斯堡的世界 第七章 凱達的戰意 文 / 大漠古堡
第七章凱達的戰意
拜爾弗德侯爵家的騎士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當他們從最初的慌亂中穩定下來，並受到侯爵大人的刺激之後，爆發出的戰鬥力是暗殺者和隨後趕到的戰士所不能比擬的。
騎士手中的長劍上下翻飛，沒有任何的花招，每一次都是竭盡全力的劈砍，他們的對手很快招架不住，僅僅二三十息的時間，就有二十多人肢體殘缺的躺在的地上，有些還沒有斷氣的傢伙發出陣陣淒厲的哀嚎，一個雙腿被砍斷的傢伙抱住自己的斷腿在地上滾來滾去，卻沒人敢上前幫他。
拜爾弗德家的騎士們此刻沒有展現憐憫的精神，這些用卑鄙的手段殺害自己同伴的傢伙是不需要當作對手對待的，騎士們要做的就是趁著對方混亂的時機，將他們全部消滅。
也不知道是因為讓人恐懼的達西在這裡的緣故，還是意志不堅定者剛才都已經被處死，剩下的三十多人非常的硬氣，面對越來越多的騎士和侍從，竟然死戰不退，用上了以命博命的打法。有個騎士剛將長劍插進敵人的胸膛，卻被對方雙手死死的握住劍身。騎士拔了兩下沒有將劍抽出來，可他又遲疑不定是否該放棄這柄長劍。如果是凱達，此時肯定毫不猶豫的鬆手，拔出備用武器或者重新找一把。但是騎士從小受到的教育中劍是神聖的朋友，特別是冊封時接受的賜劍，要做到劍在人在，劍失人亡。應該說，對武器的愛護是一個戰士的責任，在戰場上不能輕易的放棄自己的武器，是戰士尚武精神的體現。可騎士教育中過於僵化了，因為這種僵化，那個沒有立即拔出長劍的騎士還在進行心理鬥爭的時候，被敵人砍下了腦袋。
騎士們並沒有被嚇退，敵人的堅持贏得了他們的敬意，但也激起了他們更大的戰意。在侍從的配合下，已經佔據人數優勢的騎士逐步吞食著敵人的防禦能力。
在這個小戰場的另一邊，凱達與達西正進行著殊死的搏鬥。
平心而論，達西的實力要比凱達強上許多，但是因為一個月來都在險峻的山脈裡轉來轉去，體力已經嚴重下降，最近幾天甚至連飯都吃不飽，力量更是大為削弱。而他對面的凱達，儘管最近幾天也是吃不下、睡不好，被心中隱隱的恐懼和憤怒折磨的有些憔悴，但不知怎的，剛才當他調動身體中神秘的氣息投入戰鬥的時候，那種恐懼和憤怒彷彿找到了宣洩口，隨著「龍牙」的每次揮動噴湧而出。凱達只覺得每揮動一劍，心中就要舒服點。
達西的鋼刀很堅韌，但還遠不如「龍牙」，也沒有「龍牙」鋒利，接連幾十次撞擊後已經佈滿缺口，刀身中部遭受打擊最多的地方出現了明顯的裂紋。
「啊∼∼∼」凱達再次高高舉起武器，面目猙獰的吶喊著向達西砍去。在極短的距離內，「龍牙」竟然發出「嗤」「嗤」的破空聲，足見速度之快。
皮薩羅有些虛脫的靠在大車上，看到凱達最後的一劍，掩飾不住驚訝，「他竟有專家級戰士的實力，而且還是在沒有使用鬥氣的情況下！」
觀看戰鬥的皮薩羅可以驚訝，但面對凱達的達西就只剩下叫苦了。這個喜歡和強者戰鬥的傢伙沒想到凱達的力量竟如此強大，每接下對方一劍，自己的手臂都會感到一陣酸軟，他能感覺到手掌中已經滲出血珠，這可不是好預兆，看來不能和他硬碰硬，要想個辦法解決他才行。
還沒等達西想到辦法，就聽「噹」的一聲脆響，不堪重擊的鋼刀斷為兩章。
凱達自己也沒想到這一劍竟能將對手的武器斬斷，但這並不影響他趁勢進攻，手中的「龍牙」藉著餘勁，劈在達西的右肩胛骨上。就算是鋼鐵也不能阻擋的武器落到血肉之軀上會產生什麼樣的效過，任何人都能想像的出來。達西慘叫一聲，雙腳猛的在地上蹬了一下，整個身體向後躥出去。
他快，沒想到凱達更快，就在達西後退的過程中，凱達的長劍再次落到他的身上，這下是從左胸一直拉到小腹。鋒利加上速度，讓「龍牙」造成的傷口極為整齊，開始只是一道小小的縫隙，血水從中噴出來，斑斑點點的濺到凱達的臉上，身上。
本來凌空掠起的達西「砰」的掉到地上，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看正在擴大的傷口，又看看凱達，頭無力的歪到一邊，眼睛瞪的比公牛眼還要大。
「達西死了！」
這個信息在他手下中傳開，他們不敢相信殘忍變態的達西會死在這裡。可事實由不得他們不信，更讓他們心砰砰跳的是那個殺死達西的戰士正渾身是血的朝他們走過來。
凱達走的很慢，甚至比平時散步的速度都還要慢，可他凶悍的眼神，凜洌的氣勢，讓所有人都感到心寒。
