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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十一章 冥河奇功驚現世,天屍一門會群雄(一) 文 / 離經叛道

    就這般,幾人本來還算相談甚歡,及至阮清說起自己的來意,要將許聽潮「捉拿」回定胡城,接受門規處置,許戀碟便不再給這太清門的元神師兄半點好臉色,拉起自家弟弟就走,把阮清和褚老大弄得好不尷尬!

    回到襄城,許戀碟先帶著許聽潮拜見了外祖(76章把輩分算錯了,已改,汗)百里旭。

    這百里旭,二十年前受戶部尚書牽累,被從戶部給事中貶為驥州司馬,如今竟然做到了一州州牧,也算微有起色。只是這許多年來,他過得似乎並不怎麼樣,許聽潮只覺得這外祖比二十年前的百里壽還要蒼老!

    許戀碟姐弟修行仙家煉氣訣,二十餘年過去了,照樣容顏依舊,只比當初成熟了一兩歲,讓百里旭唏噓不已。雖說三人有血緣關係,但說話的時候,百里旭時時都隱隱透著尊重,讓許戀碟姐弟頗不習慣。

    百里旭人老成精,看出這姐弟二人並非絕情之人後,就把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五個侄子,以及孫輩三四十人盡數招來,請許戀碟姐弟查看資質,是否有誰身具「仙根」。

    「仙根」之說,只流傳在世俗中,大意是只有身具「仙根」,才能修習仙家法門,求得長生。如此說法,委實大謬其然。

    其實這世間的億萬凡人,人人皆可修行,只不過有資質高下之別。資質低劣,修行起來事倍功半,資質好的,自然恰好相反。無論道儒魔佛,一般都只會選擇資質優異的收入門中,蓋因資質低劣的弟子,除非有天大機緣,否則想要有所成就,無異於癡人說夢!

    修為高深的煉氣士,哪個沒有數百上千歲的年紀?倘若收了個資質低劣的弟子,就算捨得傾注心血使用靈物,也不見得可以培養成功,到頭來白髮人送黑髮人,只能徒增傷感。既然早就知曉結果,又有誰會做這等事情?

    百里旭的這些子侄孫輩,只有數人資質稍好。但面對一干老少期盼的目光,許戀碟委實不忍說出口。百里旭一家看在眼裡,什麼都明白了,雖然很是失望,但這等事情,又如何能夠強求?百里旭正要揮退一干晚輩,許戀碟卻忽然拿出了家傳的金煞劍訣。

    金煞劍訣不是仙家法門,但在百里旭眼裡,其價值也半點不低,只看當年許戀碟姐弟的父親許狂歌,單人只劍創下偌大基業,就知曉這門劍訣的威力!百里旭一家人得了這等法門,自然大喜過望!

    許聽潮一直都未曾說話,等姐姐拿出了金煞劍訣,他也打算給點什麼,不過卻被許戀碟及時制止了。到得晚上,許戀碟才帶著許聽潮悄悄來到百里旭的房間,將得自高洪的將軍演兵大(蟹)法留下。

    百里旭本以為一干晚輩仙路無望,此時忽然得了仙家法門,怎不大喜過望?這老兒也不曾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大讚許戀碟心思細膩,匹夫懷璧,足以讓百里氏毀家滅門!

    許戀碟又告訴百里旭,這門兵家功法來路有些不正,須得慎重處理。百里旭卻說妨礙不大,這門法訣,但凡大夏朝兵家修士,幾乎人人都修煉,並非什麼獨門秘術。許戀碟姐弟這才放心地告辭離去。

    此後幾天,許聽潮就一直跟自家姐姐呆在一起。贈送將軍演兵大(蟹)法一事,讓許聽潮對姐姐更是敬重。而能和自家弟弟好好生活,許戀碟自然高興。

    兩人都是仙家一流,根本就不似凡人,每天都要進食,但許戀碟依舊每天早中晚都親手下廚,輪換著做各種菜式,板著臉把時不時跑來蹭飯的褚老大攆走,然才後喜滋滋地看著許聽潮將飯菜全部吃完。等空閒了,就拉著許聽潮說話。

    在姐姐面前,許聽潮也放得開,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無論大小全都說了。許戀碟聽得心驚肉跳,殷殷叮囑今後不能再如此莽撞,許聽潮自然答應不迭。

    許戀碟這才放下心來,之後又蠻橫地從許聽潮貼身處搜出芍葯做的蹩腳錦囊,細細觀看了一番,把許聽潮好一陣調笑。許聽潮尷尬不已,不過總覺得自己和芍葯的關係,似乎並不是姐姐說的那樣。

    許戀碟又問起金丹的事情,許聽潮覺得不好解釋,索性張嘴吐出白黑青紅黃五粒金光環繞的金丹來,直把許戀碟看得目瞪口呆!一次結丹就是五顆,自家這弟弟究竟是什麼怪物?驚駭過後,就是驚喜,弟弟這金丹如此奇特,想來定是造化奇特,前途不可限量!