有一個暗殺者受不了凱達造成的壓抑，轉身朝凱達衝過來，嘴裡不知嘀咕著什麼。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這個暗殺者被分為兩截。好像是隨意揮過一劍的凱達看都沒看地上還在掙扎的兩半截身體，仍然穩步的往前走。
「好重的殺氣。」皮薩羅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久經戰陣的他自然明白這個叫凱達的騎士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意味著什麼，但是他不明白這樣重的殺氣怎麼會出現在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身上。
在這種讓自己人都感到不寒而慄的殺氣面前，剛才還悍不畏死的暗殺者們崩潰了，紛紛向後退去。
凱達沒有給他們逃脫的機會，沒有任何先兆，他就像捕食的獅子般撲了上去。根本不需要任何花哨的動作，在他經過後，地上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如果站在高處俯視，不過四千多人的阿克斯軍團的宿營地竟然雜亂的分佈在東西八百多碼，南北沿山坡四百多碼的範圍內。
按照正規軍團的宿營要求，臨時營地應該是長寬各三百碼的正方形，這樣的範圍既能保證軍團有足夠的活動空間，也能夠保證防禦的嚴密。但在行軍的後期，阿克斯郡的貴族們已經不受拜爾弗德侯爵約束，他們相互間的矛盾也更加公開化，宿營時表現的尤為明顯。幾個小集團分別佔據一塊地方，又因為要防備其他貴族，小營地間都隔著一段距離。最終造成了整個軍團營地零亂分佈成幾大塊的局面。
安瓦爾伯爵與幾個關係較好的帝國直屬子爵、男爵的營地在最東邊，緊接挨著安瓦爾伯爵營地的是卡隆斯伯爵，然後是坎伯蘭伯爵的營地，最西邊的是萊斯伯爵的範圍。這樣的分佈，能夠最大限度的隔開矛盾最深的勢力，避免內鬥的發生。
但是當面對偷襲的時候，個自為政，相互間不能形成有效支援的佈局卻是致命的錯誤。
第一批潛入營地的暗殺者給阿克斯地方軍團造成極大的損失，單單是貴族就有兩百多人在睡夢中被割斷了喉嚨，這個數量佔到軍團中貴族的三分之一，差不多是整個阿克斯郡貴族的五分之一。
暗殺者利用了軍團營地沒有防衛，佈局不合理的條件，成功的造成了大批人員的死亡，但暗殺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當貴族和侍從們從最初的混亂中漸漸鎮定下來後，親戚和朋友的慘死，讓他們的血液開始沸騰。
阿克斯郡的騎士們二十多年沒有經歷過戰爭，該怎樣按照正規軍團的方式行軍佈陣，在戰場上應該如何相互配合，對他們來說很陌生。但這並不是說貴族們就失去了戰鬥力，在小範圍的戰鬥中，因為他們從小經受的艱苦訓練，使得大多數貴族的個人戰鬥力都要比自由民、半自由民戰士強許多。
本來這些充當暗殺的戰士實力也還不錯，奈何最近幾天給養不夠，大家都章衣縮食，體力嚴重跟不上，加上長期在山裡爬上爬下，更導致體質下降，難以和身強體壯的貴族騎士抗衡。再加上潛入營地的時候，為了控制馬匹，他們從各個方向同時下手，這就使得力量更為分散，在貴族的反擊面前也更加無力抵擋。
被稱為首領的年輕人派出第二批戰士後，在和暗殺者的戰鬥中開始佔據上風的貴族立即遭到沉重打擊。
一千多名裝備輕甲的戰士分成三股，猶如三支利劍射向抵抗最為激勵的卡隆斯伯爵、坎伯蘭伯爵和安瓦爾伯爵，至於萊斯伯爵，他是個不幸的人，因為他宿營的地方正好靠近這些神秘偷襲者的大本營，遭到的打擊也最為沉重，他所領導的集團中一百四五十名騎士有半數在睡夢中被殺死，萊斯伯爵本人也在最初的混戰中被刺穿胸膛，掙扎幾下後就回到神的懷抱。
被凱達殺死的達西，正是攻擊安瓦爾伯爵的戰士中的副頭領，他看到皮薩羅的勇猛，就帶著三四十個戰士來解決這股小小的抵抗力量，沒想到卻倒在凱達的劍下。
而凱達在解決了圍攻拜爾弗德侯爵的敵人後，沒有回到克雷基男爵所在的土崖下面，而是帶著渾身的殺氣走向最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