    許聽潮又把那《五蘊譬喻經》給許戀碟複製了一份,許戀碟倒是收下了,不過表示不會去修煉。她說自己資質悟性都比不得許聽潮,只有專注於本門劍訣,才有機會晉階元神……

    這姐弟二人過得溫馨愉快,襄城卻發生了好幾次儒道魔修士混戰,凡人軍隊的衝突,更是每天都有。褚逸夫把留在城中的阮清請出,每次都能大獲全勝,打得魔門修士不敢靠近襄城百里!胡人軍隊自然也是被夏軍殺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如此大好形勢,百里旭這驥州牧自是暗喜不已。

    這天,阮清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找許聽潮,說是門內催促得緊,而且再三保證,許聽潮並沒有犯什麼大錯,自己也會跟其餘幾個同門共同承擔罪責,好不容易才把許戀碟說動。

    許戀碟擺足了臉色,把許聽潮拉到屋中細細叮囑一番,又置辦了好些被服用品,最後才依依不捨地送到襄城之外百餘里。

    「許師弟,你這姐姐護犢子得緊。可憐為兄只是來傳個話,卻平白糟了這許多白眼!你說,該如何補償我?」

    師兄弟兩人遁出千里,阮清忽然哭喪著臉訴起苦來。

    許聽潮詫異地看著這平日裡瀟灑不羈的師兄,嘴角不禁古怪地扯了扯:「我姐讓我去潮州一趟!」

    這小子說完,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阮清,遁光一折,就向東南方飛遁而去。

    「許師弟怎好如此?」阮清很快反應過來,架起遁光追到許聽潮身邊,「你讓為兄如何交待?」

    許聽潮手一翻,取出個玉盒,朝阮清拋去。

    阮清抓在手裡,打開一看,只見三截拇指粗細的寸許長竹筍樣東西,靜靜躺在玉盒中,不由嘿嘿一笑:「許師弟好大的手筆!為兄就勉為其難地設法再拖延兩天吧!」

    許聽潮嘴角一瞥,埋頭飛遁,不去理會這本性畢露的無良師兄……

    這師兄弟二人,一個是元神,一個身負飛行異寶,遁速何等之快,但也足足飛遁了五六天,才進入明州地界。

    「許師弟,可要回門中……」

    阮清話沒說完,就駭然停住遁光,扭頭朝西北方向看去!

    許聽潮也幾乎同時停下,滿臉震驚地看著西北方!

    師兄弟兩人只見極遠處,一道漆黑如墨的合抱粗巨柱沖天而起,直直深入九天罡風中!高空肆虐的電弧,便是隔了如此之遠,也看得清清楚楚!

    幾乎是同時,兩人腳下的土地中噴湧出無盡淡黑色的陰氣,朝西北方巨柱滾滾匯聚而去!

    數十隻形象各異的鬼怪不知從何處生出,嘶聲咆哮著朝西北方飛遁。就算掠過村鎮上空,也不停留哪怕半刻,平日裡鮮活的生氣,似乎對它們失去了所有吸引力!

    「她出來了!」

    阮清神色凝重。

    許聽潮面無表情地點頭。

    「為兄打算先回門中一趟,師弟可要同行?」

    許聽潮搖頭,也不等阮清同意,化作一團數百丈大小的五色雲霞,朝東南方飛馳而去,遁速快了數倍!

    阮清倒也理解許聽潮的急切,那人一出,只怕這天下更要大亂了。畢竟是在自己師兄弟姐妹七人幫助下,欒五弟兄妹才將那人放出,也不知此番會承受怎樣的罪責?

    耀目的清光一起,阮清已然改了方向,朝正南飛遁!

    ……

    小半天之後,許聽潮已然來到百花島上空,凌空畫出一道傳音符。

    那傳音符飛入水火元龍大陣不久,羅老道就分開大陣,站到許聽潮面前。

    「咦?許師弟你的修為……」

    「羅師兄,幫個忙!」

    許聽潮不給這老道驚詫的時間,揮手拋出兩個玉盒,就架起雲頭往西北飛奔!

    羅老道攝住兩件東西,看著西北方,面露憂色。忽然,這老道歎了口氣,袖袍一拂,兩個玉盒依次打開。盒中分別是一隻拳頭大小,遍佈青碧符文的白蜘蛛,五段拇指粗的寸許長竹筍樣東西。

    「乾金蛛!萬載空青!」

    羅老道驚呼一聲,瞬間就明白了許聽潮的意思……

    太清門,碧秀峰。

    一朵數百丈大小的五色雲霞從天而降,落在一個十**歲,面有憂色的少年面前。

    「啊!無……許師兄……」

    「師伯和芍葯在哪?」

    「他們剛剛走了,說是要去那黑柱升起的地方見見世面……」

    這少年話才說了一半,就覺得眼前一花,許師兄已然沒了蹤影,而自己懷中卻多了兩打靈光閃閃的符菉,不禁疑惑地摸摸腦袋,又抬頭看了看天色。

    「莊璐,你在跟誰說話?」

    「剛才無名師兄回來了!」

    「在哪兒?」

    「又走了。」

    「你當我傻瓜不是,哪有這般快法?」

    「信不信由你!無名師兄和我說話了,還送了兩打符菉……」

    「快快分一半來!」

    「想得美,這是無名師兄送給我的!」

    「明明是兩打,正好一人一打!無名師兄和我的交情不比你來得淺,定然也是這個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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